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趕到現場,那個地方已被清理得差不多了,留下的有用信息非常少。


    至於那塊房產的開發商和建築公司,都是國內有名的大公司,不大可能摻和進這種綁架事件,所以線索又斷了。


    負責這件案子的領導有些煩惱,這個案犯太老練太謹慎了,居然把漏洞都算到了,讓他們有種無從下手的無力感。


    好在被害人已被救出,讓他們沒有了後顧之憂,案子可以慢慢查,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魏老看到段威,見他除了精神差了些,其它一切沒有問題,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段威這次來京城,是應自己邀請,又是因為相信自己去接的人,才誤入綁匪手裏,如果有什麽無法挽迴的損傷,自己罪過可大了。


    年紀大了,有時候就想得多了些。


    看段威剛剛從綁匪手中脫身不到二十四小時,現在對麵自己,依然沉著冷靜,魏老越發覺得段威的氣質,肯定還能更上一步。


    段威倒沒有想得那麽多,來看老領導,也是因為這些年,他對自己照顧確實不少。


    進入官場的人都明白,有時候有人照顧,和身後無人,經曆會完全不同,段威覺得老領導算是自己人生中的貴人,因為有他,自己才能比普通人,少走了無數彎路,更快速地爬上高位。


    宴會的兩個主要人物,一個示好,一個感恩,氣氛融洽,這場生日聚會,自然是人人盡歡,盡興而散。


    兩人進了書房,聽說段威現在跟趙家,關係也非常親近,魏老越加意動。


    趙家可是國內最頂級的家族之一啊,在他們眼裏,自己魏家,根本不入流。


    看來自己看人真的沒走眼,連趙家都向段威伸了橄欖枝,他的未來絕對會是一片光明。


    ***


    初六這天,是個好日子,老爺子定在今天,讓家裏的幾個孩子正式拜夏久勝為師。


    這樣一來,夏久勝跟自家的關係更加緊密了,這是老爺子最樂意看到的。


    為了保密,也沒有驚動別人,隻有趙家一家子人參加,連夏久勝的父母,也沒有時間邀請。


    夏久勝對這一步驟也習慣了,象征性地收了他們的拜師禮,喝了敬師茶,儀式算是完成了。


    至於教他們功法,現在更熟門熟路了。


    夏久勝把他們帶到一間趙家預備好的靜室,讓他們坐在厚厚的墊子上,細細講解他們身上主要的穴位和經脈,並教他們認識空位經脈的位置,這樣教運行路線時就容易了。


    等他們都有了一定的了解,開始教他們意守丹田和入定。


    這是修煉的基礎,所有的修煉人,都是靠唿吸,將外界的靈氣吸入體內,然後意守丹田,將靈氣在這裏匯總和煉化轉換成真氣。


    至於入定,隻是一種集中注意力的方法,讓自己的精神全部集中在丹田,不受外界幹擾,提高效率。


    對於這些孩子,夏久勝自然沒有像對待弟弟一樣,直接用靈氣灌入體內,在丹田內轉換成真氣,一鼓作氣,幫他們打通經脈。


    他打算像當初太公教自己一樣,一步一步修煉。


    這方麵,夏久勝也有私心,如果讓他們一下子達到目的,他們反而不會靜下心來,認真去修煉。


    這些人畢竟是孩子,最大也不過十歲,不會明白現在這個科技時代,功法是多麽的珍貴。


    越是容易得到,越不會重視,這是所有人都會犯的錯誤。


    趙擇中、安安和阿福,也一直在靜室,他們作為夏久勝最早教會的三個人,此時也難得地靜下心來,盤坐在墊子上,閉目入定。


    幾個孩子隨著時間過去,都慢慢入定了。隻有黃慶軒最小,對夏久勝教的東西,理解起來困難了些。夏久勝隻好坐在他旁邊,親手給他示範。


    等他們終於全部唿吸平穩悠長,意識守在了丹田,夏久勝才站了起來,靠到窗邊的牆上。


    到現在為止,他教過的人,除了溫悅,全部在這裏了,不過這些人趙擇中是自己的愛人,安安是自己的親弟弟,其它人,都還小,現在都幫不上他什麽。


    家裏的事,都丟給了溫悅,他最辛苦,得到的卻最少。


    看來迴家後,得想辦法讓溫悅也洗髓了。


    跟這個溫潤如玉的人,打交道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他相信他的品性不會有問題,自己可以把最重要的一些事,托付給他了。


    ***


    走出屋子,來到客廳,看到趙媽媽坐在那裏,正陪一個熟人聊天。


    “段伯母,您怎麽來了?”夏久勝走過去驚訝地叫道。


    “聽說老段出事了,我嚇得魂都沒了,怎麽能不過來?”段太太看到夏久勝,連忙站起來,苦笑著握住他的手。“到了京城,才聽說老段被救出來了,夏先生,真的太感謝您了——”


    “段伯母,您說什麽呢?”夏久勝扶著她坐下,見她臉色青白,知道昨天得到消息後,肯定嚇得不輕,“我知道了這件事,自然得想辦法幫忙。倒是您現在臉色不好,應該先去休息一下。”


    “我隻是昨天沒睡好,迴去補一覺就沒事了。知道老段好好的,我現在也安心了。”段太太臉上依然激動,又轉頭對陪在旁邊的趙媽媽說道:“現在人我也見過了,就先迴去了,這次來得太匆忙,實在失禮了。”


    “客氣什麽,大家都是自己人。”趙媽媽客氣地說道。


    現在兩家因為夏久勝,已緊密連在一起了,聶紅兵這話也沒算說錯。


    “對、對,是自己人。”段太太站起來。“那我就不客氣了,先迴去跟老段匯合,看老段安排,如果方便,我們一起再聚聚。”


    “好,沒問題。”趙媽媽迴答道。


    兩人一起把段太太送出大門,看她坐上車離開,迴到屋裏。


    “爺爺他們呢?”見屋裏靜悄悄地,夏久勝問道。


    “出了段威這件事,老爺子和你大伯他們都去李老爺子那邊了。”趙伯母拿了一杯茶遞給他。“這件事現在京城傳開了,影響很壞,大家都在想辦法消除影響。”


    “哦。”這些政治方麵的考量他不太懂,所以也沒有問。


    “關於你救人這件事,老爺子已壓下去了。”趙媽媽陪著夏久勝坐下來,用牙簽挑了一片血橙給他。“對外說是武警總隊一個教官做的,怕你被人盯上,帶來麻煩。”


    “哦,這件事是我疏忽了,沒想得很麽遠。”夏久勝笑道。“等爺爺迴來,得好好謝謝他了。”


    這件事自己是粗心大意了,對方不是普通人,如果盯著不放,很可能會查到自己身上,那就麻煩了。


    幸虧有老爺子在,及時幫自己抹平了後患。


    “謝什麽,我們之間還用得著來這一套?”趙媽媽又挑了一片香梨給他。“昨天沒怎麽睡吧,火氣一定很重,吃些梨和橙子消消火,潤潤喉嚨。”


    “謝謝伯母,我自己來。”夏久勝拿了一根牙簽,也沒有客氣,將水果盤移到自己麵前,挑自己喜歡的水果,送進嘴裏。


    趙媽媽見夏久勝吃得盡興,心裏也高興,坐在那邊微笑望著他。


    找個男孩子做兒媳,似乎也不錯,至少婆媳之間不會有矛盾,倒像是多了個兒子。


    小夏性格爽快,很合自己的心意。


    過年後,小夏二十了,如果他是女孩子,再過兩年,也可以結婚了,不過這件事怎麽解決,自有他們男人去拿主意,自己不必瞎操心。倒是兩個男孩子,不能像女孩子一樣生孩子,倒是件麻煩事。


    一個家庭,沒有孩子,總歸缺了點什麽。


    要不要趁現在都年輕,去代孕兩個,讓小夏和兒子各養下一個,這樣他們這個家,也算完整了。


    趙媽媽像所有當媽的一樣,開始為兒子考慮未來了。


    ***


    手機忽然響了,夏久勝一看,是溫悅打來的。


    原來是大嶴的事,有了新進展,溫悅來向自己匯報的。


    聽溫悅把事情說完,夏久勝有些興奮,自己這麽多年的夢想,終於正式啟動了。


    照原先的計劃,大嶴的工程,第一步自然是修路,工程隊已找到,是聶正信介紹的,實力比較強,也比較可靠,今天已過來,在大嶴口的空地上建臨時房,明天就可以開工。


    因為大嶴本身有一條一米多寬的山石鋪成的機耕路,所以為了加快速度,跟工程隊商量後,修路的同時,其它地方也同時開工,特別是挖下水道和排水溝。


    這樣路造好後,就可以挖四合院的地基,那樣四合院可以最快的速度動工。


    在春天來臨之前,要將幾個果園規劃好並種上果樹,時間很緊,所以除了純木別墅之外,其它幾個工程最好同時進行。


    至於果園的苗木,已跟聶紅軍介紹的幾個苗木基地商談好價格和數量,隻等這邊一需要,那邊可以馬上送過來。


    夏久勝聽溫悅的工程計劃,確實時間是一點也沒有浪費了,覺得比自己安排的都好,自然沒有異議。


    又聽說銀行的貸款,第一筆一百萬已到帳,也放下心來。


    事情全部照計劃進行著,看來有了溫悅,自己當甩手掌櫃的好日子也不遠了。


    趙媽媽聽夏久勝在跟人討論大嶴的事,就問他,要不要她找幾個人幫忙。


    除了趙爸爸的擇億集團,趙媽媽自已就有一家生物醫療集團公司,橫跨醫療器材、西藥、保健品等行業,雖然比不上擇億集團,也是國內少有的財團了。


    夏久勝連忙說算了。


    現在剛開始,溫悅這樣安排就行了,多幾個人去管,反而越管越亂,等攤子建得差不多了,找些懂管理的人給溫悅打下手還差不多。


    這些常識他還是懂的,有時候並不是管理人員越多趙好。他隻是個大嶴,又不是跨國集團,不需要那麽多聰明人。


    趙媽媽看夏久勝的主意很正,也沒有勸。


    對趙家來說,夏久勝這樣的小生意,連汗毛都算不上,隻不過年輕人有事業心,總歸是好事,趙媽媽還是支持的。


    ***


    又坐了一會,趙擇中他們從靜室出來了。


    夏久勝問了幾個孩子的感受,特別是黃慶軒,見他們確實都完成入定了,放下心來。


    修煉都需要時間積累,循序漸進,急不得。


    誰也沒有辦法一步登天,除非用靈氣強行催動。夏久勝沒有這個打算,所以誇了他們幾句,要他們每天晚上這樣練一遍後,再睡覺,他們都答應了。


    孩子都閑不住,聽夏久勝沒有管他們,一會兒就擁著一起去外麵玩了,夏久勝和趙擇中坐了一會,也來到院子裏。


    昨天還想著,陪安安把京城所有博物館、科技館、天文館、動物園和植物園都逛一遍,讓弟弟這一趟京城之行,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現在突然覺得不可能了,自己沒有這麽多時間呆在京城 。


    想到答應安安去□□看升國旗,就跟趙擇中約好明天早起,趙擇中自然不會反對。


    家裏工程開始動工,夏久勝其實有點想家了,不過又舍不得跟趙擇中在一起的時光,心裏又糾結又矛盾。


    “怎麽了?陽陽,有煩心事?”趙擇中見夏久勝突然情緒大變,奇怪地問。


    現在夏久勝在自己麵前,越來越少隱藏情緒了,所以趙擇中也容易看出他的心思變化。


    “沒有。”夏久勝搖搖頭。“剛才溫悅打電話來,說工程明天可以動工,有點想家了。”


    “初六就動工了啊!那不是好事嗎?”趙擇中安慰道:“反正你也不太懂這些,交給溫悅反而好。或許等你迴去,就可以直接住到大嶴的新房子去了。”


    “你以為我嫁你了啊?可以在這裏住這麽久?”夏久勝白了他一眼。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那個四合院,從打地基到造好,最少十天,這還是現在造房子速度快,如果是以前,沒有一個月,哪裏造得好。


    忽然想到自己話裏的漏洞,突然有些臉紅。


    自己真是暈頭了,這樣的話,怎麽也不經大腦地說出來了。


    “又沒事,多住些日子怕什麽?”趙擇中自然聽到夏久勝的話,心裏暗喜,正要調侃一下,見他臉紅了,又怕自己亂接話,被他惱羞成怒後臭罵。隻好裝作沒聽出來,理所當然地答道說。


    “你這個懶漢,有這麽大一個公司,都不去管,全丟給黃叔,要不要臉啊?”夏久勝見趙擇中沒有笑話自己,放下心來,嘴裏受不了地罵道。


    “我這算什麽?你看我爸,公司比我大幾百倍,照樣悠閑瀟灑。”趙擇中笑眯眯地說道。


    “那是伯伯的公司上規模了,管理也上軌道了,你怎麽敢拿自己跟他比?”這個趙擇中臉皮真是厚。


    ***


    一間安靜的書房內,一個戴著眼鏡,五官方正的六十左右男子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對身邊一個七十多歲,頭發花白,依然精神矍鑠的老人說道:“看來我們一直低估了孫家的瘋狂——”


    “是啊,誰也想不到,他們居然會有這麽大手筆,在整個官場建立起這麽一股的勢力,我看都不亞於當年的黃浦軍校了。”老人也是駭然地說道。


    “可惜被發現得早了些,如果再給他們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隻怕我們黨,隻有他們一家獨大了。”眼鏡男子雖然內心震怒,卻也不得不佩服孫家的心機和手段。


    “沒錯,所以等您上台,恐怕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就是這件事,如果不清除幹淨,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老人想著麵前男人的魄力和手段,放下心來。


    離兩會隻有一個多月時間了,麵前這位男子登上最高位,統領全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趙李兩家,送上這份東西,也算是提前賣了個好。


    畢竟坐上那個位置,一方麵是權力,另一方麵也是責任,想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和抱負,絕對少不了各大家族和勢力的支持。


    就有一位才幹過人的領導,因為被幾大家族聯合掣肘,才幹了一屆就不得不下來,一切一切的努力,全化為流水,國家的經濟也越變越糟糕,泡沫化越來越嚴重。


    “沒錯。孫家就是一顆毒瘤,不拔掉不行。”對於這種觸及底線的行為,他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趙家和李家,平時都很超然,不會加入別的陣營,大家都把他們當成一股單獨的勢力看待。既然這次站在你這邊,想來對你來說,也是一樁大好事。”老人對於麵前男人,能得到更多的支持,自然心情大好,笑著說道。“這次他們兩家都有人上來,想來你也得表示支持了。”


    “那是當然。”眼鏡男子笑了笑。


    政治就是妥協和平衡,這是任何人坐上高位後,都免不了要走的路。


    任何陣營,都有自己的需求,不怕坐下來談,就怕不肯坐下來。


    在他上位前的節骨眼上,趙李兩家這種表現,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禮物,雖然沒有兩家支持,自己照樣能上位,但是被更多人支持,是誰都希望擁有的。


    一個支持率高的領導,和一個支持率低的領導,普通老百姓或許不一定看得出,但是在有心人眼裏,你在那個位置坐得憋屈,還是舒心,還不是一目了然。


    ***


    “查出來沒有?是誰壞了我們的事?”孫大少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問道。


    “據我們查到的最新消息,似乎是李家派了武警總隊的一名教官——”手下戰戰兢兢地迴答道。


    “李家?”孫大少猛地一驚,呐呐道:“這件事跟李家又有什麽關係?他們跟段威關係很親密?我怎麽不知道?”


    “這——”手下被問得噎住了。“我們也沒有查到兩家有什麽關係。”


    “笨蛋,這麽重要的事也沒有查到,我要你們何用?”孫大少拍桌吼道。


    被段威把江浙查了個底朝天,送進去這麽多人,孫大少的心在滴血,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剛把他抓來,想折磨他出出氣,又被人當天救走了。


    更讓他氣惱的是,自己也差一點折在那裏。


    這種挫敗感讓一向眼高於頂的他難以忍受,經過昨天一天休息,他受驚嚇的心又恢複了正常。


    沒有把這件事查清楚,他自然寢食難安。


    “大少,您說會不會是出了內鬼?”手下等老大氣順了些,靠近過來悄悄地問道。


    也確實很怪,這件事他們謀劃得這麽小心,警方就算要查到,也不可能一天就找到他們。


    為了防止對方用警犬從機場追蹤,他們一路灑了讓警犬鼻子失靈的特效藥水。又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從機場繞了大半個京城,才到那個預先準備的地方。


    除非有人帶路,否則要當天找到他們,真的不大可能。


    孫少聽手下這樣說,眯了眯眼睛,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來,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除了這麽快找到他們,這件事讓他想不通,其實還有不少地方也疑點重重。


    比如對方找到他們後,並沒有把重點放在他們身上,反而去救段威了,否則他們能不能逃脫,都是個問題。


    李家跟孫家是老對頭了,相互鬥爭了幾十年。如果自己是李家的人,肯定把抓人當成重點,隻有抓住了人,拿到這些重要的證人,才能對付孫家。


    難道對李家來說,這個段威這麽重要?重要到可以放過孫家?這顯然不可能。


    還有的疑點是,對方的武力值,也太高了些吧?自己隨身帶的那幾個人,個個都是特種兵出身,武藝高強,可以說,代表了國內戰鬥力最強的那一小撮人,什麽時候出了一個武警教官,可以一招打敗他們兩人了?那也太可怖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天晴了。


    今年的秋天真怪,竟然全是台風天,這在浙江是非常少見的。


    希望可以晴幾天,讓心情也拿出來曬曬。</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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