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陰冷的密室,兩麵長長的壁上掛著猙獰可怖的刑具。密室幾乎沒有一絲的光亮,隻有牆角點著一隻短短的燭火,豆大的火苗伴隨著密室深處鞭打入肉的沉悶聲不時搖曳。

    一個白衣公子被鐐銬緊緊鎖在十字刑架上,他似乎已經被鞭打了許久,連身上的白衣都變成了一縷縷的碎布條,血跡斑斑地掛在身上。直到他的腦袋已經無力地垂下,施刑人才猶豫著停止動作,走上前觀察架上的人。

    隻見那人緊閉著雙眼,蒼白的臉上滿是忍耐之色,可他卻始終一聲不吭,嘴唇也倔強地緊緊抿著,即使是在這樣的酷刑這下,也讓人看不出一絲的屈服與妥協。

    他已經忍受了幾乎一個時辰的鞭刑,頭上滿是淋漓的汗水。而他一部分披散的黑發被汗水打濕,緊緊貼著沒有血色的臉頰,這才顯示出主人那一絲柔軟的脆弱。

    執鞭的人也隻是奉命行事,雖然不敢公然違背樓主的命令,但看到這樣的人,任是誰,也無法完全鐵石心腸,於是他的心中也忍不住生出幾絲不忍,輕輕叫了幾聲公子,來人依舊一動不動。

    執鞭人正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辦,不遠處密室的門突然開了。

    ·

    葉幕奄奄一息地掛在粗糙又冷硬的架子上,一動都不想動。

    一穿來就遭受了一場非人的毒打,葉幕的感覺就是……疼,好疼,比死還疼。之所以說是非人的酷刑,是因為他觀察到,那條打他的鞭子上長滿細密的倒刺,而且據他每一鞭的疼痛程度來看,那上麵應該還抹了鹽水。

    真是夠狠的。葉幕垂著頭,麵無表情地舔了舔嘴角濺起的血沫,這筆賬,記下了。

    既然打完了,該是幕後boss出場了吧。

    果然,不久後,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至近,一雙精致的玄色長靴停在了葉幕麵前。

    葉幕還在想“虛弱”的他要怎樣不經意地記住仇人的臉,一雙大手就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葉幕順勢看去,正對上一雙濃墨一般的黑色瞳孔,裏麵無波無瀾,卻莫名讓人心裏發慌,深不見底的黑之中,仿佛暗藏著無盡的危險。

    那人抬手撩開葉幕汗濕的頭發,歎息似的說道,“我的孩子,你怎麽就是不聽話呢。”

    葉幕艱難地迴憶了一下,才想起這個人就是這具身體的“爹”,渣爹名叫葉流心,身份是江湖某殺手組織的首領,原主是他收養的眾多孤兒中的一個。

    既然是殺手組織,首領收養的兒子當然也是殺手,但是原主卻並不喜歡殺人,所以每每在出任務的時候,總是因為在最後關頭下不去手而任務失敗。根據組織的規矩,任務失敗的人,不管是什麽身份,都一樣要接受懲罰。所以,往往別人是出一次任務漲一次身家,原主卻基本是出一次任務挨一次打。

    葉幕本來不想在這麽虛弱難受的時候迴想劇情,可是麵前的人讓他本能地感覺到危險,999又還沒醒,而他隻記得這是一篇江湖文。缺少總體的掌握容易露餡,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於是他不得不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盡力迴想在係統界麵上看到的劇情。

    葉幕的第一印象是這是一篇江湖文,但更具體地說,這其實是一篇渣攻賤受江湖文。

    葉幕的這具身體就是文中的小受,而渣攻,則是從小將他收養的“渣爹”葉流心。

    渣攻賤受的套路無非是受愛著攻,攻不愛受,或者因為某種理由不得不說不愛受。然後攻折磨受,受百折不撓愛著攻,如此循環n次,期間經曆種種狗血誤會,最後he或be。

    而這篇文則更狗血,還夾帶著一個萬惡的替身梗。原主不知情的時候還好,認為渣攻兼渣爹隻對他是特別的,可在他得知“真相”後,這一切的不同就都變了味。而誰都知道,替身梗中“真愛”存在的意義,絕對不隻是在迴憶中膈應一下。一篇文,就算前文怎麽寫“真愛”死得不能再死,到最後,“真愛”也依然會非常及時地出現,給予攻受中的某一方以致命一擊。

    這篇文的標簽是“渣攻賤受”,所以承受這致命一擊的自然就是原主了。

    在原文中,在攻受各種虐戀情深(單方麵)之後,渣攻“真愛”的出現幾乎讓原主萬念俱灰,最後……沒有最後了,因為,不負責任的作者坑了。

    葉幕抑鬱地想,穿個書也能掉進坑,簡直是神一樣的運氣,怪不得一來也要被坑,不冤。

    葉幕久久沒說話,葉流心也沒生氣。他的眼神流露出心疼之意,冰冷的指尖順著葉幕的臉頰往下滑,在觸及到傷口的時候,他似是不經意地一按,葉幕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剛想到原主與渣爹如今的進展。

    雖然在被收養之後,本是孤兒的原主就被“恍若天神降臨”的渣爹閃瞎了眼,從此失心失得不亦樂乎,但是身為渣攻的渣爹總是假裝不知情。但渣攻之所以渣,就是在明明對人家沒意思的時候,也要時不時地對人家曖昧一把,所以此時,他們這對

    “父子”之間,還是有那麽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

    不過,葉幕想了想自己現在傷痕累累又血跡斑斑的身體,隻要不是變態,就算臉再好看,也不會有什麽興致了吧。

    在他的記憶中,每次原主受罰完畢就會被抬迴房間,然後接下來幾天都可以得到好好的修養。

    現在,打也打了,應該可以休息了吧。葉幕期待地想,安靜地等了一會兒。

    可是,出乎意料的,好一會兒過去了,葉流心的手卻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葉幕不由得有些疑惑,有氣無力地抬眼望過去,發現葉流心那雙原本應該無波無瀾眼眸中,那濃墨一般的瞳孔深處,此刻卻仿佛燃燒著蓬勃的火焰,一絲詭異而興奮的暗紅色在其中若隱若現,那是葉幕很熟悉的……欲望。

    葉幕忍耐著葉流心“不小心”又加重的力道,好吧,他就是變態。

    葉流心仿佛讚歎一般地撫摸過手下這具身體,這本該完美無缺的身軀,此刻卻遍布密密麻麻的傷痕,讓人心生不忍,卻也……讓人興奮不已。

    葉流心忍耐不住地在那殘忍破碎的身軀之上加重了力道,如願以償地聽到了葉幕難忍疼痛的呻吟,心中升騰起一股淩虐的快感。

    變態。

    葉幕咬牙切齒地在心裏又給葉流心記下一筆。

    好在葉流心暫時也沒有在陰冷潮濕又血腥的密室裏上演某種y的興趣,所以,在依依不舍地品完一遍之後,他就大發慈悲地把葉幕從架子上解了下來。

    被掛著太久,又毒打了一頓,葉幕被鬆開的時候連腳都是軟的,膝蓋一彎就很偶像劇地倒進了葉流心懷裏,幹脆無比地暈過去了。

    迷迷糊糊中,葉幕似乎聽到了來自變態的一聲低低的笑聲,然後,他就被打橫抱了起來,一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公主抱著迴了房間。

    葉流心吩咐下人給葉幕擦了一遍身體,又讓人拿來了藥膏。

    以往在懲罰之後,葉幕身上的傷口都是讓下人打理的。今日,不知怎麽的,葉流心心裏一動,就自己接過了藥膏,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便開始給葉幕塗抹傷口。

    藥膏的療效很好,相應的,一開始抹上去也會很痛。葉幕本來安靜地閉著眼睛,一感覺到從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即使在睡夢中,他也依然敏感又迅速地躲開了。

    葉流心覺得葉幕迷迷糊糊皺眉縮迴去的樣子有點可愛,可傷口不處理會惡化,所以他耐著心把

    人哄迴來,等懷中的人完全信賴地放鬆了之後,他才又把藥膏抹上去。

    冰冷的藥膏一接觸到傷口,本來安安靜靜的葉幕又一次掙紮了起來,這次,葉流心卻沒有放任他躲開了,他用一隻手強硬地固定住他,另一隻手卻毫不留情地在上麵一一塗抹。

    逼迫性的壓製帶來的是更加劇烈的反抗,葉幕的表情迷茫而不知所措,身體卻下意識地拚命反抗著讓他疼痛的根源。

    葉流心壓製了幾次,卻發現懷裏的青年卻像是永遠不會停歇似的動來動去,他終於也被逼得有了一絲火氣,冷冰冰地命令,“別動!”

    葉幕顫了一下,似乎被嚇到了,葉流心於是又開始繼續手上的動作。等他完全塗抹完畢,他才看向懷裏的人,發現他雖然閉著眼睛,卻隱約流露出一絲憋悶與委屈,好像被欺負了似的不吭聲。

    一個人睡著了也能有這麽多感情波動,葉流心覺得實在有趣,伸手逗了逗那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喃喃,“睡著了倒是比醒著的時候更好玩一點。”

    葉流心已經在這裏呆了不短的時間,事情都做完了,他也該離開了。

    可是,當他起身要走的時候,一隻纖細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蒼白著臉的青年披散著頭發,幾縷發絲濕濕貼著臉頰。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抓到的是什麽,隻是很沒有安全感地緊緊握著那僅有的東西,嘴唇嚅動喃喃著不知道什麽東西。

    葉流心不由得俯下身,湊近去聽,才發現,他在睡夢中也不忘喃喃的,全是“父親,別走……”

    葉流心心中忍不住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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