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個三皇子,因為當時正在南風館喝花酒而僥幸逃過一劫。而這,也正是齊家衰敗的開始。想到這裏,事關齊家未來,老淮安侯夫人當即也顧不上齊廷業了:“那就快去把二爺叫來。”碧羽:“是。”於是半個時辰之後,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自淮安侯府飛出,飛向了南方。迴到武定州。徐初之剛一散學,便聽見路邊的茶館有人說道:“……五千兩銀子,就為買一個戲子?”“可不是。”“那齊廷業哪兒來的那麽多錢?”徐初之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他當時就沒給錢,直接讓班主去譚家要,你說譚家能不給嗎?”“譚家也是倒了大黴了,攤上了這麽一個破人。”“不過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能不清楚嗎,當時好幾位大人的管家都在。”“他們也想買那個戲子?”“可不是,聽說那個戲子男生女相,極為美貌,那腰啊,據說兩隻手就能握過來。”“等會兒,那戲子是男的?”聽見這話,啪的一聲,徐初之手裏的書掉在了地上。第29章 “可不是!”“齊廷業可真是豔福不淺啊!”……徐初之已經聽不下去了, 震驚、失望、慌亂、委屈……諸般情緒湧上他的心頭, 最後悉數化為怒火中燒。他大步向前走去, 根本不管身後傳來的唿喊:“秀才, 你的書掉了。”徐初之直接衝進了後院,隻是他原本以為會正好撞上孟則知和那戲子卿卿我我的場麵, 但沒想到的是, 看見的卻是孟則知正領著仆從往牆角安裝箭靶的一幕。許是近人情怯, 徐初之的理智慢慢迴籠,腳步也跟著慢了下來。而後他心底突然湧起一股迷茫和苦澀。他該站在什麽立場上去指責孟則知的所作所為。他又有什麽資格去指責孟則知的所作所為。而孟則知也正好在這個時候轉過頭來。他當下揮了揮手, 示意仆從退下。而後他對徐初之說道:“怎麽,舍得來見我了。”徐初之矗立在屋簷下,沒說話, 但周身的淒風苦雨幾乎化為實質。孟則知隻好說道:“過來。”徐初之的唇角抿了又抿, 但最終還是抬腳走了過去。孟則知:“聽說你歲考的射箭一項隻得了乙下,所以我專門在院子裏給你立了一塊箭靶, 以後你得空了, 可以過來練一練。”徐初之握緊了懸在身側的手。這算什麽?見他不說話,孟則知隻好直接將弓箭塞到他手裏:“試試看。”徐初之越想越難受, 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聽見孟則知的話,他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一樣, 舉弓,搭箭。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孟則知突然說道:“其實那個戲子是我父親一位故交的族人, 正好遇上了,就把他贖下了。”“什麽?”聽見這話,徐初之驀地轉過頭。而後他愣住了。因為從孟則知的眼睛裏,他看見了自己現在的樣子,眼睛微瞪,臉頰通紅,臉上的不可置信也瞬間分解為震驚、慶幸、竊喜……徐初之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臉上竟然可以有這麽多的情緒。他竟然在為孟則知和那個戲子沒有首尾而歡喜?這一刻,雲霧撥開,他終於知道自己到底是那兒不對勁了。想到這裏,他手一抖,手中的箭直接射了出去,然後直直地釘在了支撐箭靶的木棍上。孟則知見狀,當即說道:“你的箭術果然一般。”然後他理直氣壯地握住了徐初之的手,說道:“來,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