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陸泊宮淅川宇文驀他們一個不落地站著。看見他,陸泊還悄悄地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趕緊過來。混在中間的宇文驀悄悄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凳子,鬼鬼祟祟地藏在了澹台睿的衣擺下,示意他一會兒站累了就偷偷坐會兒。依舊不太會打招唿的澹台睿朝君寒渝點了點頭:“來上班啊?”君寒渝:我在難過什麽?第98章 技能施放滄夜國的官員製度, 可以算是封建與民主的結合體。家中沒有王位的,如果老父親當官夠大,可以混個實習生當當, 站在角落裏看看朝堂具體是怎麽樣運作的。但也隻是實習生而已,沒有發言或者提意見的資格,想要轉正依舊要參加文武科舉考試,或是在各個國家部門缺人的時候參與招聘, 從基層做起。俞多如今走的就是這條路。家中有王位的, 就像是君寒渝, 可以直接繼承他爹的位置來上朝,算是有正式編製的。但同時, 朝堂上隻能有一個人占著燕王府的上朝位置, 他來了他爹就不能出現。在場的隻有陸泊和君寒渝是有正式編製成員,其他人包括還未得到正式王位授予的東方淩都是站角落的實習生。不過相比於屬於逍遙王的前排,陸泊更喜歡熱鬧的後排, 上班無聊還可以開個小差。君寒渝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陸泊這個沒心沒肺的離自己而去, 他……做不出那麽自由自在的事, 他身上肩負著的是屬於燕王府的尊嚴與責任。“對了。”走出兩步路,陸泊又迴了頭,拿出了一塊帕子遞給君寒渝:“拿著。”君寒渝:“這是何意?”難不成陸泊覺得自己會因為這種事情就流淚嗎?陸泊小心地指了指站在君寒渝身旁一個老王爺。這位老王爺是個愛工作的, 孫子都已經二十幾了,每天依舊親自上早朝:“老爺子為人很是熱情, 你加油。”捏著帕子的君寒渝沒反應過來,直到老爺子熱情地搭住了他的肩膀:“喲, 今天你父皇讓你來上朝啦?”或許是因為少了門牙的阻攔,口水兜頭蓋臉就下來了。麵無表情地用陸泊給的帕子擦擦臉,君寒渝失神地想著:這算是燕王府的臉麵被汙染了嗎?後麵一群朝堂新人的氛圍倒是很熱鬧, 宇文驀好奇地抬頭打量著穹頂上的金龍壁畫,澹台睿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幫宇文驀理了理衣服。看得不遠處迴頭盯著自家兒子看的宇文大臣幹著急:!澹台家的臭小子好重的心機,是想讓眾人覺得宇文驀不修邊幅不堪重用嗎!一群人站了沒多久,皇帝就到了,在十分有儀式感的“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中,早朝正式開始。君夜殤環視了一群前排的臣子,沒有看到本該出現的陸泊,正有些疑惑,就在後排看到了他……秉持著陸泊開心就好的原則,君夜殤也不欲多言:“開始吧。”朝堂上第一個發言的是禮部的人,說的是東方淩到了被冊封為王的年紀了。聽著半文半白的發言,陸泊轉著蚊香眼,不確定地問宮淅川:“他們是在聊實習生轉正的事情嗎?”宮淅川點頭,東方淩卻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有陰謀。”俞多不太確定地看向他:“陰謀?”東方淩點頭,眉頭微皺地分析著眼下的狀況,沉聲道:“禮部會提出這些,必然是收到了君夜殤的授意,但……”按照他的觀察,君夜殤顯然依舊對他抱有戒心,照理說應該會繼續死死地卡著他的王位才是。“必然有詐。”東方淩下了結論。全然相信東方淩判斷的俞多忍不住露出了擔心的神情,想了想,他將軍府的佩囊塞進了東方淩的手裏:“過幾日軍營中有封閉訓練,我出不來,出了事情就拿著這個去城郊的軍營。”看著俞多一副主動站出來想要保護自己的樣子,東方淩有些難以描述自己的心情。略微有些感動的同時……又為隱隱的錯位而變得煩躁。因為是在早朝上,東方淩說話的時候靠近俞多又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為了聽清他在說什麽,陸泊整個人鬼鬼祟祟地混進了實習生的包圍圈,恰好看到了此時東方淩垂眸的神情。嗅到了一絲不尋常氣息的陸泊像是一隻狐,左右看了看兩人,有些緊張地和宮淅川小聲說道:“王爺不會想著要囚禁俞多吧……他……哦,他現在完全打不過俞多。”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陸泊瞬間就沒了緊張的感覺,倒是宮淅川充滿了困惑:“囚禁?”陸泊點點頭,小聲對宮淅川說道:“雖然我不覺得王爺會這麽做,但一般以王爺為男主的古早文多是虐文,男主角一旦思維出現偏差,想到的辦法就會很極端。”“例如?”陸泊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當麵出軌虐其心,囚禁房間虐其身,殺害親朋滅其智,神醫洗腦奪其魂。”聽著一樁樁近乎荒謬的事情,宮淅川忍不住抬手拍了一下陸泊的額頭:“少看這些東西。”陸泊笑著捂住了自己的頭:“所以我也很奇怪,這些文章到底是怎麽he的。”正好看到宮淅川對自家弟弟動手動腳的皇帝:“朝堂之上,有所法度,不準嬉鬧!”早朝的最後,因為之後軍營中有一個多月的封閉式訓練,俞將軍帶著俞多請了一個長假。一周後,從實習生變成了擁有正式編製的肅王東方淩就知道了這個新鮮王位背後的意義了。君夜殤:“韃靼公主阿琴娜即將進京,就由肅王帶著公主好好感受一下京城的風土人情吧。”番邦的公主進京,大多是和親之用,帶領公主遊曆京城這個任務背後的用意昭然若揭。於此同時,韃靼如今與滄夜的關係越發緊張,無論是和是戰,誰娶了韃靼的公主就意味著從此與權力中心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