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漾羽遲疑了一下,說:“噯,我大概懂了,你是因為莊韜生我氣吧?”就像很多家庭預備生二胎,老大少不得反對的,這種心理薑漾羽理解,而且玄光的心理年紀也的確不大,會因為莊韜而產生逆反心理,也是情理之中。這樣反倒是他的不是了,想到此處,薑漾羽又十分誠懇地說:“莊韜在我爹那兒,平日裏也不怎麽見麵,那補靈丹是我作為師兄給他的見麵禮,他怎麽能和你相提並論呢!你看,隻有你才能與我同吃同睡,我還親手喂你吃飯!莊韜是萬萬沒有這個待遇的,也不可能有這個待遇,而且我睡相不好,也隻能被你看見,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我這個做師兄的可不得丟臉?”又伸手抱住玄光,用那熟悉的語氣道:“我的呱,你這麽俊美帥氣英武不凡,想必心胸也如同百川一樣無邊無際罷?這樣的呱,你應該不會生氣吧?”玄光開口,慢吞吞地說:“我要是生氣,難道就是醜陋不堪,心胸狹窄嗎?”薑漾羽:“……”薑漾羽驚了,有朝一日,他居然能聽到玄光說出這麽犀利的話!“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薑漾羽絞盡腦汁,“哎呱寶,你的角果然重新長了,你看這個。”薑漾羽從懷裏摸出了一個東西,遞到玄光麵前,玄光低頭一看,似乎是他褪下來的角。玄光雖然長著一張貌似蜥蜴的臉,但在頭頂上方卻又一對灰色的角,不大,相對於其他靈獸的角也要柔軟很多,不能作為武器,因而顯得有那麽一些無用,仿佛隻是裝飾品。現在他經曆過一次褪角,新生的角好像要堅硬許多,至少他用翅膀的對勾撓那一對角的時候不會擔心將角給刮掉。雖然知道是他的角,但玄光還是很給麵子的問:“是我的角?”薑漾羽見玄光的注意力轉移了,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語氣輕鬆地說:“你的舊角,我給你收著呢,你要是要換牙,牙齒也別丟,我都給你收著。”玄光問:“收著,做什麽?”薑漾羽開玩笑地說:“等你以後飛黃騰達了,我可以逢人就說,這是龍角,這是龍牙,沒有中間商賺差價,沒準我能一夜暴富。”玄光發出了一聲貌似沒有什麽意義的“嗯……”薑漾羽說:“我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我是覺得收著以後再給你看,或許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麽一段換牙換角的時光,你現在這麽可愛,我都不敢想象你以後會是什麽樣子。”玄光說:“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薑漾羽笑了起來,又很突然地將話題轉了迴去:“那,你現在還生氣嗎?”玄光差點都忘了那迴事,現在聽薑漾羽又提起,情緒又不好了。薑漾羽語氣軟了許多,壓低聲音說:“我不知道你不喜歡我提這些,我錯了,我現在宣布,莊韜被我開除弟籍。而且我也就隨口一說,你也不能全信,要他成你弟弟,那我和我爹不就成同輩了嘛。”“好吧,我承認是有那麽一點點想占我爹便宜,但這事兒要是被他知道,恐怕又要遭訓。寶啊,開心點,你要為這個不高興,憋壞了你這未來可期的龍體,那我可成千古罪人了,怎麽樣,原諒我一次?”玄光態度也軟乎了起來,聽薑漾羽這麽低聲下氣的,心裏又是熨帖,又覺得不好意思,很是羞赧,但即使如此,他也要壯著膽子,很無理取鬧地對薑漾羽說:“我不氣,隻是,如果你給我的,和你給別人的是一樣的……”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那我就不要了。”他討厭和別人從薑漾羽這裏得到同樣的東西。薑漾羽簡直就是牆頭草,態度一點都不堅定,聽玄光這麽說,他立即道:“那我換個見麵禮給莊韜,補靈丹雖然隻是補充靈氣之用,但蕭師弟天賦絕佳,煉出來的丹藥雜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補靈丹從他手裏出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莊韜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擁有!”玄光本來聽他說最後一句時有心花怒放之感,然而又對他前麵那些話迴過味來,剛起飛的心情頓時又往下跌。又是蕭師弟。他忽然意識到,薑漾羽的激賞似乎可以針對任何人,偏生隻有他到現在還是一無是處,蕭師弟至少還可以給他煉丹呢!他除了吃他的喝他的,半點用處都沒有!一想到此處,玄光又難堪又自卑,甚至都覺得剛才對薑漾羽發火簡直太過分了,他羞愧極了。薑漾羽說完,也不見玄光迴應,他扭頭看去,看見玄光低著腦袋,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沮喪的氣息。薑漾羽遲疑了一下,問:“你怎麽了?”玄光甩了甩尾巴,深紫色的眼睛似乎都帶上了些許的水光,他憋了半晌,才道:“……給我jk製服。”他還記得薑漾羽給他做這些,又看他穿上的臉上帶著如何燦爛的笑容。既然他現在什麽事情都做不到,不如努力讓薑漾羽開心起來好了。薑漾羽愣住了,“……啊?”他止不住地笑了起來,“你喜歡這個?”玄光尾巴晃了晃,圈住了自己的後jio,“……喜歡。”薑漾羽笑容微微收斂,諸多複雜心緒最後都化成了一句:“猛男多嬌啊。”但願玄光以後不會因為這個黑曆史爆錘他。第14章 龍他也有春心修真界的時間概念比現世要更誇張些,修士閉關輕則幾個月半年,重則十幾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都有。因而等薑漾羽穩定了自身修為,甚至靠自己提升到了築基大圓滿的時候,已經距離來到這個世界過了有一年的時間。薑漾羽在玄天宗已經混的挺開,不止男弟子,連女弟子與他關係都十分不錯,堪稱婦女之友。這點也是薑漾羽有意為之。沒有遭受魔龍侵襲的玄天宗發展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它依然是浩然界第一大宗。這日薑漾羽做完任務,迴到了玄天宗,路上聽到幾個弟子閑聊,本無意去偷聽,無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叫他停下了腳步,那兩個弟子感覺到了他的視線,迴頭看見他,笑著打招唿:“薑師兄迴來了啊。”薑漾羽應了一聲,問:“你們剛剛說薑娉帶了誰迴來?”個子要高些的那名弟子迴答:“薑師姐這次迴來,帶了一個白玉京那邊的人過來,喚做羅衍的,聽說是白玉良掌門首徒。”薑漾羽對這個名字隱約有些印象,又想不起來,因而反應也不大,“這樣啊。”高個弟子語氣八卦:“我看薑師姐和那個羅衍好像有那麽點意思,沒準咱們玄天宗能和白玉京成姻親,要是開了這個頭,以後咱們找白玉京的姑娘就好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