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花澈可是年輕氣盛,驟然被一個失心瘋占了便宜,哪裏忍得了,直接迴懟一句:“我還是你大爺呢!”當時的場麵花澈記不得了,隻記得殷無悔的臉色特別好看。簡直賞心悅目!花澈忍不住還想看看。於是,花澈果斷說道:“我爹死了。”殷無悔臉色一沉:“你敢詛咒為父!”“我爹就是死了啊!”花澈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信你整個杭州城去問,我隻有娘沒有爹。”殷無悔忽而笑了:“嗬嗬,是你娘這麽說的麽,你娘恨本尊,所以就假裝告訴你本尊死了。”花澈神色一冷,語氣如霜:“你還挺會想當然的,少他娘自以為是了!我娘根本沒拿你當迴事,她那些年過的逍遙快活,恨你做什麽?你在她眼裏還不如一隻流浪貓來得重要!”這句話成功激怒了殷無悔,魔尊一怒,伏屍百萬!整個房子都在顫抖,魔霧在大堂內肆虐遊走,殷無悔一把掐住花澈的脖子,眼中染血,目眥盡裂。花澈並不反抗,由著他掐死:“有能耐……你就動手,如果,我真是,你的兒子,正好,你斷子絕孫!”殷無悔手一顫,惶恐的鬆開。花澈扶住桌角,好一陣嗆咳。殷無悔的臉色鐵青,許久才緩和過來:“本尊明白了,你這是在替花似瑾鳴冤,抱不平,所以故意激怒本尊。”花澈嗤笑道:“還真是個自作聰明的魔尊。”上輩子,殷無悔注意到他是在連續三屆頭魁的時候,這輩子時間提前了,純粹是因為花澈摘得頭魁的同時,還揭發了路明楓的惡行。路明楓和殷無悔,一個仙道第一,一個魔道首領,路明楓驟然落馬,殷無悔沒有不關注的道理。所以,殷無悔知道了花澈。細細調查一番身世,自然就知道花澈是誰了。“父子沒有隔夜仇。”殷無悔表現的非常大度,“除夕之夜,咱倆沒有分開的道理,就讓你我父子二人度過第一個團圓年吧!”看他一臉慈父的模樣,花澈就惡心的夠嗆。為了後院的小胖和薑婆婆,他有心引導道:“你要抓我去焚情殿?”殷無悔笑道:“怎麽能叫抓?那叫迴家。”“本尊記得,左護法手下有個門生,在明月穀襲擊了你,結果被你反殺了。”花澈:“是又如何?”殷無悔猖狂的笑道:“本尊的兒子果然不同凡響!那螻蟻以下犯上,活該去死。而左護法沒有□□好手下人,也犯了大罪。”花澈:“你把商魑魅……”“關了水牢,讓他反省反省。”殷無悔笑嗬嗬的說,“怎麽樣,為父給你出氣了,開不開心?”其實那個商魑魅真的冤枉,若當時知道花澈的身份,鐵定不敢讓手下這麽作死。花澈沒什麽表情,隻盯著殷無悔看。“早晚要迴家的。”殷無悔散掉魔霧,一臉親切友好的說,“走吧,隨為父迴焚情殿,當然了,你也可以反抗,不過為父就要使些小手段了。”殷無悔眼底透出陰氣:“你也不想驚動後院那倆螻蟻吧?”進入魔界的瞬間,花澈迴憶起了太多太多不好的往事。他討厭這個地方,更討厭那個充滿悲傷記憶的焚情殿,那裏就是個魔窟,住著殷無悔這個喪心病狂的大魔頭,還有無數嗜血成性的小魔頭。不如凡界話本編的那樣,魔界並非寸草不生之地,這裏有鎮子,有村落,有山川河流,也有藍天白雲。隻不過住在這裏的都是魔修,魔修弑殺弑戰,每走兩步都會遇到魔修在打架鬥毆,以命相搏,場麵十分血腥。至於焚情殿,種滿了火紅的楓葉林,遠遠望去,煞是好看。焚情殿的楓葉為何那樣紅?有人曾說,那是因為焚情殿的紅楓葉是用人血澆灌的,自然比尋常紅楓鮮紅。宛如地獄的魔窟,究竟死了多少人?怕是連殷無悔都不知道吧!前世他從冥界逃生,化作厲鬼迴來複仇,殺死二十六戶人家泄憤。後來他從鬼修脫身,轉為魔修,再迴到魔界之時,這裏四分五裂,焚情殿搖搖欲墜。原來,那些被迫降服於殷無悔的魔修們終於不甘受辱,合起夥來叛逆,而殷無悔歲數大了,又生出心魔,整日瘋瘋癲癲的,就這麽被以左護法商魑魅為首的叛軍得了手。花澈的第一步,就是殺了殷無悔,第二步,一統四分五裂的魔界各部,坐上焚情殿魔尊的位置。殺師弑父,世人說的沒錯,殷無悔就是他殺的。因為殷無悔受心魔所控,已經分不清今夕何夕,更分不清幻覺還是現實,他當著花澈的麵,把一切都說了。“為什麽不愛本尊!本尊哪裏不好,本尊哪裏比他差了!區區一介凡人,居然敢忤逆本尊!本尊乃至高無上的魔道帝王,花似瑾你不知好歹!就別怪魔尊心狠手毒了!”那一瞬間,花澈什麽都明白了。花似瑾的母親是散修,父親是朝廷唯一的異性王爺,家世顯赫,位高權重。即便是父親受到了皇帝降罪,滿門抄斬,但有母親在,大可以帶著一家老小幾百口逃之夭夭。屠殺花家滿門的,應該是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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