第257章
被反派boss強製走戀愛線 作者:柴帽雙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夢澤君聽懂了,可他的選擇是將懷裏的溫如嵐抱的更緊,他將溫如嵐的情緒安撫下來後,又像之前一樣的帶著溫如嵐去其他地方玩。他無視了天的警告,後果就是之後的幾天內,溫如嵐遭遇致死的意外的頻率加快了,並且危險程度一次次加強。像是人間一部叫《死神來了》的電影,溫如嵐走在路上時,廣告牌會無緣無故的掉下來,路麵的窖井蓋會不翼而飛,家裏的煤氣閥會無端的泄露。他與各種各樣的死法擦肩而過,卻又分毫未損。夢澤君一直在保護他,像是遮風擋雨的大樹,風雨被夢澤君寬厚的肩膀隔絕在外。夢澤君也一次次的用各種各樣的理由解釋這些意外,安撫著溫如嵐的情緒。可溫如嵐還是越來越不安,他隱隱預感到了什麽,將夢澤君的手越握越緊。這個夢境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他們雙方都不覺得孤寂,反而很享受這樣的兩人世界。可這份靜謐美好的獨處,在第五天時被來到夢境的不速之客打破了。注意到無燼的時候,夢澤君隻掃了一眼,便收迴了視線,像是對方不存在一樣,他依然繼續著先前的動作,推著溫如嵐蕩秋千。溫如嵐現在已經差不多十六歲了,身高也隻比夢澤君矮了一點,可他的心智還是停留在八歲,對這樣幼稚的活動樂此不疲。他在自己開心的時候,還不忘跟夢澤君調換一下,讓夢澤君來坐秋千,他在後邊推。夢澤君沒有拒絕,笑著應允了。就在溫如嵐從秋千上跳下來,轉身向後的時候,他終於注意到了那個不知何時出現的陌生人。同樣是陌生人,這個人的感覺就跟夢澤君給他的感覺全然不同了,無燼的外貌無疑是很出色的,而且極具欺騙性,五官英俊又柔和,像是和善的好人。可同時,溫如嵐內心又有一股莫名的汗毛倒豎的陰冷感,像是毒蛇在衝他微笑。無燼真的在衝他笑,和藹又可親,溫和的仿佛鄰家的大哥哥。溫如嵐卻陡然緊張了起來,他伸手去拽夢澤君的手,想要提醒對方。夢澤君卻反握住了溫如嵐的手,淡淡道:“不用管他,我們繼續玩吧。”他這麽說了,並且自己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對無燼視若無睹,隻當對方是空氣。可溫如嵐做不到這樣,他在推著秋千的時候,頻頻迴過頭,像是小鹿在警惕匍匐在林中隨時要向他進攻的猛虎。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了,他沒心情再玩下去。夢澤君察覺了,便提議道:“天不早了,今天先到這裏,我們迴去吧。”溫如嵐“嗯”了一手,牽起夢澤君的手跟著對方迴去。無燼沒有跟上,因為臨走前,夢澤君給了他個警告的眼神。無燼看著兩人的背影聳了聳肩,他並不因為自己被這兩人排擠而尷尬,他反而饒有興味的看著他們。之後的幾天裏,無燼沒有再湊近,也沒有出現在夢澤君和溫如嵐的眼前,但他也沒有離開,夢澤君能感覺到,對方一直都徘徊在這個夢境裏,像是在等待什麽。他大概知道無燼的目的,但是他現在並不想去搭理對方,他隻想專心陪伴著溫如嵐,度過這僅存的幾天。夢澤君以前覺得時間沒什麽意義,對他而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他為了打發在漫長光陰中的無趣而踏上旅途,隻求讓這無聊的時間變得好過一點。可現在他又突然懂了人間的一寸光陰一寸金這個說法,有些事情能夠挽迴,但是時間不能,它是奔流不息的大河,永遠隻向著前方行進,分秒不停。無論這段時間多短暫,多珍貴,夢澤君都無法將其變得更長一點,他隻能接受,就像接受這必死的天命。日曆走到了八月十日,溫如嵐的外貌已經是一個完全的成年人了,而且是一個褪去了青年的青澀的,成熟的成年人。他也依然是那樣的孩子心智,可他卻不能如前幾天一樣,隻當個無憂無慮的孩童,他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嚴重,無論夢澤君怎樣安撫,那些潛伏在他四周,隨時顯露的殺機都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致命。他一次次逃脫,可他總害怕下一次,他逃不脫。夢澤君想要給令溫如嵐安心的保證,可事實上,他無法給出保證,他隻能給出謊言。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他已經用掉了三千次機會,三千次的機會他都沒能扭轉敗局,第三千零一次,他又能做出什麽樣的改變呢?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也無法讓溫如嵐安心。但是他能給溫如嵐答案,溫如嵐在這幾天裏問了很多次,關於這些無處不在的殺意,可夢澤君總是用意外搪塞過去,溫如嵐從來都不信是意外,隻是他一開始沒有追問答案,現在,在愈來愈重的恐慌中,他想要弄清楚一切的因由。在八月十日的這一天,溫如嵐再問起來的時候,夢澤君沒有再像以往一樣搪塞了。他坐在別墅的花園裏,花朵鮮豔繁茂的連綿成海。他伸手揉了揉溫如嵐的頭:“你真的想知道嗎?”溫如嵐點了點頭,同時,大地突然發生了輕微的顫動。是地震,從第八天開始這個夢境裏就會時不時有地震,溫如嵐多少也習慣了,但今日的震感比之前都要強,之前的震動中房屋都完好無損,但今日的地震,溫家的這棟別墅頂上開始落下灰塵,透著股緊迫的危機感,像是下一刻,大地就會出現裂痕,將他吞沒一樣。溫如嵐猛地抱住了夢澤君,他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夢澤君輕拍著他的背脊,安撫他:“沒事的。”他的話並不具有任何可信的力度,大地的顫動越來越劇烈,房屋的磚瓦開始砸落,街道上的樹木開始倒塌,甚至遠處的天空,都出些了破裂的痕跡。接連不斷的“砰”聲中,他們身處的這片花海,算是僅存的沒有被震動影響的區域,像是風暴的風眼,這平靜岌岌可危。可夢澤君依然在說:“沒事的......”他將下巴抵在了溫如嵐的肩膀,修長的五指深入溫如嵐後腦的發絲中,瑩瑩白光纏繞在他的指尖。“睡一覺就好了。”他在溫如嵐耳邊呢喃。溫如嵐突然覺得很困,眼皮像灌了鉛,不住的下沉。“晚安。”這是他聽到夢澤君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他就睡著了,但他睡的並不平靜,他在做夢,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跟夢澤君有一種全然不同的相遇,並且夢澤君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寸步不離的陪著他,在某一天,對方突然就走了。對方離開時,他覺得很難過,像是人生再沒有任何光彩了一樣的難過,難過的想大哭,想歇斯底裏的發泄。這難過真實到完全不像是假的,仿佛這是他的一段忘卻的記憶。而且這個夢越是進行下去,他的這種感覺就越深一點,他在夢中追尋對方,在長達數年的追尋之後,他終於得以打動對方。可他未來得及與對方廝守一身,他就已經意外身亡了。然後就是數不清的輪迴,一次次在十日的倒計時下死別。三千次的輪迴,他在夢中一一的重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