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漾羽自然也知道如何破解魔核之難,隻能讓魔族自己解決。這是魔族特有的至寶,也隻能被魔族毀壞和吸收,人修但凡碰上,無論修為多深厚,都會遭到反噬。薑漾羽知道解決之法,幾位宗主自然也是知道的。薑柏言觀望了那一千多名弟子的模樣,搖了搖頭,說:“必須在他們還沒有被完全魔化之前殺掉他們,如此,還能保住魂魄。”齊佑人和其他人都點了點頭,“隻能這樣了,被魔核寄生的肉(身是徹底髒了,但至少魂魄還能投胎轉世。”薑柏言看到其中還有他得意的弟子,眸子發寒,“若真的是白玉良,本座定不饒他。”齊佑人等人眼底俱有怒氣。他們玄天宗已經是修煉資源超群,無論是師資,還是宗門獎勵,都遠超其他門派,更是比資源匱乏的魔界要好上一百萬倍,所以他們十分不理解為什麽會有弟子背叛玄天宗,將魔核種到同門師兄弟身上。殺掉這些入魔弟子的事,他們都沒有讓弟子們看見,水鏡被關閉,而後,所有入魔弟子的身軀都倒了下來,被魔氣腐蝕,化成了黑色的煙霧,煙消雲散。薑柏言將失去弟子的魂魄一一捉進養魂珠,有些被魔氣汙染了魂魄的弟子,則放入另一顆的養魂珠之中。做完這些,才和其他宗主迴到了禁地。他們解決起這件事,也分外迅速。薑漾羽看見水鏡被關了,不久薑柏言他們便迴來了,也隱約猜到了他們做了什麽。他現在實力太過地低微,也實在起不了什麽作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的發生。薑柏言迴到禁地,見座下弟子還未排查完,便也加入了排查的隊列,他修為高,因而排查起來比弟子要迅速許多。其他安全無事的人,也慢慢地加入到幫忙的隊伍之中。沒有吵鬧,沒有惶恐,沒有怨恨,玄天宗所有弟子都迅速地接受了事實,並且開始了自救。這效率之高,連段雲浩都為之側目。在此刻,看著此情此景,段雲浩對玄天宗的歸屬感好像也深了那麽一些。在短短三個時辰,所有的玄天宗弟子,包括了雜役弟子侍女小童,都排查完畢,總共四萬五千名弟子,這之中有八千的弟子被種下了魔核,幾乎是玄天宗五分之一的弟子。所有宗主聽到這個消息,表情都難看了起來。數量如此龐大,甚至其中不乏金丹期,築基期,煉氣期反而要少許多。這證明擁有母魔核的人,一開始就是奔著將玄天宗弟子當做修煉資源的目的而來。他們玄天宗是安逸太久了,竟會被人用這種手段殘害至此。所有人都怒了,薑柏言與其他宗主傳音道:“若查清,的確是白玉良所為,我建議送他上誅仙台。”這是比修羅刑更殘忍的死刑,先用至陽的陽火燒,再用至陰的陰火燒,一陰一陽的火燒透了,又會有三百道雷擊,毀起靈台,這之間會給受刑者服用吊命的丹藥,而後還有十八道刑罰,若是都挺過去了,才會一砍頭作為最後的處決。當然,他們也並非魔道,做完這些,便也到此為止,不會讓受刑者魂飛魄散,但他身上的因果與孽債,天道都記著,再輪迴也很難做人了。這一提議很快就被全員通過。死掉的弟子不僅僅有薑柏言的,還有其他宗主座下的。而薑柏言很快就注意到那些死掉的弟子之中沒有劍宗的弟子。劍修心思總是要簡單許多,而且欲念和情感都較常人要淡薄許多,且劍道自帶浩然正氣,與雷電一般都有克陰邪的效用,魔核不喜寄生也不難理解。這也是好事,薑柏言不覺得現在的段雲浩能處理這件事。其實他越少露麵越好。剩下的被魔核寄生卻還未入魔的弟子,都是潛在的危險對象,然而薑柏言由此得到靈感,將這七千人都帶到了劍塚。劍塚是無數名劍的葬身地,一旦靠近便能聽到仿佛能撼動天地的哀鳴和咆哮,即使成了無主之劍,這些名劍也絕不容許有人隨意侵擾他們最後的歸宿。薑柏言做了一個手勢,讓弟子們都停下,一人率先進了劍塚,與那些劍說明了情況。這才使那好像要震破人耳膜的清鳴消退。薑柏言出來,讓所有人都進入了劍塚。劍塚裏濃鬱的劍意,劍氣、劍煞等,都能對魔核起到很好的抑製作用,但也隻是抑製而已。薑柏言對如何取出他們內府之中的魔核,沒有任何辦法。將這些弟子安頓好,薑柏言的分(身也被觸動了。薑漾羽還未與薑柏言說上話,薑柏言便忽然一頓,身形在空中消失。薑漾羽愣住了,玄光說:“應當是發現白玉良的蹤跡了。”薑漾羽迴過神來,說:“我問了師弟,師弟說白玉良這幾天是在外執行任務,期間迴來過,應當距離不遠才對。”玄光說:“那便等消息罷。”薑漾羽說:“師叔說,可以迴去了,不過盡量不要出門,師叔他們會解決魔核的事情。”玄光應了一聲,便沉默了。薑漾羽心裏也有事,也沒注意到玄光的臉色不對。他迴到落雲峰,想起碧心,他要去見碧心,玄光攔住了他,“不要去,她修為低微,已經徹底入魔,渾身都是魔氣,而且徹底入魔,她的魔核也會分出許多子魔核,一旦觸碰到你的靈力,便會順著你的靈力波動融入你的血肉,太危險了。”薑漾羽也想起來了這件事,便隻能作罷。他迴到了大殿,心情有些低落,玄光也一樣,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玄光率先開口安撫薑漾羽說:“會好的,不要擔心了。”薑漾羽說:“我擔心我爹。”玄光說:“不要擔心,你爹是大乘期修士,又有諸多法寶,不會被魔核認主。”薑漾羽點頭,這東西隻能悄無聲息地種到修士的體內,一旦修士有了防備,那被種魔核的可能性便大大地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