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沈雅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鎮上。沈母不放心沈雅一個人去,想陪著一起,被沈雅好說歹說勸住,陸家村離鎮上有十幾裏路,她不想母親陪著她一起受這個罪,上一次是迫於無奈,母親不得不去,但這一次,她怎麽都不會讓母親再一次奔波勞累。


    見女兒堅持,沈母也無法,一臉擔憂地將她送到村口,看著離去。雖然女兒總說自己長大了,可以獨自一人外出,但她就是不放心。


    沈母站在村口,正猶豫著要不要偷偷跟著女兒,趙鐵提著一隻麅子經過,見沈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望著前方,忙走上前道:“沈大娘,這麽冷的天,您怎麽站在風口裏,快快迴屋吧。”


    沈母見是趙鐵,眼睛一亮,像是見到救星般,猛地握住趙鐵的胳膊道:“趙鐵兄弟,大娘想求你件事兒,你能不能趕緊追上雅兒,陪她一起去鎮上,她一個人第一次出門去那麽遠的地方,大娘實在不放心啊。”說完,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憂色。


    趙鐵本就打算將今日剛獵到的麅子拿去鎮上換錢,聽沈母這麽求他,哪裏還會拒絕,忙安撫沈母道:“沈大娘,你別擔心,我馬上就去追沈丫頭,保證將她安全送迴家。”


    “好好,謝謝了。”沈母聽他這麽說,才放下心,道了聲謝謝,目送趙鐵追沈雅而去。


    沈雅心情輕鬆地走在小路上,忽聽背後有人叫她,轉頭一看,竟是趙鐵,心裏微訝,趙大叔怎麽跟著過來了?不過再看到他肩上提著的麅子後,沈雅明白了他是去鎮上換銀子,隻是剛巧在路上碰到自己而已。


    “趙大叔,你最近運氣不錯啊,前兩天雅兒才見你獵了一頭獐子,今日又是麅子,後山的動物見到你都該怕了。”沈雅對趙鐵早沒了顧忌,就如對待自己的親人朋友一般,笑眯眯地調侃道。


    趙鐵聽沈雅這麽說,也笑得很歡,點點頭道:“最近天氣暖了,出來活動的動物也多,運氣好點話,確實能趁這段時間獵到不少動物。”趙鐵並沒有提及沈母拜托他的事情,兩人一路說笑著往鎮子的方向走去。


    陸家鎮一如之前那般,集市上很熱鬧,人來人往,路邊擺攤的比比皆是,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


    趙鐵將麅子賣給了鎮上一位員外的奴仆,那人是專門負責采購新鮮的蔬菜肉類,趙鐵似與他很熟,兩人笑哈哈地聊了很好一會才結束。


    沈雅很無奈地在一旁聽他們聊天,聽著聽著,越覺得這員外家裏的人都不是東西,先說這個奴仆,簡直就是個八卦男,一會兒時間竟然將他主人家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全都抖露了出來;而他們家的少爺,更不是東西,竟然納了十六房小妾,聽那奴仆說,最近好像又納了第十七房。沈雅在一旁聽得直翻白眼,果然古代多 。


    等趙鐵聊完,沈雅的耐心早就到了極限,她無比幽怨地盯著趙鐵看了一會兒,直盯地他渾身冒冷汗,賠了好幾個不是,才消了氣兒往和善堂藥鋪奔去。


    走到一半,忽聞前方一陣騷動,然後就聽一陣淒厲的哭聲傳來。


    “板兒,你怎麽了,你別嚇娘啊,板兒,你醒醒”


    沈雅聽到聲音,職業病立馬犯了,急急忙忙跑到前麵,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聽聲音好像是有人昏倒了。


    走近一看,隻見一群人圍成一個圈,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又聽人群中有人喊了句:“快去找大夫。”然後就見一人從人群中出來,匆忙往前方奔去。


    沈雅好不容易擠到了人群中,就見一個大約七八歲的男孩,昏倒在地,麵色蒼白,旁邊一個打扮樸素的婦人應該是她的娘親,隻見她撲到在那孩子的身上,哭的傷心欲絕。


    “板兒他娘,怎麽是你,板兒怎麽了?”趙鐵跟著沈雅一起擠進了人群,見那地上躺著一個男孩,覺得有些眼熟,再一見那哭的不成人樣的婦人,猛然想起,這婦人,可不就是村長的妻子劉氏麽,村長老來得子,五十多歲才有了這麽一個兒子,名劉青,小名板兒,非常的喜愛。


    那婦人見有人叫她,抬起頭一看,見是前段時間獵了一頭野豬的趙鐵,愣了愣,又“哇”的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趙家兄弟,我家板兒快不行了,這可怎麽是好,要是我家老頭子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我的兒子啊,你快醒醒,你走了,讓娘怎麽辦啊”婦人越哭越兇,恨不得將所有的眼淚都哭盡了。


    沈雅聽那婦人越說越離譜,而那孩子的情況越來越危險,也顧不了那麽多,直接衝到那孩子身邊,俯身側耳傾聽那孩子心髒的跳動,又掀開那孩子的眼皮,仔細觀察了一番,確認是心髒病發作無疑,便撩起袖子,將他從母親的懷裏抱出來,平躺在街道上。


    劉氏被沈雅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傻了,一時間忘了反應,等沈雅已經將兒子平躺地放在地上,她才猛地尖叫起來,發了瘋似的推開沈雅,叫道:“你幹什麽”


    這幾天天氣雖然轉暖,可畢竟春寒料峭,天還是很冷的,把兒子放在地上,想凍死他嗎?


    劉氏像發了瘋似的,伸手就想去推沈雅,伸到一半,手臂卻突然被人拽住,轉頭一看,竟是趙鐵


    “她是大夫,相信她,一定能救迴你兒子。”趙鐵平語氣平淡,但眼神卻透著堅定與信任,讓完全失控的劉氏一下子平靜下來。她轉頭看著眼前這個冷靜專注,一心在對兒子施救的女子,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現在,隻能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這個女孩身上。


    沈雅迴想著前世對心髒病人的急救方法,努力深唿一口氣,然後開始對準那孩子的心髒,用拳頭有節奏地用力叩擊,連續叩擊了幾次,卻不見效果。


    周圍的百姓平日哪裏見過這種救人方式,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呆愣地看著前麵跪坐在地上,全心全意救人的女孩。


    見這種方式無效,沈雅很快又換了另一種,她雙手疊交,放在那男孩的心髒口,連續有規律的按壓。


    可惜,仍然無效。


    該死沈雅焦急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眼前臉色開始略微發紫的男孩,要是再不采取行動將這孩子救醒,可能就真的沒辦法了,現在除了人工唿吸,就是用針灸法,可偏偏她手裏現在沒有銀針,無法進行針灸。可是當著這麽多古人的麵用人工唿吸,她想,估計她前一秒救活這個孩子,下一秒她就該被浸豬籠了。


    這是多麽驚世駭俗的舉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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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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