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說:“我沒有生氣。”他隻是很傷心。他一直在憋著,但是他都不懂。或許是臨近發情期的焦躁,讓他的膽子變得更大了,也或許是滿腦子的幻想,促使了他行動力也變強了,總之,他心裏想說的話,隻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就忍不住說出了口:“我……我想和你結成道侶,你願意嗎?”薑漾羽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你還懂這些啊。”他的態度太隨和,以至於玄光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緊張地問:“你願意,還是不願意?”薑漾羽說:“是這樣的,你很好,是我不配,我隻有一個吉吉,你卻有兩個吉吉,我們不相配,我覺得這樣條件不匹配的兩個人,未來在一起是堅持不了多久的,也不會幸福的,所以還是算了,我還是做你爸爸吧,隻有我們倆的父子情,才能長長久久!!!”玄光再傻,也能感覺到薑漾羽的態度並不認真,有那麽一股開玩笑的意味。難道他以為自己在說笑嗎?玄光又憋了起來,他對薑漾羽時常有這種惱怒卻無奈的感覺。玄光不想再說什麽話了,他火氣又上來,以至於那兒又翹起來。他需要降火,後山的靈湖是最好的去處,隻要鎖住,基本不會出來,靜靜地呆著,差不多半天就能將火氣降下去。他不是不想時刻跟著薑漾羽,隻是發情期快到了的緣故,他情緒稍微起伏,便會有感覺,無論靈獸的形態,還是人形,那樣子都很醜陋,玄光很要麵子,他不想出這種糗。玄光默默地轉身就走,薑漾羽跟了上來,看著他又泡到了靈湖之中,也沒有猶豫,也跟著脫了衣服,下了水。玄光心跳加快,有意無意地多看了幾眼薑漾羽的屁)股。龍族是那樣淫)蕩的生物,欲)望那麽旺盛,好像一年到頭都在搞,甚至不限製種族,還有性別,玄光的傳承記憶隨著他對龍型軀體的運用自如,也逐漸地全部開放,因而他的腦子裏,也有越來越多的影像資料。這對於年輕且臨近發情期的玄光來說,無疑的痛苦的。因為他忍不住不看,但看了,又無處發泄。他覺得這樣偷偷看薑漾羽軀體的自己很卑鄙,可是又控製不住。玄光啞著聲音,小聲地說:“我……我發情期快到了。”他忍著羞恥,說出了這句話。薑漾羽聽了,有點驚訝,“你不是說還要五十年,還是六十年嗎?”玄光沒說話了。他的發情期,因為他對薑漾羽的愛意與欲(望,提前了。薑漾羽湊近了他,“真的快到了?”玄光輕輕地點了點頭。薑漾羽說:“那是不是要給你找女人了?剛剛那個鮫人姐姐不行嗎?我覺得她蠻漂亮的。”玄光:“……”他憤怒地說:“我不要她!”薑漾羽趕緊安撫他,“別氣,別氣,我知道,不說她,行嗎?”玄光怒氣降了下來,又很快地說:“我……我要你。”他能將怒火與羞澀切換得如此自如,也是一個本事。薑漾羽撓了撓臉,說:“我知道你想把龍(精給我,但我已經金丹大圓滿了,再吃你那玩意兒,修為漲太快,豈不是沒幾次就要飛升了?”玄光有些失望,他說的這樣直白,然而薑漾羽隻饞他龍)精裏的靈氣。然而再直白些,他也說不出口了。薑漾羽也不知道說什麽,或許他已經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什麽,因而也有些無言。過了一會兒,薑漾羽忽然往湖水中心遊去,清澈的湖水之中,玄光能看見他從水中若隱若現的美玉一般的脊背,再到圓潤的屁(股,線條那麽柔美,那麽誘人,他像一條魚很快就遊出了玄光的視線範圍。玄光心念一動,整個人滑入水中,化成了龍型,像蛇一樣潛遊了過去。薑漾羽心裏亂糟糟的,他不至於聽不懂玄光在說什麽,之前吻他的那個眼神,還有說要和他結成道侶的那句話,玄光雖然可愛,但也是可以獨當一麵的龍了,不至於像小女孩和爸爸說長大了要給爸爸當新娘,所以他說的話,是認真的,並非開玩笑。但他到底懂不懂道侶這種事情,是要和喜歡的人結的?他對他的喜歡,真的是那種喜歡嗎?他可能過於單純,因而分不清楚這兩種喜歡的界限?薑漾羽某種程度來說,的確是一個渣男,他對女人保持界限,並不會隨便地撩人,但偶爾隨意卻充滿曖昧的舉動,也會讓女孩子們想入非非,這種情況到了和同性的相處上,便更顯得突出。但他又屬於那種真撩出問題,卻不會想負責的人。就像他知道玄光可能會有那種想法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麻煩。他擅於經營朋友之間的友誼,卻對這種單向的曖昧情感束手無策。如果一旦變相地出現那種感情,他就是頭一個會退縮的人。他盡量地放空腦子,在湖水之中暢遊,然而他能感覺到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靠近,他睜開眼睛,往水中看去,當看清水中之物的時候,他嚇了一跳,因為水底之下,有一大片的黑色陰影。“呱、呱寶?”薑漾羽喊了一聲,又立即迴頭,沒有看見玄光。“呱寶是你嗎?”薑漾羽低頭看著水下那一大片黑色的陰影,雖然十有八九是玄光,但薑漾羽還是感覺到了輕微的恐懼。那片黑色陰影靠近了,隨後,薑漾羽的一隻腳被尖爪抓住,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便把他扯進了湖水之中。修仙之人到築基期就可以長時間地屏息了,因而薑漾羽到了水中,也並不擔心溺水,他運起靈氣,輸送到雙眼之中,靈視一開,便清晰地看見了水下那片濃重的陰影。果然是龍,而且是很符合他印象中中國龍的形象,修長,威武,卻又帶著優雅,十分迷人又強大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