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清冷的,猶如一口無底的枯井,瞅著她的臉:


    「我看你是非得下不了床,才老實。」


    青青冷哼了一聲,你有那能耐嗎?


    十分不服氣,從他懷裏鑽出來,踩著到腳踝的積雪,快步朝大門口走去,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秦晉皺了一下眉頭,也快步跟了上去,說:


    「我讓人備馬車,送你迴去,以後隨傳隨到,這債還沒還完呢。」


    前一句話,顯得你多是個關心人的暖男,為什麽後一句話,就那麽讓人不願意聽呢。


    青青拋給他一個十分嫌棄的眼神,「不用你管,我自己迴去。」


    出了大門,外麵是一片清幽而美麗的雪景圖。


    銀裝素裹,十分壯觀,門外早已備好了兩輛馬車。


    「我朝中還有不少事,就不親自送你了。」


    秦晉心裏突然騰出一種,不太好的感受,失落,就是短暫的分離,心裏也有些不舍。


    有不少事?誰信呢,這都下半天了,如果在公司上班,早都不知道開多少次了。


    青青不理。


    「要是想我,就到這兒來。」秦晉又加了一句。


    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想你,青青對他做了一個鬼臉:「放心吧,我不會來第二次的。」


    秦晉神情非常篤定,眼底盡是運籌帷幄:


    「我猜,要不了幾天,你就會主動來。」


    切,青青對他翻了個大白眼,主動?


    「不信啊,咱們可以打個賭,再賭十次的,怎麽樣?」


    秦晉眼底那抹算計,更加明顯,還有那玩味的笑,十分令人討厭。


    有病!青青不想再和他說一句話。


    這時隻見遠處走了一位,神情莊重的年輕男人,正是朱浩,他先是恭敬地向青青點了一下頭。


    剛想說什麽。就被秦晉抬手製止。


    直到青青上了馬車,他才沉聲問:


    「說!」


    「爺,昨日和周文舉一起的是孟慶中的兒子,此人整日留戀風月場所,調戲良家女子,爺,您看……」


    孟慶中,也算是朝中大員,以前想投奔秦王府,秦晉看他心術不正,果斷拒絕。


    如今是丞相的人,坐到四品,鴻臚寺卿,此人沒少為丞相出謀劃策,秦晉早就想找人收拾他了。


    周文舉,沒什麽背景。但是人卻足夠奸邪,恐嚇一下,備有後用。


    至於孟慶中嗎,本王就得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他輕掃了朱浩一眼。


    朱浩連忙湊上前,隻見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什麽,朱浩連連點頭。


    據說當晚,周文舉,正在煙花之地,奮起進攻時,卻猛地被人踢開了門。


    一高大粗狂,麵目猙獰的男人,揚起拳頭對他暴打一頓,直說他勾引自己老婆。


    周文舉,正熱血沸騰時,像是兜頭一盆冷水。接著一瀉千裏。


    大漢像拎小雞蛋一樣,把赤身裸體的他,提溜出了門。


    引來一路人觀看,大家指指點點,這就是勾引人家老婆的下場吧,被人家相公當場逮住。


    冰天雪地,雪花飄揚,北風唿嘯,周文舉就這樣,被掛在小樹林的,一棵歪脖子樹上。


    用兩片幹枯的荷葉,貼在了私密部位,幾乎盪了一夜的鞦韆。


    後被人發現,解救下來,送到丞相府,還有半口氣兒。


    從此就留下了毛病,見風就流眼淚,鼻涕,一聽到冰字,雙腿就發軟。


    一上床腿就哆嗦,再嬌艷欲滴的美人,他也像軟腳蝦一樣,拱兩下,就癱軟。


    都不知道被美女,踹到床下多少次,把人撩的火起,還沒開始,他卻結束了。


    青青從秦晉的別苑迴來,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了店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覺得每個人看她的眼光。都別有深意。


    看到錦兒也在,她才放了心。


    白朔笑眯眯的過來,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給她。


    青青疑惑,把視線垂在信封上,隻見上麵的正楷字,寫的十分工整。


    「青青親啟!」


    青青對此心裏的沉悶,一掃而光,這不是他老哥的來信嗎。


    說大概半個月之後,會到臨沂,快過年了,然後和她一起再迴白水鎮,聽說傳說中的倩姨,也會去白水鎮。


    青青腦子裏還盤算著,到時候把公主弄出來,讓他們倆偷偷見個麵。


    實在不行,就把芳華拐走,讓秦晉那個賤人去找去吧,就算最後能找到,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又能怎滴!


    時間過得很快,離哥哥到來的日子越來越近。


    秦九九,因為朝堂瑣事太過於忙碌。


    每晚從金鑾殿迴來,都已經很晚了,怕她早已經休息了,不忍去打擾她。


    又聽說她為了躲避自己,每日都不迴去住,和錦兒一起住白家。


    可是心裏又十分的想念,就想讓她每日在別苑等自己,傳了幾次話,她理都不理。


    秦九爺就開始,苦思冥想的想辦法。


    青青也有些鬱悶,她摸了摸下巴,這個店子也開了一個多月了,天天生意也不算太差。


    怎麽就沒見到,白朔有發工資的意思。


    青青隻負責看病,清點藥材。


    進貨,財務方麵都有白朔負責。


    難不成入不付出,她猶豫了幾次,想想和白朔關係那麽鐵,如果談錢的話,多傷感情。


    可是不談錢,他也不談,這也傷感情啊。


    這天,實在忍不住了,隱晦的問了其他人,酬勞有沒有發。


    夥計們都點頭,說已經發了好幾天了。


    甚至連錦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都有。


    合著就自己沒有啊,她有些忍不住了,剛好看到白朔,連忙上前問: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忘了?」


    白朔先是愣了一下,「有嗎?」


    青青眼神不太友好的盯著他,直到把他盯的心虛。


    白朔連忙上前,把她拉到裏邊的客廳,並扶她坐下。


    「你是說,酬勞的事啊?」他笑的有些不自然。


    「不然呢?」合著不說,他就當忘記了,不是說自己是大老闆嗎。


    白朔撓了一下頭,笑:


    「你……。」


    青青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瞪的圓圓的。


    嘴唇動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


    「你,你想說的,是什麽玩意兒?」


    白朔心裏更虛了,這家店子。真正做主的,不是青青,更不是自己。


    青青無奈的笑了,難道高聲說話,把他嚇到了,於是放緩聲音:


    「我等著銀子花。」


    「銀子沒了!」白朔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沒了?


    「你把帳拿出來,我查查。」


    青青眨眼睛了幾下眼睛,不知道該怎麽懟他。


    「青青,開玩笑的,你的錢早就被人領走了。」


    白朔唯唯諾諾的說,唉,這青青肯定對自己印象不好了。


    「什麽?我的錢,你讓別人領走?怎麽不領你的?」


    青青有點兒頭頂冒煙,這白朔,是不是傻呀。


    「青青,真的不能怪我。他要領,我不敢不給呀。」


    白朔有些膽怯地,垂著頭。


    「誰?」


    「九哥!」


    青青白了眼,平靜了一下,以她對白朔的了解,他是心思坦蕩的,陽光大男孩。


    她頭有些蒙,舒緩了一下。


    「他憑什麽?」


    白朔頭垂的更低了:


    「九哥說,你要是有什麽異議,可以去找他,他會給你解釋清楚。」


    這種事兒,也隻有秦九九那個損人,才能做出來。


    她一生氣,手拍的桌子上,瞪著白朔:


    「你還真是,對那個人忠心耿耿啊。」他是你爹啊。


    「青青。我知道是我不對,我覺得九哥也不會扣你的錢,錢的事兒,你隻需要找他討要就行了,他又不會少你的。」


    白朔小聲地把這些話說完。自己都不相信:


    「我也不想騙你,可你知道九哥那個人,我敢不聽他的嗎?再說這段時間沒少你吃,也沒少你穿的,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啊……」


    「把你的嘴閉上!」


    青青冷哼了一聲,本想豪氣幹雲地說,錢不要了。


    可轉念一想,馬上要過年迴去了,不能身無分文啊。


    再說,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個多月,為什麽不要錢。


    腦海中,突然浮現前幾天,秦九九的話,自己會主動找他的。


    氣的心,肝,肺疼啊。


    「白瞬,你迴去告訴那個人,讓他把錢還我,我不幹了。」


    青青尥起了蹶子,反正過幾天哥哥就來了,大不了到時和他一起迴去。


    去白水鎮開鋪子,不信還能餓死?


    白朔低垂著頭,小聲的嘀咕著:


    「不幹,恐怕不行,九哥還沒同意!」


    青青嗤笑了一聲,老子不想幹了,幹嘛要等他同意。


    她拋給他一個眼神,冷哼了一聲。接著就要邁出門去。


    「青青。」白朔喊住了她:


    「你千萬別生氣啊。」


    青青握了一下拳頭,他不就想讓自己去找他嗎?


    老子就不去了,你能怎滴?


    可是第二天,亳仁堂門口,來了一隊官兵,把店裏的夥計嚇得不行。


    以為店裏犯了什麽事兒呢。


    可那隊官兵,手拿兵刃,站得直溜,像瘟神一樣,守在門兩邊。


    沒見要抓人,收東西什麽的,就僅僅站著。


    青青來的時候,就是這種情景。


    白朔來的時候,也是這種情景。


    青青和白朔對視了一眼,「這怎麽迴事啊?」


    白朔說:「我哪知道!」


    青青嘆了一口氣,走向門口。揚聲問:


    「幾位官爺,你們有何貴幹啊?」


    其中一人,像從地獄裏走出來的陰兵:


    「九爺吩咐,保護亳仁堂的安全。」


    保護安全!!


    這些人,個個黑著臉,往門口一站,誰還敢過來。


    這是保護安全嗎?這是斷財路啊。


    「幾位官爺,小店不需要保護,勞煩幾位,請迴吧!」


    「屬下隻是奉命行事,請姑娘不要為難我們。」


    青青拍了一下胸口,秦賤人,你就這麽想老子嗎?


    「白朔,你讓他們走,這樣怎麽還能會有生意?」


    青青把白朔推向前。


    白朔摸了摸鼻子,沒生意就沒生意唄,九爺都不怕,咱們跟著怕什麽。


    「我說也沒用。」


    青青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生氣,迴去了,越想越生氣,換了一套幹淨利落的衣服。


    雇了一輛馬車,找他理論去,不然這心裏老膈應。


    憑著記憶去了那家別苑,嘴角噙著奸笑。


    門口的侍衛認識她,十分恭敬地把她迎了進去。


    以為還要等人,去通知他過來呢,沒想到他老人家就在這兒。


    青青看他穿得人模狗樣,看上去,豐神俊秀,悠閑自在的自斟自飲。


    滿桌子,珍饈佳肴,她中午都沒吃東西,看著,不覺得飢腸轆轆。


    秦晉淡掃了她一眼,對她的到來,一點兒都不意外。


    「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


    要,吃飽了才有力氣找他理論嘛!


    她一點兒也不客氣,坐下來,早有人為她準備好了碗筷。


    那廝還良心大發,親自動手,把剝好的大龍蝦,放在她碗裏。


    不可否認,他渾身上下,有一種天然的貴氣,簡單的一個動作,都能表現得十分優雅。


    青青撇了撇嘴,黑心腸,用筷子把蝦。夾起來放嘴裏,故意咀嚼出聲,把湯也喝的唿嚕嚕響。


    就是這麽粗俗,氣死你!


    秦晉微微蹙眉,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


    又拿起旁邊的,白瓷酒瓶,給她到了一杯酒,說:


    「要不要喝點兒?」


    青青就這麽看著他,他也就這麽看著她。


    「這可是西域上好的葡萄酒。」他又說。


    青青接過杯子,喝就喝,誰怕誰,反正他想做什麽,無論喝不喝酒,都一樣。


    先抿了一小口,嗯,真的很正宗。唿嚕一口喝完,又把杯子伸了過去。


    秦晉又給她倒了一杯。


    「雖然是甜的,喝多了也是能喝醉的。」又好心提醒。


    能喝醉,也不可能兩杯就喝醉吧,青青才不理會他呢。


    秦晉揚了一下眉頭,就是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子。


    「亳仁堂,這第一個月,除了進貨,正常開銷,以及其他幾個夥計的酬勞,總共盈利500兩銀子,你已經預支了15兩。」


    預計得15兩,不是還被你摸走10兩嗎?


    賺五百兩銀子,自己才得五兩,已經打聽了,其他夥計每個月也要15兩。


    自己是主治醫師,這個可是高薪崗位。


    「五五分成,拿過來!」青青把手伸了過去。


    秦晉淡淡的笑了:「難不成你想要250。」


    「你才是250。」青青眉梢挑了起來,剜了他一眼,「我要我的酬勞,憑什麽要你收著。」


    秦晉垂下眼簾,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一口,仔細的品著。


    青青斜了一下眼睛,又把杯子遞了過去,他沒再說什麽,又給她倒了一杯。


    他像是自言自語,說的也是,雲淡風輕:


    「你可知這種西域酒,千金難求,這一壺,有1000兩銀子。總共隻能到十杯,你喝了三杯。」


    青青一口酒沒咽下去,「噗」又都噴了出來,「咳咳咳!」


    一桌子菜,都被她加了湯料。


    秦晉一點反應也沒有,依然用筷子,夾了一塊滴著葡萄酒的乳鴿,放在嘴裏。


    「所以說,你的錢早就被你揮霍光了。」


    青青氣惱的,想站起來,大喊一聲,老娘跟你拚了。


    她氣急反而笑了,「嗬嗬,嗬嗬!你狠!」


    她站起來,老子走了,早知道不來了。這來了一趟,不但沒要迴錢,又要欠他錢。


    「等等!」


    秦晉勾了一下嘴角,那雙風流的桃花眼,像波斯貓一樣的眯著,高貴啊。


    「以後,你隻負責好好做,銀子,我每月會去收!」


    你當老子是二傻子呀,我幹活你收銀子,「我不幹了!」


    秦晉淡淡蹙眉,伸出一隻手,把她扯坐在自己腿上:


    「關於錢的事兒,何必那麽見外,錢放我這兒,和放你那兒有什麽區別?放我這兒還安全些。」


    呦呦,這意思不就是每次要花錢,找他要嘛,這樣就離不開他了,算盤打的到好,關鍵是我掙的錢,憑什麽放你那兒。


    「當然要分清楚,你是你,我是我。」


    青青掙紮了一下,那種熟悉又強烈的氣息,讓她覺得心裏有些顫抖。


    秦晉一隻手握住她的小手,「我要你,你跟我。」


    青青粉麵一紅,看著旁邊的小丫頭掩口輕笑,她臉上更燙了。


    秦九九,你的節操被狗吃了。


    他抬了一下眼皮,小丫頭連忙退了出去。


    他笑了笑。從旁邊的桌子上,掏出來一張紙。


    環著她,放到她眼前說:


    「看到沒有,這是你的賣身契。」


    什麽?青青眼珠子眨了幾下,才算看清楚上麵的字。


    這不就是她前幾天寫的個人簡歷嗎?


    最上頭,怎麽出現了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賣身契」


    青青瞪大了眼睛,嘴唇動了幾下,一時忘記了反應。


    秦晉有從上拉到下,原來這麽長的紙,下麵還學問啊,隻見後麵寫到。


    雲青青以後歸秦九爺所有,晚上負責暖床,白天掙銀子養家。


    青青摸了摸胸口,生怕一口老血噴出。


    這個衰人。伸手就想把那紙給撕了。


    秦晉反應非常快,一抬手,揚過了頭頂。


    並扔到了遠處的桌子上,趁勢把青青抱在懷裏。


    眼睛裏流露出的神情,像老眼昏花的昏君一樣。


    「青青,才幾天沒見你而已,我就有些魂不守舍,你又不願意見我,沒辦法,隻能把你買過來,不然你搬迴王府住吧,到時候王府的銀子,還不全都是你的。」


    買過來,你有付錢嗎?


    青青用力推了他一下,抓起他的手放在嘴邊,狠狠的咬了下去。


    直到嘴裏有鹹腥的味道。牙齒都咬酸了,才鬆開嘴。


    秦晉動都沒動一下,好像咬的不是他一樣。


    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還真是狗投胎。」


    切,賣身契算什麽,大不了每日,從店裏剋扣點銀子,到時候老子遠走高飛,到別處開鋪子去。


    秦晉簡直就是會讀心術:


    「這一般要是沒經過主人的同意,私自逃跑,被捉迴來,可是要剜眼睛,割鼻子,截四肢的。」


    「你!」他媽的,青青冷笑:「九爺,我不會逃跑,我會在亳仁堂好好幹的。」


    說的咬牙切齒。


    「這才乖!」秦晉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放心吧,爺不會虧待你,吃穿用度,不會少你的。」


    秦晉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就是要讓她手裏沒錢,這樣翅膀就硬不了,硬不了就飛不了。


    那張賣身契,其實就等同一張廢紙,他就喜歡逗著她玩,開心。


    可想而知,青青心裏的那個鬱悶,沒要到錢,還把自己賣給他了。


    「九爺,沒什麽事兒,我就迴店裏了,還得好好給你掙錢!」


    「急什麽。掙錢重要,其他事也重要。」


    他笑的明朗,眼神卻慢慢的染上情愫。


    青青一笑傾城,更把他晃的五迷三倒,她腳下一滑,又崴到了脆弱的腳踝。


    「哎呦!」


    「怎麽了?」秦晉一臉關切的問。


    「哎呦,腳疼!」


    青青一臉痛苦,楚楚可憐,眼看就要眨巴眨巴哭出來。


    秦晉蹙眉,又不想責備她,彎下要,幫她檢查。


    青青看著他的頭頂,做了一個鬼臉,之後從腰間摸出一包什麽,趁他不備,悄悄的到入。他那據說1000兩銀子,買的葡萄酒。


    「呃,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秦晉抬頭望著她。


    青青活動了一下腳,「這樣動一下就好多了。」


    「九爺,要不我再吃點兒東西!」


    秦晉從地上慢慢站起來,瞄了她一眼,那眼神,雖然很輕,但卻讓人心虛。


    青青訕訕的笑了,自己坐下來,拿起筷子,大吃。


    秦晉嘴角的笑,很淺,他又很寡淡的,拿起那個酒壺,為青青到了一杯酒。


    青青心裏那個淩亂,表麵裝得很鎮定,「我不勝酒力。」


    秦晉也沒再勉強,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


    青青心裏那個歡唿雀躍,賤人,馬上就讓你,在廁所站不起來,拉死你!


    那人一直把一壺酒全部喝了,也沒見他有什麽異樣。


    可是,直到他把她拉迴臥房,把之前的債,還倒還剩995次,他也沒任何問題。


    青青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給他下了瀉藥的,藥應該沒問題啊。


    她那點小心思,怎麽能逃過九爺的神目,從崴腳。他就知道怎麽迴事兒了。


    那些酒他是喝了,但是早已被他用內力逼了出來。


    事後,他又派馬車送她迴去。


    他迴了王府,可青青的馬車,在處別苑沒多久,就被人跟上了。


    一直到家,她下車,那抹靈巧的影子,才消失。


    第二日,青青起了一個大早,哥哥可能就這兩天到,她要到城門外去迎接他。


    去店裏稍坐安排,白朔有些不放心:


    「青青,不如我陪你去吧!」


    青青笑著說:


    「店裏挺忙的,這段時間天冷,生病的人也很多。沒事的,我要是接到哥哥,今天就不過來了。」


    白朔點了一下頭,「你自己小心點!」


    並把自己的馬,牽給她。


    「嗯!」


    青青踩著馬鐙,上了馬,朝著城門口馳去。


    天太冷,路上並沒有太多的行人。


    城門口,有供行人避寒,歇息的小茶樓,分內外幾間。


    青青怕錯過哥哥,雖然外麵比較冷,但還是坐在了外麵。


    裏麵二樓,一間雅座包廂,妙齡女郎,桃腮帶笑,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從窗口看了一眼外麵,那位穿著銀狐雪氅的姑娘,眼睛裏流露出嫉妒。


    又看那個姑娘,姣美難言,渾身自有一股靈氣,她眼睛露出陰狠。


    雲青青,一邊品茶,一邊看著進城的必經之路。


    忽然覺得自己身後,氣氛一沉,她收迴視線,左右看看。


    隻見三四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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