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剛剛平靜下來,又被氣得火冒三丈。


    本來就是冬天了,晚上被風一吹,這會兒還有些冷。


    天色也已經不早了,園子裏,三三兩兩的,約炮的,可能感情熊熊大火,抵禦不了嚴寒,差不多,已經撤完了。


    不想再和他說什麽,「王爺,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迴去吧。」


    看,我扮軟弱,總行了吧,嬌滴滴的聲音,你忍心拒絕嗎?


    果然秦晉眼皮動了一下,尊貴的大爪子,拍了拍她的小臉說,「行吧!」


    青青心裏鬆了一口氣,趁他鬆手時,立馬站了起來。


    再也不看身後的人,猛的向亭子外衝去。


    「啪嗒」幾滴水滴在臉上,仰頭才發現,哦,原來下雨了。


    秦晉這時快步跟了上來,毫不猶豫的脫掉自己的外衣,照的他身上。


    笑的意味不明,說的意有所指。


    「小心今晚,要濕身了。」


    青青羞憤抬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媽。這些葷段子都是跟誰學的。


    本想狠狠的懟迴去,可一抬頭撞上他那正氣凜然的俊顏。


    看那表情,人家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下雨淋濕了,濕身,僅此而已。


    老子,忍!


    秦晉看她隱忍的表情,暗暗笑了笑說:「怎麽我說錯了嗎?」


    你大爺,什麽時候說錯過,錯了也得對啊。


    他突然臉色微變,腳步頓了下來,猛然把青青往身後一推:「小心!」


    話剛落音,隻見從遠處,射來幾道白光,像閃電一樣。


    秦晉身形靈動,飄逸,又瀟灑至極,如蝴蝶穿花般,全部閃逼。


    青青被他推的踉踉蹌蹌,後退幾步。


    再抬頭就看到幾個黑衣人,像大鳥一樣,從旁邊的叢林中,飛躍出來,瞬間而至。


    「你們是什麽人?」


    秦晉蹙了蹙英挺的眉,麵色沉穩,是那種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神情。


    而對方顯然並不願意搭話,相互對視了一眼,揚起手裏的利劍,猛衝上來。


    轉瞬間,雙方激戰起來。


    四五個黑衣人訓練有素,一看就是專業殺手,並且還是絕頂高手。


    個個能以一敵百,幾個加起來,就算千軍萬馬中,取人項上人頭,也如探囊取物。


    秦晉畢竟在血雨腥風中打拚過,雖然知道對方很厲害,但他臨危不亂,處變不驚。


    那種臨危不懼,掌握全局的神采,令對方心底微虛。


    青青一時呆住了,這種撕逼大戰,她隻有在電影裏才看過。


    隻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多麽的令人膽戰心驚。


    她頭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害怕,反正就是渾身發抖。


    秦晉有些焦急的看著她,這個死丫頭,發什麽呆,瞅個空當大聲喊道:「還不快走!」


    「哦!」


    她迴過神,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他,雖和他貌合神離,但畢竟關乎到生死,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把私怨放在一邊。


    她一個現代人,在醫院,也經常看到陰陽兩隔,那畢竟是無能為力的事。


    她是大夫,懷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更知道生命可貴,每次搶救病人,隻要有一線希望,她就會付出100分的努力。


    搬救兵,她第一反應,看秦晉還沒有落敗的跡象,希望他不會有事。


    她來不及多想,驚慌失措的往外跑。


    秦晉知道今日遇上了勁敵,但是也知道,這幾個人根本傷不了他。


    他堂堂南楚九殿下,豈是這麽容易對付得。


    看到青青走遠,他笑了笑,手掌默運真氣。


    一抬手,抓住一人刺過來的劍,用力一折,隻聽啪的一聲,對方的劍變為兩段。


    而他瞅住先機,一掌打向對方的胸口。


    那人立馬像拋物線一樣,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出之後,喪了命。


    一方有缺口,勢力就會弱很多,不多時,又有兩人受傷倒地。


    秦晉從這個缺口,提一口氣飛了出來,輕輕的落在旁邊一塊石頭上。


    嘴角含著輕蔑的笑。「就憑你們,也想刺殺本王。」


    如果他這麽容易死,隻怕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


    幾個人也有些吃驚,隻道是他一個王爺,領兵打仗,運籌帷幄的還行。


    沒想到功夫居然也這麽了得,主人說時,他們還不信,如今信了。


    「說出是誰派你們來的,本王說不定還會放了你們!」


    秦晉當然知道,這些職業殺手是不會出賣主人的,但他還是想試一下。


    「秦九爺,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今天誰會死,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


    這時隻聽地從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像烏鴉一樣,聒噪刺耳。


    「拿起地上的短劍,刺自己一劍,我就放了你的女人。」


    接著就看到青青,被一位黑衣人,挾持著從遠處走來。


    明晃晃的短刀,架在她脖子上,而她滿眼的驚恐。


    秦晉心裏一陣窒息,他多年來練就的處變不驚,也壓製不了心底的那種驚慌。


    這裏離客棧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他來的時候也吩咐過,任何人不得跟過來,這時沒有救兵。


    他突然輕輕的笑了一聲,「你們就這種智商,也能做刺客,一個女人而已,也想用她的要挾我?」


    幾個刺客,麵麵相覷,剛剛明明看到,他驚慌的讓這個女人走。


    「你不乖乖束手就擒,我就殺了她。」


    一人不死心,還在狠狠的威脅。


    秦晉笑得雲淡風輕,雙手背在身後,隻有他自己知道,手顫抖的多麽厲害。


    「請便,本王的女人,多不勝數,要不要再送幾個給你們殺。」


    他哈哈大笑,邁著穩健的步子,氣定神閑。


    「退後!」


    秦晉像沒聽見一樣,依然走向前。


    幾個刺客心裏沒底兒了,本以為他們六人出馬,秦晉必死無疑。


    沒想到他以一當之,穩占上風,還傷了他們幾個兄弟。


    他們早聽說秦王殿下,狠戾無情,看來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


    豈會為一個女人,而陷自己於困境


    「趕緊動手,本王可沒有耐心等。」


    秦晉看著青青眼底的絕望,心裏一陣悶痛,但卻被他很好的掩飾,隻要他不想,別人很難看出他的情緒:


    「乖乖說出,受誰人指使,我饒你們不死。」


    他冷冷的說,眼睛再也沒有看向雲青青。


    「秦晉,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不救,你還是不是男人?」


    幾人看他走向前,挾持青青連連後退,「你再敢向前,我真動手了。」


    秦晉輕輕蹙眉,顯得十分不耐煩:「你再不動手。本王可就動手了。」


    挾持青青的黑衣人,大叫一聲,揚起手裏的短刀,就向青青脖子上刺去。


    青青這會兒,反正鎮定了,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從容一點。


    秦晉瞅準時機,在刺客揚手的那一瞬,準備揚起手裏的短刀,可有人比他快一瞬。


    隻聽到一聲慘叫,青青身後的人接著倒地。


    隻見他,後背被人一劍刺穿,麵目猙獰可怖。


    而青青身體卻被人往後一帶,身體穩穩地,輕飄飄地落了出去。


    轉身,就看到那雙溺愛又擔憂的眸子。


    「景天。」青青心裏一陣難受,20多天沒見他。再看到他,心裏還是久久不能平靜:「你怎麽會在這兒?」


    「新川的事已經忙完了,我剛好迴京,路過這兒,去拜見九爺,才隻道,你……你們出來了,看時間不早了,我和朱浩才找到這兒。」


    易景天笑容像冬日裏的暖陽,他本來比青青他們晚走十天,沒想到還能在這兒遇到她。


    他眼神掙紮了一下,仿佛陷入一張淩亂的網中,越網越緊,直達心髒,刺痛之後,就是麻木。


    「你沒事吧?」


    看他眼底的憔悴和擔憂,青青心底一窒。再也掩飾不住,隱藏在心底的那份痛楚。


    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反正一輩子也沒有多長,隻能讓它落下帷幕了。


    她搖搖頭,笑了一下:「沒事,多謝你。」


    易景天本想說,我們何須這麽客氣,可看到旁邊那個目露寒光的男人。


    他鬆開青青,走上前,恭敬的說:「九爺。」


    秦晉神情陰鬱,冷酷和易景天的溫和,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伸手一把扯過了青青,嘴角冷笑了一聲:「景天,真巧!」


    幾個刺客剛想逃,卻見從四處擁來不少侍衛。


    「爺,屬下救駕來遲,望爺恕罪。」朱浩上前說。


    而秦晉眉目間的那種嗜血的狠厲,是青青以往不曾見過的。


    但是語氣卻非常輕,非常慢:「殺無赦!」


    說的殺人,像踩死一隻螞蟻那樣輕巧。


    對,他眼裏,人命根本就不值錢。


    青青還是忍不住看了易景天一眼,他也正注視著自己。


    秦晉看在眼裏,他神情不是很好,不光是看到易景天,更因為,他還在青青眼裏看到柔情,她何時這樣看過自己。


    用力把她帶進懷裏,摟住她的纖腰,輕笑說:「娘子,我抱你迴去。」


    青青掙紮了一下,心裏鬱悶極了。


    「放開!」


    秦晉眼睛半眯,收斂了笑容,口氣也有些冷峭:「看到他。你就亂了是不是?」


    青青喘著氣,冷冷地掃他一眼,不想跟他爭辯。


    秦晉突然意識到,在易景天麵前,更不能發火,那樣隻會讓青青眼裏隻有他。


    好不容易建立一點和諧,不能因此就破壞了。


    他目光,有些許疼惜,伸出長臂,扶著她嬌小的肩膀,語氣十分的輕柔:


    「嚇壞了,是不是,都是我的錯,沒保護好你,來,我們迴去。」


    青青抬頭,看著他居高臨下的精緻五官,突然很生氣,這次是真生氣了。


    推開他,沉默不語的往前走。


    剛剛,那鋒利的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都能感覺到,那種浸膚的涼意。


    可他居然還那麽淡然的,說無所謂,讓人家殺了她,這會兒又裝什麽好人。


    如果不是景天出現,這會兒說不定,她都橫屍荒野了


    秦晉輕輕搖頭,快步追了上去,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凝視著她,憤恨的小臉。


    又看到她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紅痕。還流出血來,他一陣心疼。


    掏出腰間的帕子,輕輕幫她擦拭,又伸手摸出金創藥,擰開塞子,正要幫她上藥。


    青青抬手,把他手裏的藥瓶,打落在地。


    「誰讓你假惺惺,我死了,你不是正開心嗎?走開!」青青狠狠的說,「自私鬼,關鍵時刻就想著你自己,你的女人又多,死我一個,還有更好的。」


    說完,又有些後悔,自己又不是他的女人,幹嘛這樣說,意識到這一點,心裏更煩悶了。


    秦晉嘆息了一聲,「先迴去,我把傷口給你處理一下。」


    「不勞駕大爺,你尊貴的手。」青青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自顧走去。


    氣憤的,肺都快炸了,說什麽喜歡自己,關鍵時刻,他還不是隻考慮他自己。


    本來對他的態度就不滿,又加上易景天出現,她小小的心髒像不能承受一樣。


    亂的捋不出頭緒,煩悶,隱痛,彷徨,無措,任何形容詞也不足以形容。


    秦晉下意識的握緊的拳頭:


    「青青,隻要本王不休你,你永遠也別存其他癡心妄想,不要惹我生氣!」


    他生氣?他有什麽資格生氣,自己有危險,他不救,難道別人也不能救嗎。


    對,他看慣了生死,恐怕還殺人如麻,死幾個人在他麵前,根本算不啥。


    自己算什麽呀,看透了,這本來就是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他不會把女人看的太重。


    當然,他威嚴也不容侵犯,就算這個女人對他不重要。他也不允許,別人多看一眼。


    「王爺,我就是一個卑賤的女子,怎敢惹您生氣,您讓我去死,我就得乖乖去死。」青青口氣裏含著嘲諷。


    秦晉嘆了一口氣,傻丫頭,這都看不出來嗎。


    他幾步,又追的上去,矮身,輕鬆的把她扛在了肩上。


    青青驚唿一聲,怎麽可能老老實實的,被他扛著,一邊掙紮著,一邊大叫:


    「快放我下來,你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虧你還位高權重。反正我的命又不值錢,這點傷,又死不了,你放我迴白水鎮吧,何苦把我困在王府。」


    「放你迴白水鎮,休想!」


    迴去再和易景天舊情復燃呀,「你這輩子也別想擺脫我,除非我死!」


    秦晉把她抗到路邊,才把她放下。


    青青累的氣喘籲籲,掉頭就走,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她心裏悶的難受,眼圈也有些泛紅:


    「你就會這麽不講理,你既然並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何不做做好事,放了我,你又不缺女人,梁雪媛又漂亮,又溫柔,又知書達理,不知道比我強多少倍。」


    頓了一下,鼻子一酸,眼睛也變得模糊:


    「我知道,就是因為我進王府前和易景天認識,讓你覺得顏麵掃地,威嚴受到侵犯,你不甘心,王爺你應該明白贈人玫瑰,手有餘香,又何必對我苦苦糾纏,況且你也不是真愛我。」


    秦晉眉宇間的怒火若隱若現,不是真愛她,哈!


    他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以前,從沒想過他會喜歡一個人。也沒什麽能讓他心神不寧,可這個丫頭,簡直就是他的克星,讓自己心裏有牽掛不說,還整日提心弔膽,再也做不到以前的灑脫,放蕩不羈。


    他輕輕捏了一下眉心,舒了一口氣:


    「你以為,我會無聊到,花時間,花精力和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你腦子呢?」


    你知道南楚,有多少大事需要我親自處理嗎,為了讓她散散心,他在路上耽擱了多長時間。


    「你才沒腦子!」有病,心裏扭曲。


    秦晉看她的樣子,突然又笑了。


    聽他還在笑。青青更惱了,和他迴王府又如何,到時候還不是淪為他的玩物,你以為他會真在乎你。


    「青青,你怎麽不明白?」秦晉動了一下唇瓣說:


    「剛剛的那種情況下,我如果表現得越在乎你,我們就越危險,這是一種心理戰術,誰的心理防線先倒塌,誰就會輸。」


    你在乎誰?說的什麽鬼話?


    就算他心思沉穩,那種情況下能表現的那麽鎮靜,除非是心無雜念,那還不是不在乎她的生死。


    「青青!」


    秦晉看她並不為自己的話所動,突然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能平靜:


    「你就那麽在意,在我心裏重不重要嗎?」


    這句話。震得青青頭有些蒙,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說:


    「誰在意了?這種情況下,是個男人都會出手相救的,不像你,就會做縮頭烏龜。」


    秦晉幾步上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不管過程我如何表現,隻要結果,是你平安無事就好,如果當時我真的聽他們的,刺自己幾劍,這樣不但我沒命,你也沒命。」


    說的冠冕堂皇,是你出手救的嗎?


    如果秦晉真的刺自己幾劍,易景天沒來之前,他們倆就沒命了。


    再者說就算易景天,當時不出手。他也不會讓青青有事。


    「我不想聽!」


    可為什麽要生氣,你那麽討厭他,他救不救你,又有什麽關係。


    真的那麽在意,在他心裏重不重要嗎?呸!


    哎呀,亂了,雨,依然淅淅瀝瀝的下著,打在身上有些涼。


    秦晉盡可能的使自己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幫她遮雨。


    青青加快步子,向客棧的方向走去。


    無論走多快,他都和她並肩,討好的說:


    「別生氣了,無論怎麽說,今天都是我的錯,這些人是沖我來的,讓你受到了驚嚇,我罪該萬死。」


    她不理。


    「你要是覺得不解氣的話,就打我,隻是別打臉,我白天還要見人呢。」


    秦晉看著她的臉色說。


    你要臉嗎?還別打臉。


    「青青,你可知道剛剛那種情況,我表麵是很從容,我心裏怕得要命,從沒有過的心慌意亂,不信你摸我手心,到現在還有汗呢。」


    秦晉一邊說,一邊把她的手收於掌中,拉住她,使她停了下來。


    手心有汗,那是淋雨淋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說的是真的,如果那幾個刺客。再堅持一會兒,我怕就撐不住了。」


    青青用力甩他的手,很快,越過街道,走向對麵的客棧。


    「騰騰騰」上樓,走到門口,看到他還在身後跟著,迴身瞪了他一眼。


    秦晉一怔,隻得停了下來。


    「我讓人準備熱水,你看你渾身都濕了,別著涼了。」他聲音柔軟,「小心別碰到傷口。」


    青青用力推開門,接著「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不是,他躲閃得快,幾乎撞到鼻子。


    站在門口,無奈的笑了笑。連忙吩咐錦兒和秋菊去伺候。


    傷口不是很深,隻擦破了一點皮,放好了熱水,青青支退了所有的人。


    並把門插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脫掉身上的羅衫,慢慢滑進寬大的浴桶裏。


    因為脖子有傷,剛剛清理擦了藥,所以水放的並不是很滿。


    頭枕錦帛,長長地頭髮垂在浴桶外麵,閉著眼睛,任由清水,親吻著自己,嫩白的肌膚。


    雲青青啊,你這是怎麽了?心裏空空的,頭腦蒙蒙的。


    冬天不敢泡太久,伸手拿起旁邊幹燥整潔的浴巾,包裹著自己,玲瓏有致的身體。


    打著哈氣,撥開帳簾向床邊走去。


    這古代沒有暖氣,還真有點冷,她快速擦幹身上的水,眼皮有些沉重。


    閉著眼,掀開柔軟潔白的被子,就坐著進去。


    可被子裏並沒有想像中的涼,不,還暖暖的。


    動了一下身子,光裸的身軀,碰上同樣溫暖緊緻的,好像是肌膚。


    她唿吸慢了半拍,連忙睜眼,掀開被子,還沒看清楚,眼前的情景。


    屋裏的燈。被人吹滅,被子又重新被拉上,把她也蒙了進去。


    她驚嚇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屋裏進賊了,還是劫色的。


    頭腦一片空白,剛想開口,唿叫。


    嘴巴就被人堵上,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溫暖寬廣,仿佛又有些熟悉的懷抱。


    「青青,別怕,是我!」


    熟悉的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來。


    青青剛剛鬆了一口氣,馬上又緊張起來,是他?是他更怕好不好。


    如果是真的賊,還可能是劫財的,他那麽有錢那麽有勢。肯定是劫色的了,這麽躺在她床上,意思還不明顯嗎?


    「秦晉,你要幹什麽?」


    幸虧屋裏一片漆黑,但願他看不到自己臉紅心跳的樣子。


    但是秦晉是誰,武林高手,目光如炬,在晚上看東西,也和白晝一樣。


    他目光一瞬間變得炙熱無比,這是他媳婦兒,他無論做什麽都不過分。


    成親這麽久了,也隻是親親,摸摸,還沒有更進一步過。


    易景天的出現,讓他感到威脅,不得不改變策略,再對她放縱。隻怕她還會搖擺不定。


    「快放開!」


    青青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一張口,心髒自己跳出來。


    秦晉氣息濃重,強健有力的臂膀,籠罩著她柔軟的身體。


    溫香軟玉在懷,他一個正常,又成熟的男人,怎麽可能,放得開。


    「丈夫和妻子全身赤裸的,擁在床上,你說要幹什麽。」


    秦晉聲音有些暗沉,身體也是滾燙的。


    青青無論如何,也推不開他沉重的身體。


    「快鬆開,信不信我用銀針紮你。」


    雲青青徹底發飆了,老子不發飆,你當我是病貓啊,一次一次的欺負。


    秦晉把頭埋在她頸項。親吻著,一路下滑……。


    「你有針嗎?」


    「死開!」


    心底越來越空,連身體都是空的。


    他動作也很生澀,想必這位爺,平時也沒伺候過人。


    不難想像,他這麽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平時應該都是女人,匍匐在他腳下,迎合他吧。


    青青反抗的聲音越來越弱,身體也軟成一灘水。


    這種熱血澎湃的感覺,讓她腳指頭,都忍不住蜷縮起來。


    突然又覺得自己很可恥。


    柔軟的床,無處著力,「秦晉,你個禽獸,說過不碰我的。」


    殘存的意誌,支配著她,這個時候應該反抗的。


    「你都說我不是男人了,我還不得證明一下。」


    秦晉絲毫不為所動,開弓哪有迴頭箭,這一刻,他等了許久了。


    自己的媳婦自己不動,難道還留給別人不成。


    從找她迴來那天開始,他就打定了主意,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再怎麽鬧,都是內部矛盾。


    手指在她身軀上遊走,她一個嬌弱的女子,怎麽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渾身的血液在翻滾,在逆流,平時自控能力很好的男人,此時卻放任這種情感。


    不顧她的哭喊,和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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