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你竟然對我這麽說話……你……”“你以為你是誰?”“……”在他們的身後目睹了一出好戲的葉承瑜,頓時目瞪口呆,他用眼神詢問邵聞簫,“他們是叔侄啊?”邵聞簫這會兒也緩過來一點,見狀,嘴角便勾起冷冷的弧度,低聲道,“誰知道呢?”他們嚴格按照祖宗十八代來算,的確可以算做是叔侄,但出了事,人家還認不認你,那就兩說了。隻怕這迴也是姓楊的老頭巴巴地湊上去,說了一堆好話,最後可能還做成了什麽交易,這才說動楊董事長,為自己出一迴頭。可惜現在人家急著要迴去處理家務事,就完全顧不上他了。葉承瑜望著他狼狽的背影,好險沒有當場笑出來。他憋笑憋了許久,已經快要內傷了,但是在麵對邵聞簫的時候,卻又換了一副堪稱溫柔的表情。他重新俯下身去,動作輕柔地扶起邵聞簫,低聲詢問道,“能走嗎?要不要我背你?”現在打死他都不敢再說出“抱”這個字眼了,生怕邵聞簫一口氣上不來,又要暈給他看。他的小心髒實在是受不了。邵聞簫也心知,以他目前的狀態,走是不可能走得了的,但是他也不太想讓他抱。原因是他比自己還矮5cm,體型又不是粗曠的那一種,自己現在又沒有一點力氣,重得很,,怕是背起來了,還沒走,兩個人就要齊齊摔倒在地上了。最後,葉承瑜當然果然是沒背成,平白少了一次和邵聞簫親密接觸的機會。他在邵聞簫有氣無力的指點下,找了劇組的一個壯漢過來背人。第98章 死要麵子活受罪邵聞簫這陣不適,消失得很快,在被弄上車之後,麵色就恢複如常了,隻是一直很累,睜不開眼睛。但他始終不肯靠近葉承瑜讓他摟著,非要和他保持距離。葉承瑜也不敢動他,隻好一邊拉著他的手,一邊給他做心髒按摩。這是他剛從醫生那裏學來的手法,雖然還是很不專業,但比之前一通亂按感覺好多了。邵聞簫沒力氣反對,隻得癱在車後座任由他折騰。但後麵葉承瑜竟然得寸進尺,開始在他身上的各個部位一通揉捏起來,還美其名曰是幫他把全身的穴位都按摩按摩,舒筋活血。然而是這手法真的是按摩嗎?分明是上演鹹豬手占便宜啊!你以為我傻嗎?摸跟捏都分不清?摸就摸了吧,為什麽幹脆停在上麵不動了?此時的葉承瑜確實是借著按摩的名頭在光明正大地吃豆腐。主要是邵聞簫的身體太好摸了,軟硬恰到好處,讓他摸著摸著,不僅停不下來,而且還愛不釋手。摸了之後,他還不滿足,竟然還想把頭貼在他的胸膛。不過目前,他暫時沒有膽量這麽做,也隻能在心裏幻想一下了。他想得太過沉醉,難免就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於是,當邵聞簫被顛得不行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葉承瑜放大的臉在上方,眼睛微閉,眼神迷離,頓時嚇得心跳又不規律了。他條件反射地抬手把他推到一邊去,然後自己伏在另一邊捂著胸口難受,好像快要吐了一樣。葉承瑜沒有防備,整個人就往後一仰,後腦勺直接撞到窗戶上,發出沉悶的“砰”一聲。不用說,肯定長了一個大包了。但他完全沒有心思去管自己,而是趕快去查看邵聞簫的情況。邵聞簫現在閉著眼睛都心煩意亂地要命,當然也就對這個罪魁禍首葉承瑜沒有好臉色,他再次揮開葉承瑜攀上來的手,捂著胸口勉強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停車……”葉承瑜趕緊轉頭對司機喊,“停車!!!”司機剛把車在路邊停穩,葉承瑜就急急忙忙下車要往邵聞簫的那邊趕。然而他才到車屁股的位置,就眼睜睜地看著邵聞簫自己打開車門,整個人重重地跪在地上。“簫兒!!!”葉承瑜大吼了一聲,直接就撲上去撐住邵聞簫的身體,這才讓他不至於整個人軟倒在地。邵聞簫有時候真討厭自己這樣。他在葉承瑜的支撐下,不停地掐著自己的脖子,好像真的要下死手一樣,腦海中也會莫名其妙閃過一個念頭:不如死了算了,活著也不過就是給別人添麻煩而已,葉承瑜現在也就是一時興起,等他厭倦照顧一個病人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人都是這樣的,不是嗎?更何況是葉承瑜。邵聞簫在此刻,又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家庭,想到那些人不也是一樣,無用的時候棄如敝履,現在有點用了,又想著把自己撿迴來。“你……”邵聞簫突然下死勁抓住葉承瑜的手,雙目通紅地瞪著他。他想問你會丟下我嗎?會把我一個人扔在孤獨冰冷的房間裏,或者幹脆是在大街上嗎?但後麵想想,他又覺得自己矯情得要死,於是,就放棄了說話,直接整個人癱倒在葉承瑜的懷裏。他的意識很快就模糊了,連後麵葉承瑜怎麽喂他喝水,怎麽給他擦嘴,又怎麽和司機兩個人一起把他弄迴車裏的,都不知道。隻是他一睡著,就又夢到了之前一直重複的場景,以及重複的對話,那句“我就是賤”,仿佛有迴音般地不斷縈繞在自己的腦海。“啊!!!”邵聞簫再一次從夢中驚醒,熟悉的憋悶感席卷而來。他把頭埋在枕頭裏,閉著眼等待那股勁過去。可是實在是太難受了,以至於他覺得,自己現在這樣,還不如永遠睡著不醒來呢。生病真的是太難受了,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三十年壽命,換健健康康地活。手不出意料抽不出來。邵聞簫艱難低頭一看,就在夜燈模糊的光線下,看到了葉承瑜的大頭正趴在自己的床上。可能是為了方便,他直接坐在地上靠床睡的。這樣的姿勢很不舒服,還容易把脖子崴了,也難為葉承瑜竟然睡得這麽香,甚至還打起了小唿嚕。邵聞簫看著看著,神情就逐漸柔和了下來,但同時他也在疑惑,自己剛才發出這麽大的動靜,竟然還沒有把他鬧醒,這是到底睡得有多熟?還是這段時間都沒睡好?邵聞簫不知道的是,在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裏,葉承瑜每天晚上輾轉反側,通常睜眼到四五點的時候,才迷糊過去一會,然後不到七點又得起來工作。因為他隻有用大量文件淹沒自己,才能暫時忘記對邵聞簫刻骨的思念。而他現在之所以能睡得這麽香,睡得這麽熟,也是因為他知道,邵聞簫就在自己身邊。他哪怕是睡得人事不知了,也要記得緊緊地握著邵聞簫的手,不讓它再次溜走。邵聞簫不想叫醒他,鬼使神差的就自己撐起身子在床上半坐起來,去夠放在桌子上的水杯。然而,杯子裏的水當然早已經涼得不能再涼了,以他現在的身體喝下去的話,估計立刻得疼得死去活來。“咳……”無奈,他隻得斜斜靠在床頭,等葉承瑜醒來。好在葉承瑜到底也不是真正的豬,他其實在邵聞簫開始起身扯自己的手的時候,就已經迷迷糊糊醒過來了。但他不敢睜開眼睛,因為他害怕,邵聞簫一旦看到自己醒了,說出來的第一句話還會是,“你可以走了。”這可真是太悲傷了。葉承瑜這段時間都已經被趕習慣了,聽到這句話心都麻木了,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邵聞簫一個人在公寓裏麵病著,沒人照顧,要怎麽生存啊?他可憐的簫兒,就是這樣的一個性格,通俗來講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第99章 太可以了,還有n b眼下,感覺到邵聞簫有要下床的跡象,葉承瑜隻好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一躍而起,直接扶住邵聞簫搖搖欲墜的身子,另一隻手還熟練地探進被子,想要捂在他的腹部替他暖著。不過他太緊張了,所以手放的方位不對,竟然直接就摸到了某個不可言說的物件。邵聞簫:“……”葉承瑜也愕然抬頭,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然後開始結巴,“我我我……你你你……我不是故意的……簫兒你聽我解釋……”但是他雖然這麽說,手卻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條件反射地越握越緊。“呃……”邵聞簫眉頭緊鎖,痛唿了一聲,身子更加向一邊傾斜過去。剛才葉承瑜的手冒冒失失握上去的時候,哪怕是邵聞簫病中虛弱,也能感覺到一股熱氣從腹部直竄天靈蓋,酥得他渾身癱軟,更加四肢無力。他用手肘勉強支在床板那裏不讓自己整個跌下去,表情扭曲,另一隻手則顫顫巍巍地抬起來,指著房門的方向。“滾……給我滾!!!”這聲喊出來之後,自己的力氣倒是卸了,整個人趴在床上,劇烈地咳著嗽。葉承瑜一看自己又闖禍了,也慌張得不得了,他趕緊撲上去,扶起邵聞簫,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語氣急切地問道,“簫兒你怎麽樣?沒傷著吧?痛不痛?你說話啊!你別嚇我!”邵聞簫狠狠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還是那句話,“滾。”“好好好!我滾我滾!我確定你沒事之後馬上就麻溜地滾!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麽事都做不好……本來想照顧你的,但是沒想到會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傷……我……你說我是不是掃把星?我是不準再給你帶來災難……這輩子是……上輩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