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玉衡子不似作假,女侯隨便報了個數字,「十萬魔晶?」


    玉衡子蹙眉,女侯急了,忍痛拿出家底,「五十萬魔晶。」


    玉衡子終於展眉,「統一寄去太玄門。」


    女侯:她為什麽要替沈燼這個狗男人付錢!


    動手前女侯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沈燼根本不是你的對手,當年你怎會落到他手上?」


    玉衡子垂眸,「初入魔界時,風土人情不同道界,我心生好奇,在路邊吃了碗麵,有女修問我要不要喝酒助興?」


    「然後?」


    「酒水很貴,沈燼替我付的。」


    女侯猛然察覺不對,她魔界物廉價美,路邊攤的酒能貴到哪去,「多少錢?」


    「五萬魔晶。」


    女侯沉默了很久,她按著抽疼的胸口,笑容都有些變形,「所以,剛才你覺得我出價低了。」


    玉衡子點頭。差點讓女侯一口氣沒喘上來。


    說了多少次,風景區不準惡意抬高物價,這群兔崽子是聽不懂嗎!


    第14章


    從溫安口中得知武評會的事已經板上釘釘,雪螢滿臉都寫著高興,她對溫安說,「有金紙嗎,我想折幾個紙元寶。」


    「幹嘛?」


    「想去祖師爺墳頭哭喪,談談後世不肖子孫。」


    溫安,「……祖師爺是飛升了,不是死了。十年一度的四界武術評比大會,多少人夢想登台和四界高手挑戰,以武會友,人生一大樂事。」


    雪螢木著臉問他,「那師兄怎麽不去?」


    溫安正義凜然,「我留下來殿後。」


    「明明是沒有活動經費,你捨不得貼補家用。」


    溫安歷來被雪螢掀底掀慣了,臉皮厚,說了也不怕,由頭無數,「我要趕稿。」


    雪螢盯他看,趕什麽稿,最新一期她不是幫溫安趕完了嗎?


    「新書賣得很好,已經有了盜版,編輯勸我出個小說版,衝擊年度暢銷書榜。」溫安頓了下,笑容裏帶了殺氣,「別讓我抓到那些盜版商。」


    提到《純情女徒俏師尊》溫安一改平日的溫文爾雅,周身劍意激盪,恨不得一劍殺盡天下盜文狗。


    也對,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溫安不恨才怪。


    兩人討論了會,最後確定方針,溫安閉關撰寫《純情徒弟俏師尊》的小說版,雪螢接手門派事務。


    按照溫安的意思,她得去趟太初宗,去問問渡以舟,這次武評會太初宗會派出多少人馬?


    臨走之前溫安提議,最好把渡以舟也攛去武評會。


    溫安說的冠冕堂皇,「身為首席弟子,怎可玩物喪誌,沉迷他道。」


    雪螢一針見血,「你是怕渡師兄搶你生意吧。」


    溫安素手研磨,青衣玉麵,笑如春風,隻聽他道,「渡以舟那傻逼,老子早晚弄死他。」


    從某種角度來講,太初太玄確實水火不容。


    雪螢拿著溫安提前安排好的名單,忍不住問溫安,「師兄,咱們能不能商量件事?」


    「你說。」


    「你看我給你做了這麽久的副手,能不能給我漲點工資?」


    迴答雪螢的是無情關閉的大門。


    雪螢:我祝渡師兄畫冊大賣。


    半路遇上幾個太初宗弟子,見了雪螢個個激動的要命,一聽雪螢是去找渡以舟辦正事,那些嚷著要比武的弟子,集體失聲做鵪鶉。


    「那個,師姐,我想起今日功課還沒溫習……」


    「三百次的打鐵沒滿。」


    由此可見,渡以舟積威甚重。


    渡以舟的窩叫青霄閣,號稱太初宗夜景,每每深夜,當你睜開眼睛時,你會發現黑夜裏有一盞燈永不熄滅。


    太初宗弟子皆以為自家大師兄宵衣旰食,日夜為太初宗未來奮鬥。


    實際上住過青霄閣的雪螢和溫安知道。


    渡以舟小時候怕黑,晚上睡覺喜歡開燈睡。


    大了以後還不關燈,估計是改不迴來了。


    橫豎電費不是她太玄門交,雪螢也不心疼。眼前雲霧散去後,一座空中閣樓出現在雪螢眼前,飛簷翹角,碧瓦壓了些薄雪,樓外青竹遍地,積雪幾重深,不見青石板。


    樓上帷幕重重,因是白日,燈火成了裝飾物,給這一方清冷之地添了些溫暖。


    雪螢摸了摸身上的法衣,拂去肩上細雪,有一說一,她覺得渡以舟更像個劍修。


    小腿被積雪沒過,雪螢熟練抽出白露,幫忙渡以舟掃雪。


    劍身在日光下折射出一道光,雪螢挽過劍花,以自身為中心,劍氣四散滌盪開來,青竹輕晃,翠色重染閣樓,廊下站著一個削瘦的身影。


    他麵無表情看著雪螢割走幾個冬筍,半響才道,「你來做什麽?」


    從小到大都這樣,過來就挖竹筍,也不嫌吃膩。


    雪螢揀了片竹葉夾在指尖玩,把溫安安排好的名單遞過去,「我負責今年的武評會。」


    渡以舟接過來並不看,轉身把人往閣樓裏帶,和溫安的潤雨穀不同,渡以舟的青霄閣低調奢華,一物一景都透著太初宗的底蘊。


    雪螢聽溫安講過,太初宗宗主常年離家,太初宗大小事務都是渡以舟負責,標準的一把手。不像溫安,溫安雖然也是大師兄,遇上大事還是要經過玉虛子和眾位長老同意。


    屋裏頭的三足銅香爐泛著幾縷煙,牆上的畫卷是師祖真跡,下方擺著一張案桌,幾卷玉簡堆積,筆架上的狼毫墨漬洇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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