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若看了來電號碼之後,沒有接聽直接按掉。


    之前旖旎的氣氛被這急促的鈴聲全部打斷,李超收迴伸出去的手,看著林善若那布滿寒霜的臉,關切地道:“怎麽了?誰的電話,怎麽一下臉色這麽難看呢?”


    林善若好似如夢初醒,哦了一聲,強笑著迴答:“沒什麽,我爸打來的電話,又是催我迴去的。”


    李超聽了微微一笑,點點頭,“唔該啊,耽擱你到現在了。早點迴去吧,時間太晚的話,女孩子不安全,我也擔心。”


    林善若輕輕扶著李超躺下,再重新掖好被角。一雙美眸柔情似水地望著李超,紅唇幾次都欲輕啟,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欲語還休的樣子最惹人疼愛。


    “那我就走了……”林善若站起身來,語氣中帶著低沉與不舍。


    李超將林善若那猶豫的模樣看在眼裏,好奇地問道:“善若,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林善若慌張地搖搖頭。


    李超朗目注視著林善若,柔和地說道:“有什麽話,不能對我說嗎?”


    感受到李超的濃濃關心,林善若心底一暖,有點孩子氣地答道:“李超,我……我會迴來的!”


    終究是酒精影響,李超沒有注意到林善若說這話時,眼眶竟有點發紅,鼻翼微微聳動,心裏應該頗為不寧靜。


    酒醉的李超,沒有抓住這個細節,會錯了意,笑著道:“善若,明天不要再來這接我們,明天咱們直接律所見啊!”


    林善若輕輕點著頷首,深情溫柔地緩緩道:“嗯,明天見!”


    看著林善若孤寂離去的背影,李超總感覺自己好似遺忘了什麽,莫名地竟然有一絲傷感。


    酒醉之後,格外酣睡。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李超醒來,叫醒了大家,各自匆匆前去上班。


    李超走時給師弟黃博打了個電話,感謝他昨晚的幫忙。黃博笑著打趣,下次再來學校,喝酒不叫他,他就再也不幫忙了。李超痛快檢討,保證下次一定叫他。


    黃博是李超的同係師弟,李超大二的時候去肅甘省做課題調研,自由組隊的時候遇到了黃博,兩人一起去肅甘省同吃同住待了一個多月,因此感情格外要好。


    和黃博打趣幾句後,律所已經到了。


    李超推門直入,前台一見李超進來,立馬微笑鞠躬,恭敬地問好:“李律師早!”


    這前台之前可是和薛東一起對付過李超的,今天竟然如此熱情客氣。


    前台一般對大律師才會鞠躬問好,像李超這樣的新律師,前台是不屑巴結的。沒想到李超今天就享受了大律師的待遇。


    李超微微一笑,也是客氣地問候:“小玲,早上好!”


    出門倒茶水的同事看見李超,立即笑著招唿道:“李超好嘛,你可是辦了個轟動的大案啊!”


    別的同事聽說李超來了,紛紛走出辦公室,熱情地圍了上來。


    “李超好家夥啊,央視、風皇衛視對你都有報道啊,你可是大大出名了!”


    有同事揚著手中的報紙,羨慕地道,“可不是出名了嗎,你瞅瞅這新聞標題,國內代理同性相侵勝訴第一人。”


    大家紛紛點頭,心悅誠服地誇讚。


    “風皇傳媒說李超有顆炙熱的維護公平正義之心,哪裏有不平,哪裏就有他拚搏的身影。吳際羽大記者直接用李超的名字,取了個雅號——超人律師。”


    “超人律師”,李超輕聲念著,心底微微一笑,這綽號可比法條響亮多了。


    “還不止呢,深鵬衛視誇李超具有深鵬拓荒牛的精神,在缺失的法律領域,開創性地進行司法實踐拓荒。”


    “對啊,李超,李仁勇性侵男性這件案子你一勝訴,那就是揚名立萬啊。現在人人都知道你的大名。”


    “我估摸著,今天開始,李超你的業務量會大增啊!”……


    同事的話語還未落,就有當事人推門而入,直接興奮地詢問道:“請問超人律師李超在嗎?”


    前台微笑地指了指李超。那當事人像見到親人般激動,眼淚汪汪地奔了上來,“哎呀,還真是超人律師,比電視上帥多了。”


    當事人繞著李超不停轉圈,一直嘖嘖稱讚地打量著。


    李超微笑著道:“你好,我是李超,很高興能為你提供法律服務,有什麽能效勞的嗎?”


    那當事人停下腳步,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急切地道:“對,對,我有件案子,要請……”


    還沒等這個當事人說完,又有一大群當事人興衝衝地跑來,邊跑還邊揚手叫道:“超人律師,我有案子要請你幫忙!”


    “哇,那就是超人律師,果真英俊瀟灑,一看就是正義的化身。”


    這些當事人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句,迫切地表達著。


    “哎哎,我先來的,讓我先說,我案子急啊。”


    “超人律師,我有個難案子,務必請你幫忙。”


    “超人律師,有個混蛋欠我一百萬,五年都沒還,你可要幫我追迴這筆錢來。”


    “超人律師,我要離婚,請你當委托代理人。”


    “超人律師,幫我代理個故意傷害的案子吧,聽說你打官司老厲害了。”……


    一下十幾件案子找上門來,這可是大利好啊。做律師,案源滾滾,那是實力與成功的象征。


    同事們帶著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著這爭搶律師的熱鬧一幕,心底紛紛暗歎,李超這是一舉成名了。


    律師首重名氣,很多律師為了出名,都會免費去代理輿論廣泛關注的大案要案。隻要一勝訴,名氣飆漲,身價也就暴增。


    不過,大家對李超的成名那是打心底佩服。李超之前代理王旭東東的案子,誰都認為他不可能成功,因為法律沒有規定性侵男性是犯罪。但人家不怕困難,克服重重險境,甚至差點被人撞死,硬是咬著牙打贏了這場官司。


    此刻,同事們投向李超的目光更多帶有敬佩與羨慕。


    現場這麽多當事人一同講話,雜亂無章難以聽清。李超舉起雙手往下壓,笑著說道:“大家先靜一靜,不要急,一個個來談,每個都能輪得到,我很高興為大家提供法律服務。”


    接著李超對前台小玲說道:“帶他們去我辦公室,排好號登記下,我一個個接待。”


    當事人順從地跟著前台去排隊。李超興奮地正要邁步去辦公室,這時大門推開了,一個矮矮胖胖的家夥滾了進來。


    兩人視線一遇,現場熱烈的氣氛立即冷淡下來。原來是薛東那個衰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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