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極暗,哈裏木抱著沈雅避開那些巡邏的守衛,悄然在皇宮大內前行。沈雅被哈裏木抱在懷裏,豪無所覺。雪球更是蜷縮著尾巴,恨不得將整個身子埋在沈雅懷裏,睡得好不香甜。


    哈裏木時不時低頭看看懷裏的人兒,調整抱姿,以免她被風吹受凍。看到蜷縮成一個球的雪球時,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不知為何,他就是看不得這家夥在沈雅懷裏一臉享受的樣子,有種想將雪球直接扔下去的衝動。


    不過想到沈雅對它的寶貝程度,哈裏木還是忍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若不是雪球,他可能到現在還醒不過來,而且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抱著沈雅一路來到禦huā園,停下腳步,朝禦huā園林子深處走去。


    “主子。”才行了一半,就見林子深處一個人從裏麵出來,向哈裏木行了一個禮,借著月光,可以清晰地看清那人竟然穿著太監的衣服。再細聽那人的聲音,確實比一般男子的聲音尖細很多。


    “端府七小姐——端歌雅,住在何處?”哈裏木見他行禮,也不廢話,直接開口冷冷道。


    那太監顯然是訓練有素,聞哈裏木詢問,趕忙向其稟告:“迴主子,端小姐住在太後的養寧殿偏殿——浮錦殿。”說完,又重新低下頭,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哈裏木手上抱著的女人。完全做到眼觀鼻鼻觀心。


    “嗯。”哈裏木淡淡地應了一聲,便抱著沈雅,一個旋身,離開了林子深處。而那太監見人離開,四下望了望,也悄聲無息地離開了禦huā園。


    一路來到浮錦殿,隻見殿內燈火通明,門外兩個丫鬟正焦急地翹首盼望。


    哈裏木緩緩走近,見那兩名宮女,目光一深,指間不知何時多了兩顆石子,火光電扇間,石子已朝那兩個宮女射了過去,隻聽宮女一陣悶哼,身子栽倒在地。


    腳尖點地,飛至浮錦殿門外,直接推開房門進屋。


    屋內空無一人,沈雅的丫鬟——冬春不知去向。


    掃了一眼殿內,哈裏木抱著沈雅直接朝內殿寢室走去,來到床邊,小心地將她放下。


    一直睡不安穩的沈雅,在身子一碰到床的瞬間,終於安心地砸吧砸吧嘴,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哈裏木見此,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雪球似乎也感受到主子的情緒,尾巴卷了卷,同樣也砸吧了一下嘴,腦袋在沈雅身上蹭了蹭,尋找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睡得更歡了。


    做完這一切,哈裏木站起身來,走至門外,將那兩個被點了穴的宮女拖進了沈雅的房間,並重新關上了屋子,熄了燈。


    黑夜,很漫長。


    清晨,沈雅是在一陣鳥叫聲中醒來,睜開眼,將手從被子裏伸出來,習慣性地伸了一個懶腰。


    側頭,看見雪球正蜷著尾巴睡在她的左側,似乎睡得正香。


    嘴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沈雅心情甚好地從床上坐起,準備喊冬春進來服侍她起床更衣。


    剛要開口,卻在看到身上穿的衣服時,一愣!


    她竟然穿了一件男人的袍子??


    正值愣神時,前方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略帶戲謔的聲音:“醒了?”


    聞聲,沈雅身子陡然僵住,一臉不可思議地抬頭望去,卻見冬春休息的榻上,竟然盤腿坐了一個男子,那人,竟然是沈雅避之唯恐不及的哈裏木。


    看到沈雅目瞪口呆的表情,哈裏木心情甚好地從榻上一躍而起,慢條斯理地走至沈雅的床邊,俯身,低頭看她。


    “你,似乎忘了什麽事情。”


    忘了什麽事情?沈雅呆望著離她僅有一尺距離的哈裏木,腦子裏一片空白。愣了半秒,記憶才如潮水一般,瞬間湧向腦海。


    “你醒了?”沈雅想起一切後,第一個反應便是哈裏木醒了!!


    不過話剛說完,再接觸到哈裏木略帶壞笑的臉,沈雅忍不住咬了咬舌,抬頭看了看自己周圍,是浮錦殿沒錯。看情形,應該是哈裏木醒來以後,將她帶了迴來。


    想到自己終於脫離了危險,沈雅心中很是高興,剛打算開口謝謝這個家夥,卻聽見外殿傳來兩聲痛苦的嚶嚀。


    嗯?沈雅聞聲有些疑惑地朝聲音方向看去,因牆阻擋,看不清楚,轉頭看了看哈裏木,卻見他一副環胸,一副與我無關的神情。


    忍不住好奇地從床上下來,趿了鞋,朝前殿走去。


    當看到外殿兩名趴在地上,正痛苦地擰眉的宮女時,沈雅驚得心髒差點蹦出來。


    “這,這是怎麽迴事?”沈雅驚訝地微張嘴巴,指著地上的兩個宮女,朝已走至她身旁的哈裏木結結巴巴地問道。


    “礙事,就讓她們休息休息。”哈裏木微眯了雙眼,漠然道。


    聞言,沈雅有些無語地抽了抽嘴角,不過想到哈裏木若想進她的殿內,兩個宮女守在外麵確實麻煩,將她們打暈了,做法雖然簡單粗暴,但不得不承認,確實比較可行有效。


    “我不過是點了她們的穴道而已。”哈裏木見沈雅看他的眼神怪異,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悠悠地道。


    額…沈雅一下子因這句話噎住,臉一瞬間漲得有些紅,看來是她想複雜了。


    “人就要醒過來了,你不想想辦法,怎麽處理?”哈裏木站在一旁,十分好心地提醒。


    想辦法?沈雅雖是十分不滿哈裏木看熱鬧的心態,不過經他提醒,自己也確實迴過神,想了想,她記得進宮前,自己將那失憶丸帶了一些進來,她放了一部分在包包裏,還有一部分…應該在包袱裏。


    想到這,沈雅趕緊轉身迴內殿,開始翻箱倒櫃起來。她記得那日進宮,是冬春給她收拾的東西,也不知道這丫頭給她放哪了?


    將內殿的所有櫃子都翻遍了,也沒找到放失憶丸的盒子,自己反倒累的不行,沈雅幹脆一屁股坐在梳妝桌前,打算休息一會兒。


    也不知道冬春這丫頭整理包袱的時候,把東西放哪了?


    哈裏木就這麽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對了!沈雅坐了一會兒,猛地想起是她自己將那盒子單獨拿出來,好像放在了枕頭下麵。


    想到這,沈雅一陣激動地站起來,朝床邊走去,因動作幅度太大,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梳妝台上一個類似首飾盒的精致盒子。


    盒子“吧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沈雅低頭一看,待看清地上的東西時,臉一瞬間變得慘白!


    那被摔壞了的盒子裏,竟然掉出了好些首飾,清一色,竟全是紫色!


    哈裏木聽到動靜,也走進來看了看,見到地上的東西,神情一動,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竟然huā如此大的代價來陷害你?”一邊說著,哈裏木一邊將地上的首飾一一撿起,拿在手裏把玩。“竟然全是晚貴妃當年用過的首飾,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新做出來的。對付你這種蠢女人,竟然huā這麽大的心思,真是不可理解。”說完,卻將那首飾收進了懷裏。


    “你幹什麽?”沈雅很快從驚嚇中冷靜下來,見哈裏木此番動作,不免好奇問道。


    “拿迴去研究研究。”哈裏木看了沈雅一眼,淡淡道。


    沈雅見他如此,心知他是為了她好,心裏不免有些感激。這些首飾,若是放在自己身邊,若是有一天被人發現,她不死也得脫層皮。況且既然有人將這東西放在她房間裏,自然已經想好了陷害的計策。到時候她想脫身,怕是不可能了。放在哈裏木那裏,讓他帶出宮去,確實也是最好的辦法。


    現在,她也隻能相信這個家夥了。沈雅有些苦笑地想。


    不過,這盒子,隱約記得,好像是她的那位母親大人,贈予她的。


    好一個最毒婦人心。聯想到昨晚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沈雅終於明白過來,到底是誰,huā這麽大的心思來害自己。寧夫人,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沈雅在心底無聲地冷笑兩聲。


    耳邊再次傳來宮女嚶嚀的聲音,兩人似乎有轉醒的架勢,沈雅趕忙撇下心思,走向床邊,在枕頭底下找到了裝失憶丸的盒子,拿了兩顆,來到外殿,給兩個宮女,一人喂了一顆。


    兩個宮女,在神思恍惚間,隱隱聽到耳邊有聲音傳來:昨晚端小姐與丫鬟冬春逛完禦huā園,用了晚膳,早早地睡下了。


    沈雅說完這些,正要拍手讓兩人醒來,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這一身十分惹眼的衣服,便起身,對站在身後的哈裏木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我要換身衣服。”


    哈裏木聞言,正眼瞧了瞧沈雅,再看了看身上那隱隱露出肚兜的紫色紗衣,目光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光芒,一臉淡定地點點頭。


    見他答應,沈雅狠狠地鬆了口氣。這家夥,昨夜那般都不曾動她一分一毫,這迴應該不至於偷窺吧。


    一邊這樣安慰自己,沈雅一邊迴了內殿,從櫃子裏找了一身衣服,來至屏風後麵,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換了。直到換完衣服出來,沈雅的臉還是紅的。


    走至殿門前,沈雅將大門打開。


    這個時候,養寧殿外人來人往,宮女們都已起身開始各自的事情。


    沈雅將兩個宮女扶起來,讓其趴在她屋內的一張桌子前。


    然後拍了拍手。


    兩個宮女如她所預料的,幽幽轉醒。


    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笑眯眯看著兩人笑的沈雅。


    昨天很抱歉,從學校迴家,沒來得及更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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