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慕容颯走得慢,全聽進去了,直接迴嘴道:“大娘,您這話就不對了!要不是你家徒弟先手欠,我會打他嗎?先挑事兒的是誰啊,虧得我們花澈不計較,不然哼哼,有你們好果子吃的!”梅采蓮被噎,氣的不行。楚冰桓飛迴到花澈身邊,緊張的看著他。“沒事兒。”花澈勾唇一笑,寬慰的拍拍楚冰桓的肩膀,“時間不多了,趕緊多獵幾個。”楚冰桓在原地平複了會兒心緒,天知道他方才被嚇成什麽樣了!不料花澈去而複返:“那個,多謝。”被一句話撩撥的又開始亂跳的心髒:“……”我看你是不想讓我贏了!*第二輪狩獵在黃昏時分結束。花澈、楚冰桓、慕容颯三人毫無疑問的在二百名之內,聞元運氣差了些,二百零九名,失之交臂。最讓眾人意外的還是林言,別看他修為不高,射箭特別有天賦,基本箭無虛發,直接躋身一百九十九名。本來能通過第一輪幻境,莊田就很欣慰了。沒想到座下弟子一個個的都這麽爭氣,殺出第二輪狩獵,等到第三輪會武,隻需贏一局,對!就一局!躋身百名之列,那靈霄寶殿在修仙界就長臉了!那四個孩子就出息了!十萬修士的前一百名啊,妥妥的人中龍鳳,鬧呢?莊田越想越激動,感謝祖師爺保佑。能走到這一步他已經很滿意了,不強求前一百,所以當晚就把花澈幾個叫去,語重心長的交代。“會武是一對一單挑,要光明正大的比試,不能使用暗器,不可耍陰招。如果抽簽選中的是個厲害角色,你們千萬別逞強,打不過就趁早認輸,千萬千萬別受傷了。”慕容颯:“你說咱們要是進了前三甲,迴頭該怎麽慶祝啊?”花澈:“休沐一個月?”楚冰桓:“最多三日。”慕容颯:“這麽少?”楚冰桓:“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慕容颯哼哼道:“我不管,我要咱們一家老小的遊山玩水去!”林言浮想聯翩:“去哪裏好呢?”莊田:“……”行吧,有動力是好事,足夠自信也是好事。入了夜,楚冰桓去雲天水鏡的暫居處找梅采蓮。梅采蓮這一整天都心氣不順,見到自己兒子也沒什麽好臉,隻冷冷道:“有事說事,沒事就迴你師父那邊去。”這話是反話,身為人母,當然希望兒子多陪陪自己。楚冰桓從來不會東拉西扯,心中想著什麽,嘴上就說什麽了:“孫師弟,是母親指使的嗎?”梅采蓮神色一僵:“你說什麽?”楚冰桓沒什麽表情的說道:“巧妙布局,操弄人心,這不正是母親最擅長的嗎?”“放肆!”梅采蓮拍案而起,盛怒使她白皙的麵頰染上兩朵紅暈,“一年不見,你竟變得這般沒上沒下!老話裏說的果然沒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在那靈霄寶殿跟著莊田那三流掌門,就學了怎麽頂撞自己的母親嗎?”楚冰桓麵不改色,沉聲道:“母親自己有錯,還要色厲內荏的拖拽旁人嗎?”“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梅采蓮怒不可遏,突然想到什麽,她陰惻惻的笑了,“你這又是聽了誰的讒言,就橫衝直撞的跑來質問我?行啊,在上清台的時候悶聲不響,迴頭就跟你吹枕邊風,當真好心機!”楚冰桓強忍心中憎惡,咬牙道:“母親眼裏容不下沙子,就用這種卑劣手段暗中偷襲,如今還要惡人先告狀嗎?雲天水鏡當眾丟臉,叔父也跟著下不來台,這就是母親想要的嗎?”梅采蓮張了張嘴。楚冰桓緊接著質問:“孫師弟雖然爭強好勝,卻尊師重道,母親就利用這一點,提前給他灌輸萬門會武要名列三甲的思想,孫師弟怕您失望,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對搶奪他獵物的修士恨之入骨;而您又不止一次跟他說,花澈出身卑賤乃娼妓之子,還恬不知恥的跟雲天水鏡攀親戚,像他那樣的人早晚會毀了雲天水鏡。”“我猜,母親應該假裝失言,在孫師弟麵前說“如果花澈死了該多好”這種話吧?”“萬門會武刀劍無眼,有些傷亡難以避免,若孫師弟真的殺了花澈,也可以用“誤殺”二字搪塞過去,到時,雲天水鏡隻需處理掉孫師弟,而母親您片葉不沾身,還除掉了心頭大患。”“世人提及此事,隻會說叔父管教不嚴,您除掉了花澈,打擊了叔父,一箭雙雕。”楚冰桓語調森冷:“如你所料,花澈搶了孫師弟的獵物,孫師弟發狂,若當時花澈身邊無人,您的目的就達到了!”梅采蓮秀氣的杏眸透出狠色:“這些都是花晴空跟你說的?”“別汙蔑他。”楚冰桓道,“您是我母親,您的心思,我會不知道?”梅采蓮怒極:“你還知道我是你母親!那你就這麽質問我,這麽誣陷我?”“好。”楚冰桓閉了閉眼,“您敢指天發誓嗎?若我所言非實,你的兒子楚冰桓將灰飛煙滅,永不超生。”“你!”梅采蓮臉上血色褪的幹幹淨淨,顫抖的嘴唇老半天沒吐出一個字。楚冰桓失望冷笑,目光釅釅,不容置疑:“您覺得他出身卑微,品性低賤,可我覺得他豪俠尚義,是非分明,深陷醃卻冰清玉潔,我要這個道侶,我認定了這個道侶!”“明日第三局會武,我不想再看見肮髒東西,母親得手了不要緊。”楚冰桓背過身去,闊步走出,隻留下冷冷一句話,“他生我生,他死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