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就像一座沉穩的大山,巍然不動,平靜地對視著。


    那刀疤臉一直兇神惡煞地怒瞪著,李超始終保持風淡雲輕。無聲地較量一番之後,刀疤臉屈服了,默默點出二個人,跟在李超後麵走進去。


    作為一個律師,在處理糾紛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掌握氣場與節奏。刀疤臉氣焰囂張,如果不在氣勢上打壓一下,根本沒有談的可能。


    李超帶著一臉的自信,邁著步子和徐嬌去了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刀疤臉就嚷著,“快點賠錢,我弟弟還躺在醫院!”


    李超直接喝止道:“急啥,你弟弟在醫院治多久,我們醫療費照付。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搞清楚,談啥賠錢。”


    說完,李超根本不管他們的臉色,直接問徐嬌:“徐總,事情到底是怎樣發生的?”


    徐嬌開了口,語氣有點沙啞沉悶,氣餒地道:“昨天我們廠剛招了個叫劉軍的員工,誰知道今天一早上班就在廠裏摔了一跤,摔斷了手,人已經送去醫院了。這些人說是劉軍的家屬,跑來鬧著要賠錢。”


    刀疤臉搶著開口,高聲道:“徐老板,我弟弟在你工廠做事摔倒,那是工傷。我弟弟上有老,下有小,這一摔斷手,身體有殘疾,你讓他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去啊。”


    “趕緊地賠錢,傷殘賠償金、誤工費、營養費、住院夥食補助費、護理費、交通費等等這些加起來,怎麽地也要八萬多,我這人好說話,就要你八萬塊。”


    “對,對,賠錢!賠八萬!”其餘兩人也是齊聲應和。


    弟弟受傷,刀疤臉上來不管不問弟弟傷情,直接獅子大開口要賠償,而且更奇怪地是一受傷,傷者的家屬立刻出現在公司門口圍堵。這件事裏透著蹊蹺。


    李超對著刀疤臉淡淡地道:“急啥,你弟弟傷殘鑒定了嗎?瞎嚷嚷要傷殘賠償金,沒有評定殘疾有啥傷殘賠償金。還有,你弟弟剛進醫院,住院多少天還不確定,憑什麽算誤工費、營養費、護理費等損失啊。你們的損失現在根本不確定,談啥賠錢。”


    刀疤臉當即不幹了,唰地一下站起來,一拍桌子,惡狠狠地對著李超吼道:“小子,我弟弟躺在醫院,這損失遠遠超過八萬,你們要拿出八萬來,那一切好說。否則我弟弟傷在你們廠,那我家的人天天就堵在你們廠門口,看看你們喪盡天良的做派,還要不要在這辦廠了。”


    李超冷冷地看了刀疤臉一眼,警告道:“我提醒你,說話語氣放文明點。你弟弟的損失還未確定,你現在胡攪蠻纏的話,那咱們就去派出所談談。”


    刀疤臉聞言,更是提高了聲量,把桌子拍得砰砰直響,大聲道:“去派出所就去派出所,誰還怕你們不成。你們這狗屁血汗工廠,我弟受了工傷,要求賠錢,那還不是理所當然。你們不賠還有歪理了。”


    刀疤臉發了一通狠,再對著徐嬌利誘道,“徐老板,我是為你好,你也不想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影響你生意吧。算了,我是最大方的人,最怕麻煩,我弟的傷你給個五六萬,我們就私了。”


    李超從刀疤臉變軟的口氣中聽出了貓膩,感到越來越蹊蹺了,這不是正常的受傷者家屬來談賠償的情形。


    在刀疤臉發狠的時候,李超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畏懼之色,很顯然刀疤臉聲厲內荏,他怕去派出所。作為受傷者家屬,有啥怕去派出所呢?


    李超警惕地運轉讀心術,盯著刀疤臉的眼睛。


    刀疤臉被李超盯得發毛,不過故作鎮定地瞪大眼睛迴瞪過去。


    一行金字漂浮出來,“這小子不是善茬,搞不好會露陷。榨幾個錢趕快把人從醫院帶走,省得露出馬腳。”


    李超看穿刀疤臉的心思,俊臉一寒,朗目冷冷地盯著刀疤臉,輕輕哼了一聲。


    李超的眼光如刀,刀疤臉感覺李超直接看穿了他的內心,額頭上的冷汗不由得冒了出來。


    刀疤臉不敢再瞪著李超,連忙轉移視線看向徐嬌,嚷嚷叫道:“徐老板,我弟弟可是工傷,該賠的錢要賠。我看你是個女人,也不難為你,一口價隻要你賠3萬。你想清楚,鬧大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徐嬌麵色掙紮,顯然在劇烈地思考,張了張嘴唇,正要開口答話。


    李超揚了揚手,對著徐嬌道:“徐總,別急,讓我來談。”


    “你算個鳥啊,這廠是徐老板的,徐老板說了算!”刀疤臉當即衝著李超咆哮,其他兩人也是一臉的憤怒對李超進行咒罵。


    李超帶著淡淡的冷笑,毫不理會刀疤臉,反而對著站在一旁的公司管理人員道:“去,要保安隊派幾個保安來,省得這裏秩序混亂。”


    然後,再迴轉頭來看著刀疤臉道:“你說你是傷者的哥哥,有啥證明嗎?”


    刀疤臉擰轉頭,鼻孔朝天,正眼都不看李超,大聲道:“證明?要啥證明?劉軍就是我弟弟,怎麽地我們兄弟幾十年了,還要證明給你看。”


    李超微微一笑,不急不躁地道:“沒任何證據證明你們是兄弟關係,你憑啥來問我們要錢,我們哪知道你是誰啊?”


    “老子就是劉軍的哥哥,老子來拿錢就是天經地義。”


    “哦,既然你是劉軍的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劉成。”


    “身份證拿來看看。”


    刀疤臉傻眼了,卻裝作氣咻咻地道:“我沒事帶啥身份證在身上。”


    徐嬌不是傻子,也聽出不對勁了,狐疑地看著刀疤臉。


    室內的氣氛一時間詭異起來,大家看刀疤臉的眼神都不對了。


    刀疤臉還能鎮定,其餘兩人的臉色明顯變得焦急倉皇。


    “徐老板,算了我們吃點虧,你隻要賠八千,這事就這麽算了。怎麽樣,八千塊錢對你這樣的大老板就是灑灑水嘍。”


    刀疤臉看著情形不對,又放軟了口氣降低了價碼。


    徐嬌的眼神更加狐疑了,這夥人確實有問題,沉默著不做聲,而是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李超。


    李超淡淡一笑,慢條斯理道:“賠償不著急,總要先問問傷情。”


    接著,李超對徐嬌道:“徐總,醫生應該診斷了劉軍的傷情,你打電話去問問吧。”


    徐嬌應了一聲好,出去打電話了。


    當徐嬌打完電話迴來的時候,寒著臉雙眼噴火地盯著刀疤臉,背後跟著一群保安。


    山雨欲來風滿樓,刀疤臉再也坐不住了!


    ……


    親們,元宵快樂,元宵喜樂多!向大家問好,感謝大家對千郡的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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