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親親熱熱隻是在敖戰的眼睛裏罷了。對方在木清的身邊不斷的說著好話,木清倒是不理不睬,直接向著自己走了過來。那男人敖戰也認識,叫做阿爾文,是帝國裏十分顯赫的大家族蘭開斯特家的長孫,在家族裏十分的受寵。蘭開斯特家實力雄厚,據說一開始還有意將阿爾文當成繼承人來培養。隻不過阿爾文對於上流社會的那碼子事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反而一心都撲在這些綠植的複蘇和研究上,這件事情還讓蘭開斯特家族的家主困擾了許久。不過阿爾文一意孤行甚至不惜放棄繼承權,他又確實很有天賦,而蘭開斯特家又不止阿爾文一個優秀的小輩,家主才對他漸漸歇了心思,幹脆讓阿爾文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阿爾文後來更是跟著木清來到了邊緣星球。他雖然放棄了蘭開斯特家的繼承權,但是母家的實力同樣雄厚。他的母親死後留給他了大量的財產,據說當初綠植庫想要建立起來資金不夠,就是阿爾文自己填補的。在很多人的眼中,阿爾文和木清是一對摯友,就連敖戰也十分嫉妒阿爾文。哪怕一向不苟言笑對人冰冷的木清,偶爾對待阿爾文的態度也還算得上是不錯。看著對方英俊的樣貌和自帶的貴族氣質,敖戰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卻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這樣的一個人,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是強勁的對手。第5章 見麵任何人對自己喜歡的人骨子裏總是帶著占有欲的,敖戰也不例外。雖然他並沒有想要向木清表白,還是擔心會因此連累到對方。並且也告誡了自己隻是希望在這剩下的一年時間裏能好好的陪伴和照顧自己的心上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所謂的情敵出現的時候感到不爽。男人挺直自己的脊梁,抿唇盯著麵前的兩個人。而和木清一樣身著著白色實驗服的阿爾文在看到了敖戰和他身旁的嚴修之後,也立馬轉過頭露出了禮節性的笑容,十分得體的對著兩個人招唿道:“原來是有貴客到了。”剛剛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完全被收斂,此刻他的樣子倒是讓人毫不質疑他是蘭開斯特家族裏的精英。木清看到了對麵的敖戰,眸光閃了閃,也對著他點了點頭。在見到男人一瞬間,心中湧現出的喜悅不能騙人,木清對這樣的感受並不熟悉,但是他不會否認他在見到男人後真的覺得十分高興。而對麵男人見到自己的時候,眼中翻湧出的情緒也沒有被木清錯過。所以,敖戰應該記得這一年來發生的事的,還是擁有重生之前的記憶的。不過,對方應該不會猜到自己也是重生的。自己恢複人形的時候,敖戰已經到了彌留之際,隻怕對於最後的場景也記憶的不真切。看著對麵的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發呆,木清自然不會讓場麵一直這樣僵持下去。主動開口道:“您今天這麽早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敖戰其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他隻是純粹的想要來見一見木清。但是聽到對方的詢問,看著一旁同樣盯著自己的阿爾文,敖戰還是選擇了點頭。果然,在自己一臉嚴肅的點頭之後,阿爾文立馬體貼的退到了一旁,敖戰則是驅使著輪椅跟隨著木清向著辦公室的方向而去。阿爾文轉過頭,看著留在原地的嚴修微笑著詢問道:“嚴副官有空嗎?我帶你四處看看怎麽樣。”嚴修望著阿爾文臉上的假笑,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覺得多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也好。再怎麽說現在自己的長官也已經成為了這個邊緣星球名義上的管理者,他也應該更深入的同這邊的工作人員了解這個地方最重要的綠植庫的運作情況。阿爾文看到嚴修答應下來,眼底的精光閃過。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介紹著玻璃房裏被他們帶迴來的珍稀植物,一邊不動聲色的套起話來。【辦公室內】木清稍微有些懶散的靠坐在了沙發上,往日裏他絕對不會當著其他人的麵這麽隨意。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再次見到敖戰他的心底卻是十分放鬆的,甚至整個人都在這個人的麵前鬆弛了下來,展現了自己的少許真實。敖戰自然也不會忽略木清的這些小細節,稍微愣神了一下卻直接對著青年問道:“剛剛那個人一直追問是想讓你答應他什麽?”木清聽到了敖戰的話止不住笑了笑,說道:“你這話怎麽好像是一個妻子在責問出軌的丈夫。”調侃的語氣讓敖戰整個人都都僵硬了一瞬,更重要的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木清在任何人麵前露出過這樣的笑容。男人忍不住因為這笑容心跳加速,總覺得今天的木清和往日格外的不同。隻是無論心裏如何激蕩,男人的臉上卻是克製著沒有表現出來的。在聽到了木清的話之後,他也意識到了剛剛自己的詢問多麽突兀,以他們的關係用這樣的口氣問這種問題真的十分不妥當。敖戰有些懊惱的皺著眉頭,襯得麵容愈發的冰冷,看起來就好像是在生氣一般。不熟悉他的人此刻怕是會嚇得立馬想要離開,但是木清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為他早就知道,對方根本就是一個紙老虎。男人或許帶著沙場上的血腥氣,可以震懾一方,卻也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般剛愎自用,蠻不講理。反而在過去交流的印象中,敖戰是一個就事論事的人,也會理性的做出正確的選擇的人。總覺得敖戰此刻應該是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困擾,木清還是十分善意的解釋道:“阿爾文剛剛一直求我想要開展一個全新的研究項目,但是我覺得這個新的研究方向不切實際,就否定了他的觀點。再者他還有其他好幾個重要的項目要跟進,一個人不可能把精力分成太多份。”聽到木清的解釋,敖戰稍微放下心來。他也知道,在麵對阿爾文這個人的事情上,是他有些神經敏感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詢問了一下綠植庫的日常,男人又簡單的說了自己安保工作分配的事情。畢竟自己之前可是說過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一談。隻是敖戰本身就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所以他哪怕已經盡力的在同木清找話題了,可是能說的話依舊少的可憐。等到幹巴巴地把所有能想到的話題全部都講完了,兩個人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一般來說木清是不會讓任何人這般浪費自己的時間的,但是敖戰是不同的。木清絲毫不覺得兩個人無意義的對視是一種浪費,他甚至有些享受這樣的相處。尤其是看著對方的望著自己,明明已經找不到其他的話題卻還是不肯主動離開,讓他的心裏產生了一絲詭異的興奮。他也比往常有了更多的興趣,去仔細觀察起了麵前的男人來。算上上輩子,他們也是認識了很久。木清對敖戰的印象一直不錯,尤其是男人有著一張讓他十分喜愛的麵容。花神是神界最美的存在,雖然不會完全按照外貌來判斷外物,但是無疑外貌是最快獲得他們好感的標配。而在木清的心裏,敖戰的樣子恰好就是他最欣賞的那一掛。狹長的雙眸,高挺的鼻梁,總是緊密成一條線的薄唇,線條冷硬的下巴。不過木清雖然喜歡敖戰的樣子,卻也談不上一見鍾情進而動心。他對於美好的事物,更喜歡純粹的欣賞。可是重來一次,再一次仔細的觀察對麵男人的外貌,他卻發現自己的心中似乎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奇妙的共同經曆所誘發的特別的羈絆。不過刨除木清欣賞的眼光,敖戰的樣貌雖然真的很好,就連和星際中那些在娛樂領域裏的明星相比也毫不遜色,但是給人的感覺太冷。男人的氣場強大,戰力彪悍。尤其是在戰場上同敵人廝殺的時候,那副殺神的模樣讓人膜拜他實力的同時,也使人生不出太多覬覦的心思,他的性格也確實讓人覺得十分的不好惹。哪怕現在這人的雙腿已經無法行走,要坐在輪椅上行動,但是氣勢依舊絲毫不減。木清欣賞的正是這樣強大的氣場,不過他的的心裏再怎麽感歎,作為一個界外之人,還是沒有那麽容易衝動的對小世界中的人徹底敞開心扉心懷。神的壽命是無窮無盡的,木清知道他早晚會脫離這裏。如果真的愛上了一個小世界的人,當他的愛人消亡,那麽陪伴他的將會是長久的痛苦和孤獨。所以現在哪怕敖戰對於他來說是有些特別的,但他更多的也隻是對男人身上謎團的探究。“所以,您還有什麽其他的事嗎?”木清最先打破了沉默,注視著敖戰的雙眼,不想錯過對方的任何一個表情。敖戰抿了抿唇,心裏倒是也不覺得尷尬。他確實已經沒話好說了,便搖了搖頭。或許是在重生之後心裏邊一直惦念著木清,他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來見一見對方。用一些莫須有的理由和心上人待了這麽久,自己該知足了。男人知道木清對自己的日程向來是十分嚴謹的,自己占了他這麽久的時間,若是再繼續下去,對方可能真的會覺得生氣吧。敖戰心裏不無遺憾地想著,也隻能暫時離開。木清將敖戰送的門口,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裏的嚴修和阿爾文。嚴修就像一個忠誠的衛士一樣,平日裏總保持著嚴謹的姿態,一旁的阿爾文倒是難得也是一副正經的樣子。等到敖戰和嚴修離去,阿爾文才歎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垮了下來,臉上露出了沮喪的表情。轉過頭對著木清哼哼兩聲,抱怨道:“果然是誰帶出來的兵像誰,口風絲毫都不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