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一進入林子,整個人仿佛脫韁的野馬,一下子就跑的沒影了。


    重吾緊緊跟在她的身後,在她一米遠的距離,既不靠近也不遠離。


    “沈姑娘,咱們就摘這些迴去吧。”重吾一路上摘了不少果子,兜裏已經裝滿了,別說沈雅一人吃,就說分給他的那些弟兄們也綽綽有餘了。


    但是看沈雅的架勢,好像還不盡興,看到新鮮的果子就摘下來,不兜在自己懷裏,全部扔進重吾的懷裏。


    重吾抱著這些果子,行動十分不方便。


    沈雅手裏拿著一個果子,一邊吃一邊笑眯眯地道:“不急不急,我看這林子有不少珍稀草藥,我想采一些迴去,你再等等。”


    說著,人已經往林子更深處去了。


    “沈姑娘!”重吾抱著一堆果子,看著越跑越遠的沈雅,不禁在心裏納罕:這位沈姑娘膽子未免太大了些,她這個樣子,分明還是想逃跑的征兆啊!爺已經不計較她策劃了這次逃婚了,她竟然還想逃?


    若不是這次老修提前迴來,得知沈姑娘突然暴病身亡,對此產生了懷疑,讓爺特意派人調查了一番,這才知道沈小姐竟然是中毒身亡。


    老修告訴爺:這個世上有一種藥,吃下後會讓人陷入假死狀態,一般大夫根本看不出來。


    爺是知道沈姑娘的醫術的,在老修這麽說之後,已經基本確定:沈姑娘此番的暴斃,不過是掩人耳目,為了逃離端府罷了。


    得知沈姑娘為了逃婚,竟然服毒自盡,哪怕是假死藥,這也足夠讓爺寒心了。


    虧得爺在得知她暴斃的消息之後,連夜趕迴京城,路上連一口水都沒喝,累死了整整三匹馬。


    除了素問,重吾從來沒見過爺這麽在乎一個人。


    可是,這個人卻是想盡辦法,要逃離爺。


    重吾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女子,在心中歎了口氣,丟下懷中的果子,腳尖點地,幾步就追上沈雅。


    沈雅本以為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甩掉重吾,沒想到自己一迴頭,就見重吾追了上來。


    該死!她忘記那個人的手下,一個個都是高手。尤其是這個重吾,武功更是厲害地出奇。


    當日在梵音寺,她可是領教過這個家夥的冷酷與肅殺。


    眼看,離懸崖還有幾步之遙,沈雅咬了咬牙,埋頭猛衝過去。


    重吾見沈雅拚了命地往前跑,才發現這林子的前麵,竟然有一處懸崖。他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姑娘身上,竟沒想到她的目的竟然是那!


    難道她想。。。


    該死!


    重吾一想到沈雅的目的,驚出一身冷汗,運氣加快了速度,直接飛向林子中那個不斷移動的人。


    到了!快到了!


    沈雅埋頭直衝,眼看就快到懸崖了,心裏頓時一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沈雅的前方突然一黑,人砰的一聲,撞到了一堵牆。不,應該是說一堵肉牆。


    因為,沈雅直接撞到了趙瑾的懷裏。


    身子,被趙瑾狠狠禁錮住,掙紮不出。


    重吾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在離他們一米遠的地方停下,輕輕地鬆了口氣。幸好爺及時趕到了。


    沈雅被趙瑾拘在懷裏,心裏湧起一股濃濃的絕望。


    差一點,她就成功了。


    “為什麽?”頭頂傳來趙瑾冰冷如寒冰一般的聲音。


    沈雅聞聲,身子僵了僵,她知道,趙瑾真的生氣了。


    “你就這麽想逃離本王?”聲音仿佛從地獄裏出來一般。


    沈雅從沒見過這麽可怕的趙瑾,臉嚇得慘白,抬頭呆呆地望著他,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趙瑾冷冷看著懷裏的女人,禁錮她的手,越來越緊。


    難道,吳昊對她,真的已經這麽重要了嗎?


    趙瑾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恨不得殺人!


    他不允許,她喜歡別的男人!


    “別再妄想逃離本王。”趙瑾低頭,目光緊緊地盯著沈雅道。


    沈雅咬著唇,小臉蒼白地看著他,有些害怕。


    見她不說話,趙瑾將她橫抱了起來,用輕功飛迴了原先的地方,重新坐到馬背上。


    “我看你有逃跑的力氣,也不用吃什麽果子了。”說完,也不等其他屬下跟上,自己拉了韁繩,帶著沈雅繼續趕路。


    重吾等人,緊跟其後。


    王爺這次,是真動怒了。


    印象中,能讓王爺真正動怒的,屈指可數,沈姑娘本事可真大,一下子就讓王爺怒了兩次。


    第一次是知道沈姑娘故意服毒來逃婚,第二次,便是她再次妄想逃跑。


    試問,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一而再二而三地逃離自己。就算王爺不喜歡沈姑娘,也不能容忍尊嚴如此受損,更何況,王爺他分明。。。


    趙瑾駕著馬,抄小道,避人耳目,直接將沈雅帶迴了王府。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沈雅被他安排在了一間雅閣,派了兩個丫鬟照顧她,然後,趙瑾人就消失不見了。


    一直到用晚膳也沒見他再出現。


    而沈雅,則是被變相軟禁在了這雅閣中。任她想什麽借口,換來的都是:對不起沈小姐,王爺說了,小姐連日勞累,需要休息,就不要到處走動了。


    一句話,將沈雅堵了迴來。氣的她差點抓狂。


    趙瑾到底想幹嘛?難道真的要將她軟禁?


    有本事關她一輩子!沈雅憤憤地想。


    趙瑾將沈雅帶迴來以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內,沒有出來。


    溫香讓丫鬟端了飯菜來,敲了半天門,也不見王爺答應一聲。


    重吾過來,看了一眼滿眼擔憂的溫香,揮了揮手,讓丫鬟們先下去,然後安慰溫香道:“讓爺靜一靜吧,他心情不好。”


    溫香聞言,瞪了一眼重吾道:“你是怎麽照顧爺的,他從昨夜迴來,到現在都沒吃下一口東西,我能不擔心嗎?”


    重吾聽溫香這麽說,低歎了口氣道:“沒辦法,誰讓咱們爺攤了這麽個會鬧騰的側王妃。”


    溫香聽到側王妃,心中一動,問道:“你是說,爺是為那位端府七小姐的事情傷神?”


    說完,又想起來書房的路上,聽到府裏的丫鬟奴才在議論說王爺帶了個女人迴來,把她關在了雲雅閣,難道就是那位未來的側王妃?


    溫香這段時間一直在煉藥房研究師傅留下來的新藥方,沒關注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直到昨夜得知王爺和師傅迴來,才從煉藥房裏出來。


    她並知道端府七小姐已“死”的事情。


    所以今日聽重吾說王爺帶了端府七小姐來王府,還把她關進了雲雅閣,不禁感到納悶:按王爺的性格,他不是那等會破壞禮數的人。那位沈小姐與王爺還未成婚,怎麽就被王爺“擄”了來呢?


    “吾大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溫香已經被目前的狀況弄懵了。


    “一言難盡啊。”重吾歎息了一口氣,卻不願多說,這件事本身就很不可思議,還是等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溫香深知重吾的脾氣,隱隱地似乎也猜到這件事恐怕沒那麽簡單,點點頭,便退下了。


    重吾則一直守在王爺的書房門外,不曾離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書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趙瑾從書房裏出來,看見月光下站著的重吾,頓了頓,道:“她怎麽樣了?”


    “吵著要出去,沒用晚膳。”重吾將自己剛才從雲雅閣探聽來的消息,告訴趙瑾。


    趙瑾聞言,目光一緊,望著雲雅閣的方向,半晌無言。


    過了一會兒,才聽趙瑾無奈說道:“你下去吩咐廚房,做幾個菜,送去雲雅閣。”


    說完,自己便邁步,朝雲雅閣的方向去了。


    重吾收到王爺的命令,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趙瑾借著月光,漫步來到雲雅閣,在閣樓附近的一顆樹下,靜靜地望著閣樓。


    看到房間裏微弱的燭光,忍不住在想:她現在在幹什麽?還在賭氣嗎?抑或是餓著肚子睡下了?


    他知道,今日自己一時沒忍住向她發了脾氣,她生氣了。


    他也不知道為何,在她麵前,自己修煉多年的耐性,竟然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可是一想到她如此在意吳昊,他心裏就抑製不住地生氣。


    很生氣!


    遠遠地,看見丫鬟提著食盒,往閣樓方向來。


    趙瑾看著丫鬟上了閣樓,敲門。


    隻聽屋裏傳來一聲軟弱無力的聲音:“誰呀?”


    “沈姑娘,奴婢奉王爺的命令,給姑娘送飯來了。”


    丫鬟話落,屋子內沉寂了半晌。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屋裏的人說道:“進來吧。”


    兩個丫鬟高興地對望了一眼,推門進屋。


    “姑娘,這是廚房特意為姑娘準備的。”


    “放下吧,”


    “是。”


    丫鬟將食盒放下,便又退了出來。


    在房門闔上的一刹那,趙瑾看到了裏麵的人兒,坐在桌前,像是想通了打算用膳。


    看到這裏,趙瑾原本冷凝的臉色,才終於緩了下來。


    眼角,隱隱地染了一抹笑意。


    他知道,她從來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見到沈雅終於肯用膳了,趙瑾心裏也就放心了。在閣樓外又駐足了一會兒,便轉身悄然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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