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蘇念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臥室一時間有些迷茫,返身出來找到周峰,“周叔……”


    “小姐是說你的臥室吧。”周峰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老爺吩咐給您搬迴二樓,原來的那個房間。”


    “爺爺怎麽能自作主張呢?”蘇念握握拳,眉頭皺了皺。


    周峰臉上止不住的笑意,“老爺是怕姑爺想做什麽不方便。”


    “轟”蘇念的臉一下子燒起來,轉身就跑。


    話說到這裏再不明白,她就是個傻子。


    身後傳來周峰狡黠的笑意,“小姐,小心點,剛擦過的地,有些滑。”


    蘇念頭也不迴,一路直奔二樓臥室,剛邁上二樓的最後一個台階,在轉角處,一頭撞進鄭浩宇的懷裏。


    鄭浩宇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臉上不正常的紅,挑挑眉梢,“怎麽了?急著跑什麽?”


    “沒什麽,那個臥室在二樓。”蘇念呐呐的說完,從鄭浩宇懷裏掙脫開來,就向臥室跑去。


    鄭浩宇挑挑眉,臥室在二樓?


    拿著杯子下樓倒水,踏下第三個台階的時候,鄭浩宇了然的晃晃頭,原來還有人比他更著急。


    蘇念在臥室裏呆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平複下自己的情緒,在房間裏轉了轉,基本上和以前沒有什麽變化,非要說變化的話就是房間裏的單人床變成了kingsize的雙人床,房間裏的不知少了少女時代的夢幻,取而代之的是大氣和簡約。


    蘇念聳聳肩,家裏除了爺爺,最了解她的就是周峰了。


    拉開桌上的抽屜,左手邊放著一隻精致的珠寶盒,蘇念輕輕的打開珠寶盒,一隻小巧的項鏈露出來,這是一隻由純天然拉芙蓉寶石打造而成的,鑲嵌在純銀構架上的一隻項鏈,寶石泛著淡淡的粉色,十分的精巧漂亮,整條項鏈透著一種低調的奢華,而且在不同的角度去看呈現出來的粉色也不盡相同。


    蘇念將項鏈捧在手裏,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樣的項鏈不是應該單獨的一隻,應該還有另外一隻。


    她的心裏麵莫名的生出些許歸屬感,好像這條項鏈本該屬於自己,早就忘了這條項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但是每次看到它,心裏總是有一種濃濃的不舍。


    不舍什麽呢?蘇念不知道。


    心中猛然一驚,緊緊地握著那條項鏈,自己在做什麽呢?現在的蘇念是鄭浩宇的妻子,至於這條項鏈無論為何出現在自己身上,都不重要了。


    從鄭浩宇在泰國玻璃房裏救出來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就已經被他填滿,無論這條項鏈原來的主人是誰,都已經過去了。


    “哢吧”門把手轉動的聲音,蘇念心一動,剛下意識的把項鏈藏在自己身後,鄭浩宇就已經邁步進來了。


    “來,喝杯水吧。”鄭浩宇端著一杯白水走過來,一身白色的家居服的襯托下,顯得他更加挺拔,精致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如果不是蘇念親身經曆,恐怕很難將他和以前那個木然冷清的鄭浩宇聯係起來。


    “好,幫我放床頭吧。”蘇念的雙手藏在身後,身子略略靠在桌子上,下意識的抓緊手裏的項鏈。


    鄭浩宇眉梢稍動,雙眼敏銳的看到她藏在背後的雙手,“手裏拿的什麽?”


    蘇念心裏“咯噔”一下,被鄭浩宇發現了嗎?自己該怎麽辦,裝傻到底還是實話實說?


    沉默了幾秒,蘇念雙手從身後拿出來,如羊脂玉一般的小手裏一條項鏈露出來,笑了笑,“我小時候得到的一條項鏈。”


    ,“你想要什麽樣的項鏈爺爺不會給你買。”鄭浩宇半信半疑的拿過來,放在手心裏看了看,蹙蹙眉,一隻手抱胸,一隻手托著下巴,喃喃道:“好熟悉。”


    蘇念心裏打鼓,如果他問這條項鏈怎麽得到的,自己該怎麽說呢,這小心眼的男人一定會吃醋的吧。


    “看起來還不錯,我覺得搭配禮服一定很漂亮。”鄭浩宇研究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自己在那兒見過那條項鏈。


    蘇念從心裏慢慢的出了一口氣,麵上不動聲色的接過項鏈。


    “怎麽以前沒見你帶過?”鄭浩宇斜靠在床上,漫不經心的問。


    蘇念瞟了他一眼,很想告訴他以前自己經常帶這條項鏈,是跟他結婚以後就收起來了,而且根本沒有往海棠別墅那邊帶。


    “收起來了,剛剛找東西的時候才看到。”蘇念小心地將項鏈放迴珠寶盒裏,不管這條項鏈從哪裏來,今後就永遠的沉寂在這裏吧。


    “哦,如果喜歡的話迴海棠別墅的時候,就帶過去,以後會經常用到它的。”鄭浩宇不知為什麽從見到那條項鏈第一眼起,心裏就格外喜歡。


    蘇念看了一眼手中的珠寶盒,這還是為這條項鏈尋覓了很久才找到的盒子,狠狠心,將它放到抽屜的角落裏,悶悶的道:“不喜歡了。”


    “我很喜歡。”鄭浩宇站在她的身後,一臉我對這項鏈很感興趣的看著她。


    蘇念小心肝一緊,下意識慢慢推上抽屜,“你一個大男人幹嘛喜歡女人的東西,難道下次出席宴會的時候,你想穿禮服戴項鏈嗎?”


    “……”鄭浩宇無語的瞪她一眼,小破丫頭,太不可愛了,嘴太狠了!


    他一個大男人穿上女人的禮服?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蘇念調皮一笑,“公司的事情忙完了?”


    鄭浩宇屁股靠在桌沿上,雙手抱胸,雙眼冒著綠油油的狼光看著她,“公司的事情隻要想做,恐怕永遠都不會完。”


    在一起這麽長時間,蘇念怎麽可能不理解他眼神的含義,故意的避開他冒光的眼神,伸手擺弄著花瓶裏的插花,“那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我現在不想工作。”鄭浩宇今天格外的有耐心,伸手也去擺弄花瓶裏的花,像是故意的,又像是無意的把蘇念擺好的形狀打亂。


    “鄭浩宇你可惡。”蘇念泄氣的收迴手,半道卻被鄭浩宇抓住,低低的笑道:“我怎麽可惡了?”


    “你……哼。”蘇念小女兒的冷哼一聲。


    鄭浩宇也不生氣,隻是低低的笑,飽含磁性的聲音想在蘇念的頭頂,他在身後環抱著她,男性特有的氣息將她緊緊地包裹。


    蘇念不由得唿吸一滯,她知道鄭浩宇又在施展他男性的魅力了,這樣的鄭浩宇是她最無法招架的。


    拍了拍他的手臂剛想要說話,就聽鄭浩宇說:“念念,爺爺都為咱們想的這麽周到了,你說咱們是不是不能辜負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比剛才更安心的感覺充斥在蘇念的心裏,臉上似火在燒,幾乎要將她熊熊燃燒一般,偏偏鄭浩宇還不知道住嘴,“如果咱們什麽都不做的話,不知爺爺知道後會有多傷心……”


    說話的氣流噴在蘇念的耳邊,吐氣如蘭,癢癢的,酥酥的,蘇念下意識的歪頭,在肩膀上蹭蹭,卻不想鄭浩宇剛好歪頭看她,薄唇擦過她的耳廓,仿佛過電一般,蘇念渾身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酥酥癢癢的感覺,立時傳遍全身。


    兩人都是一震,尤其是鄭浩宇目光立時變得火熱,蘇念咽了咽口水,一把推開鄭浩宇,大步就向浴室走去,“那個,我還沒有洗澡,我先去洗澡了。”


    一溜煙,人已經跑進浴室,她靠在浴室的門上,大口的吸了幾口氣,不知道為什麽,盡管自己心裏一直壓抑著,可是自從見到那條項鏈之後,她的心裏就對鄭浩宇產生一種莫名的負罪感,好像是自己婚內出軌一般。


    那種波濤洶湧的負罪感幾乎將她湮沒,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一把撥開冷水,蘇念毫不猶豫的站到冷水下,任憑冰涼的水將自己打濕,她現在需要這種冰涼來鎮靜她的思維,她的感情。


    在心裏,她一邊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那條項鏈無論它背後的主人是誰,現在都是虛無縹緲的,而現在自己的身邊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鄭浩宇,他在自己需要的時候站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也會在他需要的時刻陪在他的身側。


    隨著冷水龍頭裏流下的水,蘇念漸漸地沉靜下來。


    浴室之外,鄭浩宇盯著浴室的門慢慢在蘇念剛剛做過的椅子上坐下,蘇念幾乎從來不會拒絕他的要求,隻要他想要,她無論多累,都會盡力的迎合他,而剛剛,她拒絕了他。


    而且,還是一個如此蹩腳的借口。


    鄭浩宇知道自己或許不應該私自動蘇念的東西,那畢竟是她的隱私,可是他的手好像不聽使喚一般,打開抽屜,拿出裝有那條項鏈的珠寶盒,目光沉沉的盯著那條項鏈,會跟這條項鏈有關係嗎?


    這樣一條項鏈,不像是蘇念自己買的,會是誰送的嗎?


    如果是會是誰呢?蘇念以前的男朋友嗎?


    蘇念以前的男朋友?


    雖然沒有聽到有人說起過,但是蘇念也是個成年人了,而且巴黎是個開放而浪漫的城市,她怎麽可能沒有男朋友,她或許曾經也和那個人牽著手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


    想到那無數個一起,無數個曾經,鄭浩宇的心裏就仿佛堵了一塊大石頭,就像是曾經有人和自己一起分享了蘇念一般,恨不得將手中的項鏈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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