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認親這件事,下麵就聊起了家常。

    趙爸爸了解夏久勝的性格後,知道他不會接受趙家的資金幫助,隻能在事業上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幫他一把了。

    聽趙爸爸問自己在家的打算,夏久勝把在段威家說過的那一些計劃,跟趙爸爸匯報了一下,他倒沒有別的目的,隻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長輩,聽聽他的想法,順便把段伯伯的意見也說了出來。

    見段威已幫小夏規劃過了,又有自己大舅子這個前農大教授參與,想來小夏這個方案問題不大,想了想,記起小夏的二舅是主管農業的副鎮長,何不在其它方麵做做文章。

    “小夏,你打算建良種培育基地,讓村裏人參與種植,建成以村為單位的特色種植區的主意不錯,跟國家現在倡導的政策相符,可是你想過沒有,這件事說說容易,做起來很難,因為種的人多了,銷路容易出問題,到時一定會有人壓價賤賣,這樣一來,形成惡性競爭,蔬菜價格上不去,慢慢的大家沒有了積極性。”趙爸爸提醒道。

    “確實會這樣。”夏久勝點了點頭。

    很多在自己看來很完美的主意,在段伯伯和趙伯伯他們眼裏,到處都是漏洞,難怪段伯伯要自己做計劃書。

    如果這些問題沒有預先解決好,貿然實施自己的計劃,很可能會導致失敗。

    “這樣好了,我在你們鎮投資一家農產品專業合作社吧!如果有人覺得自己的農產品銷售有困難,可以加入合作社,由我們包銷。”趙爸爸想了想,說道:“這樣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謝謝趙伯伯。”夏久勝一聽,激動地站起來道謝。

    “陽陽,你怎麽把應該是我說的話,搶走了。”祝宏高在趙明康說出那番話時,心裏就怦怦直跳。

    坐上副鎮長這個位置,他才知道當官的不容易,特別是像他這種意外提上去的村支書,還沒有當官的覺悟,不懂得官場規則,隻會老實做事的人。

    前幾天開會,他就被鎮長敲打了一番,說他工作不夠積極,墨守成規,分管農業後,沒有拿出任何成績,反正把他說成隻吃白飯的飯桶了。偏偏當時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反駁的辦法,隻能生一肚子悶氣。

    原來當鎮領導,不僅僅是開會,也不僅僅是研究文件,還要做一些實事的,比如做好農業規劃,讓農民創收,隻有農民得到了實惠,老百性的日子好過了,他這個副鎮長才算盡責了。

    可是怎麽做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剛才趙明康的一番話,一下子打開了他的思路,是啊,還有什麽比建成農村合作社更妙的主意呢?他自己本身就是農民,知道農民的苦,有時候辛勞不一定有好結果,賣不出去爛在田裏的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二舅,我謝趙伯伯是因為他幫我解決了麻煩,跟你有什麽關係?”夏久勝笑道。

    “因為趙先生的合作社,解決了我鎮農業種植上的最大一個難題,相信有種植興趣的農戶,肯定會擴大種植麵積,大大促進我們鎮的農業生產。”祝宏高一本正經地說。

    “二舅,你在做工作報告啊!”夏久勝被二舅的表達能力驚到了,取笑道。

    “陽陽,不準沒大沒小。”夏媽媽瞪了兒子一眼,斥道。

    夏久勝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頭,將身子往趙擇中那邊靠了靠,像是在他那邊尋找支持。

    趙擇中拍了拍夏久勝的背,無言表示了安慰。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夏久勝看上麵的號碼,認得是鄭市長的,笑著對趙爸爸說道:“趙伯伯來了,看來我們這邊的官員都不淡定了,都想來拜訪您——”

    “是啊,都把爸當成財神爺了,想在財神爺身上刮點油水下來,搞點政績。”趙擇中撇撇嘴,嗤笑道。

    “別用這種尖酸刻薄的口氣說話。”趙爸爸教訓道:“他們有他們的立場,哪有你說的這麽誇張?”

    “是誰想見我?”趙爸爸和藹地問夏久勝。

    “是我們紹城市的鄭市長,段伯伯介紹我認識的。”夏久勝老老實實地迴答道。

    “那就請他來吧。”趙明康無所謂地說。

    每到一個地方,跟地方官員見麵,也是他的工作之一,與他們搞好關係,也是他作為商人的必修課。

    “那好的。”夏久勝站起來,去旁邊房間接鄭市長的電話。

    聽說趙明康答應馬上可以見麵,鄭東海非常興奮,一邊向夏久勝道了謝,一邊叫司機準備出車。

    迴到客廳,看到姑夫與趙擇東聊得很投機,夏久勝鬆了口氣,看來姑夫升職的事有戲了。

    那次他答應了姑姑他們,卻沒有找趙擇中幫忙,這次自己提供了一次機會,希望姑夫真的能入趙家人的眼,那他以後的升遷就順利了。

    既然趙爸爸要見地方官,夏久勝提出和家人迴避,留趙家兄弟和二舅姑夫在。趙爸爸擺擺手,叫夏久勝留一留,認識

    一下人再走。

    看趙爸爸真的不遺餘力幫自己,夏久勝非常感動,看來自己與趙擇中關係,阻力不是來自趙家,反倒是自己家裏,還不能接受。

    夏久勝在心裏歎了口氣,不願也不敢去深究爸媽的心思。

    ※※※

    既然自己想承包大嶴,趙伯伯又有興趣建農產品專業合作社,那麽趁現在趙爸爸等人的空隙,把村支書請過來,商量一下這件事,也好把這件事確定下來。

    趙爸爸點點頭,同意了夏久勝的意見。

    於是夏久勝打電話給堂哥夏久浩,把自己打算承包大嶴的事一說,夏久浩一聽,急忙趕了過來。

    夏久浩平時喜歡上網,對權貴人物比較關注,見堂弟家客廳上首坐著的那個男人,居然是自己打工時期的偶像趙明康,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確實沒看錯,夏久浩激動的說話也結巴了。

    那可是國內首富啊,隨便拔一根汗毛下來,丟在夏家莊,夏家莊就發達了。

    當然這隻是他瞎想想而已,夏久浩清楚自己的斤兩,人家憑什麽拔毛給你啊?

    聽夏久勝說趙明康打算在村裏建一個農產品專業合作社,為村裏人解決種植的後顧之憂,夏久浩大喜,連連向趙明康道謝。

    趙爸爸見這樣的基層村鎮領導多了,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他關心的隻是小夏家的事,於是又說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夏久浩不住地點頭,隻差跪下來膜拜趙明康了。

    這倒不是夏久浩人賤,他隻是覺得這個驚喜太大了,在他還沒有坐穩村支書位置的時候,正需要做一件對全村村民都有利的事,來獲得村民的支持和信任,而建合作社,無疑是現階段最最適合夏家莊的行動。

    和夏久浩談了自己的看法,趙爸爸就沒有興趣繼續這個話題了,畢竟這種事他隻須確定一下意向就行,具體操作自然有下麵的團隊去做,他的時間寶貴,不會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夏久浩識趣地退出來,跟夏久勝去一邊聊承包大嶴的事。

    ※※※

    又過去了大約半個小時,夏久勝跟堂哥把承包大嶴的事,談得差不多了,具體細節,還需要堂哥跟村裏的其它村委會的成員商量後,才能形成文字,以承包合同的形式確定下來。

    夏久勝把堂哥送出去,看時間鄭伯伯應該也快到了,就站在院子門口,等候鄭伯伯的到來。

    不一會,

    一輛黑色的車子開進院子,夏久勝連忙迎上去。

    車一停下,副駕駛室匆匆下來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趕到夏久勝之前打開後座的車門,把鄭東海迎出來。

    “鄭伯伯。”夏久勝見此,停在了車前二米處,等鄭東海在車前站定,才走上前叫道。

    “小夏。”鄭東海看到夏久勝,臉上浮起笑容,笑著拍拍夏久勝的肩,親昵地說:“這次的事,麻煩你了。”

    “哪裏?您是紹城市的領導,趙伯伯來了跟您見麵,也是他的工作,跟我有什麽關係。”夏久勝才不敢居功。

    兩人走進屋,屋裏趙明康已站在客廳門口等著,看到鄭東海,迎上來跟他握手,“鄭市長,讓你親自過來真不敢當,應該我去紹城拜訪才對。”

    “你是財神爺,不知道多少人求著要見你,我可不敢叫你跑這一趟。”鄭東海熟絡地迴應:“今天我也是沾了小夏的光,才有機會在這裏見到你這個大忙人。”

    兩人並排進了屋,把屋裏的人都介紹了一遍。夏爸爸夏媽媽早迴避了,隻剩下趙擇東夫婦和趙擇南夫婦,夏久勝的姑姑姑夫和二舅。大家又客套了一番,一齊坐了下來。

    夏久勝給鄭伯伯和他的秘書泡了茶,司機坐在車上沒有下來。

    因為兩人見麵隻是拜訪性質,沒有具體的合作項目,所以大家聊得比較隨意,夏久勝在邊主要給他們倒茶遞煙,沒有參與話題。

    ※※※

    許仲遠病了。

    虞城市第一醫院的vip病房裏,他臉色發青地仰麵躺在病床上,床頭吊著鹽水瓶,透明皮管的液體正無聲地緩緩往下滴,他的老伴陳秋霞坐在床頭,握著他沒有紮針的手,默默地流淚。

    女婿還在拘留所裏,不知道命運如何?沒想到老頭子著急上火,也突然病倒了,陳秋霞隻覺得天都要蹋下來了。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人拎著一個水果籃走進來,看到陳秋霞,輕輕叫道:“師娘。”

    “小董——”看到進來的是老許的學生董明承,陳秋霞像是看到了親人,猛地站起來,眼淚一下子噴湧而出:“你看你老師的樣子——”

    “老師怎麽了?”董明承把果籃放在床頭,扶著師娘坐下來,擔心地問:“我記得他的身體一直很好,連我們這些年輕人都很羨慕,為什麽會突然病得這麽嚴重?”

    “還不是因為小夏的事——”陳秋霞聽董

    明良承問起,心裏越加委屈,當下把夏祖光最近發生的事向他說了一遍。

    “什麽?還有這種事?”董明承一聽,吃了一驚。忍不住埋怨道:“小夏怎麽這麽糊塗,居然做出這種勾當?對付那種人,還需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有的是堂堂正正的辦法對付他們?”

    董明承比夏祖光大二歲,平時經常在老師家見麵,關係也非常好,所以說話很直接。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想辦法把你學弟從拘留所裏保出來,才是當務之急。”陳秋霞也明白董明承說的是實情,但是現在說這些已沒有意義。

    “這個——”董明承有些猶豫,“等我去了解一下情況吧。”

    “小董,你在省廳工作,如果連你都沒有辦法,那小夏真的——”陳秋霞聽小董說想想辦法,認定是推脫之詞,眼淚又落了下來。

    “師娘,你別急,我先去看看小夏吧——”董明承有些矛盾地說。

    他自然也想把學弟擔保出來,但是他本身就在公安係統工作,知道輕重,有些擦邊球可以打,明顯的違紀違法卻不能犯,否則被人知道,誰也救不了自己。

    “那你盡快去吧,你老師這邊,暫時不會有變化,你等著也沒用。”一向溫婉的陳秋霞,難得地任性了一迴,連連催促董明承離開,居然連水也不請他喝一口。

    董明承沒有辦法,師娘的心情他理解,所以幹脆利落地出了病房,向外走去。

    ※※※

    鄭東海與趙爸爸聊的時候,夏久勝和趙擇中出了客廳,到外麵準備晚飯的東西。

    夏爸爸和夏媽媽,此刻在廚房裏收拾,看到兒子出來,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忍不住又難過起來。

    就在半年前,自家還是欠滿債生活都困難,而現在,每個月都有十多萬的收入。以前,親戚都嫌棄來他們家,現在,客廳上坐的客人不但有國內首富,還有紹城市的市長。

    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現在卻實現了,這全靠兒子努力的結果,而自己倒好,卻在拖兒子的後腿。

    “陽陽——”夏媽媽拖著兒子的手,又是懊惱又是後悔:“媽媽剛才糊塗了,對不起你。”

    “媽,你說什麽呢?那是我自己決定的,跟你有什麽關係?”夏久勝挽住媽媽的胳膊,“再說不跟他們結成親戚,我們的關係又不會變,是吧?趙擇中?”

    “是啊,陽陽說的沒錯。”趙擇中連忙表白:“

    我們兩家的關係,不會因為那件事而變的,爸爸認陽陽做幹兒子,隻是讓外界知道,任何人想碰陽陽,就是碰趙家,就是跟我們兩家為敵。”

    “那就好。”夏媽媽的注意力成功被趙擇中的話轉移。

    農村婦女即使再精明,看事情也是片麵的,她關注兒子與趙擇中的關係,就忘了認親件事對兒子的好處。同時,看到這件事對兒子好處,又暫時忘了最初的擔心。

    “愛娟別操心這些事了,陽陽心裏有數的。”夏爸爸當著趙擇中的麵,也不好說什麽,隻好安慰妻子了。

    “嗯,以後陽陽的事,我就不亂攙和了。”夏媽媽點了點頭。

    “師傅——”阿福忽然從外麵衝進來,看到夏久勝,脆聲叫道。

    “阿福來了啊!”夏久勝俯下身,摟住他。剛才隻顧著與父母說話,居然沒在注意外麵。

    “嗯,我爸爸媽媽也來了。”阿福扭動著身子,在夏久勝臉上親熱蹭著,又重重樓著夏久勝的脖子,掛在上麵不肯移開。

    夏久勝抱著他站起來,迎到門口,果然看到段威夫妻提著幾個袋子,從院子走進來。

    “段伯伯,段伯母。”夏久勝叫道。

    “小夏,我們又來麻煩你了。”段威笑眯眯地說。

    “哪裏?歡迎你們來。”夏久勝覺得段威跟第一次見麵時樣子,真的變了很多,現在每次過來,都像個樂天派一樣跟他開開玩笑,不像第一次來,臉嚴肅得嚇人。

    客廳裏的趙明康聽到動靜,從裏麵迎出來。

    段威是老資格的正部級官員,雖然在行政級別上與哥哥趙明德差一級,但是如果有市委書記退休或升遷,他這樣的副書記隨時可能往上一步,直接成為跟哥哥一樣級別的地方大員,所以趙明康一點也不敢小看他。

    趙明康在江浙省投資不少,與段威打過幾次交道,所以兩人一點也不陌生,他熱情的伸出手,用力握住段威的手:“段書記,感謝你百忙之中抽空接見。”

    “這話你說反了,你是財神爺,我這個江浙省的主人,應該感謝你抽空接見才對。”段威嗬嗬笑著迴握他的手,調侃道:“今天我也是沾了小夏的光。”

    “沒錯,我們都沾了小夏的光。”趙明康笑道。

    陳紹峰這時才發現,段威跟夏久勝的親近程度,一點不比跟趙家的差,難怪會伸手管久興的事。越發對這個侄子看不明白了,他身上到底有什麽神奇的

    地方,會讓這些大人物,都折節下交。

    大家相互介紹之後,重新坐下來。

    夏久勝坐了一會,就抱著阿福離開,這些都是官場中人,談的內容多數是套話,他覺得沒意思。

    ※※※

    董明承到了拘留所,拿出省廳的工作證,直接找這裏的負責人。

    值班的警員不敢怠慢,連忙把電話打到所長那裏。

    聽說來了省廳的人,拘留所的周所長連忙囑付警員招待好客人,一邊急急從後麵趕過來。

    作為剛剛上任的一把手,周所長其實很忐忑的,上一任為什麽下台,他也聽說了,所以這次聽說有省的人過來,他擔心又有其它問題被上麵發現了。

    董明承倒是沒有擺譜,隻說想見一見夏祖光,了解一下那件案子。

    周所長聽他說明來意,鬆了一口氣,沒有拒絕他的要求,立即叫下麵警員把夏祖光帶出來,並給了他們準備了一間安靜的房間,留警員站在房門口,自己主動迴避了。

    夏祖光麵無表情地跟在警察的後麵,從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淪落為階下囚,他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被帶進屋,看到裏麵的董明承,眼前一亮,然後又慢慢黯淡下去。

    法律常識他也有,知道自己的行為已構成陷害罪,至少會判一年刑。更麻煩的是,他利用了虞城市政法委書記的侄子,等於把他給得罪死了,連調解減刑的機會也沒有了。

    董明承看了夏祖光一眼,暗暗歎了一口氣。這個人讀大學時,就喜歡耍小聰明,每次跟人聊天,也喜歡爭對錯來證明自己。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還是沒有變,依然自作聰明,眼高手低,終於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小夏,老師生病了,我剛剛去醫院探望——屁股還沒坐下,就被師娘趕了出來,要我先來看你——”董明承望著夏祖光的眼睛,臉色平靜地說。

    夏祖光嘴巴抽搐了一下,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許仲遠夫婦不僅僅是他的嶽父嶽母,同時也是他的老師師娘,高中起就得了到他們的特別照顧,可以說他的人生,跟他們的提攜分不開。

    “你呀,做這件事之前,有沒有想過老師師娘——”看他流淚,董明承心軟下來,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他:“老師是多麽要麵子的人,一直以你為榮,現在女婿坐了牢的,他怎麽接受得了?這次突然生病,我怕他就是急怒攻心,才引起的——”

    “我知道,我對不起他們—

    —”夏祖光抹了一下眼淚,聲音沙啞地迴答。

    “你有什麽要我幫忙的?盡管說出來,隻要我做得到。”董明承見他承認自己錯了,也不想過於逼他,問道。

    “我這個案子,估計已沒有辦法逆轉了,但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那個夏久勝,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不管他本人,還是他的家人——”夏祖光咬牙切齒地說。

    “你呀,如果早點這樣說,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董明承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他一眼,輕鬆地說道:“要對付一個農村家庭,有的是光明正大的辦法,有必要搞些陰謀詭計?”

    “那就拜托師兄了,隻要幫我報了這個仇,我出來後,為你做牛做馬都行。”夏祖光雙眼兇光一閃,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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