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福新村,是閩州市開發最早的居民小區之一,位於二環一帶。小說


    與其它上個世紀開發的小區一樣,這裏同樣樓房老舊,街道狹窄,公共設施落後。


    這天傍晚,小區門口的人行道上,又照例擺滿了賣菜的攤子,這個時候下班迴家的家庭主婦,都會順便買些雞鴨魚肉和蔬菜,給家裏人做一頓好吃的。


    “張大媽,下班了啊?帶個魚頭迴去啊?剛殺的,新鮮著呢?放點酸菜或者豆腐滾一滾,又下飯又補身體——”攤販鼓動著三寸不爛之舌,向路過的熟客拉生意道。


    “那就來半隻吧,魚鰓幫我搞幹淨點——”張大媽從電瓶車下來,說道。


    想著今天是周末了,等一下兒子媳婦會帶孫子過來,一起吃晚飯,張大媽也不會舍不得花錢。


    他們這邊相信吃魚頭的孩子聰明,而孫子今年七歲,馬上要上學了,張大媽覺得燒魚頭豆腐湯給孫子補一補正好,希望他上學後,功課能好一點。


    “好嘞——”攤販脆生生地答應一聲,把魚頭一剖兩半,將大一點的半個放進塑料袋,稱了稱,叫道:“十二塊八毛,算十二塊好了——”手裏利索地將鰓扯幹淨,又在外麵套了個幹淨的袋子,遞給張大媽。


    張大媽掏出錢遞給攤販,接過魚隨手放到電瓶車的車鬥裏。


    既然買了魚頭,豆腐就必須買了,張大媽發動車子,眼睛朝人行道張望,看前麵哪個攤有豆製品賣。


    “小心——”車子剛開了幾米,一聲大吼猛地從身後傳來。


    張大媽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身子一震,一股大力傳來,電瓶車發出呯地一聲,朝前衝去,自己的身體卻從車上飛出,撲到人行道上一個賣青菜的攤子上。


    “啊——”張大媽發出一聲恐怖的尖叫,人已重重跌倒在地。身子壓在青菜上,鮮嫩的菜被重重的身子一壓,菜汁飛濺,衣服褲子全被染成綠色。


    “怎麽樣?還能不能動?”賣菜的小夥子幾乎被嚇蒙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心疼菜了,伸手去扶張大媽,嘴裏緊張地問道。


    這就是老小區的好處了,大家即使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天天進進出出,至少都麵熟,所以碰到事,相互都是能幫剛幫,不會發生出了事沒人理會的情況。


    張大媽伸手在地上撐了撐,站了起來,看身上除了右膝蓋處擦破了皮膚,有血流出來辣辣地疼之外,其它地方好像沒受什麽傷。


    那輛撞人的麵包車,也因為撞了張大媽,車身扭轉,前輪胎卡在一個缺了半個井蓋的下水道口。


    “你這車是怎麽開的?沒看到現在是下班高峰嗎?還開得這麽快,故意撞人是吧——”有街坊認識張大媽,此時急忙衝到車前,把那輛麵包車硬生生地擋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司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黝黑男子,看起來非常憨厚,見車子走不了,連忙從駕駛室跳下來,向大家道歉。


    “賠錢吧,否則別想走。”國人都欺軟怕硬,見司機雖然長得孔武有力,性子似乎有點軟,幾個年輕人就大大咧咧地叫道。


    “電瓶車看樣子報廢了,人碰傷了,也受了驚嚇,最少得賠五千塊——”有人簡單算了算,直接獅子大開口。


    “還有,把那個兄弟的菜也全部壓壞了,最少也值幾百塊錢吧?五千塊不多。”有人站出來補充道。


    這些人當然有私心,幫張大媽多搞些錢,到時免不了能賣個好,大家還能得包煙錢什麽。


    “這太多了吧。”司機哭喪著臉說道。


    看麵包車車身側著,擔心堆在車裏麵的物品出問題,走過去朝裏望了望,見隻是整齊碼著的袋子倒向一邊,靠在車門上,才放下心來。


    “我身上隻有二千塊,全部給你們,行不行?”司機也怕麻煩,把口袋裏的錢全部拿出來,望了望圍攏過來的人,最後把錢交到張大媽手裏,可憐巴巴地說道。


    看張大媽雖然受了傷,卻像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沒有像有的人,被撞後明明沒事,卻賴在地上裝死,認定張大媽心地善良,不會敲竹杠,所以直接向張大媽開口。


    張大媽把錢接過來,並沒有敲詐那個司機的心思。


    身子隻是擦了點皮,迴去找小區的醫護室擦點紅藥水就行了,電瓶車隻是摔壞了外殼,去修修還能開,有二千塊也不錯了。


    看他開的麵包車也很舊了,靠它拉貨賺錢養家也不容易,肯定不是有錢人。


    “二千太少了,再加一千吧。”那些年輕人卻不幹了,把司機團團圍住,大聲嚷道。“菜錢也沒有賠呢?”


    “對,三千還差不多。”有人起哄道。“沒錢沒關係,可以把車子抵押在這裏,去拿了錢再來把車開走。”


    “三千也便宜你了,車子上堆了什麽東西,給我們看看,說不定可以拿來抵錢呢?”在場的人中,少不了無事生非的人,趁著人多朝麵包車探頭探腦,嘴裏大聲嚷嚷道。


    “別,別動車裏的東西。”司機見有人要去開麵包車的門,檢查那些袋子,大吃一驚,連忙衝過來阻止。


    “什麽寶貝這麽見不得人。”一個處於逆反期的年輕人卻不信邪,衝過來不由分說,猛地把車門外後一拉,車裏的袋子劈裏啪啦滾下來,落在地上。


    “錢——”有人眼尖,看清袋裏的東西,頓時驚叫起來。


    這些黑色的塑料袋子,原本都綁得很緊,但是路況不好,一路震著,有個別袋子慢慢鬆掉了,此時一滾動,裏麵的東西從袋口露出來,卻是一捆捆疊得整整齊齊的二十元紙幣。


    看這車裏幾十隻袋子大小一模一樣,難道裝的東西一樣?全是錢?


    如果它們全是錢,那這裏至少有上千萬了啊!在場的人雖然都是普通人,這點算盤還是有的,哪裏見過這麽多錢,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有人甚至去拆其它袋子,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全是錢。


    “滾開。”司機這時候臉色都變了,他蠻橫地用力推開圍著的人,把一袋袋東西快速丟進麵包車,呯地一聲關上車門,就想開車逃跑。


    “別讓他跑了,他是□□販子,快抓住他。”在場的人有反應快的,立馬猜到了這個可能,大聲叫起來。


    “抓住他,大家一起拿獎勵。”有人也應聲叫起來。


    前段時間播過新聞,說如果有人舉報,搗毀製造□□窩點,最高獎勵30萬元,抓到有人販賣□□,獎勵幾千到幾萬不等。現在有人拉了這麽一車□□,估計有上千萬了,如果交給警察,不奢望獎幾十萬,獎它幾千幾萬塊,在場十來個人分分,也有不少了啊。


    司機一聽,嚇得魂飛魄散,踩油門就要逃跑,卻被人圍得嚴嚴實實。大家打開駕駛室門,把他拖下來,將他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又找來繩子,把他綁得緊緊的,才急急忙忙報了警。


    ***


    聽到有輛麵包車上裝了上千萬□□,司機已被熱心市民抓獲?值班警察接到這個電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遲疑,急急趕往出事地點。


    這可是大案子,如果這是真的,搞不好辦案的民警甚至派出所都能立功。


    等到了現場,看清楚袋裏的紙幣,警察又疑惑了,這哪裏是□□,明明是真錢好不好。


    可是現在網銀這麽方便,哪有人會無緣無故拉著這麽多錢到處跑?再看麵包車司機一付解釋不清的心虛模樣,這錢的來路肯定不正常,警察不敢放司機離開,就把車子和司機一起帶到了派出所,並把參與抓人的年輕人也登記在案,如果有獎勵,到時再通知他們。


    警察這邊開始查案,段威成立的特別小組成員,恰好有一個跟這邊的派出所民警熟悉,聽說了這件事,暗暗打聽了一些消息,就向小級的領導匯報了。


    不到半個時,小組的所有成員集中到了一起,開始分析這件事跟他們查的案子是否有關聯。


    這個案子查了這麽久,沒有發現對方資金方麵的漏洞,如果這些錢,確實是對方的經濟來源之一,那算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先把案子接過來,不管結果怎麽樣,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最好政法委的組長拍了板。


    段威接到電話,也覺得非常可疑,支持他們重點查這個案件。


    有時候一個無從下手的大案子,會從一條微不足道的線索中打開缺口,取得突破的。


    ***


    在市政廳登記結婚後,一大家子人又浩浩蕩蕩來到預約好的教堂,舉行宗教婚禮。


    到了教堂門口,在詩歌班天使般的歌聲裏,兩人手牽手走進教堂,在牧師的主持下,夏久勝和趙擇中交換誓約,給對方戴上結婚戒指,簽署結婚證書。


    又在牧師的祝福聲裏,擁抱在了一起。


    夏久勝整個過程都是木木的,當坐在下麵的親友團忽然站起來鼓掌歡唿時,他才清醒過來,用手摸臉,上麵全是淚水。


    “陽陽別擔心,以後你的家人,我會幫你一起照顧的。”趙擇中心疼地在他耳邊親了親,輕輕地安慰道。


    在一起這麽久,趙擇中清楚夏久勝的軟肋,因為小時候的經曆,讓他極度缺乏安全感,即使現在他已經很能賺錢了。


    “嗯。”夏久勝擠出笑容點點頭。


    雖然他並不相信所謂的誓言,但是現在跟趙擇中結婚了,卻是不爭的事實。


    “謝謝你。”夏久勝抹去淚水,啞聲說道。


    趙擇中跟他不同,不是純粹的男同,完全可以找個漂亮的女孩子風風光光的結婚。卻願意在眾目睽睽之下,跟他一個男人結婚,他的付出絕對比自己更多。


    兩人牽手走出教堂,安安和阿福迎上來,一人一邊牽住他們的手。


    “哥。”安安今年十一歲了,對感情的事還一知半解,可是看著哥哥剛才跟趙擇中抱在一起親嘴,他還是非常難過,好像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忽然間失去了。


    “怎麽了?安安。”夏久勝看弟弟臉上的神情,就知道他很不開心了,彎腰擔心地問道。


    “以後哥是不是要跟四哥去京城,不迴家了?”安安難過地望著哥哥,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卻強忍著問道。


    “誰說的,哥不會京城,以後會一直在村子裏陪安安。”夏久勝摸了摸弟弟的腦袋,一本正經地向他保證道。


    “真的?哥結婚後不必去四哥家嗎?”聽哥哥這樣迴答,安安的不安的心安定下來,又不安地反問道。


    “哥又沒有嫁給他,為什麽要住在京城四哥家?”夏久勝故意氣鼓鼓地說道。“以後跟現在一樣,除了偶然去四哥家住幾天,大多數時間還是在家裏過。四哥大多數時候也會在我們家住的。”


    原來自己跟趙擇中之間,連弟弟也覺得自己是嫁出去的一方。夏久勝鬱悶地想。


    “哦。”聽哥哥說得這麽肯定,安安抱住他的手臂,立即快活地笑了起來。


    從教堂離開,大家又在黃叔的帶領下,來到一棟巨大的別墅前。


    房子前的草坪上,已擺上了露天酒席,請來的工作人員穿著清一色的白西服,站成兩排,看到他們過來,一齊彎腰向他們行李,將他們迎進去。


    草坪的正中央,擺著一架鋼琴,一個同樣穿著雪白禮服的年輕男子,看到他們進來,開始彈起了歡快的曲子。


    黃叔站在那邊指揮,將夏爸爸夏媽媽和趙爸爸趙媽媽一起帶到最裏麵的四張紅木椅子前坐下來。


    “夏少,四少,給爸媽敬茶。”黃叔將他們叫過去,吩咐道。


    四人前麵已放了四個墊子,黃叔領著他們先到了夏爸爸夏媽媽前。


    兩人在夏爸爸夏媽媽麵前跪了下來,有人端著托盤過來,上麵放了兩杯茶。


    “爸,媽。”自從趙擇中答應跟夏久勝出國領結婚證後,夏爸爸夏媽媽跟他的關係親近了許多,此時他老老實實端起茶,遞到夏爸爸夏媽媽手裏,滿麵笑容地叫道。“請喝茶。”


    “噯。”夏爸爸夏媽媽應道,接過了茶杯,喝了一口。


    夏爸爸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像每個做父親的一樣,嘮叨了幾句,無非是要他們好好過日子,相敬如賓。


    輪到夏媽媽開口說話,她強撐了半天的笑容,一口氣沒忍住,眼淚就落了下來。


    “媽。”夏久勝的眼淚也控製不住地掉了下來,他強忍著鼻子的酸澀,叫了一聲。


    夏媽媽沒有理兒子,接過小姑遞過來的紙巾,擦去淚水,用力吸了一口氣,對趙擇中正色說道:“我家陽陽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性子像我,如果他以後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請你看在媽的麵子上,讓著他一點。”


    “媽,你放心,今天當著這麽多親朋好友的麵我向你承諾,這輩子我會一直對他這樣好,不讓他受一丁點委屈。”趙擇中此時臉上沒有任何笑容,用從未有過的堅定語氣說道。


    現場一下子靜了下來。


    眾人習慣了趙擇中不正經的樣子,此刻見他居然用這麽嚴肅的語氣說出這番話,悚然動容。


    “好孩子,謝謝你。”夏媽媽此時像是真正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和夏爸爸拿出兩個紅包,遞給趙擇中。


    接過紅包,兩人站起來,跪到旁邊趙爸爸趙媽媽麵前。


    夏久勝拿起茶杯,分別端到趙爸爸趙媽媽麵前,叫了聲爸媽。


    “小夏,你是好孩子,是我們小四高攀你了。”趙媽媽卻是滿臉春風地讚歎道。“剛才親家不放心你,媽也向你承諾,以後有誰敢找你的麻煩,我們趙家就是豁出所有家產不要,也會護著你的。”


    “媽。”夏久勝鼻子一酸,眼淚又流出來了。“謝謝你。”


    “別哭,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我們高高興興的。”趙媽媽把紅包遞給夏久勝,站起來把他扶了起來。


    現場觀禮的大多數是趙家的親朋好友,對趙家重視夏久勝,早已見怪不怪了,夏家的所有人卻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豁出整個趙家的家產不要,也要護著夏久勝,這是怎麽樣一種霸氣啊!他們能這麽重視夏久勝,夏家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想來任何想給夏久勝上眼藥水的人,都要衡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擋得住趙家的怒火。


    敬茶儀式結束,就是午飯時間了,大家去台上拿了各自喜歡吃的食物和飲料,跟家人或朋友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當然如果自己懶得動,也有服務人員幫你端過來。


    夏久勝此時已收拾好情緒,跟家人坐在一起,拿東西吃。


    黃叔走過來,把一個文件袋交給夏久勝,說道:“你們在這裏多玩些日子,我們下午就得迴國了。”


    “這麽快?”夏久勝有點意外,他以為他們至少明天才走,又問:“這是什麽?”


    像趙爸爸他們,肯定不可能長時間在國外,這次能擠兩天時間陪他們出來,也算難得了。


    “這是這套別墅的產權,已經過戶到你名下了。”黃叔笑嗬嗬地說道:“這套房子房間很多,等我們走後,剩下的年輕人就不用住酒店了,這裏應該住得下。”


    “哦。”夏久勝把文件袋放到桌上,望了趙擇中一眼,挪揄道:“這是你的嫁妝嗎?”


    “不是我的,是我媽給你的私房錢。”趙擇中被夏久勝這樣問,有點尷尬地笑了笑,認命地說道:“我現在嫁你了,連人都是你的了,所有資產自然也全部歸你了。”


    夏媽媽看趙擇中這付委委屈屈的死樣,也忍不住笑了。


    ***


    那個司機開始嘴巴很嚴,怎麽問都不出聲。


    當他被人從派出所帶出來,又被蒙上眼睛,送到一個像高級酒店一樣的場所後,他反而怕了。


    剛坐到詢問室的椅子上,就一五一十地全部倒出來了。


    聽出離案發現場不遠處,就有一個造幣的作坊,專案組人員全部激動了。


    留下幾個人繼續審問,其它人立即調兵遣將,並通知武警支隊調來一個中隊,帶上槍械,立即往司機交代的地方趕去。


    到了五四路,果然看到一棟爛尾樓停在那裏,帶隊的武警支隊副隊長手一揮,大家一起散開,將整棟廢棄的樓房包圍起來。


    ***


    此時已是晚上七點多,吃了晚飯後,大家又迴到車間繼續工作,要到晚上十點後,才會被放迴去休息。


    “汪汪汪——”養在院子裏的大狼狗忽然大聲叫了起來。


    吃飯後犯困,此時搬了張躺椅半躺在院子打盹的負責人,被狼狗的叫聲嚇了一跳,睜開眼睛對守在院子的保安罵道:“把狗牽走,這個時候瞎叫什麽呀——”


    “會不會是有人過來了?”保安不安地問了句。


    “誰會來?在這裏一年多了,除了我們,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過?”那個身材粗壯的中年人揮揮手,不耐煩地嚷道。


    保安不敢違抗,走過去順了順狗頭上的毛,讓它別出聲,牽著狗往後麵走去。


    狗牽走不到五分鍾,一陣沙沙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下一刻就看到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武警從牆外翻進來,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閉著眼睛的中年人。


    裏麵的人解決起來非常容易,因為長期沒有人進來,這裏的安全管理很鬆懈,平時就三個保安守在這裏,此時被槍指著,馬上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了。


    打開唯一一扇鐵門,專案組副組長帶著其它成員走進來,看到屋裏堆了一地的紙幣和五十多個髒坐兮兮的工人,拍了照後,把人、物全部帶了出去。


    齊鎮長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他以為自己至少得一兩年,才能找到機會脫身,沒想到剛好半個月,這裏就被警方找上門來,暗裏鬆了口氣。


    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他抬頭望了望外麵的天空,微笑著籲了口氣,坐上了警車。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


    謝謝大大們不離不棄,還在等候小七。</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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