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溝通了什麽,並沒人知道,待到夜幕沉沉之時,先有消息傳迴東明山莊。“前世”在院子裏坐著其實他根本坐不住,有個風吹草動便起來走一圈。這時,院門前傳來腳步聲,“前世”立刻跳起來,向門前衝去。韓惜見和“前世”正麵撞上,嚇了一跳,看見是“前世”,才急急抓著他說:“你都幹了什麽了?我聽戒律司裏相熟的親戚說,這事兒非得鬧到大庭廣眾之下不可。”“什麽?”“前世”莫名其妙,“我什麽都沒幹啊。”“那姓蕭的說,你強迫他不成,將他推下山崖!”韓惜見臉都紅了。“前世”更是熱血上頭,腦子嗡的一下,他震驚地瞪著韓惜見,半晌沒說出話。“我也不信啊,但我那親戚說,怨鬼身上還留著天火炎髓燎傷的痕跡呢。”韓惜見麵露懷疑地看向“前世”,“而且……他脖子上還有、還有……”“前世”眼內的火焰幾乎能噴出來,他猛地向前走去,帶著韓惜見差點摔倒,韓惜見也不是什麽弱不禁風的小公子,稍微晃了一下便也穩住,他迴身看向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秦師弟,秦師弟你要去哪兒?師尊快迴來了,他肯定要問你的”“前世”腦後迴蕩著韓惜見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遠了,逐漸淹沒在黑暗的樹叢後麵。秦熾羽跟在“前世”身後飄,就看見“前世”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前世”先是去開陽峰下麵兜了一圈,又找了條小路穿過開陽峰後麵的荒山野嶺,一路沿著山脊梁爬到天淨台附近,再攀岩下來,尋找戒律司的後門。可惜,戒律司周圍盡是令使,還有冷光燦然的符咒法陣。“前世”在戒律司後麵的山道上不斷徘徊,忽然聽見一陣說話聲,搖曳的火光從前麵道路轉角處的樹叢裏透過來。又是巡邏的令使!“前世”躲進大樹後。“你說這事兒也是蹊蹺,那凡人化的鬼魂怎麽也知道上咱們這來告狀?”“誰知道呢。”“今天韓源跟我說,這怨鬼控訴是東明山的弟子想玷|汙他,把他推下山崖的,他一口怨氣不散,才上來告狀。”“喝,還有這一出,東明山的弟子倒是夠膽大妄為的。”“可他前兩日來告狀時,卻不是這麽說的,隻說東明山弟子侵|犯修真者和凡人的邊界,導致他失足落下懸崖……”“到底是怎麽迴事?”“誰知道呢,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那東明山的陸長老,豈不是要頭疼了。”“陸長老是個好人,哪裏能料想到會發生這等事,今天從院子裏出來的時候啊,臉都青了。”兩個令使一邊說,一邊提著燈往山路那頭走去。影子搖搖曳曳,並未發現其中異樣。“前世”從樹後走出來,不知何時,周身燃起一層淡淡的白光。你要怎麽做呢?秦熾羽飛上半空,懸浮在那裏,注視著怒極的“前世”。“前世”徑直走向戒律司後院,他踏過的地方,草葉燃燒,化作一小股黑煙不見,隻剩下一方焦土。院牆上漂浮著冷光燦然的符咒,“前世”卻並未停頓,直直朝著符咒法陣走過去。隻聽“嗤啦”一聲響,符咒法陣被生生灼出一個洞,“前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青金石鑄成的院牆在“前世”的白焰燃燒下仿佛豆腐一般脆軟,很快燃燒成一灘石水,流淌在地下。“前世”向院中走去,雙目在空曠處搜索,忽而定在一個偏僻的小房子上,一陣帶著焦炎味的風掠過,下一刻,“前世”已站在房門前,門上掛著木質刻黑字的牌子:禁室。“前世”揭下禁室的牌子,手指微微碾動,“嘭”地一小捧火燃燒起來,牌子化為烏有。夜晚的山林,隻有高處天穹是亮的,越往下越黑,直至林地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偶爾有一兩點流螢飛過,劃破死一般的黑暗。樹葉作響,有什麽東西穿過草叢。一縷一縷光從樹木枝幹之間投出來,轉過半圈,又消失不見。不遠處的深林中,散發著淡淡光的人形正飛快地略過林地,所過之處,樹梢被炎髓燎斷,草葉蜷曲碎裂,光芒消失之後,路過的地方便成了一片焦土。“前世”在前麵走,後麵綴著一條白色的鬼影。鬼影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攥住,毫無反抗之力,被一路拖著,一直到樹林結束,前方的景象驟然一空,隻見千山萬壑,靜靜沐浴在月光中。鬼影發出一聲尖叫,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股無形力量從懸崖上狠狠甩了出去。空曠的山穀裏迴響著逐漸遠去的叫聲。站在斷崖前的發光人形麵無表情地俯視著山穀,約莫算著鬼影差不多摔到穀底了,才操縱著它又拉上來。鬼影無力叫喚,軟趴趴地被扔在草地上,雖然它已經不可能再摔死,但瀕死的恐懼依然存在,令它瑟瑟發抖。“秦、秦熾羽……你這是在找死!我現在就去告訴戒律司掌司,你、你竟敢這樣對我!”蕭百畫臉色蒼白,抬起頭來,目光中流露出怨毒之色。籠罩在白色微光之中的,正是“前世”,他俯下身來,看向蕭百畫,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你不是早就告訴戒律司了麽?我逾越修真者和凡人之間的界限,逼迫你跳崖摔死?這個罪我好像一直沒犯,現在犯一次,怎麽了?”“你!”蕭百畫意識到此刻的秦熾羽好像和以前他認識那個有些差距,以前那個若說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慫包,此刻這個卻是眼中盡是肆無忌憚的可怕人物,“你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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