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夏久勝要去滬市,安安嚷著也要去,阿福一聽,當然也不放過這個玩鬧的機會,過來拖夏久勝的手。

    夏媽媽正在看電視,被他們吵得沒法,沒好氣地嚷道:“想去就一起去吧,記得玩一天就迴來,快過年了,外麵亂得狠,小心些。”

    “知道啦。”兩人聽夏媽媽答應了,拉長聲音高聲應道。

    知道哥哥心軟,肯定會答應,兩人心滿意足地去玩了。

    “溫悅,那你明天也一起去吧,我去參加年會的時候,你帶他們去街上玩。”夏久勝記起溫悅以前就在滬市工作,那裏肯定熟悉,由他陪兩個孩子,他也放心,於是交代道。

    “沒問題,師傅。”溫悅也想迴滬市看看,現在有了這個機會,當然幹脆地應下來。

    家裏昨天捉的魚,夏媽媽夏爸爸花了半天時間,全部刮了魚鱗,挖了肚子,用刀在背麵剖了一刀,撒上鹽醃著了,夏久勝看自己現在有空,就把魚拿來了衝了衝水,把表麵的鹽衝掉,用繩子串起來掛在簷下,等晚上半幹的時候,再放入醬油花椒等調料醃一個晚上,明天掛出來繼續晾,等過幾天魚的肉堅實了,就完成了。

    看簷下密密麻麻掛了百來條大魚,看起來非常壯觀,如果拿去賣,一條賣一百塊,肯定沒有問題,自己就是懶,有錢也不賺。

    溫悅站在邊上,戴了塑膠手套,笨手笨腳地給夏久勝做助手。

    夏久勝越來越覺得溫悅這個斯文,隻能坐在辦公室寫寫畫畫。看他拿繩子串魚,也會被魚鰭割破手的德行,如果去做農活,估計割半天水稻,就要中暑暈倒了。

    “對了,師傅,那個送禮名單,你現在可以定下來了,這兩天就得把年貨準備好,抓緊給人送去,否則等人家都買好了,再送去就沒誠意了。”等夏久勝把魚全部掛好,溫悅提醒道。

    “對,對。”夏久勝跳下梯子,連連點頭。

    兩人在客廳裏坐下來,溫悅找來紙筆,準備記錄,夏久勝皺著眉頭開始思考,除了家裏的親戚,哪些人他應該送。

    第一個肯定是段伯伯,他是自己的貴人,也是除了趙擇中那家人之外,最重要的人。

    夏久勝把名字報給溫悅,讓他記下。第二個是黃叔,這個人雖然隻是趙擇中的助理,幫過他不少,夏久勝也想好好謝謝他。第三個是聶紅軍,他要幫自己規劃大嶴,以後可能要長期麻煩他,所以也是得好好謝謝。

    溫悅一個一個記下

    來,並把對方的身份跟關係問清楚,在上麵做了記號。

    下一個是白琪順,雖然關係還不是特別親,但是覺得可以交,也不能忘了送。蘇橙也一樣,雖然關係不是很親密,但是就憑他把李巧薇迷住這一點,這個朋友他也得交。

    再後麵就是李維和李浩亮,這兩人前者幫了他,以後也會成為好朋友,後者為人不錯,也是他願意交的朋友。

    最後麵就是一些禮節上的人了,比如說段威重點介紹給他認識的鄭東海,紹城市市長,自己的父母官,雖然接觸不多,照道理上講,也應該送點禮維持關係。

    溫悅把人物一一記下,並根據對方身份以及親疏遠近,排了一遍,很快決定了送禮名單。

    像段伯伯這樣的,就是一筐新鮮瓜果,一筐新鮮蔬菜,兩條魚,兩隻雞,一小筐雞蛋。關係遠一點的,就減少數量,一般的就送兩條魚,一些雞蛋,一些瓜果就行。

    夏爸爸和夏媽媽看他們兩人配合默契,把這件事安排得不錯,放下心來。

    兒子太年輕,做事缺少章法,需要一個成熟穩重的人幫助,才能把事情妥妥當當地安排好,溫悅這個人正好彌補了兒子的缺陷。

    ※※※

    “媽,表哥不是說年前要結婚的嗎?今天都二十二了,怎麽還沒有動靜啊?”夏久勝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奇怪地問道。

    “聽算命的說,臘月裏沒有適合他們結婚的好日子,所以你二舅把日子改在正月了。”夏媽媽望了兒子一眼,若無其事地迴答。“再說他們在樟塘買的新房,剛裝修好,現在還不能入住,正月結婚剛剛好。”

    “哦。難怪。”夏久勝知道農村裏都信這一套,也沒有覺得奇怪。

    自從在大伯家鬧出那件事後,雖然跟媽媽已跟自己和好,但是母子兩人之間,總像是橫了一根刺似的,再也恢複不到以前那種親密的狀態了,夏久勝明白得給媽媽時間,讓她慢慢接受自己,所以也敢不著急。

    可是一說到結婚這種事,媽媽臉色馬上微妙的變化,讓他還是感到壓力和內疚。

    難道自己應該跟趙擇中辦一場婚禮,讓媽媽對自己的感情生活放心?夏久勝突然胡思亂想起來。

    ※※※

    第二天上午,忙完每天早上的事,夏久勝去樓上換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儀容,下樓跟爸媽道別,迴頭招唿安安和阿福,卻不見了他們幾個,到了院子一看,才發現他們早已和溫悅坐在

    車上等著了。

    夏久勝上了車,有些無力地望了他們一眼,不過是去一趟滬市而已,有必要這麽興奮嗎?

    “哥,我還沒有跟你一起去外麵玩過呢?而且今天不用迴家,可以在滬市過夜——”安安歪著頭,趴在車窗上,屁股卻不停扭來扭去,腳也閑不住似的一直抖動,嘴裏興奮地對夏久勝說道。

    “是啊,師傅,我也沒有跟你一起出去過。”阿福仰著臉,圓圓的臉上全是笑意,討好地夏久勝說道。

    聽了兩人的話,夏久勝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

    以前因為家裏窮,一家人連吃飽飯都有壓力,所以根本沒有機會出去旅遊玩樂,像弟弟,除了早幾年去虞城看過病。他還真的沒有機會出過樟塘鎮,到外麵的地方玩過。

    看來自己有些自以為是了,忽略了他們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的這種精神需求。

    家裏的爸爸媽媽,何嚐不是一樣?除了上次去了一趟杭城段伯伯家,也沒有機會到過其它地方。

    也難怪他們在段伯伯家,會那麽拘謹,沒有見過世麵,總歸會對不熟悉的環境心虛。如果他們經常在外麵跑,肯定不會這樣了,有時候眼界會讓一個人變得更自信和從容吧。

    自己得好好想想這個問題了?家裏現在條件好了,又跟趙家結親,爸媽會因為自己,不得不跟那些權貴應酬,他們需要多去外麵走走,開闊一下眼界了。

    “那等放假了,我帶你們去其它地方玩好不好?”夏久勝笑著問道。“對了,你們最想去哪裏?”

    “真的啊,哥,那去北京好不好?我想要去***看升國旗。”安安聽哥哥這樣說,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驚喜地叫道。

    “行啊,當然沒問題。”夏久勝望了一眼安安,舉手向他們做了個ok的手勢。

    “哥,說話算話啊。”安安不放心地叮囑道。下一刻,又興奮地嚷起來:“去北京玩囉,看解放軍升國旗囉——”

    “師傅,我也要一起去。”阿福怕自己被丟下,急忙說道。

    “嗯,阿福也一起去。”夏久勝安撫地對阿福說道。

    溫悅坐在副駕駛室,看夏久勝寵溺地跟兩個孩子說話,突然雙眼有點發熱,心裏有種酸酸的感覺。小時候,自己也過得孤獨困苦,沒有一個親人可以依賴和依靠,如果那時有一個像夏久勝這樣的哥哥,那該多幸福啊。

    又想到已拜了夏久勝為師,跟他們算

    得上一家人了,自己以後不會再孤獨,心裏又覺得多了些安慰。

    車子一路走高速,很快就開到滬市,來到上次夏久勝住過的那家國際大酒店。

    ※※※

    趙擇中知道夏久勝上午要過來,此時已在酒店門口等著了。

    看到先出來的安安和阿福,趙擇中沒有意外,俯下身去,分別抱了抱他們。

    阿福因為家庭出身,到一個陌生環境後,並沒有什麽多少不適,反而是安安,看到不遠處這些高樓大廈和擁擠的車輛人群,突然變得膽怯起來。

    這更堅定了夏久勝的決心,一定要帶弟弟多去外麵看看,多見見人,練練他的膽量。

    看到溫悅,趙擇中有些意外,這個就是陽陽新招的徒弟?怎麽看起來這麽文縐縐的?看他清秀的麵孔在冬日陽光的照耀下顯出完美的側臉,一雙修長潔淨的雙手,白得幾乎透明,一身的書生氣質。

    當時在醫院,他見過這個快被凍死的流浪漢,沒想到身體恢複後,長得竟然這麽出色。

    他倒不會對溫悅產生什麽想法,趙擇中畢竟不是純粹的同誌,他感興趣的同性,隻能是夏久勝,他反倒擔心這個人這麽出色,天天在陽陽身邊,會不會跟陽陽產生感情。

    夏久勝和溫悅同時臉一紅。

    被他幾近赤果果的懷疑目光瞧著,他們就算再傻,也懂得了他目光裏的意思。這個笨蛋,難道看不出他們兩人是同一個屬性,不可能發生他擔心的事嗎?

    在這公共場合,也不好說什麽,夏久勝隻好沉下臉,不理趙擇中。

    趙擇中摸了摸鼻子,還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訕訕地領他們進了大堂,坐上專用電梯,來到了頂樓。

    這裏是趙家人專用的地方,普通人是沒有資格踏入這裏的。所以裏麵精心裝修過,布置得既豪華又舒適。

    進了房間,幾人都被裏麵的布置鎮住了,隻有夏久勝,見過幾次,反而沒什麽感覺了。

    這個特大套房,布置成開放式格局,把客廳、廚房、餐廳通過透明玻璃、屏風隔離起來,若隱若現,既美觀大氣又增加了室內空間的通透感。灰色牆壁、黑色柱子凸顯內斂大氣,搭配一些顏色鮮豔的家居裝飾品,讓這套房子非常有吸引力。

    “請坐吧。”趙擇中招唿他們在沙發上坐下來。

    屋裏暖氣開得很足,大家脫了外套,掛在衣帽架上,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非常

    舒適。

    客廳的茶幾上,放了一個巨大的果盤,各種的水果削皮剝殼切片後,拚成一個漂亮的圖案,看得人垂涎欲滴。

    夏久勝從旁邊的小碟子裏拿起一把水果叉,從果盤裏叉起一粒芒果,放進嘴裏,非常甜,又叉了一顆遞給阿福,阿福一見,張著嘴巴,誇張地啊嗚一口咬下去,眯起了眼睛。

    在安安撅起嘴巴前,夏久勝又快速叉起一粒,放進安安嘴裏,摸了摸他的頭。

    “想喝點什麽?”趙擇中早適應了陽陽跟兩個孩子膩在一起後,半天不理別人的習慣,顧自問溫悅道。

    “白開水吧。”溫悅跟趙擇中第一次打交道,不知道他的性格,不過看表麵,應該不是難相處的人,所以也放鬆下來。

    兩人坐著聊了幾句,說了一些沒營養的廢話,趙擇中見夏久勝三人,還在那個果盤裏挑水果吃,阻止道:“你們一直這樣吃,等一下不打算吃午飯了啊?”

    “吃水果又不會飽,怕什麽。”夏久勝迴頭白了他一眼,叉起一片火龍果舉到趙擇中麵前,丟進他剛好張開的嘴裏,把叉子放到桌上,還是聽從他的意見不吃了。

    趙擇中見他明知道自己不喜歡吃火龍果,故意塞進自己的嘴巴,氣哼哼地摟住夏久勝的脖子,一隻手把他的臉掰過來,就要把嘴裏的火龍果,度到夏久勝的嘴裏。

    “你行了吧!”夏久勝見趙擇中在安安他們麵前,居然敢做這樣曖昧的動作,把手覆在他臉上,用力地往後推,嘴上罵道:“你要不要臉啊——”

    安安比阿福敏感,已模糊知道哥哥和趙擇中的關係,隻是不太明白這種關係代表的意義,見趙擇中要親哥哥,以為他想欺侮哥哥,占哥哥的便宜,急忙衝過去站在哥哥麵前,瞪著趙擇中。

    “安安沒事,我們是開玩笑的。”夏久勝見安安的表情,知道他誤會了,連忙俯下身抱著安安,安撫道。

    溫悅看幾人手忙腳亂的樣子,想笑又笑不出來。

    “是啊,安安,我跟你哥開玩笑的。”趙擇中無奈地蹲下來,在安安的臉上親了一下,自以為是地解釋:“你看,親一下又沒事。”

    “我才不要你親。”安安擦了擦被趙擇中親過的地方,嫌棄地說。

    “好了,安安,不許這樣沒禮貌。”夏久勝拖著安安的手,來到沙發上坐下來。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去準備吧,安安和阿福交給我。”溫悅看時間快十一點,提醒

    趙擇中和師傅道。

    “好。”夏久勝站起來,拖著安安和阿福,去洗手間洗洗臉,剛剛吃了水果,臉上手上肯定髒了。

    “難得來一趟滬市,當然一起去啊,今年這個年會,黃叔安排了不少節目,很好玩的。”趙擇中聽他們的意思,還想分開行動,以為他們不喜歡參加,連忙鼓動道。

    “沒關係嗎?”夏久勝不太了解這些,問溫悅道。

    “去參加的話,當然沒問題,以前我們公司開年會,老板也會帶一些家人來參加,這本來就是為了拉近跟員工的關係,表示大家都是一家人。”溫悅解釋道。

    “哦。”夏久勝被溫悅一說,有些動心。

    阿福還好些,段伯伯肯定給他安排好了一切,安安一直呆在樟塘這樣的小地方,確實需要多參加這樣的活動,農村的孩子,相對來說,世麵見的太少了。

    都怪自己沒經驗,沒有給他們準備好衣服,現在這樣穿著去,似乎有些失禮吧。

    趙擇中見夏久勝有些動心,怕他後悔,連忙走到衣帽間,打開了一個櫃子,招唿道:“陽陽,你帶安安和阿福過來試衣服。”

    夏久勝望過去,見那個櫃裏,滿滿的全是孩子穿的禮服,不由怔住了。

    “你特意提前買了安安和阿福的衣服?”夏久勝以為這些衣服,是他專門給安安和阿福準備的,牽著兩個孩子走過去,意外地問道。“你知道他們會一起來?”

    “我也不知道,這些衣服隻是備著而已。”趙擇中倒是沒有騙他。“再說我哥的小孩子也七八歲了,我們都習慣在自己家裏放一些孩子的衣服,以備不時之需。”

    “哦。”夏久勝聽了,不但沒有失望,反而對趙擇中肯這樣真實說出來,感到欣慰,兩人已過了需要這些表麵的東西相互討好的程度了。

    先給安安穿上一件純白色的襯衫,找了一套跟自己身上的衣服顏色相近的禮服,幫他穿上,又挑了一個淺灰色格子領結,給他戴上。

    穿好後,安安像是變了一個人,帥氣得不像是真人。

    “安安穿上這套衣服,太帥了。”溫悅驚唿。

    “是啊,怎麽會這麽帥。”趙擇中也讚歎道。

    跟夏久勝非常相似的五官,隻是還沒有長開,精致而挺拔的鼻子,濃密的睫毛和好看的鳳眼,薄而嘴角上翹的嘴唇,完美的瓜子臉,配上近乎完美的體形,把這件禮服,都穿得亮了。

    安安被他們誇得不好意思了,往夏久勝身後躲了躲。

    “師傅,我的呢?”阿福著急了。

    夏久勝又給阿福挑了一差不多的衣服,跟安安的帥氣不同,阿福長得比較圓臉大眼,看起來更加可愛。

    “阿福也太可愛了。”夏久勝在他臉上重重親了口,笑道。

    被師傅誇獎,阿福滿足地咧嘴笑了。

    溫悅穿了西服過來,倒不用換了,於是大家對著鏡子整理一下,準備去樓下。

    ※※※

    樓下一個巨大的宴會廳裏,已布置得差不多了,公司員工已開始在門口出現,在接待人員處簽名後拿了號牌,走進來,坐到放了自己名字牌的位置上。

    舞台上,巨大的橫幅上和各式彩色的裝飾物,都準備妥當,兩位主持人也已到位,正坐在一邊休息。

    黃品章帶著辦公室的人員,在大廳來來迴迴走了幾遍,見確實沒有遺漏什麽,才放下心來。

    等趙擇中和夏久勝幾天下來的時候,大廳裏的員工已到得差不多了,大家在酒水區倒了果汁飲料,熱鬧地跟熟識地人聊天。

    趙擇中作為公司老總,等一下要祝辭,所以先去舞台後麵,跟主持人串詞去了,夏久勝他們向大廳走去。

    黃叔坐在一邊休息,看到夏久勝,欣喜地迎上來,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在他手上拍了拍,良久才激動地說道:“小夏,歡迎你來。”

    “謝謝黃叔,今天辛苦你了。”夏久勝看情形就知道,一切都是黃叔在安排,趙擇中這個甩手掌櫃,恐怕過來看一眼,就走了。

    “沒事。這些事做慣了,沒什麽難的。”黃叔鬆了手,望見他身後的溫悅,似乎有點麵熟,又想不起來他是誰,隻好問夏久勝:“這個年輕人是誰,怎麽沒有見過?”

    “這是我的助理溫悅。”夏久勝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徒弟,笑著道:“我特別羨慕趙擇中有黃叔這樣一個全能助理,讓他可以偷懶,所以也給自己找了一個,希望他也能像您一樣,幫到我——”

    “黃叔,我是溫悅。”溫悅對這樣的場合並不陌生,所以得體地跟黃叔握了握手。

    “我們以前見過嗎?”黃叔有些疑惑地問道。

    “黃叔這樣說,應該見過吧!”溫悅也不大肯定。“我以前在德達控投擔任總經理助理,經常陪老總參加各種活動,或許有緣碰過麵也說不定——”

    “德達控投,陸家嘴那家有名的外資企業?”黃叔吃了一驚。

    “是啊。不過最近幾年,外企在中國,沒有像以前那樣好賺了。”溫悅淡淡地說。

    “是的,現在國內的企業成長得比較快,外企沒有了保護性政策,一些問題也暴露出來了。”黃叔點頭表示讚同。

    “黃叔,你不會沒有給我們準備位置,所以打算讓我們一直站著吧。”夏久勝看他們似乎有一直聊下去的欲望,提醒道。

    “看我都糊塗了,你們跟我來,那邊有專門的桌子,給四少和家人準備的。”黃叔抱歉地笑了笑,又誇安安和阿福道:“今天安安和阿福真帥,黃叔都不敢認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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