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糧液》廣告脫胎張一謀的電影《英雄》、李安電影《臥虎藏龍》。


    《英雄》裏,章紫衣和張曼玉胡楊林廝殺,輕功飄逸出塵,一襲紅衣,矯若遊龍,翩若驚鴻。


    《五糧液》拍攝地竹海,劇本很簡單。


    許琛、高媛媛一襲綠衣,飄然出塵,腳尖輕點竹梢,形似綠鶴蹁躚。


    竹林嬉戲,相視一笑,似是心知,舉杯對飲,相映成趣。


    黛山如翠,竹林、溪水,幽怨淡然,似人間仙境。


    婁葉對這種劇本兩眼一抹黑,全劇本共計77個字,搭配許琛要求,什麽詩情畫意、唯美浪漫、如夢似幻……


    他第一印象:“琛哥玩我?”


    這種77個字的劇本能拍出個片子就不錯了,還一堆要求,真以為導演很簡單啊!


    “許琛,你這個劇本很好。”張一謀攝影大師。


    他對劇本要求很低,對唯美自然的風景要求很高。


    許琛雖然劇本隻有簡單77個字,要求一籮筐,可他第一時間,腦海裏冒出千奇百怪的想法,嚴肅滄桑的臉頰透著柔和,躍躍欲試:“有山、有水,有竹,許琛,你選擇在潭前取景的想法非常好,從正麵取景推入,能很好展現竹海的特色。”


    “張哥,我準備這樣……”許琛腦子裏有現成的鏡頭。


    他請張一某來,就是把鏡頭美學玩到極致,打造內地第一古風女神高媛媛。


    托盤而出,指著遠處湖麵說:“鏡頭從湖麵入,竹筏上男主偶然抬頭,女主就站在遠處竹梢,背景就是竹海,取洛神的意境,然後男主從竹筏飛躍,蜻蜓點水,兩人在竹海間如白鶴蹁躚嬉戲,相視一笑,派出俠骨柔情。”


    “到了竹屋前,鏡頭從正麵入,拍男女主背影剪影。”


    許琛愈說愈興奮,想法層出不窮,手舞足蹈:“張哥,你看有沒有機會來個熒幕經典形象,高媛媛俏皮可愛,她的正麵鏡頭稍弱,45度側仰鏡頭最佳,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在竹梢,鏡頭我們從潭水推,最終水、竹筏、竹林、綠衣,人、情、景三者交融。”


    許琛沒有攝影基礎理論,他的鏡頭感稀碎,不成體係。


    張一某卻秒懂,預設了一下鏡頭,滄桑樹皮臉透著思索,嘴皮子摩挲,擺頭說:“太單調了。”


    “這個好說,綠色單調,搭配紅色嘛,我有準備紅雨傘。”


    “紅傘。”張一謀思忖了一下,眼神驚奇看著許琛,紅傘點睛之筆,整個畫麵瞬間生機盎然。


    狐疑道:“許琛,伱對攝影有研究?”


    有個屁研究,我看答案了,許琛恬不知恥,嘴角勾著笑:“張哥,我對人像攝影頗有研究。”


    張一謀拍電影,劇本就稀爛,許琛77個字的劇本難不倒他。


    況且許琛都給出了攝影最重要的畫麵感,張一謀不吝嗇指點,指著霧氣翻湧的竹林,給許琛詳細講解如何構圖、攝影。


    琛哥沒有玩我,我太菜了!


    婁葉一臉懵逼,77個字的劇本,許琛和張一謀聊的起勁,恨不得現在開機來一條。


    他愈聽,愈陷懷疑泥潭,自己真懂導演麽,為毛他們77個字能拍出10分鍾的影片,故事邏輯、前因後果、起承轉合完全撇開不要!


    這東西叫電影,這特麽不風景宣傳片!


    …………


    《秦池酒》拍攝周期10天,劇組都是榮信達的班底,技術一流,而且很專業。


    許琛說了要求,劇組就有條不紊忙碌,威亞設備、鏡頭滑軌,鋪設在竹林。


    雖然劇本隻有77個字,許琛卻給婁葉詳細說清分鏡頭,拍攝要求,剩下的婁葉自己看著辦!


    《秦池酒》畢竟不是電影,畫麵美,人美,總結一個字:“美”!


    太陽漸漸到竹梢,山林裏晨霧散去,竹海綠潮滾滾。


    劇組在林間搭了個小火堆,火堆裏翁著土豆、玉米,擱著土陶罐,鐵絲網上烤著檸檬、柑橘、桂圓……


    圍爐煮茶!


    茶壺熱氣氤氳,鼻尖縈繞著泥土、竹葉清香,悠閑、愜意油然而生。


    張一謀沒有帶老婆,他和鞏麗戀情隻言片語難說清,不過許琛覺得老謀子想娶個清清白白的媳婦。


    無論身子、輿論、家世都要清清白白,鞏麗電影裏有裸戲,最特麽令人服氣的是,裸戲老謀子叫她拍的!


    不要對導演有濾鏡,許琛對高媛媛說出了第一個意見。


    《秦池酒》劇組零零總總80多號人,吃喝拉撒睡、道具開支,睜開眼就是錢,閉眼都是瑣事,許琛懶得費力,全部給高媛媛打理。


    小丫頭忙前忙後,跟個蝴蝶一樣腳不沾地,劇組買個釘子都要找她審批,應接不暇,有模有樣盯著預算單,柳眉緊蹙,詢問:“紅傘4把要540,這個紅傘從哪兒進貨啊?”


    道具組組長摳摳腦殼,沒有誆騙小丫頭,咧嘴笑:“高製片,這紅傘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純手工古法編織,要不是看在我麵子上,價格還得貴一番。”


    “高製片你放心,出來前李總有交代,這點規矩我們懂的。”


    “秦哥,我就問問,沒什麽事。”高媛媛認真簽上自己名字。


    道具組組長秦哥走出,丫頭一下軟了,有氣無力挨著許琛肩膀,雙腿瞪直,白嫩小手攥著拳頭,有一搭,沒一搭的錘著腿,懶懶叫:“小許同誌,製片人好累,這個秦哥肯定有問題,可惡。”


    “道具組就是賣豬佬,豬肉從手頭過,難免粘點油腥,不太過分就沒事。”


    許琛培養高媛媛做製片人,培養代價自然舍得,手指頭勾勾小丫頭白皙鼻尖:“放開手去做,預算有80萬,拍電影都夠了,10分鍾的廣告隨便折騰。”


    “我想給你省點錢嘛。”小丫頭仰著頭。


    鼻尖努努,親昵蹭蹭許琛胳膊,憨憨說:“小許同誌,我看譚支書他們太苦了,就把劇組搭建的活兒、還有劇組食宿全承包給村裏人了,我給他們在報價上多加了10塊錢,我算了,這筆錢多出來3萬,正好夠我的片酬。”


    “真乖~”許琛沒計較錢。


    小丫頭善良可愛,出點錢就出點錢吧,況且高媛媛是用自己片酬,他沒理由批評她。


    “高製片,今年多大了?”張一謀笑眯眯問。


    他對高媛媛印象很好,小丫頭很真誠,善良,做事也認真,而且憨憨的,很匹配黃毛丫頭四個字、


    “張叔叔,我18了。”高媛媛偎著許琛胳膊。


    張一謀大導演,她自然聽聞過威風事跡。


    有許琛在,她也不怕觸怒張一謀,眼睫毛撲閃,好奇問:“張叔叔,你得過幾個國際大獎啊?”


    “有5、6個吧。”張一謀咧嘴笑,盯著高媛媛看了看,對著許琛說:“許琛,你運氣很好啊!”


    “一般一般。”許琛瞎嘚瑟。


    張一謀很好相處的,普通強老頭,懂點攝影,得過幾個大獎。


    沒了。


    …………


    上午10:30,太陽到了半空,劇組準備拍攝。


    第一場戲竹林嬉戲。


    鏡頭全部近景特寫。


    許琛一襲古典綠袍,形如蜀山綠袍老魔,他的五官線條硬朗,書生發髻。


    這年代拍戲沒有監視器,全部膠卷拍攝,戲效果如何,誰都沒譜。


    幸好有張一謀,他的眼睛就是尺,他說好,肯定壞不了。


    婁葉拎著對講機,心頭打顫,身旁蹲著個國際大獎導演,他小糊逼有種監考老師守著考試的即視感,對著對講機叫了聲:“action!”


    鏡頭對準許琛,戲正式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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