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句話,讓你刻骨銘心;總有一滴淚,讓你溫暖至今。


    想起洪雞對自己的好,劉鈺拒絕的念頭都沒有就果斷應道:“我在宮外培養有十名死士,即便主公叫他們弑君,他們也絕無二話!”


    這忠心表的,洪雞除了拍拍劉鈺的肩膀以示鼓勵外,也隻能說說:“帶我去找他們吧!”這話了。


    離開練兵所的劉鈺還是頗為緊張的,他擔心洪雞問他為何會有如此多的死士,好在洪雞沒有問。


    一路快馬奔馳,兩人就來到了一處茶館,劉鈺高聲道:“朝廷辦事,沒事的請出去!”


    店裏的人哪裏敢有事,紛紛奪門而出。


    人都走後,劉鈺關上大門,一眾小二掌櫃紛紛跪地:“叩見主公!”


    看著眼前已經長大成人的十人,劉鈺麵露緬懷之色。


    當年他隱忍不發躲過一劫,當了步兵營校尉後就收養幼童培養死士想要報複竇妙,隻是沒想到死士還沒培養幾年,竇妙就失了權勢,後來更是因為其母病死而憂鬱成疾病逝。


    嚴格來說竇妙除了沒有立他為帝這一點外,並沒有虧待他什麽,隨著她的死去,當年的恩怨也已經煙消雲散。


    但人終歸是有感情的,培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不能說沒用了就不養了,就繼續節衣縮食的養著,畢竟校尉的收入並不高。


    “這是我的主公,從今以後你就聽命與主公吧!”


    “遵命!”


    信任的兵將也有了,在告知了劉鈺自己要把太皇太後綁出城後,劉鈺很是縝密的給了建議。


    依照劉鈺的建議,洪雞先是到羽林軍處給十名死士換了身軍服,然後假借太後要出宮的名字到太仆寺取了輛馬車。


    雖然疑惑這等小事為何鎮國大將軍居然親自過問,但太仆少卿除了乖乖將最好的車馬備好和拍馬屁外,啥子其他話都不敢講。


    洪雞的諸般舉動自然被遍布皇宮的宦官看在眼裏,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張讓等人耳中。


    “洪雞這是要幹嘛?”


    趙忠追問道:“可有消息說洪雞帶著去了哪裏?”


    “進了奉天門然後就沒消息了。”


    “不可能吧,奉天門裏都是我們的人啊。”


    郭勝出來冒了個泡。


    “是羽林軍突然封鎖了奉天門,不讓任何人進出。”


    張讓沉吟一聲,一揮手讓報信的小宦官退下,猜測道:“也許是大將軍準備對陳留王下手了。”


    “讓哥所言有理,留著陳留王對陛下而言終究是個禍害,大將軍是想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諸位弟弟的意思是?”


    “我們依附的是陛下跟太後,陳留王的生死與我們無關。”


    顯然這些愛惜羽翼的宦官在沒有感到對自己有威脅的情況下不願橫生枝節。


    就在張讓等人商議完的時候,洪雞帶著11名“羽林軍”將士和車馬來到了長樂宮門口。


    “站住!你們有何事?”


    洪雞急匆匆的出門並沒有穿官服,深宮的守衛認識他才怪了,一副生人勿進狗眼看人低的模樣,看的他肺都炸了。


    “我草尼馬!小子,你有種在用剛才的語氣跟老子說一遍剛才的話!”


    洪雞叉著腰,昂著頭惡狠狠的瞪著那守衛,顯然以他的身高還不足以與一米九幾的守衛平視。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敢對太皇太後的狗齜牙咧嘴的能是普通人不?


    想到這,守衛果斷聳了“大哥請!”


    “老子現在有事不跟你計較,出來別讓我看你兩,不然老子活剮了你兩!”


    看著興匆匆進門的洪雞等人,守衛旁邊的守衛真是欲哭無淚“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三子,你說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知道他是誰麽?”


    “誰啊?”


    “他就是當朝國舅,鎮國大將軍,冠漢侯洪雞,我有幸輪崗到金鑾殿見過一次。”


    “我草!這麽多年的兄弟了,你怎麽不早點提醒我?”


    “我敢提醒你麽,沒想到躲到一邊還受你牽連。”


    “要不咱們跑吧?”


    三子聞言,也不敢用自己隻有一次的性命去驗證洪雞話的真偽,果斷和守衛一起跑路。


    “太皇太後還挺悠閑的,居然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見院子裏還有一個董氏跟宮女,洪雞先聲奪人。


    董氏聞言側過頭去,見洪雞領著十餘名羽林軍進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你想幹嘛?”


    當日朝堂上,洪雞的一門心思都在何氏身上,今天走進觀察,居然發現才四十二三的董氏竟然還風韻猶存,養尊處優之下經過時間沉澱竟然別有一番風味。


    “這裏沒你的事了,先退下吧!”


    “你們要對太皇太後幹嘛!”


    小婢顯然是董氏的貼身侍女,對董氏忠心耿耿,挺著胸脯不懼強權的擋在董氏跟洪雞中間。


    洪雞聞言嘿嘿一笑“送上門的我可不客氣!”


    說話間就伸手抓住了宮女挺直的胸脯。


    揉出了感覺竟一把把她攬入懷裏“小美人這麽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啊?”


    沒有憤怒,沒有恐懼,有的隻是哀求:“請你們不要傷害太皇太後,奴婢願意為大人做任何事!”


    說話間竟主動伸手解了自己的衣服。


    這種舍身喂群狼的大無畏、大犧牲的精神瞬間敲打到了洪雞的靈魂。


    他愣住了,也笑了“真是傻瓜啊!”


    一把把她敲暈,將她抱在一邊空著的椅子上。


    “太皇太後,你是跟我們走呢,還是我們請你走呢?”


    “是何進讓你來的麽?”


    “是我自己要來的。”


    董氏愣了愣,認真的看了看洪雞,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我看錯你了。”


    “噢?”


    “以前我覺得宏兒恩寵你是他少不更事,胡鬧而已,現在我發現我錯了。”


    “噢?”


    她看了眼靠在椅子上暈過去的侍女,道:“雖然你的言行舉止讓我很是厭惡,但你比起很多人都像個人。”


    洪雞覺得莫名其妙“人不像人像什麽?……她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應該是誇吧……”


    良久,還是沒想明白的洪雞幹脆不想了,道:“現在可以跟我走了麽?”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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