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久勝帶他們走進宴會廳,在原先給鎮領導準備的專門位置上坐下來。


    既然是給領導準備的,位置肯定差不了,離主席很近。


    趙擇中他們全部坐下來,三張空桌的位置正好坐了一半,再來十幾個人就行了。


    “趙擇中,還有的人呢?”夏久勝掏出手機,看時間已接近十一點了,再過十分鍾,儀式就要開始了,如果他們再不來,就晚了。


    “應該快到了吧!是我二哥帶人過來。”趙擇中見夏久勝氣急敗壞的樣子,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二哥在建設局上班,離這裏非常近,即使步行也要不了多久,自己這些人從琪哥那裏都到了,他們應該也快了,可能臨時召集人,花了一些時間。


    趙二哥要來?夏久勝吃了一驚,連忙立起身,匆匆走到門口去迎接。


    門口已有一輛車停下來了,趙擇南一身藏青色西服,精神抖擻地走下車,抬頭往上望過來。


    “二哥。”夏久勝急忙迎上去。


    二哥年紀輕輕就是市局一把手了,還能因為他的求助,過來這裏幫忙,夏久勝真是覺得太難得了。


    “小夏,二哥沒有來晚吧。”趙擇南微笑著走過來,握住夏久勝的手,打趣地問道。


    “沒晚,沒晚。”夏久勝激動地連聲說道。


    從自己打電話給趙擇中,到他們過來,也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真的很快了。夏久勝心裏這樣想著,又望向他的四周,其它的人呢?


    “後麵全來了。”見夏久勝在找人,趙擇南沒有再逗他,指指遠遠走過來的一群人說道。


    怎麽有這麽多人?夏久勝看那群人,少說也有二十了,等一下坐不下怎麽辦?


    不過這個時候叫人家迴去當然不合適,夏久勝有些無奈,難道在宴會廳再加一張台?


    “二哥,我先介紹今天的新郎新娘給你認識。”既然請人家喝喜酒,不能隻跟自己說話,把新郎新娘冷落到一邊。


    “小祝,小錢,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趙擇南等夏久勝介紹完,主動伸出手去,熱情地說道


    “謝謝趙局大駕光臨。”祝彬宇也是體製裏的人,聽表弟介紹說這是建設局的局長,拘謹地上麵,道謝的話也說不清楚了。


    錢小麗這個時候像是在做夢,剛才一些官二代富二代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這樣的大領導也來了,幾個姨媽家的表姐,這下子應該得意不起來了吧?


    正如她想的,她的表姐現在完全呆住了。


    表妹夫家怎麽迴事?剛剛鎮上的同事都不肯來捧場,現在怎麽連副處級幹部也過來道賀了?


    心裏暗道好險,如果自己剛才把不屑表露出來,那真的要丟臉了。


    收拾起對表妹夫一家的輕易,她笑著跟趙擇南打招唿。


    家裏雖然有些錢,卻也沒有機會,跟這樣年輕的副處級領導麵對麵的交談。


    夏久勝把這些人帶進去,位置真的不夠了。


    二舅跟新娘那邊商量了一下,好在新娘親戚那邊,多多少少有幾個位置空出來,大家調整了一下,總算把人全部坐了下來。


    二舅祝宏高此時是喜氣洋洋,雖然鎮上的同事來不了,讓他丟了臉,可是有趙擇南這個建設局局長坐在主台上,作為男方家的親戚,也算倍有麵子了。


    “尊敬的各位來賓、親愛的朋友們——”主持人已開始上台,主持婚禮儀式了。


    ***


    如果說,幾個團級武警軍官進入婚禮現場,讓許鎮長這些人,心裏沉甸甸地開始有些笑不出來之外,當趙擇南出現在婚禮現場時,所有人都開始後悔了。


    趙擇南是誰?在座的全是老機關了,沒有人不認識他。


    那可是來自京城的趙家啊!趙家代表著什麽?沒有人不懂。


    在中國官場,一個有特殊背景的人,調入當地的機關,總會被人以最快的速度記住,不管他的表現是好還是壞。


    而趙擇南,估計大部分記住的,不僅僅是他高大帥氣的外表,和跟年齡不相符的沉穩,還有他對待身邊同事的疏離和客套。


    這樣子的天之驕子,自然有無數人想要接近他,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也不管抱著什麽樣的目的。


    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想要入他的眼,讓他對你產生好感,並跟你親近,真的比登天還難。


    也對,趙家的人,隻要腳踏實地的工作,做出成績來,根本不怕沒有人提攜。不像他們,需要想法設法擴大交際圈,為了讓上麵的人看到自己而拚命鑽營。


    許鎮長的後台,是虞城市的一個副市長,就是拚命想走趙擇南的路子,希望能借趙家的力量,往上爬一步。


    可是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得到趙擇南的點頭,或許自己的表現不夠好,趙家還在考察他吧。


    想到自己居然在跟他們唱對頭戲,許鎮長隻覺得後頸涼颼颼的。


    祝宏高現在肯定恨自己入骨了吧,看到趙擇南,會不會把自己的事跟趙擇南說,會不會因此影響老領導的計劃?


    這個時候,他想控製自己,不要這樣胡思亂想,也做不到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許鎮長內心糾結不安,腦門上有細細的汗冒出來。


    自己才三十出頭,跟其它鄉鎮的一把手相比,也算年輕有為了,難道就因犯這個錯,這麽快被趕下台去?


    辦公室主任悄悄望了上司一眼,又快速地收迴來,不敢再看。心裏後悔的直想撞牆。


    自己現在真的吃力不討好,兩麵不是人了。


    本來許鎮長不去參加祝鎮長的婚禮,隻是小事一樁,如果他不自作聰明,大不了自己也不去,反正總會有一些人去的。


    偏偏自己想拍上司的馬屁,故意把這件事散布出去,等於暗裏警告其它人,如果你們去了,就是跟我和許鎮長不是一路人,你們想清楚再決定去不去。


    這樣的後果是,除了幾個祝鎮長的直屬手下,沒有理會他們的威脅去了之外,其它人全沒有去。


    這等於是自己在沒有得到許鎮長允許的情況下,自作主張,逼著在座的人,一起跟祝鎮長撕破臉皮,不給祝鎮長臉麵。


    如果像剛才那樣,沒有出意外,許鎮長肯定會讚賞自己的忠心。


    畢竟許鎮長想對付祝鎮長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這件事,也算一個機會。


    但是出了事,自己這樣的行為,肯定會成為別人的替罪羊。


    望著身邊那些副鎮長意味深長的目光,辦公室主任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腦門冒出了密集的細汗。


    菜端上來了,服務員把菜放到轉盤上,輕輕劃了一下,讓菜轉到許鎮長麵前,報了一下菜名,請他們慢用。


    “慢用個屁。”許鎮長猛地站起來,怒氣衝衝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服務員嚇了一跳。


    “許鎮長——”辦公室主任無聲地站起來,聲音輕得像被主人丟棄的狗狗在嗚咽。


    他現在真的非常害怕,如果許鎮長真的拿他出氣,讓他丟了這個位置,自己該怎麽辦?


    許鎮長沒有理他,快步走到窗前,拿出香煙點了一支,緩緩吐出一口煙,隻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非常難受。


    ***


    國大的婚禮依然在繼續。


    盛裝打扮的新娘和新郎,在親友的見證下,互相戴上象征婚姻的結婚鑽戒,幸福地擁抱在了一起。


    等到新娘拋花球時,在場沒有結婚的女孩子,都往前擠,有的還誇張地挽起袖子,準備去搶。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娘力氣太大,花束居然越過女孩子,往在遠處陪白琪順、趙擇中他們聊天的夏久勝那邊飛來。


    “小夏接住。”旁邊的白琪順唯恐天下不亂,推了夏久勝一把,花束正好往夏久勝的胸口落下來。


    夏久勝下意識地接住落在胸口的東西,才發現自己把新娘的花束接了。


    女孩子們一起氣唿唿地去找新娘子算帳,怪他故意拋得這麽遠,倒沒有人好意思去怪夏久勝。


    “我是男的,接了不算,新娘子重拋。”夏久勝拿起花束,向錢小麗揮了揮,不好意思地叫道。


    “開什麽玩笑?這個怎麽能重拋?”白琪順看了趙擇中一眼,笑著調侃道。“小夏運氣不錯,下一個嫁人的的就是你了。”


    “琪哥別瞎說。”夏久勝把花塞到白琪順手裏,惱怒地說道。


    自己可是純爺們,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小受。


    他一點也不喜歡被趙擇中的朋友,當成女孩子看待。


    夏媽媽遠遠地望見兒子接了花束,原來跟身邊的親戚交談時的笑容一下子淡了。


    ***


    婚禮現場發生的事,普通人如果知道了,也就議論兩句,很快過去了。


    但是官場是個特殊的場所,有七竅玲瓏心的人不少,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快在虞城官場流傳開來。


    傳話的人,肯定各有立場。有的人純粹是為了將事情鬧大,把水搞混,好讓自己混水摸魚。有的人隻是喜歡看好戲,看別人出糗,心裏就舒服。


    正在陪家人吃飯的洪副市長,聽親信繪聲繪色地把這件事告訴自己,氣得飯也吃不下去了。


    這個小許,還是太年輕了啊!


    本來以為他雖然才三十出頭,跟在自己身邊時間也不短了,下放到鎮上,磨練個幾年,應該能獨擋一麵了。


    沒想到一放到下麵,沒了自己教導和管束,性子裏輕佻的一麵和剛愎自用全暴露出來了。


    他難道還不明白,政治是最講究妥協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獨斷專行。與同事相處,必須維持起碼的禮儀,即使再不喜歡對方,也不能撕破臉皮,不留一點餘地。


    現在好了,他自作聰明地想打別人的臉,反而被別人狠狠打了。


    最麻煩的是,這件事還跟那個趙擇南有關。


    小許是自己帶出來的,不知道他會不會以為,是自己在指使小許這樣做,做為趙擇南不幫自己的報複。


    如果讓他這樣想,那麻煩就大了。


    要讓趙擇南喜歡自己很難,讓他討厭自己,卻是分分鍾都能做到。


    如果他真的生氣了,趙家隨便伸伸手,自己就完了。


    想到這裏,他哪裏還坐得住,拿出手機,對著就是一陣痛罵。


    ***


    許鎮長沒想到老領導這麽快就知道了這件事,而且對自己發這麽大的火,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讓他又驚又怕,又恨又悔。


    他本來就是個容易遷怒的人,這時候恨不得把辦公室主任一腳踢出門外。


    都是這個人自作聰明,自作主張,把自己一個沒特別含義的行為,變成了一場有目的性的集體抵製。


    “是,是。我立即就去。”他連聲應著。


    他不敢在老領導麵前辯解,那樣隻會讓老領導認為他在推卸責任。如果給老領導一個做事沒有擔當的印象,那他的仕途真的全完了。


    看許鎮長臉色難看的掛了電話,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都低著頭裝死。


    許鎮長怒氣衝衝地瞪了他們一眼,站起身往外走。


    現在去雖然會被祝宏高笑話,但是他也沒有其它的辦法。


    如果放下麵子,多講些好話,能把這件事揭過,他也認了。


    如果人家喜宴散場了再去補救,那就真的晚了。


    司機看許鎮長匆匆離開,趕忙跑出去跟在後麵,也不敢問他要去哪裏。


    現場剩下的人見許鎮長走遠了,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酒店的菜還在繼續端上桌,最後一個膽子大的副鎮長先動了筷子,大家這才反應過來,一起動手吃飯。


    也是,都這樣了,現在後悔也晚了,既然許鎮長離開了,他們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出了事,自然有高個子頂著。


    ***


    等許鎮長上了車,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去國大,司機才鬆了一口氣,無聲地關好車門,發動車子,往國大而去。


    婚禮現場很好找,祝彬宇和錢小麗的名字,就掛在一個大宴會廳的門口。


    許鎮長下車後,揮手讓司機離開,自己站在門口定了定神,搓搓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然後抿了抿嘴唇,讓臉色平靜下來,最後臉上慢慢堆起笑容。


    富裏堂皇的宴會廳裏,酒席已開始了,許鎮長滿麵堆笑地往主席台走去,遠遠看到祝宏高,就高聲打起哈哈:“對不起,老祝,今天有點事來得遲了——”


    祝宏高已向趙擇南敬了杯酒,又陪親家喝了一杯,此時滿麵紅光地跟親家聊著子女的事,突然被一陣誇張的笑聲打斷,抬頭見是許鎮長,猛地站起來,臉色一變。


    不是說全部不來,讓自己丟臉嗎?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來幹什麽?


    祝宏高又不是傻子,對方今天的所做所為,是沒有一點掩飾地赤果果地打他的臉,他脾氣就算再好,也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


    既然都撕破臉了,他現在還過來,這又是什麽意思?


    “你大鎮長貴人事多,咱可請不動你的大駕?”祝宏高現在在氣頭上,一點也不給麵子地諷刺道。


    “老祝,這樣說就是你的不對了,大侄子結婚,我怎麽可以不來,雖然臨時有點事耽擱了,就算再晚我也得趕過來啊!”許鎮長邊說邊摸出一個紅包,一臉真誠地塞到他手裏。“給大侄子的紅包也早準備好了,別嫌少——”


    眾目睽睽之下,對方姿態擺得這麽低,祝宏高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雖然知道對方沒有說真話,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不能再說難聽的話。


    再說這是兒子的婚禮,吵吵鬧鬧也不吉利。做父母的都想把婚禮辦得和和美美的,順順利利的。


    接了紅包,祝宏高無奈地站起來,叫服務員加了一個位子。


    許鎮長見祝宏高沒有把自己轟出去,鬆了一口氣。


    還好老祝是個實在人,如果換個性子偏激一點的,對自己不依不饒,讓自己下不了台,那真麻煩了。


    趙擇南在堂弟叫自己來救場時,已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隻是以他的城府,自然不會輕易地表現出來,見這個許鎮長望向自己,一付意外地樣子跟自己打招唿,心裏雖然不屑,臉色一點沒變地跟他應酬了幾句。


    倒是新娘子和新郎記恨他,看到他來後,沒在專門過來向他敬酒。


    ***


    這場婚禮終於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等酒席散場,夏久勝一家留下夏媽媽在這裏幫忙,其它人先迴家了。


    家裏事情這麽多,就溫悅一個人在管著,也不知道他忙成怎麽樣了?


    夏久勝雖然想偷懶,被夏爸爸一直念叨著,也不好意思一直做甩手掌握,隻好迴家老老實實地去大嶴幫忙。


    大嶴被挖掘機割裂成幾大塊之後,已看得清大致的分布。第一步自然是造路和建四合院。但是果園也應該提早開工,在春天來臨前,將果樹栽種完成。


    買果樹苗木的事,他已早拜托給了聶紅軍。


    因為要的量比較多,又希望品種好一點,價格實在一點。隻有請聶紅軍這個農大教授出馬。


    他長期跟各家大型的苗木基地打交道,才有這方麵的路子和關係網,容易辦到。


    為了夏久勝答應給自己葡萄酒,聶紅軍也算拚了,他這幾天親自去了幾家苗木基本,細細對比之後,挑了一家自己最滿意的,又談妥了價格,親自把苗木壓運過來。


    品種好,才能釀出最有保健效果的酒,對這些細節,聶紅軍一點也不敢馬虎。


    幾大卡車的苗木一運到大嶴,必須馬上安排人栽種,家裏幾個人肯定不夠,這又要夏爸爸去村裏叫人幫忙。


    種樹誰都會,村裏春節閑在家裏的勞力也不少,聽說夏久勝家開了一天一百五的工錢,隻要抽得出時間的,全過來幫忙種樹了。


    人多力量大,動迴來的幾千株葡萄苗,兩天時間就種下去了。


    於是聶紅軍繼續去找彌猴桃的苗木,而四合院的地基也挖好了,終於開始動工了。


    ***


    夏久勝這邊忙得不可開交,京城的趙老爺子也不閑著,天天打電話給趙擇中,問大嶴工程的進展,四合院什麽時候能造好。


    因為自己以後也會經常去住,老爺子對那裏的關心,一點也不亞於夏久勝。


    四合院內部有這麽大一塊空地,養什麽花,種什麽樹,老爺子也非常很關心,早早地吩咐兒子孫子,去外麵尋找幾株一抱粗的古樹,到時移栽到那邊的院子裏。


    至於房間的裝修風格,用什麽材料家具,他也提了不少意見,還催他們抓緊時間去訂做。


    四合院麵積這麽大,房間又這麽多,自然不可能全部給家裏人住,至少一半會留出來當作客房,租給來大嶴遊玩的客人,那樣的裝修隻要簡單健康就行,速度就快多了。


    由於有趙家在暗裏關心和支持,大嶴的進程非常快,在不知不覺中,路已全部建好,石板也鋪好,看起來古意盎然。


    四合院的架構也已搭好,就等裝修和房間分隔了。


    至於葡萄園、彌猴桃園和草莓園,已建好了外牆,隻剩下計劃建在山上的楊梅園、櫻桃園、藍莓園,還沒來得及動工。


    到這個時候,夏久勝和溫悅也不著急了,反正他們原先的計劃,就是先把地麵的部分搞定,山上的可以下一步慢慢來。


    從外麵朝裏看,大嶴的雛形已出來了,隻可惜現在還沒有到春天,樹還沒有發芽,看不出效果。


    等春暖花開,種下去的苗木長出葉子,開了花,那大嶴肯定是一片欣欣向榮、生機勃勃的漂亮場景了。


    為了防止裏麵的苗木提早發芽,被人看出破綻,夏久勝也沒有敢給它們澆空間水。


    隻能等春天到了,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再澆了。


    不過夏久勝希望在青石路的兩邊,種上漂亮的三角梅、藤本薔薇等植物,然後搭一個拱形的花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了,對不起。</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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