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四懶得理會這自大的家夥,順著豹子說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座巨大的龍骨,約莫估算一下,這條龍足有三十多米長,每截骨頭都有一張方桌大小。


    “真有這麽大的龍?怎麽會死在這兒。植”


    “當然是被勞資打死的。”豹子得瑟道。


    燕小四睨了它一眼,看它口牙大小,它原來的肉身也不過一隻花豹大小。一條一米多的豹子殺死一條龍?


    豹子雖然動物,可燕小四那輕蔑的眼神它一下就懂了,然而它卻沒有氣急敗壞,反倒語氣有些落寞的嘟嚷,,“那是很多年前。”


    多少年了?幾千年還是幾萬年?豹子也記不得了墮。


    燕小四隻當它吹牛被拆穿自圓其說給自己台階下,並未多想,不過終於在它說的骨頭裏找到了一張手心大小的破布。


    “燕小四快跑。”


    豹子突然一聲厲嗬,燕小四下意識抬頭,看到黑壓壓的天空盤旋著上百隻紅眼禿鷲,其中有幾隻已發現了她行蹤發出此人耳膜的嘶叫朝她俯衝而來。


    那些鳥速度太快,根本就不是燕小四能躲避的。


    雙肩傳來刺骨劇痛,燕小四整個人被擰到空中,幾個盤旋,然後咚的一聲,從高空被直接扔了下去。


    “哢嚓。”落地的瞬間,燕小四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可她還未得道喘息,一隻腳踩在了她胸口,疼得她當下又吐出幾口黑血。


    “喲,今兒運氣可真不錯,竟在這兒抓到一個人類。”燕小四睜開眼,看到一個穿著紅衣,胸部奇大的女子正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自己。


    而她的肩上,立著一隻禿鷲,那禿鷲利爪還滴著鮮血。


    女子目光與燕小四四目相對,對方描摹精致的柳眉頓時擰了起來,眉目間陡然起了一絲狠意,對著肩頭的禿鷲說,“你人眼睛我不喜歡,不如挖下來給你吃好了?”那禿鷲得命,竟真飛起來,揚起爪子抓向燕小四。


    女子不喜歡燕小四的眼神,明亮如一麵鏡子,倒影出自己的神情卻看不清鏡子後麵藏著什麽,讓人渾身不自在。


    這禿鷲方才直將燕小四肩頭抓出幾個兩指大小的血窟窿,深可見骨,若真朝自己眼睛那兒抓下去,別說眼瞎,說不定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被劈成兩半。


    “燕小四,打死她!”


    早在被禿鷲抓住時,豹子雖隻是一副牙齒,可身形依然敏捷,瞬間咬住燕小四耳朵,這下見這紅衣女人竟然要挖了燕小四眼睛,不禁低聲吼道。


    燕小四氣得吐血,心道,你他媽怎麽不去打?


    別說打,她就是爬起來都困難了。


    “紅綃姑娘。今晚禿鷲是為宮主的寶貝們尋食,若是讓宮主知道你的禿鷲偷食,要追究下來,怕是你也脫不了幹係。”


    一道清冷的語聲從遠處而來。


    那正抓向燕小四雙眼的禿鷲一下被紅綃攔住,隨即迴身盯著語聲的方向。


    一塊殘木旁邊,站著一個身著灰白衣衫,身材消瘦低垂著眉眼的少年。身上的衣服非常陳舊,洗得有些發白,但是卻十分幹淨,纖塵不然,甚至一絲皺著都沒有,在這到處發出惡臭的蠻荒之地,陡然生出一抹不出淤泥之姿。少年一直低著頭,如墨長發將整個臉都遮住,隻看得到那清瘦的下巴和線條柔和的脖子。


    “嘁。”紅綃看清來人,神色十分輕蔑,“我當是誰?原來是靈鷲宮最低等下賤的伶人。怎麽,你一個人在這裏?你的主人呢?”


    她頓了頓,故作驚訝了然的表情,“嘖嘖,怎麽忘記了。你早沒有主人了。靈鷲宮如今很少人用低賤的伶人做仆人了,更何況還是廢物一隻。”


    在整個靈鷲宮,人人都以獸寵為榮。因為獸寵力量強大,才能幫助主人穩住地位,而人寵,早被人拋棄。


    燕小四不知道伶人是什麽,隻看到那人身形微微一顫,頭埋得更深。


    紅綃勾起唇,麵上笑容刺目,“如果我沒記錯,你今日來這白骨之地是為了尋幾個月前被土豹子偷走的‘養顏珠’。嘖嘖,看你這失魂落魄的熊樣,怕又是空手而歸。靈鷲宮不養廢物,你若再失敗……嘻嘻……”


    那人並未迴話,隻是周身都有一股難言的頹敗之氣。


    紅綃扭著細腰,神態嫵媚的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指勾起他一縷發絲,湊近道,“


    如果你好生伺候我‘一晚’,我倒是可以考慮幫一幫你。”說著,哈了一口氣在那少年臉上。


    少年後退一步,避開了紅綃。


    “哼。”紅綃收迴手,迴身看向燕小四,惡狠狠道,“我就要挖她一雙眼睛,我不信,你還敢說。”


    “我自是沒有資格說。可宮主的寶貝們向來挑剔,從不吃殘物和死物,別說她少了眼睛,就是少了一根手指……”少年語調緩慢,聲線如山澗泉水,清澈卻透著一絲絲寒氣,“紅綃姑娘長年跟在宮主身邊,這些應該比我們這些下等奴仆清楚許多。”


    最後那句話實在暗示紅綃,她不過也是一個奴仆而已。


    “你……”


    紅綃氣敗急壞的盯著他,吼道,“你滾去找你的土豹子吧,若尋不迴那豹子偷的養顏丹和圖紙,你就等著受死。”


    那消瘦的少年又一頷首,隨消失在暗處。


    燕小四躺地上,目光看著那人消失的地方,胸中一暖,暗想:自己保住一命。


    紅綃不想反受侮辱,又無處可泄,看了一眼地上暫時殺不得燕小四,隻得過去對著她胸口又狠狠補上一腳,最後再將她丟入一個籠子裏,拖走。


    ----------女巫的貓----------


    黑色石頭建造的半個球場大小的圓形飼養場內,此時一片血腥,數隻周身染血的藏獒相互爭奪不多的肉食,但因為食物稀缺,不消一會兒藏獒開始相互殘殺撕咬,倒下弱者傷者將成為同伴口中食物。


    這是靈鷲宮每半年一次是‘選拔’,場內百隻藏獒,最後留下的不過十隻。


    因為靈鷲宮,從不需要廢物。


    東邊的看台上,坐著一排觀眾。


    為首是一個身著黑色紗衣,姿態妙曼,麵容極其妖豔的年輕女子。她斜靠在雕花座椅上閉目養神,身後立著一個身穿藏青色袍子的中年男子,腳下則跪著兩個麵容俊俏的年輕男子。其中男子將她的小腿抱在懷中揉捏腿,手卻時不時不安分的滑過她裸露的肌膚,不時引來她一陣滿意的嬌笑,另外一個則剝著蠻荒十分罕見的白果,含在殷紅的唇齒中,再親口哺於女子口中,兩人口津相溶,場景好不奢靡。


    此女名為蔻紗華,蠻荒皆知的風流人物,亦是靈鷲宮的元老,身份與宮主並駕。


    座椅的下方還站著幾個人,男女各有,皆認真盯著著場中的廝殺。


    下方野獸的咆哮減弱,女子睜開媚眼,發現場中還剩下十一頭各踞一方相互對峙卻都十分警惕的藏獒。


    “這選拔馬上就要結束了。你們宮主怎麽還沒有到?”女子語聲慵懶。


    下方幾人身體下意識一僵,其中一個正欲迴身稟告,一道清洌語聲恰時幽幽傳來。


    “姑姑在找我?”


    夜色深沉,四周火把成排,照著一行人從看台處轉出。為首的是一個披著黑色鬥篷,身著金色繡番蓮長袍,頭戴圖騰金麵的男子。他出現的瞬間,場內火把閃爍不定,跳躍晦澀的光落在他身側,將他身形照得有些模糊,唯有他衣衫上的番蓮和麵上詭異的圖騰,絢麗鮮明,交織出詭異的色彩。


    他身後跟著一個一男一女,男子相貌平平,並無突出。女子卻氣質不凡,穿著紅色的異域衣衫,帶著同樣色澤綴著金片的頭紗,隻露出一雙秀麗明動的雙眸。她雙手在前姿態恭敬的抱著一隻金色的骷髏權杖。


    眾人皆知,這是靈鷲宮宮主的象征,來人也正是靈鷲宮宮主:溶月。


    紅塵流年誰不負?溶月一輪花一簇


    見著來人,除去蔻紗華,眾人紛紛下跪朝來人行禮,“參見宮主。”


    “都起來吧。”溶月開口,聲音十分年輕,聲線流淌著一絲華麗的慵懶。


    他走到蔻紗華旁邊的空位置坐下,目光盯著場中僵持的藏獒,了然笑道,“還沒有分出勝負。”


    “是呀。”蔻紗華笑容依舊,“這些畜生可機靈了,按耐著不動,都在等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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