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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建生臉上閃過一抹冷笑,“老管,自你出來之後,兄弟我是夙夜難安。你知道我其實有很多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但念在當年的情分上,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迴到我身邊,與我攜手,有錢你我一起賺。如果你堅持不與我合作,那麽……唉,隻怪你太厲害,我不得不為自己想條後路。”


    管蒼生當年與秦建生是關係非常要好的兄弟,“六二九”國債事件秦建生其實才是真正的主使,當年是他堅持要求大舉拋售債權期貨,猛力做空國債,致使國家財政損失十幾億元。後來東窗事發,管蒼生被秦建生檢舉,因為當年秦建生並不負責實際操作,所以並無實質證據證明他是幕後主使,因檢舉有功,秦建生不僅逃脫了牢獄之災,而且將自己最親密的兄弟當做了替罪羊,送進了監牢。


    後來秦建生離開了原來的證券公司,開創了金鵬投資公司,專心做起了私募。


    “你走吧,我早已心灰意冷。”管蒼生歎聲道,一臉的滄桑,像是早已看破了紅塵。


    秦建生道:“老管,你真的不想東山再起?我有錢,你有本事,咱倆合作是如虎添翼啊,還愁霸業不成嗎!”


    管蒼生看了一眼秦建生,握緊的拳頭鬆了開來,“秦建生,你還是不放心我啊。”


    秦建生被管蒼生看穿了心思,麵皮微熱,哈哈笑道:“老管你多慮了,兄弟我是真的需要你。”


    管蒼生冷笑道:“你自己心裏怎麽想的自己清楚,帶著你的人走吧。”


    秦建生道:“老管,為表誠意,我會在村外駐紮三日。三日後我再來!”


    秦建生心知說服管蒼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與管蒼生深交多年,最清楚管蒼生有多大的能耐,若是被別人挖走了這個天才。加上自己以前對他做過的事,恐怕他的金鵬投資就危險了。他之所以遲遲不肯離開管家溝,擔心的隻是管蒼生會被其他人挖走,他要留下來監視管蒼生,必要的情況下,他寧願毀了這個自己曾經稱兄道弟的好友,也不能讓他成為別人手中的法寶。


    秦建生走到丘七身邊。低聲道:“你帶兩個人在這兒守著。”


    丘七點了點頭,挑選了兩名手下。其他人跟著秦建生走了。


    這時,越來越多的人湧向管蒼生家的門口。管蒼生家門口的空地不大,林東和紀建明已被擠到了外圍。


    “管先生,我是開泰投資的老板,我願意以年薪五百萬聘請你做我們公司的副總。”


    “管先生,我是恆通私募的總裁,我願意以年薪八百萬聘請你做我們公司的首席顧問。”


    “我願意出一千萬!”


    “我願意出一千五百萬!”


    ……


    紀建明和林東站在人群外麵。看著眼前這群瘋狂競價的人,若不是他們清楚此間的事情,還真會以為這裏正在進行一個拍賣會呢。二人瞠目結舌,管蒼生的價碼一路從五百萬被炒到了三千萬!


    管蒼生被這群人圍著,手裏提著夜壺,想進門卻擠不出人群,隻能任憑四周嘈雜的人生灌入耳中,而他的臉色卻愈發的凝重。


    “管蒼生要爆發了!”


    林東忽然說道。


    紀建明問道:“你怎麽知道?”


    “嗬嗬,這群庸人竟然敢把他當做貨物一般拍賣,以管蒼生的脾氣能忍到現在。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你仔細看他的表情。”林東笑道。


    紀建明朝人群中的管蒼生望去,隻見他雙拳緊握,眼瞼雖然低垂著,但是兩腮的肌肉卻不時的抽搐幾下,看來已然怒極。


    “若是以前,管蒼生早就爆發了,現在竟然能忍那麽久,看來在牢裏的十三年已把他的棱角磨平了不少。”紀建明說道。


    當此之時。管蒼生忽然將手裏的夜壺一掄,壺裏殘留的廢液灑了出來,濺到了圍的最近的那圈人的身上。


    “哎呀。我艸,這是什麽味啊?”


    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有人捂住了口鼻,有人開始往後撤退,生怕下一個“中彈”的就是自己。


    “你們,都給我滾!”


    管蒼生怒目相向,佝僂的身軀裏發出一聲怒吼,竟然如虎嘯山林一般,震懾的眼前這群“小獸”惴惴不安。他拎著夜壺往門裏走去,眼前擋住他的那些人生怕自己遭殃,唯恐避之不及,慌亂亂的讓開一條路,推推搡搡,亂成了一團。


    管蒼生進了門,順手就將大門關了。


    “哎呀,進去了,這可怎麽辦啊?”


    外麵那些前來招募管蒼生的人個個不知所措,有的心裏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哎呀,可找到你們了。”


    這時,老馬笑嗬嗬的走了過來,手裏拎著一個袋子,“亂套了,管家村亂套了。”


    紀建明急問道:“老馬哥,你慢慢說,怎麽就亂套了?”


    老馬把袋子打開,掏出極快餡餅,遞給了林東二人,“你們趕緊吃點東西,別餓著了。”


    林東和紀建明從老馬手裏接過餡餅就狼吞虎咽起來,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進食,而且昨晚不眠不休爬山傳林,肚子裏的那點羊肉湯泡饃早就消化光了,正餓的肚子咕咕直叫。


    老馬歎了口氣,娓娓道來:“我剛才到村口看了看,我的個媽呀,進村的那條路塵土飛揚,也不隻有多少輛車正往管家溝開來。進村的那條路上已經被車子給堵死了,我放眼望去,估摸著大概至少堵了兩裏路。這群人有的似乎已經做好了長期準備,在路旁邊搭起了帳篷,正在埋鍋造飯呢。有的則進村尋找住宿的地方。好家夥,出手闊綽,一出手就是上千塊。管家溝各家各戶都快成旅店了。”


    紀建明一跺腳,“遭了,咱們倒是忘了這茬,看來今晚沒地方住了。”


    老馬笑道:“別急嘛,村長是我老相識了,與我交情很深。他家房多床多,我已經跟他說過了,要他不要給其他人住,今晚是你們可以隨我到他家過夜。”


    紀建明大喜:“老馬哥,真是太謝謝你了。”


    林東道:“老馬哥,煩請你通知村長,錢我們照給。我們三個人一天給一千塊,不知他覺得這個價錢如何?”


    老馬笑道:“你們就算不給錢他也沒話說。老村長是我的知交好友,我帶去的人他估計不肯收錢。”


    “那不行,如果不收錢,我看今晚我和老紀還得露宿一宿。”林東笑道。


    老馬道:“兄弟,我知道你仗義,老村長那邊的工作由我來做。你們吃完了餅要是覺得困了,現在就可以過去睡一覺。照我看死守在這兒也不是辦法。那個管蒼生閉門不出,你們就是站上個把月又能怎樣啊!”


    紀建明看了看林東,他已是一臉的疲倦,可林東這家夥卻依然精神抖擻,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夜未睡的樣子,“林東,咱們從千裏外開車奔來,到現在都沒合眼,為了長久打算,咱們得休息啊。”


    林東點點頭。“好,咱們現在就去老村長家休息。老馬哥,煩請你前麵引路。”


    老馬哈哈一笑,“客氣個啥,你們跟我走吧。”


    三人離開了管蒼生家的門前,朝村子西邊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人,操著不同的口音。成群結隊浩浩蕩蕩的朝村東頭走去,看來都是去找管蒼生的。


    村長家在村子中段,走了一百多米遠就到了。老馬領著林東二人進了老村長家的門。“管老哥,我把朋友帶來啦。”


    老村長上前相迎。瞧見林東和紀建明都是一臉正氣儀表堂堂之輩,心想應該不是壞人,既然是老馬的朋友,就該當作自己的朋友一般對待,笑臉相迎:“二位請進屋裏坐吧。”


    老村長家隻有他一人,老伴在前兩年過世了,兒子兒媳都在外麵打工,孫子在縣城讀高中,一個月才會迴家一次。家裏的房舍卻是很多,除了堂屋的兩層小樓房,左右邊屋還有幾間房。


    老村長為林東和紀建明倒了茶,茶水黑乎乎的,裏麵泡著的不知是什麽東西,形狀呈橢圓形,有尖角,應該是是不知名的樹葉。


    “喝點茶暖暖身子。”


    林東和紀建明端起來喝了一口,入口極苦,兩人若不是怕傷著老人家的麵子,真想當場就吐出來。含在口中,一點點往胃裏咽,一口茶咽下去之後,隻覺腦袋清醒了不少,身上的疲憊感也消失了許多。


    紀建明和林東對望一眼,皆對這貌不起眼的茶水感到驚奇。


    “老村長,這茶水是什麽葉子泡的?”林東笑問道。


    老馬倒是先開了口,哈哈笑道:“二位嚐出這東西的好了吧?想當年我上山下鄉的做貨郎,身上每天都背著重物走路,到了管家溝的時候,也是喝了老村長泡的這茶水,我沒二位那麽好的修養,第一口喝到嘴裏就吐了。後來老村長一再要求我多喝幾口,我抹不開麵子,隻要硬著頭皮喝了兩口,立馬就感覺神清氣爽,也沒那麽乏了。”


    紀建明笑道:“對對對,我也有這種感覺。”


    老村長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嗬嗬笑道:“這不是啥寶貴的東西,就是一般的樹葉罷了,瞧見院子裏的那棵樹沒有?”


    二人放眼望去,紀建明驚叫道:“哎呀,這不就是柳樹嘛。”


    老村長笑道:“這書的確是柳樹的一種,叫雪柳,不常見。葉子可拿來泡水喝,乍一喝會覺得非常的苦,喝慣了就不覺得了。雪柳葉泡出來的茶水有提神醒腦驅除疲勞的作用,咱們村很多人都拿著泡茶喝呢。”


    林東道:“想不到能在此地喝到那麽好的茶,真是喜出望外。”


    老馬道:“二位老弟,你們趕緊睡一覺吧,累了一宿了都,我也得眯會兒。”


    老村長起身把林東等人帶去了房中,紀建明實在是困極了,也不管硬板床睡得舒不舒服習不習慣,一躺下就睡著了。林東睡在他的旁邊,闔上了眼,過了一會兒,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一覺睡到中午,林東睜開眼睛,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體力已經完全恢複了。


    他拍了拍仍在沉睡的紀建明,這家夥睡得像頭死豬,“老紀……”


    叫了幾聲,紀建明仍是不醒。


    林東放棄了叫醒紀建明的想法,看他熟睡的樣子,心想紀建明幾時吃過這苦頭,還是讓他睡個夠吧。他小心翼翼盡量不弄出聲響的穿好了衣服下了床,走到院子裏,見老村長正在院中曬著太陽。


    這時,老馬也從屋裏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對林東道:“睡一覺真是舒服啊!”


    林東笑著點了點頭,二人端著板凳在老村長左右坐了下來。


    “小夥子,你和外麵的人一樣,也是來找蒼生的嗎?”老村長問道。


    林東點點頭,“是啊,可惜管先生閉門不見。”


    老村長道:“如果是這樣,我勸你們還是盡早迴去吧。蒼生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些,他是不會再離開管家溝的。”


    “為什麽?”林東急問道。


    老村長道:“你知道管蒼生有個老母親嗎?”


    林東道:“知道,聽老馬哥說過。”


    老村長道:“隻要他的老母親一天不能下床走路,蒼生就一天不會離開管家溝。”


    老馬道:“管老哥,我前幾年來的時候那大娘身子骨看上去還挺不錯的啊,這是咋了?”


    老村長歎道:“唉,你那幾年看她好好的,是因為她不知道兒子坐了牢,後來從外麵打工迴來的後生也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說蒼生坐了牢。蒼生他娘一直以為兒子出國去了,經不住打擊,一下子就病倒了。身子骨越來越差,最近這一年更是連路都走不動了。蒼生迴來之後,看到老母親這樣,撲通跪倒在老母麵前,當時我在場,那孩子的眼淚嘩嘩的流啊。”


    林東歎道:“唉,管蒼生竟是個那麽孝順的人,看來這次我真的是白來一趟了。”


    老村長道:“蒼生和我說過,最大的心願就是老母親能在下地走路,你要是能請來大夫把他娘的腿疾治好,他感恩戴德,應該會答應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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