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全身一個激靈,隻覺得周身血液瞬間倒流,匯集在心口性承諾一把難以撲滅的烈火。


    一團難以撲滅的仇恨之火。


    “他本來就是惡魔!本就該下地獄植”


    她嘶聲高喊,夏知這句話似乎像一把刀刃,將她掩藏傷疤全部無情揭開墮。


    夏知驚訝的看著燕無雙,他所認識的燕無雙隱忍聰慧,倔強卻收斂自如,何時像這般尖銳和瘋狂。


    “噗……”正當他錯愕之時,燕無雙身子突然前傾,一口鮮血直接噴在了夏知臉上。


    “燕尊者?你受重傷了?”夏知顧不得擦拭擦到臉上的鮮血,忙扣住她手腕,眼神複雜。


    她的脈象平穩,找不到任何內傷的痕跡。


    燕無雙沒有說話,隻是緊緊護住肚子,再一次的嘔血起來。


    夏知忙掏出銀針,試探她內髒各個部位,最後茫然的看著燕無雙。


    她勸道,“夏知,不要白費力氣了。”


    他顫聲,“你的五髒六腑都……幾盡衰竭,你到底怎麽了?不像是中毒。”


    她苦澀一笑,想要開口說話,卻隻覺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隨時時限的靠近,她吐血的狀況越發嚴重,甚至開始昏迷。


    夏知扶著她的肩,用力的掐著她人中,“燕尊者?燕尊者?”可身前的燕無雙毫無反應,氣若遊絲似隨時都會斷氣。


    “燕無雙!我還有話要問你!”


    一個黑影從入口走來,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直到一個時辰後,夏知將她麵上的血跡清理幹淨,她氣息稍穩,可她依舊沒有醒來。


    夏知打開箱子,裏麵放著兩碗藥。


    一碗安胎藥,一碗毒藥。


    來之前他就下定了決心了。如果燕無雙執意不肯說出孩子是誰的,那他甘願背負一切罪名,了結這個混亂的局麵。


    可眼前,那碗毒藥似已是多餘。


    五髒六腑已衰竭到這個地步,哪怕神醫在世,也無迴天之力。


    隨著胎兒的長大,她身體怕是一個月都堅持不下去。


    夏知坐在她身邊,又一個時辰之後,才起身離開。


    帶著藥箱離開,神色茫然的夏知並未注意站那個站在暗處也整整兩個時辰的影子。


    黑影從暗處走出來,牆上唯一的一盞燈將他精致無光如冰雕刻,因為那過分蒼白的膚色看起來有一種病態之美。


    因為體弱,長袍上的地湧金番蓮趁機肆無忌憚的蔓延伸展,他扶著門,停在燕無雙身邊


    “燕無雙……”他親啟薄唇,聲線帶著一股華麗的慵懶。


    地上的女子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表情十分痛苦。


    蠻荒之後,他時常會丟失一段記憶。但是,夏知不會。


    當得知姬少卿真的去世時,他就懷疑戚夫人很可能是燕無雙,卻沒想到,今晚意外得知這個答案。


    “燕無雙。”他繼續輕念這個名字,果然胸口傳來一陣隱痛。


    這個名字,像詛咒一樣牽引著他的疼痛。


    伸出細長的手指落在燕無雙眉心,指尖春秋火的暖意瞬間像火光一樣將她整個人包裹住,她體內的寒氣和疼痛亦在片刻散去不少,緊皺的眉頭輕輕舒展開來。


    五官也溫暖柔和了幾分,可他的手,卻並沒有挪開,反而不由自主的劃過她眉眼,鼻子,最後落在那張柔軟的唇上。


    元宵之夜那個吻,溶月還記得。


    這張平日的惡毒的唇,卻偏像罌粟那樣嫵媚誘人,嚐過之後,更是欲罷不能。


    他想要控製這女人……明知道她危險,卻偏生鋌而走險的將她留下,困住。


    直到整個帝都都有了話本,他才醍醐灌醒,他縱然她,忍讓她,隱忍她一次次挑釁底線,最終目的,其實就是為了馴服占有她。


    全是一己私欲。


    他俯身,冰涼的唇輕落在她有了絲血色的唇瓣上,輾轉輕柔。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嗤笑。


    他愣住,看著眼前女人竟緩緩睜開眼,冰涼的瞳盯著他,“原來靈鷲宮宮主也缺女人,連自己父親的女人也不放過!”


    她的眼神,像怨毒的惡鬼盯著他,霎時間,他鬆開了她,神色極為狼狽。


    那樣子,活像一個小偷被抓了個先行。


    許久,他才緩過神來,再次欺身靠近她,“禍亂宮闈不正是你善用手段?如今帝都早已傳遍本宮被你美色迷惑,若不應了這話本下去,百姓會失望的!”他頓了片刻,手指複又勾起她的下顎,“再說了,姬少卿死之前就舍得將自己未婚妻作為一枚棋子放在深宮來引一誘我,這樣的大禮,本宮怎能不接受?是不是,燕無雙。”


    再次念著這個名字,胸口那絲疼再度加劇,讓他下意識的捏緊她下巴,在她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將她咬住。


    沒有給她任何掙脫的餘地和時間,她試圖反抗卻是徒勞,因為他靠得太近,她僅有的一隻手需要護住肚子裏的小蟲子。


    腦子裏一片暈眩,溶月就像一頭野獸毫不憐惜的啃食著自己的食物。


    不消片刻,兩人唇齒竟是鮮血。


    而溶月胸口的疼越發劇烈,直到他自己都喘不過氣來,他才不得已鬆開了她。


    “滾。”


    她揚起手,欲給他一巴掌,卻被他輕輕就扣住了手腕。


    “燕尊者,歡迎迴到靈鷲宮!”他笑了笑,語氣卻是別樣的陰森,“但是你若再試圖勾一引夏知,本宮同樣會廢掉你這隻手。”


    燕尊者,念著這三個字,他看自己的目光卻是帶著審視和探究,還有陌生。


    這個男人,哪怕已深知自己的身份,卻將兩人之間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嗬嗬嗬……”她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宮主你想多了,我從來就不曾效忠靈鷲宮,自受不起這個尊稱。”


    “本宮當然知道。”他冷冷一笑,“因為你效忠了另外一個男人,不然,你怎麽會偷走水月鏡片,甚至在他死後,都不惜再次迴來騙取本宮信任偷得最後一塊。”


    她平靜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多疑。


    “可惜了。”他將她手一鬆,順勢將她推到牆角,起身俯瞰著她,“燕無雙,你永遠不可能拿到最後一塊水月鏡。沒有水月鏡,你迴不到過去,也救活不了姬少卿。更重要的是……本宮會讓你沒有將來,你將永生被囚禁與黑暗,甚至讓你看姬少卿最後一眼的機會都不會給你。半個月後,本宮會親自替他送魂,不妄對手一場。”


    黑暗永禁,這是給靈鷲宮叛徒的懲罰。


    溶月轉身離去,他身上的地湧金番蓮突然從袍子裏湧出,向蛇一樣鑽入了潮濕的地板縫隙裏,不消片刻,牢門的前方已經遍布這種可怕的植物,他們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牆,將燕無雙的死牢封鎖起來,除去溶月本人任何人都無法靠近。


    燕無雙擦去嘴角,幸而她及時醒了過來,不然……很可能會被溶月發現小蟲子的存在。


    這裏被封鎖,對她也未嚐不是好事。


    如今和路遙撕破臉皮,對方又與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大容妃勾結,被地湧金番蓮封印的死牢,反而成了她最安全的地方。


    想到路遙和大容妃那恨不得將自己置之死地卻無能為力的樣子,燕無雙突然心情大好。


    不過想到,方才溶月最後一句話,她立時沉下臉來。


    溶月一臉陰鷙的站在死牢外麵,整整一個小時,都難平心中那口氣息。


    他缺女人嗎?笑話,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女人!何來缺女人之說。


    不多時,天已露百肚,一個身影一跳一躍的朝這邊過來,活脫脫像一隻蚱蜢,近了一看,竟是青鸞。


    青鸞正衝到門口,顯然沒有料到自家公子竟站在這兒,來不及急刹車,整個人就衝進旁邊的雪渣裏麵。


    “你怎麽來了?”溶月語氣有些不好。


    青鸞擦了臉上的雪渣,怯怯的望著溶月,“聽說那壞女人被抓迴來了。”


    溶月點點頭。


    青鸞抓了抓頭,“公子您氣色好差。”


    溶月臉色


    難看了一個等次,青鸞馬上意識道自己說出了話,忙哈哈賠笑,“壞女人出現後,公子臉色就沒有好過。”


    溶月看了他一眼,往行宮方向走去,青鸞隻得嘟著嘴慢慢跟在後麵,卻聽到溶月冷不丁的問,“你知道燕無雙嗎?”


    -------女巫的貓-----


    ps:謝謝土豪們的打賞。


    背景音樂:癡情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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