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弟弟闖了禍,夏久薔匆匆開著麵包車,迴到娘家。

    夏大伯和夏伯母坐在堂前,相對無言淌淚,看到女兒,一下子站起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爸,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夏久薔氣急敗壞地問。

    夏大伯擦擦眼睛,把自己知道的經過,詳細地跟女兒說了一遍。

    聽說他們居然讓弟弟躲在家裏逃避責任,夏久勝皺起眉頭埋怨道:“爸,你們是不是糊塗了?撞了人,隻要把人送去醫院,陪點錢協商一下就能解決,現在肇事逃逸,屬於違法行為,久興可能要坐牢了——”

    聽說兒子要坐牢,夏伯母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媽——”夏久薔把媽媽扶起來,讓她靠在椅子上。嘴裏勸慰道:“現在你急也沒用,先想想辦法?”

    “對,想想辦法。”夏大伯附和道。“對了,你奶奶迴去前,說給你姑夫打電話。”

    “哦。”夏久薔應了一聲。

    給姑夫打電話,讓他想想辦法也行,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姑夫不一定能幫得上忙,這件事想解決,估計還是得找堂弟。

    想到堂弟幫了自己家這麽多,如果再找上門去,真的有點開不了口,夏久薔想了想,又放棄了。

    還是等等看吧,反正進了交警大隊,不是馬上會有結果,讓姑夫試試也好。

    自己下午跟培根去一趟交警隊,看看撞了什麽人,嚴不嚴重?

    ※※※

    這頓飯,吃得非常輕鬆和愜意,蘇橙不得不承認,麵前這個女孩子,確實是個非常不錯的聊天對象。

    可惜心裏還有一個人放不下,蘇橙苦惱地想。

    吃完飯,蘇橙跟衛朝莊交換了手機號碼,約定明天衛朝莊帶著自己的寵物,去橙&寵看他。

    蘇橙能同意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為覺得衛朝莊這個人,確實可以交朋友,也是希望給奶奶一個交代。

    蘇奶奶看他們整個用餐過程中相談甚歡,心裏很得意,覺得自己的眼光確實不一般,第一次安排的相親對象,就輕易把孫子的心抓住了。

    三人在餐廳門口分了手,衛朝莊下午還有課,所以迴學校了,蘇奶奶有司機接她迴家,而蘇橙則迴寵物醫院。

    蘇橙原本想送衛朝莊迴去,看她自己開了車來,又很獨立地拒絕了,也就沒有堅持。

    迴到後麵的休息

    室,蘇橙去敲李巧薇的門,看她吃飯了沒有。

    今天她的臉色不好,他擔心她一個人還沒吃飯,所以打算問問她想吃什麽,自己去給他做一份她喜歡的美食。

    等了好一會,還是沒有迴音,蘇橙狐疑地走到前台,問那邊的值班人員。

    “蘇醫生,李小姐迴京城了,走前叫我跟你說一聲。”值班的小姑娘說道。

    “哦。”蘇橙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走了?蘇橙慢慢往迴走,迴自己的私人住房。

    雖然知道總有這一天,李巧薇會離開,但是真的到來了,心裏空空的依然會難受。

    ※※※

    買好特產,夏久勝放下了心事,任趙擇中帶他遊覽京城的風光。

    京城的景觀區非常多,趙擇中帶他在附近的幾個景點遊覽。

    走馬觀花地去了幾個地方,趙擇中看夏久勝興趣缺缺的樣子,眼珠子一轉,把車開進了一所中學裏。

    從車上下來,夏久勝看到熟悉的操場和教室,驚訝地問:“這不是中學嗎?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這是我的母校,初中我就是在這裏讀的。”趙擇中揚揚眉,得意地道。

    夏久勝白了他一眼,對他的行為感到莫名其妙,初中誰沒讀過,這有什麽好得意的?

    下一刻突然明白過來,趙擇中這是在把他的過去展現在自己麵前,跟他分享他的過去。就像電影裏那些熱戀的情人,會把自己以前走過的路,陪著愛人再重走一遍。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已做出了選擇,打算跟自己一起走下去?夏久勝突然胡思亂想起來。

    “這可是整個京城最好的中學了,我陪你參觀一下吧。”趙擇中似乎沒有發現夏久勝的情緒,拖著他繼續往前走。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教室裏都有學生在上課,不知道趙擇中的車是怎麽混進來的,夏久勝的印象中,學校這個時候是不會放外人進來的。

    二人在校區裏走了一段路,忽然遠處傳來的一陣熟悉的籃球聲和哨子聲。

    夏久勝高中時就是校籃球隊成員,對這個聲音特別敏感,他停住了腳步,向聲音來源望去。

    隻見前麵的操場一角,有幾個露天籃球場,幾個瘦瘦高高的男孩子,正組隊在激烈對戰,有的孩子可能發育還沒有完全結束,聲音還帶著變聲期男孩子特有的公鴨嗓。

    球場邊,也圍

    了不少人,不過看年紀應該是成年人。

    看來是有球迷借這裏的球場打球,自己高中時,也有外麵的人來學校打球,不過大多是學校畢業出去的學長。

    “去看看。”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時代,跟杜高天一起打籃球的情景。他拉拉趙擇中的胳膊,興衝衝地說。

    “好。”趙擇中看夏久勝終於表現出興趣,笑著點點頭。

    走到球場邊,看上麵記分牌子上寫的名字,似乎是初三兩個班級在比賽。

    不愧是京城最好的中學,夏久勝看了一陣,就發出這樣的感歎。

    這些初中孩子都長到一米八以上了,球技也非常專業,比他們高中時的校隊,不會差多少。

    “你喜歡打籃球啊?要不要我叫些也喜歡籃球的朋友陪你打一場?”趙擇中想到京城的朋友裏,也有不少籃球愛好者,如果夏久勝喜歡,可以約人陪他打一場。

    “算了,那樣太麻煩,這樣看看就好。”夏久勝搖了搖頭,顧自專心地看他們的比賽。

    “小四,你什麽時候迴來的?”一個粗嚎的聲音,忽然從斜角那邊傳來,打亂了四圍看球人的興致。

    “關你什麽事?”趙擇中本來與他就沒有交情,又怪他出言擾亂了自己跟夏久勝之間的氣氛,沒好氣地頂了迴去。

    “你還是那麽討人嫌——”那人被趙擇中的話嗆了一下,臉陰沉下來,踩著沉重的腳步,慢慢走到趙擇中麵前,皮笑肉不笑地望著他。

    似乎剛打完球,他身上僅穿了一套運動服,額頭的汗還沒有幹,袖子半卷著,雙手隨意地叉在褲袋裏,露在衣服外麵的肌肉青筋暴突,明顯是一個練家子。

    身高近一米九的個子比趙擇中高出不少,加上身體上明顯的塊狀肌肉,居高臨下地望過來,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想幹嘛?”趙擇中抬頭斜了他一眼,諷刺道:“你孫家該不會是請不起保鏢,需要你自己練肌肉充場麵了吧——”

    “嗬嗬,小四你還是老樣子,隻會耍嘴皮子——”麵前的男子冷笑道:“什麽時候能有點出息?像個男人一樣,陪我們玩玩。”

    “玩什麽?”趙擇中被他激得有點上火,上前一步,盯著他反問道。

    “籃球、足球隨你選,網球、羽毛球也行。”對麵男子看趙擇中入彀,得意地揚了揚眉,笑著說。

    “走吧,不看了,沒意思。”夏久勝拉拉趙擇

    中,阻止他繼續跟對方說下去。

    麵前的男人明顯不懷好意,對麵關注著自己這邊的幾個人,顯然也是他的同伴,自己兩個人跟一群人比,根本是在找虐,夏久勝才沒有興趣陪他們玩。

    “你是誰?能替小四作主?”看夏久勝瘦瘦弱弱得像一個高中生,男子瞪起眼珠子,恐嚇道。

    “需要作主嗎?”夏久勝冷笑,“口口聲聲說像個男人一樣玩,卻隻敢挑我們兩人的時候找上來,這就是你所謂的男人?”

    “你想單挑?”男子伸手指著夏久勝,不確定地問。

    臉上的表情非常精彩,像是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說完,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忍不住得意地哈哈狂笑起來。

    “你敢嗎?”夏久勝也被這個男人惹得火起。

    老實說,他都好久沒有機會活動手腳了,如果這個人以為長得壯,練過一些外門功夫,就可以打贏自己,那自己真的不介意給他一點教訓。

    ※※※

    夏久薔吃過午飯,跟老公開著麵包車,往虞城方向趕去。

    到了虞城市交警大隊,問了值班交警,找到了處理這件案子的警察。

    聽說是夏久興的家人,對方不耐煩地告訴他們,夏久興這次肇事逃逸,性質極其惡劣,要他們做好坐牢的準備。

    夏久薔急得不行,連忙問他詳細的情況。那人擺擺手不肯再說,顧自避開了。

    反倒是邊上一個年長的警察趁身邊沒人,偷偷告訴她,你弟弟撞到的人來頭很大,上麵壓下來,即使證據對你弟弟有利,也作好了重判的準備。

    夏久薔的心涼了半截,來頭很大,就是說弟弟對錯已不重要。

    麵對這樣的現實,夏久薔有深深的無力感,但作為家裏唯一的頂梁柱,她又不能倒下。

    “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的。”方培根扶著老婆的胳膊,不住地安慰。可是這句話蒼白無力得,連他自己都無法安慰,又怎麽能讓夏久薔相信。

    “要不,去請個律師試試。”方培根又說道。

    上麵有人壓著,估計再厲害的律師也無法對他進行無罪辯護,除非他們能找到比對方更大的靠山,夏久薔的心裏很明白,所以無力地搖了搖頭。

    “姑夫那邊有消息沒有?”方培根又問。

    “還沒有,奶奶打了電話,姑夫還沒迴複結果。”夏久薔對這個已不抱多大希望,

    姑夫不在虞城,靠找熟人,總不可能像至親,會出全力,何況姑夫也不過一個處級幹部。

    ※※※

    “那我們就單挑吧。”高個男子聽夏久勝居然選擇一對一單挑,嘴角揚起,露出殘忍的笑意。

    “陽陽,行不行啊?”趙擇中聽說夏久勝要跟對方單挑,擔憂地問。

    他知道夏久勝能打,但是麵前這男人也不弱,他不但是京城一家籃球俱樂部的職業運動員,更是一家武術館的拳擊教練,學的東西很雜,據說打敗過很多外家高手,是孫家公認的奇葩。

    出身大家族,不從政不經商不做學問,卻偏偏喜歡運動,當初成了圈內的笑柄,但是等他的武力值暴漲,成為頂尖的高手時,反而成了年輕一代崇拜的偶像,追隨的粉絲很多,他也因此成了孫家第三代的一塊招牌。

    “沒事。”夏久勝脫下外套,遞給趙擇中。

    對自己的身體,夏久勝很清楚,在沒有練出真氣前,或許兩人對抗,對他還有難度,現在不管彈跳力、速度、還是身體強度,對方都跟自己不在一個層次。

    幾人來到另一邊的空球場,有人拿了籃球過來,夏久勝接過球,隨手在地上拍了幾下,找了一下手感。

    “開始吧。”對方銳利的眼睛盯著他,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ok。”夏久勝做了個準備好了的手勢。

    原來在那邊看學生比賽的觀眾,見這邊有好戲看,也圍了過來。

    一個教練模樣的人,被叫來當裁判,夏久勝也沒在意,下了場,跟那人在裁判兩邊站著,等裁判將球拋起。

    裁判吹了下哨子,球高高拋起。

    夏久勝也沒有用真氣,隻是腳一蹬,快速向上躍起,手臂一伸,輕易就將球勾到手裏。剛落下,未等對方攔截,身子一扭,已運球朝籃下跑去,手一甩,球輕易進了籃筐。

    邊上看熱鬧的人一陣驚唿,然後齊唿好球。

    那人搶球失敗,又沒有攔住人,被夏久勝輕易投籃入筐,臉色有些不好看,兇狠的眼睛瞪著夏久勝,像是要重新認識夏久勝一樣。

    這次換他開球,他運了一下球,也不管夏久勝就在前麵攔截,高大的身子直接向炮彈一樣撞過去,想用力量逼得夏久勝跟自己拚。

    以前他經常用這一招對付別人,一般來說,看到他這麽壯的體格,都會老實避開,如果不避開,結果往往是被撞倒。

    身體好的人,從地上爬起來還能繼續打,體弱一點的人,很可能馬上沒有了戰鬥力,在他的記憶裏,被他撞斷肋骨、關節脫臼、內出血的不是一個兩個了。

    見夏久勝沒有避開,他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似乎已看到,對方被他撞倒後,滿地打滾,倒地哀號的淒慘樣子。

    夏久勝卻不跟他對撞,在他到麵前的一瞬間,手一伸,身子一扭,球已從對方的手裏搶過來,一個跨步,甩入身後的籃筐裏。

    “嘩——”的一聲,夏久勝不帶一比絲煙火,矯若驚龍的身姿把眾人驚住了,齊齊發出叫好聲。

    那人呆了一下,連續兩次就莫名其妙地丟了球,讓他開始明白,麵前的少年,並不是他可以虐的新手,搞不好,今天要栽在這裏了。

    他的那些崇拜者此時臉色也不好看,自己的偶像沒有像大家想像的一樣,完美虐殺對手,反而像個傻大個一樣,被一個瘦小的男孩玩弄於股掌之中,連投籃的機會也沒有,這完全顛覆了他們心中的強大形象。

    下一次繼續他開球,那人怒吼一聲,也不運球往前跑,身子高高彈起,遠遠就把球投向籃框,希望用一個漂亮的三分球,挽迴剛剛丟失的顏麵。

    夏久勝豈能讓他如願,身子高高躍起,手一揮,啪的一聲,高速前進的球,被他一掌拍了下來,手一勾,球已到手,一甩,又進了籃筐。

    現場突然鴉雀無聲,夏久勝的處理方式,打破了大家的認知。

    在場打籃球的人都知道,這樣兇悍的截球方式,隻有在nba比賽裏,那些最頂級的球星,才會這樣做,畢竟這需要速度、反應、彈跳力、判斷力都很出色,缺一不可,否則隻會鬧笑話。

    沒想到個子不到一米八,瘦弱纖細的夏久勝,也敢這麽做。

    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你長得再高大強壯也沒用,隻會讓你顯得笨手笨腳。

    好半天,才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響起。

    邊上原先在比賽的中學生,已結束了比賽,全過來這邊圍觀,看到夏久勝輕描淡寫的投籃動作,隻覺得說不出的瀟灑靈動,何況夏久勝長得又像漫畫中的帥哥,孩子們更容易對這樣的人有好感,所以叫好聲特別熱烈。

    趙擇中在一邊看傻了,夏久勝的在場上的動作,已不能用瀟灑來形容了,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詞,那他覺得玉樹臨風,或許更合適。

    “還要

    比嗎?”夏久勝站在他麵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問道。

    ※※※

    “怎麽師傅還不迴來呢?”阿福靠在夏媽媽的身上,悶悶不樂地問。

    “快了,最晚明天就迴來。”夏媽媽揉揉阿福的頭,安慰道。

    “可是今天是臘八節,我好想跟師傅一起過節——”阿福依然開心不起來,他將麵前的粥舀了起來,喝了一口,歎了一口氣,又放下調羹。

    這孩子,夏媽媽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有時候夏媽媽真想不通,為什麽這些孩子隻跟陽陽親,不管安安,還是阿福,都一樣。

    陽陽對他們好,寵他們,她明白,可是自己對他們也不差啊,特別是安安,還是自己生出來的呢?為了他,這些年吃了多少苦?卻不料在他心裏,隻有一個哥哥,自己做個做媽,反倒是可有可無的人物。

    “有沒有想爸爸媽媽?”夏媽媽又問。

    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離開爸媽,做父母的也舍不得孩子,阿福在自己家也有一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段大哥他們在家是怎麽過的?

    “想。”阿福點點頭。等了等,又說:“可是我更想師傅。”

    ※※※

    還要比嗎?這是他每一次虐完對手後,最喜歡用來裝逼的話,沒想到今天有人還給了自己。

    孫姓男人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放在腰部兩側的手緩緩握緊,用力捏緊之下,發出咯咯的響聲,如果身邊沒有人,他一定一拳朝對方的臉上打去,把這張讓他厭惡之極的俊臉,打得鼻青眼腫。

    他的那群朋友也覺得臉上無光,本來想看老大虐人的一場好戲,沒想到反而是老大被人虐了。

    “還是迴去當你的保鏢吧,籃球場不適合你。”趙擇中走到夏久勝身邊,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譏笑道。

    “你——”對方被他氣暈了頭,猛地伸手朝趙擇中的胸口抓去,夏久勝一見,手一翻,擋在趙擇中麵前,握住他伸過來的手腕。

    “不會是輸不起的吧!”夏久勝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淡淡地說道。

    “鬆手。”那人見夏久勝握住手腕,正中下懷,心裏想著籃球場上失了利,那就拳腳上給你點教訓道。說話間,上前一步,另一雙手伸出,想抓住夏久勝的手腕,然後把他甩出去。

    夏久勝腳一蹬,還不等他另一隻手抓住自己的手腕,腰一扭,身子一甩,對方一米九的大個子被

    他拋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前麵的地上,發出嘣地一聲悶響。

    “啊喲——”那人掙紮了一下,發出一聲痛唿。

    夏久勝雖然沒有用真氣,但是他的身體豈是對方練了幾年外家拳的人可以比的,對方跟他動手,完全是自取其辱。

    “孫三哥,你沒事吧?”兩個同伴衝過去,把他扶起來,一邊擔心地問。

    “沒事。”孫老三齜牙咧嘴地吸了一口涼氣。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裏還不明白,自己跟對方差距有多遠。

    這個男孩子,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至少他的圈子裏,還沒有人能像對方一樣,輕描淡寫地把自己甩出這麽遠,特別是對方看起來像清秀的學生,身上看不到肌肉,那隻能說明對方已練到反璞歸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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