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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48個小時,李梟翼的精神就全麵崩潰了,像是一個癡呆一樣事無巨細的迴答著情報人員的問話。整個**黨地下暗殺組織的網絡,他都說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給地宮的行動指明了目標和方向。


    一場血腥的屠殺開始了,凡是在為孫逸仙進行刺殺工作的地下組織成員,以及這些成員的家人,都遭到了血腥的屠殺。


    但是這一天來,最焦頭爛額的人卻是陳炯明地宮突然間發力,憑借著所掌握的秘密武裝力量行動根本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不給,下手之狠辣簡直令人驚駭


    輿論的矛頭,開始指向了陳炯明和孫逸仙兩人。他們如此大鬧下去,整個中國那方都會陷入不安和動蕩之中。


    在巡捕房接到的報案中,發現大多數的刺殺行動連目擊證人都找不到,死者還都是那些**黨內地下部門中比較有行動力的幹將,卻死的不明不白。


    就目前所知的情況,有被毒死在家裏的,又被在大庭廣眾之下割喉的,有被不知名的武器打碎腦袋的,還有被出車禍而死的。有跳樓自殺的,甚至還有在汽車裏被高爆**筒直接化成灰燼的


    至於其他的在浴缸裏淹死的,被大火生生燒死的,被飛來的磚頭砸死的,幾處重要的穴道被插滿了鋼針,七孔流血而死的,這些事情不一而足。


    在這些事件中,絕大多數的死者都死狀甚慘,而且其家人也死在旁邊,其酷烈程度稱得上是驚世駭俗


    情報和刺殺工作,眼本就是陰暗殘忍,泯滅人性的舉動。但周華卻深知,一個體係的結構想要穩固,就必須用殘忍和冷酷的手段去對待那些意圖破壞規矩的人。


    李梟翼就是這種自以為可以不守規矩的人,他可以無視個人的生死,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無視自己親屬的安危。對於李梟翼極其一家人的處置,很快就在**黨內部傳開了。但孫逸仙卻連對手是誰都還並不知曉,隻是猜測這次針對粵軍首腦的恐怖活動似乎得罪了一個勢力龐大的群體。


    因為這個血腥的反刺殺,都讓**黨的地下情報組織為之窒息,麵對著一個未知的黑暗勢力,他們第一次感到了瑟瑟發抖。不單隻是情報工作者自己,就連家人也要遭殃。頓時,孫逸仙在廣州城內安排的暗線基本陷於癱瘓狀態。


    隻有很少的人,還在繼續工作。隻不過很快,這些也全都犧牲了。麵對著這樣的情況,大本營本部也不得不下令暫時撤退,至少要先弄明白對手到底是什麽人才行。


    雖然沒有證據,但隱隱地,孫逸仙感覺到了天宇集團的影子。也因為如此,他找來了劉進洋進行商議:“浩然啊,這件事情你怎麽看待?”原本的進洋二字因為太俗氣,孫逸仙就幫劉進洋改了個名字叫浩然,而劉進洋也欣然答應,從此便隻有劉浩然了。


    劉浩然卻是一臉沉凝:“魁首,此事恐怕是和地宮有關。”劉浩然之所以這麽說,並非是因為泄密。憑借著鍾泱提供的信息發送器,他雖跟隨在孫逸仙左右,卻也能保持著和古文會的聯絡。此次答話,卻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地宮?這是一個什麽組織?”孫逸仙並沒有聽到過關於地宮的信息,因為此前這個組織行事十分低調,所涉及的領域也並不寬廣,聲名不顯很正常。


    “是一個由陳澤獨自出資成立的情報部門,魁首你是知道的,我們作為商人,對於信息的收集曆來都是很上心的。但地宮不單隻是收集情報那麽簡單,它還是天興集團的一個秘密的死士培養機構。”按照著古文會所設計好的藍本,劉浩然對著孫逸仙侃侃而談。


    “你們蓄養死士到底想幹什麽?”得知劉浩然竟然曾經私底下馴養死士,孫逸仙也不得不獰起了眉頭厲聲喝問道。畢竟在當權者的眼裏,這種行為超越了一個商人的本分。


    “魁首息怒,如今天下不靖,我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聽聞了孫逸仙的質問,雖說內心深處不以為然,但劉浩然麵子上還是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連連驚唿,向端坐在主席上的孫逸仙告饒。


    見劉浩然如此識趣,孫逸仙其實也並不是真的想要追究。這亂世之中,有點腦袋的商人哪個不蓄養死士?他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去治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罪。隻不過,必要的敲打還是要的,畢竟這種事情不能縱容。


    自以為震懾了一下劉浩然,孫逸仙這才得意的問起了關於地宮的事情:“浩然啊,你說的這個地宮,到底是怎麽的一迴事?”


    先是誠惶誠恐的感謝了孫逸仙的寬容的和諒解,大拍一番馬屁之後,才照著既定的步驟和內容把關於地宮的“真實”情報告訴了對方:“魁首應該知道,原本我和陳澤乃是最好的合作夥伴,共同的理想是在中國創辦實業。以此為目標,聚集起了一幫誌同道合的年輕人,其中多為技術人才。所以才會在這幾年裏發展迅速。”


    抬頭看了看孫逸仙的神色,見對方沒有反對,這才繼續說了下去:“自一開始,地宮的籌建工作都是由陳澤經手,我的任務在於商業流通領域。雖然我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但和地宮完全不能比擬,因為那是一個專司負責情報收集和暗中刺殺的機構。整個天興集團內,除了陳澤,其他人都知之甚少。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次定然是陳澤的報複無疑。”


    孫逸仙當初要殺陳澤的事情,因為劉浩然和陳澤的私人關係,所以沒有對他明說。但劉浩然的這番話,孫逸仙卻是明白的:“陳澤找過你?”


    並沒有驚慌,也沒有反駁,劉浩然卻是一臉苦笑:“前幾日打過電話給我,不過話語間對魁首大人並不是很客氣。”


    “哼豎子爾敢”劍眉怒目,孫逸仙這人生平最好麵子了,見一個小小的商人竟敢不把他放在眼裏,教他如何不惱?


    在孫逸仙這種當權者眼中,他殺你是大義所需,理所當然的。至於被殺者的反抗,自然是沒有大局觀,甚至是大逆不道的表現。這就是政治的本質,相信一個政治家是愛國愛民的,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高尚而值得欽佩的職業有許多,其中必然不包括政治家。亂世之中尤其如此。


    “魁首,我懇請此事就此為止吧。陳澤並非任人宰割之輩,兼之可能也已經與省政府聯手。繼續下去,唯恐對魁首的安全不利啊。”劉浩然拜服於前,言辭懇切的勸諫著明顯還處於惱怒狀態的孫逸仙。


    “他敢殺我”孫逸仙當然有著這樣的狂傲資本,作為辛亥**以來百般折騰的第一人,靠著成功的重複宣傳,他成為了海內外華人心目中的政治英雄。無論是當年的袁世凱,還是各地的軍閥,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刺殺孫逸仙。


    “陳炯明或許不敢,可陳澤卻未必啊。”劉浩然這話倒是冤枉了陳澤,如此森冷酷烈的手段,倒是更符合鍾泱和周華的作風。但在這裏,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明著說,隻好把陳澤拿出來當擋箭牌了。


    仔細地想了想,孫逸仙覺得也是。以前別人不敢幹的事情他敢,現在要是別人也敢了,他就得掂量掂量了。畢竟北伐軍現在陷於四麵楚歌的困境,人心浮動之下,這種事情也是個大問題。但是他卻也不是一個肯輕易低頭認輸的人,嘴巴上還是硬氣的很:“我堂堂一個總統,難道還要向一個匪商低頭?”


    經常混跡於官場商場的劉進洋,哪裏還挺不出孫逸仙想要退縮的意思,便趁熱打鐵:“魁首體惜民意,不願行此不義之事,又豈是因為懼怕的緣故呢?況且,如今**未成,實在不宜多起波瀾,暫且放其一馬,待到北伐達成之日,要殺要剮,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嗎。”


    孫逸仙並非一個肯輕易信人的家夥,尤其是劉浩然這種新人。隻不過是借驢下坡,現在的北伐軍,已經沒有實力去追究這件事情了。


    另外一邊,波濤洶湧的廣州地區,暗殺活動卻並未終結。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開始出現了黑幫當街火拚的惡**件。這種情況甚至波及到了整個廣東,就連英國駐香港總督府也不得不出麵調停。


    地宮,這個此前沒有任何官方記錄的神秘地下組織,第一次露出了它的獠牙。用鮮血和殺戮,讓原本就不平靜的中國南方再度掀起了巨*。和**黨交情匪淺的組織,全都受到了致命的打擊,手拿湯姆遜衝鋒槍的黑幫暴徒,大肆屠殺洪門等孫係幫會。


    所有的情報,都指向了陳澤的天宇科技,因為這些槍械數量之多,彈藥之充足,都不是依靠向美國走私能夠得來的。最有可能對這種新式武器進行仿製的,也就隻有素以製造業而聞達於眾的天宇集團了。


    事實上,這種指責也並沒有錯。清除廣州城內的黑幫舊勢力,也是借題發揮的既定目標之一。尤其是為了針對洪門這種跨國犯罪組織,地宮更是糾集了大量的黑幫暴徒對其進行了兇狠的打擊。並非出於正義和維護治安,僅僅是因為對方和孫逸仙的密切關係。


    並不需要付出太多,洪門這種欺行霸市的大型幫會組織,得罪過的人猶如恆河沙粒,數之不盡。隻要天宇集團肯出錢出軍火,不愁沒有亡命之徒前來賣命。況且洪門幫會也就名氣響亮,真正的正麵戰鬥力卻未必有多少。


    當然,憑借著單純的黑幫火拚並不足以消滅洪門這個組織,但是配合著玄鐵保安公司的隊員以及陸戰士兵的加入,情勢才有了決定性的扭轉。至少在廣州城內,洪門的觸手被一掃而空,不得不躲到了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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