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哈裏木懷裏的沈雅之時,一個個嚇得麵無血色,驚叫出聲。


    哈裏木皺眉環視了沈雅院子的幾個女人,有些不耐煩,抬手上去幾個掌風,就將她們扇倒在地,然後抱著沈雅,腳尖點地,一個旋身,飛上屋頂,出了院子。


    靜秋反應快,加上又有武功,所以並沒有被扇倒,見哈裏木帶著沈雅飛上屋頂,便也跟著追了過去。


    “站住!”靜秋在後麵拚命地追,可恨她們住的院子比較偏僻,這個時候根本沒人會注意到這裏,眼見哈裏木帶著沈雅,馬上就要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靜秋急得緊咬下唇,正要大喊救命,突然,從不知名的某個角落裏,竄出三五個黑衣人來。


    望著這群靜秋完全陌生的黑衣人,她有些傻眼了。


    夜色中,哈裏木抱著沈雅離開的去路,被這群人擋住。


    “陸錦,你幹什麽!”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黑衣人群中走出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趙瑾身邊的得力助手——阮華。


    阮華奉命,在這段時間裏,保護或者說是看守端府七小姐,以防她再與吳昊聯手,企圖逃跑。


    隻是沒想到,吳昊沒等到,竟然等到了哈裏木!這個與王爺有著盟約的,哈裏木王子。


    哈裏木在京都化名陸錦,雖說以質子的名義被王爺帶上京,但是阮華知道,這哈裏木的勢力,早已在潛移默化中滲透到京城,且影響力不可小覷。


    王爺與哈裏木還是合作關係,暫時不能撕破臉麵。


    哈裏木看清了來人,目光掃過阮華,臉上表情又變成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小阮啊,這麽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怎麽跑到一個小姐的閨房上麵呆著,難不成,你看上你們家王爺的側妃了?”


    一句話,把阮華氣的滿臉發青。


    阮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是強忍著,努力平緩語氣說道:“不知王子深更半夜,想將王妃帶去哪?王子應該知道,端府七小姐,已經是王爺名義上的側妃。”


    “哦?這個女人就是趙瑾的側妃,本王當是什麽國色天香,竟是這個女人!”哈裏木頗不以為意地看了眼懷中的女人,語氣調侃道。“趙瑾的眼光,實在不是一般的差啊!”


    說完,見阮華緊咬牙關,恨不得衝上來跟他拚命的樣子,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聽聞王子府中嬌妻美妾成群,自然是看不上一般的女人,隻是不知,王子既然看不上側王妃,為何又將她劫走?”


    “這個女人,壞了我的好事。本王自然不能饒她。”哈裏木不以為意地道,扯謊扯得臉不紅心不跳。


    沈雅雖被他點了穴,不能動彈,但是眼睛耳朵不瞎不聾,自然能聽清他們的談話。聽到哈裏木這麽說,沈雅氣的差點吐血,心底大罵這家夥狡猾無恥!


    可恨她現在動彈不了,隻能由他抱著,不能出聲揭穿這個混蛋的謊言不說,還被他占盡了便宜。


    她的一世英名啊,徹底被這個混蛋給毀了。


    不過,那個叫阮華的,沈雅記住了,居然說她是一般女人,還比不上哈裏木府裏的那些鶯鶯燕燕,有他這麽說話的嗎?


    此刻的阮華,正努力地與哈裏木周旋,希望能用一個雙贏的方法,將沈雅從哈裏木手裏救出來。根本不知道,因為自己一個無心之語,從此讓沈雅記恨上了。以至於沈雅進府以後,處處看阮華不順眼,總想找個機會把他遠遠的打發了。


    阮華無辜受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己又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這位姑奶奶。找王爺說理,更行不通了,因為那個時候的趙瑾,已經完全被沈雅吃的死死的。


    當然,這是後話了。


    “哈裏木王子,您也知道,端七小姐是我們王爺的側妃,阮華希望王子能看在王爺的麵上,無論如何,放過端小姐這一迴,如何?”阮華目光堅定,聲音沉沉地說道,不愧是趙瑾的左膀右臂,平日裏看他玩世不恭,做人做事看上去十分不靠譜,但關鍵時刻,作為趙瑾得力助手的他,卻完全能夠獨擋一麵。


    這也是為何趙瑾很放心將事情交給他的這兩個屬下處理的原因。


    哈裏木搖搖頭笑道:“不行,不行。這個女人本王現在很有興趣,你迴去和趙瑾說,本王問他要了這個女人。”


    說完,轉身抱著沈雅就要離去。


    “小姐!”靜秋在一旁,見哈裏木抱著沈雅要離開,又急得大叫起來。


    “王子,請不要為難阮華。”


    在眾人還未看清之時,阮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閃身,就到了哈裏木跟前。


    哈裏木目光直視眼前這個表情嚴肅而又堅毅的男子,冷笑一聲,聲音冰冷道:“不想死,就給本王滾。你不是本王的對手。”說話間,一股強烈的殺氣,便在無形中被釋放出來。


    沈雅本能地感到一陣寒意,覺得周身冷颼颼的。


    靜秋及在場的其他幾個黑衣人,也皆被哈裏木的殺氣所攝,臉色皆變得慘白。


    唯獨阮華,尚可應對,但也有些勉強了。


    阮華的武功不弱,但比起哈裏木,還差了一大截。


    哈裏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縱身一躍,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等阮華身體可以動彈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哈裏木的釋放的殺氣,竟能讓他的身體失去反應能力,可見這有多可怕。看來,這件事隻能告知王爺了。


    事不宜遲,阮華一咬牙,趕緊帶了幾個黑衣人,一齊也離開了端府,匆匆往王府中趕去。


    靜秋那一波匆忙離去的人,咬了咬唇,迴身飛迴了小院。


    她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驚動侯爺,畢竟關乎小姐的聲譽,反正有王爺那邊的人處理,小姐應該不會有事!


    她有些忐忑不安地迴到院子,一眾丫鬟見她迴來,仍有些驚疑不定。冬春和夏雪是知道靜秋會些武功,所以還不算太驚訝,倒是西嬤嬤,看到用輕功飛迴來的靜秋,驚訝地半天合不攏嘴。


    不過,她到底也是府裏的老人,很多事情見的多了,再離奇的事,也見過,所以倒也並多少放在心上。


    “靜秋姐,小姐,小姐被人劫走了,這可怎麽辦?”夏雪見靜秋迴來,哭喪著臉急道。


    冬春也是一臉緊張地望著靜秋,咬著唇,想問卻又不知該從什麽地方問起。


    “小姐是被南蠻質子哈裏木擄去的。”此刻靜秋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她想過了,小姐被劫走的消息,暫時不能讓府裏的人知曉。不然小姐的清譽就不保了。


    “啊?”眾人皆驚唿出聲。


    西嬤嬤到底是老人,比另外兩個處事老練很多,她聽靜秋這麽一說,像是想起了什麽,立刻說道:“南蠻的那位王子,老身略有聽聞,據說風流成性,到處沾惹達官貴人家的小姐丫鬟。小姐如今被她劫走,你們千萬不能說出去。不然小姐名譽定毀,到時候與七皇子的婚事,都可能因為被耽擱。”


    見西嬤嬤說的嚴重,兩個丫鬟神情一肅。


    “嬤嬤說的是。”冬春認真地點點頭。


    “靜秋,你與老身,悄悄地去找侯爺。”關鍵時刻,西嬤嬤顯得比任何人都冷靜。


    “嬤嬤莫急,剛才靜秋前去追哈裏木王子之時,碰到了七王爺身邊的人,七王爺這段時間一直派暗衛保護著咱們這院子。想必那些暗衛已經迴去稟明王爺,王爺定會派去前去營救小姐。靜秋迴來正是要說此事,這件事事關重大,千萬不能鬧的府裏皆知。這裏有嬤嬤看著,靜秋也就放心了。我想先去七殿下府上守著,在那裏等著小姐。若是天亮前,靜秋還未迴,嬤嬤再去找侯爺也不遲。”


    西嬤嬤聽靜秋這麽一分析,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答應了。


    見此,靜秋這才放心,臨走又囑咐兩個丫鬟,別聲張,這才飛身,往趙瑾的王府而去。


    “老天爺,保佑我們小姐平安歸來,老天保佑啊。”院子裏餘下的三個人,因擔心小姐安危,也無心再睡,都守在院子裏。


    夏雪站在院子中央,手掌雙合,不停地在嘴裏念叨著“菩薩保佑”,冬春與西嬤嬤,也是一臉焦急地站在屋簷下,靜靜地等候消息。


    夜,更深了。


    王府書房


    “主子。”


    阮華一迴來,就直奔趙瑾書房,他知道,這個時候趙瑾還未睡,正在書房處理公務。


    趙瑾從一堆公務中抬起頭來,見阮華一臉焦急地站在自己麵前,一臉羞愧,欲言又止的模樣,想了想,擱下筆問道:“怎麽迴事。”


    “屬下無能,沈雅被劫了。”


    話落,書房內便陷入一陣寂靜。


    “是吳昊。”趙瑾聲音平靜地問。


    阮華知道主子生氣了,擦了擦額際的汗水,趕緊道:“不是,是南蠻王子,哈裏木。”


    趙瑾一聽這話,眉立刻緊緊地皺了起來。


    哈裏木!


    突然,他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從書案中走出來:“你去讓人安排,本王要親自去一趟質子府。”


    “是。”阮華重重地應了一聲,起來轉身離去。


    哈裏木,為何會去端府,劫走沈雅。難道。。。哈裏木與沈雅,當真認識?


    想到當日軒容閣對她的絕殺令,趙瑾眼神不禁一暗。


    他記得軒容閣絕殺令一出,懸賞之人必死,但卻偏偏為她,開了先例。


    沈雅與哈裏木,到底又會是什麽樣的關係?他劫走沈雅,又是為何?


    趙瑾有些想不明白,對於她,趙瑾有著太多的不確定。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本王。”趙瑾站在書房外,望著空中懸掛的明月,不禁喃喃道。


    ++++++


    質子府


    “哈裏木,你個混蛋,你放我出去!”沈雅被哈裏木一路抱迴了自己的住處,解了她的穴道,將她關進了自己的房間。


    “主子,這是?”暖玉伺候主子多年,從未見哪個女子敢這麽大聲叫罵主子。


    暖玉以前所見到的那些女子,都是主動向主子示好,對主子百依百順,從未見哪個女子,像她這般,對主子大吼大叫。


    而主子竟然不生氣,反而。。。


    暖玉偷偷觀察主子,心裏越發疑惑。


    “去,準備些酒菜,送進來。”


    哈裏木沒有看到貼身丫鬟臉上的疑惑,反而心情甚好地吩咐。然後轉身,推門進屋。


    “是。”暖玉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離開前,又忍不住看了眼那間屋子,主子不是不允許任何女人進自己的房間嗎?除了她與蘆薈伺候主子時可以進去,她從未見主子帶任何女人進去過。


    可是,主子卻。。。讓那個女人,進去了。


    暖玉有些看不懂。


    不過,她還是乖乖下去準備酒菜了。


    “姓哈的,我告訴你,你快放我迴去,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沈雅一被哈裏木解了穴道,就如同被關在籠子裏的鳥終於獲得了自由,一下子從哈裏木懷裏竄了出來,跳到離他幾米遠的地方,抱著雪球,惡狠狠地罵道。


    這個混蛋!這個混蛋!這個混蛋!


    沈雅在心裏,將哈裏木問候了無數遍,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大半夜被一個男人擄走,這事要是傳出去,她還要不要活了。


    她的清譽啊!


    沈雅抱著雪球,欲哭無淚。


    雪球被他的掌風扇暈,她眼睜睜地看著,卻毫無辦法,看著懷裏看似了無生機的雪球,沈雅心疼地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掉下來。


    好吧,她承認自己有些玻璃心。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個性,外表看著堅強,其實內力脆弱的一塌糊塗,她的強悍,不過是一種保護傘罷了。


    哈裏木坐在離沈雅不遠處的地方,見她抱著雪球,腦袋低著,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禁擰了擰眉。


    他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


    沈雅感受到人來,本能地想躲避,卻被他一把擒住。


    “別動。”哈裏木聲音有些嚴肅地命令。


    沈雅有些害怕他,自己現在被他擄了過來,還不知道明日該怎麽辦呢。雪球又暈了,她又不會武功,防身的藥粉也不在身邊,她拿他根本完全沒有辦法。


    誰又會想到,這個家夥竟然真的會對她來硬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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