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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二章特戰訓練


    西式風格的大樓,牆麵被刷得粉白,內部裝潢更是帶有明顯的歐陸風情。這裏是政府大樓的總部所在,相當於美國的白宮,執勤的衛兵個個精悍,麵上掛著謹慎與煞氣,雙目四顧,盯緊了周圍的環境。


    清一色的湯姆遜衝鋒槍,別在腰間,配上圓滾滾的彈鼓,戰力非常強悍。甚至帶隊的武官,更是散發著懾人的氣魄,這是筋骨強健的武道強者。


    如此森嚴的守衛,自然是為了保護軍事委員會的委員長薑瑞元閣下,他如今是**政府的主席,掌握著軍政大權,在名義上統治著這個古老的帝國。


    年過四旬的他,正是男人最具魅力的黃金時期,因為工作疲累而有些禿頂的腦殼,卻沒有降低他本身的魅力,反而是讓人頓生親和的感覺。


    這個在中國甚至是世界曆史上留下過傳奇故事的男人,如今正是愁眉緊鎖,位卑權重的戴雨農,在一旁正襟危坐,大氣不敢出。


    氣氛的詭異,仿佛在平靜之中蘊含著暴烈的火焰,薑瑞元引而不發,反倒是讓下屬們不知如何是好。


    連日來,湘贛閩鄂四省,農村武裝暴動愈發肆虐,**軍駐紮在城鎮地區的地方部隊,卻是無力鎮壓。這些事情,讓身為委員長的薑瑞元大為惱火,這也是必然的事情,暴*嚴重影響了**政府的威信。


    原本因為在與華軍的戰爭中失利,就導致了社會主體的信仰危機,如今紅門的膨脹,更是加重了這個難題。薑瑞元並不傻,單單是紅門行事風格的改變,就已經讓他非常糾結了。他忽然意識到,過去那個還不成大氣的蘇俄走狗,如今已經有了自己的根基。


    如果不加遏製,那麽就會導致另一個太平天國,而且是有著列強蘇俄作為外援的“太平天國”。這就對**政府的霸權地位構成了嚴重威脅,甚至這種威脅,比華聯帶來的壓迫感更加強烈。


    英武白皙的臉上,愁雲密布:“暢卿,這事你怎麽看?”說完,薑瑞元便將手裏的軍報遞給了楊永泰,後者也是恭敬行禮,而後才接過文件,詳細閱讀了起來。


    看完資料,以楊永泰的睿智才情,也是仔細斟酌了一番,這才拱手而談:“委座,華軍此舉,當是誠摯,我們不妨靜觀其變。”


    原來,紅門的不斷膨脹,感覺到威脅的可不僅僅是**政府,還有華聯。原本的紅門,沒有明確的土地分配政策,顯然是不足為慮,根本無法與農信社爭奪農民的支持。


    但現在局麵不同了,農信社的農業改革,是以溫和為主,這種溫和,必然是照顧著地主階級的利益。與紅門瓜分地主財產以及保證農民的土地權益比較起來,吸引力明顯難以相提並論。


    這種動蕩,已經開始向華軍占領區蔓延,為了應對這樣的動亂局勢,華軍軍部向政府提交了解決方案。那就是小股部隊的滲透性攻擊,考慮到軍事緩衝區的敏感問題,承諾不在這裏建立防區和駐紮人數超過五百以上的部隊。


    但無論如何,向**政府提交聲明報告是必不可少的程序,這也是個態度問題,為了避免彼此間的大規模戰爭。


    “暢卿,我擔心的是華軍會不會一次作為借口,借著圍剿紅門的借口,不斷對緩衝區進行滲透。”薑瑞元還是不怎麽放心,華軍的戰鬥力,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唐生智從白崇禧手中奪迴了軍權,為了獲取一塊穩固的根據地,這才響應李濟深的號召,率兵入湘作戰。雖然這人才幹和胸襟都不過是中人之資,但他的軍隊戰力卻是不弱。


    即便如此,還是在華軍的強烈打擊下,遭受了毀滅性的損失。幾乎被成建製的消滅了整支部隊,再加上各種新式武器的亮相,幾乎是讓**軍的將士以為自己在與列強交戰


    尤其是坦克車這種武器,華軍居然擁有著軍事化的規模根本不是中央政府買幾輛來裝飾所能比擬的,這樣的差距,尤其是華軍小隊突進戰術的打法,讓薑瑞元對於這個提案疑慮重重。


    紅門是大敵,華軍何嚐不是大敵?


    李濟深已經服軟,如今更是連人帶家眷都搬到了金陵帝都,對於中央政權的穩固已經沒有任何威脅。而湘北也已經成為了**政府自己的地盤,在對待領土的態度上,薑瑞元自然不再是過去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思。


    福建和江西的地方派係,也因為華聯的軍事威脅而不得不向中央政府緊密靠攏。從大局上來說,薑瑞元已經不需要華聯來消滅**黨內的潛在對手,而是開始直麵華聯的威脅。有了這樣的立場,無論決策還是思維,都把華軍放在了第一大敵的位置上。


    “委座,這個條件,其實還是可以談。五百人的確太多,以華軍的戰力,這也是威脅,我們將之壓縮到一百五十人,這就是我軍可以承受的範圍了。”


    薑瑞元的擔心,不無合理之處,華軍是敵人,紅門也是敵人。而且比起紅門,華軍的直接威脅來得更猛烈一些。但說到底,對紅門的圍剿還是必須的,原本楊永泰還想著對薑瑞元進言,出動大軍參與行動。


    不過現在有了華軍發來的這份合作意向書,卻是省了不少功夫。


    “那好,就依你所言,派出聯絡官,商議行動細節。而且必須提及我方也要派遣特派員,隨同行動,這是我們的底線”


    一旦下定了決心,薑瑞元也是果敢,當即發布命令,讓戴雨農去安排這事。楊永泰政學係出身,而且當年護法運動時期也是有著幫助廣西軍閥坑害孫逸仙的前科,許多實務都不會交由楊永泰辦理。


    反倒是沉默寡言的戴雨農,身為薑瑞元的特務頭子,位卑權重,深受信任


    事情全都安排妥當,諸人也是各司其職,躬身而退。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隻留下了薑瑞元一人。他是個心懷天下的霸者,擁有著雄闊四海的大誌,但時勢維艱,這個古老的帝國,正在麵臨著瀕臨毀滅的深淵。


    而將華夏推往死地的黑手,也有著**黨自己的原因。


    **黨組織的赤化屬性,薑瑞元又何嚐不知道,但他沒有絲毫解決的辦法。改革並不像想象中那麽容易,而是帶著太多的困難,改則亡黨,不改亡國,這是進退兩難的死局,讓人動彈不得。


    隻有居於整個組織的高位,才會深深體會到這種無奈,身為人主,有很多想法也是不能對下位者訴說的。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而是彼此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結果也自然是不同。


    剩下的光陰,穿過綠--綠@色#小¥說&網--閑地抽著煙。


    “快,再加把勁兒”駕駛員朝莫雄使了個眼色,“把你的小墓坑再挖寬點四周再弄得整齊點”


    “哎,湘兵仔”另一個也是一臉壞笑,“還沒挖出你們那個兄弟的骨頭啊?我們前幾天才剛把他給埋了,他挖的坑尺寸不對!”


    說完他們就哈哈大笑起來,駕駛員把檔位掛到空檔,推了一下油門,坦克發出一陣轟鳴,麻雀渾身一哆嗦,就跟過了電似的拚命挖起來。


    “開過去”那個表情冰冷的教官揮了一下手中的信號旗。


    “誰要是沒藏好――可不關我的事啊”駕駛員喊了一嗓子,就吐掉嘴裏的煙屁,俯身鑽進坦克,拉上了艙門。履帶和輪轂碰撞著,傳來刺耳的金鐵交擊聲。


    坦克朝前行進著,駛過的地麵留下深深的壓痕。


    莫雄抱著槍,蜷縮在淺淺的散兵坑裏,腦袋緊緊貼著爬有蟲子的泥土上,一點也不嫌棄這裏的糟糕環境。


    剛剛挖過的地方就在他的眼前顫動起來,碎石泥沙掉落的越來越厲害,他恨不能把整個身子都陷進坑底裏去。


    腦袋頂上已經出現了坦克的影子,緊跟著履帶和發動機的聲音就從身上倏然而過。他終於想起了集束手榴彈。用還在抖個不停的手費勁的從身下拽出來,朝著開過去的坦克扔了出去。


    “快瞧啊,都尿褲子了”


    當大家集合起來,坦克手突然指著莫雄的褲襠哈哈大笑起來。果真,在他的褲子上有片濕濕的洇漬。莫雄漲紅了臉,因為惱怒而低著腦袋站著,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你們tm是高興了,我的床可是在他的下鋪”其中一名坦克手也趁火打劫:“難道你要我睡覺的時候再打把傘嗎?啊,小扁毛”


    坦克手的話讓大家又是一陣大笑,都沒發覺教官已經無聲地走到了近前,突然用手背飛快地在坦克手的嘴上掃了一下,嘎嘎的笑聲猝然而止。


    “你發現什麽了嗎,士兵?”他問這名剛才還在肆無忌憚的笑著的坦克手,兩個人的臉隻有一紙之隔。


    “什麽也沒有中士閣下”坦克手可不敢正視教官的森冷目光,額頭上冒著冷汗。


    “你呢?”他突然轉過身去給了副駕駛員一下,用的還是剛才的手法。硬邦邦的手背,與嘴角的零距離親密接觸,因為太過“熱情”的緣故,還帶起了一點點鮮血。


    “我什麽都沒看到”副駕駛員大聲喊著,生怕教官再給他來這麽一下。


    “那你呢?說給我聽聽,我也想笑笑”


    “我眼花了,中士同誌”還沒等手背靠過來,剛才也是參與了嘲笑的另一名老兵,如今也是大聲嘶喊著,態度說不出的正經,與剛才的放肆截然相左。


    教官用淡漠的眸光環視著眾人:“不管你是腿抽筋,還是哭爹喊娘,就算是嚇得拉到褲子裏,也要往上衝就是死,也不能後退他,做到了”


    這是特種兵的訓練,在這裏沒有人權這樣的概念,隻有生死的選擇。


    這些人都是臨時征召來的戰士,各自出身也是不同。民間人士、軍方人士,哪怕是都來自軍隊,也未必同屬一支部隊,彼此都是有著分歧。


    特種作戰小隊成立倉促,成員結構複雜,現在也還是磨合期。這種軍隊內部的嘲笑和欺壓,是很正常的,所謂的戰友情,也是經過血與火洗禮之後的事情。


    遠處山頭上,周之浩拿著望遠鏡,將這裏的訓練盡收眼底:“那個莫雄,還不錯,心性還算堅忍。”放下了手中高倍光學望遠鏡,周飛火神色慵懶,身上穿著厚實的軍服,頂著烈日的烤灼。


    而莫雄也並不知道自己進入了別人的視線,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所糾結著。他在軍中憑著戰功升為排長,但那是戰時特例,如今也是接受部隊上官的意見,加入了特戰隊,進行著非人的訓練。


    之所以這樣,還是因為他本身的學曆問題,在華軍內部,想要升任排長必須要有高中以上學曆。戰爭時期有著特殊,但戰後必會調整過來,這也是無奈。想要進一步擢升,莫雄隻能選擇加入特戰隊。


    場景一換,是一處靶場,隊員也在進行實彈射擊訓練。


    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嚴格按照訓練要領趴在射擊位上,端著槍,瞄準著各自的靶子。


    “全班都有,單發點射放放放”還是那位麵無表情的教官,踏著規律的腳步,走在每一個戰士身後,命令下達的很有節奏感。


    豎立在遠處的胸靶周圍,盡皆沙土橫飛。一些隊員開槍的時候咬牙切齒,好像打的不是靶子而是真正的敵人,至於這個“真正的敵人”,恐怕就是身旁那位從地獄迴到人家的教官了。


    莫雄總是不由自主地眨巴著眼睛,每開一槍都要仔細地瞄上半天。握著槍把,他顯得相當放鬆,目光冰冷,全神貫注,透過表尺的缺口調整著準心的位置,每一槍都準確的命中目標。


    射擊完畢,每個人都必須跑過去把自己的靶子扛迴來,教官邊走邊對每個人的射擊成績進行評價。他叫陸新城,是個死板而狠辣的家夥,也是玄鐵保安公司的內部訓練事務主要負責人之一。


    “彈著點偏下,扣扳機的時候你要學會唿吸放鬆,幾乎脫靶,這個還可以。你,除了種菜你還會幹什麽?靶子比你的屁股都白”


    射擊成績較好的莫雄,得到了不冷不熱的表揚,而一些手抖的家夥,隻得到了尖酸的惡評。每一個人,都很不得撕拉陸新城這張臭臉,不過卻不敢。


    他們都還記得,這個有些低矮胖挫的家夥,赤手空拳挑翻了在場的所有人,整整一個排的精銳士兵。


    教官陸新城在一名士兵麵前停下了腳步,盯著靶心部位密集的彈孔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把目光轉向他:“打過槍?”


    “從來沒有,中士閣下也許跟職業有關,經常目測東西。”這家夥很臭屁,聳聳肩,低調的炫耀著自己的槍法。他就是當初那個嘲笑莫雄的坦克手,名叫劉健鋒,人長得黑瘦。


    陸新城又瞧了瞧靶子,從兜裏掏出一個五厘的硬幣。他把硬幣扔給莫雄,示意他放到靶位上。


    劉健鋒在射擊位上趴下,目光又變得冰冷起來,槍口瞄準了陽光下反光的硬幣。身後是他的戰友們。


    槍聲響起,伴隨著隊友們熱情洋溢的歡唿聲和口哨聲,被打穿的硬幣在空中翻滾飛舞。


    有真本事的人,在軍中總是能得到大家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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