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濟濟完全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概念。

    無數的後悔和甜蜜的第一次,無數的珍惜和痛苦最後一次,無數個欣喜若狂,無數個淚如雨下,無數迴跌倒了仍固執地走下去,無數迴在人海茫茫中獨自徘徊……

    二十年--不短,不長,不多,不少,不急,不緩,不痛,不癢,不虛幻,不真實,不迷惘,不清醒……

    怎麽說呢?該來的總會來的,該走的總會走的吧?!

    馬上要過生日了,生日,當然就是出生的那天,人生是個輪迴,年也是,地球圍著太陽轉,又是個輪迴,記得20年前,冬天的一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一個大胖小子從人們的注目中誕生了,我的表哥為了看我第一麵被罰了5元錢,還是個不小的數目,但爸爸非常樂意的把錢給了醫生,笑著給的,此時有什麽能讓爸爸不高興呢?沒有事情,沒有東西可以抑製住父親的高興。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小子將會改變他們的生活。

    剛剛看到葉子的留言:“把你生日都忘了,該死該死。”我想迴複說:“嗬嗬,知道我生日的人除了我媽媽,就很少了。同喜同喜啊,不過我過生日不能說”死“的,還得讓你陪伴我在走上大半生呢。改成該活,該活吧!”後來一想,把後麵的半句話刪了。

    誰說不能談死的呢?誰規定的呢?也許死真不是個什麽可以讓人高興的事情。過生日,從另一個角度說就是離死亡更近了一步,這次我告別了20歲,那就是個奔三十的人了,要考慮終身大事,想想怎麽采花,怎麽養花了,也要考慮未來的一些歸宿,誰願跟我去秦嶺買個亭子去瓜田李下呢?養幾隻豬,每年宰一隻好好接待好朋友們?估計沒有吧。不能再那麽由著性子了,但想把我扔人堆裏把我同化,那是甭想的事情了。還是那句話,我是我,誰也不用教我做人要圓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俺活著不是為了自己。21歲我的願望是:在茫茫人海裏找到那個她,好好談談心,戀戀愛,好好學習,爭取為未來打好基礎,我的家人,親戚,同學兄弟朋友的,大家快快樂樂,健健康康,樂樂嗬嗬,雖然煩惱擺脫不了,但麵對煩惱的時候都會理智對待,樂觀對待,高高興興的對待,改變不了的,咱坦然麵對,遇到有感覺的女孩子就大膽的追,女孩子遇到英俊的男孩子要表現出對他的好感,這樣他才有信心啊。找到的就珍惜自己的好時光,不要因為自己的粗心讓別人趁虛而入,那你自己晚上蒙上被子偷偷流淚去吧,或者直接跑qq空間廢話去。結婚的,我隻能祝福了,而且羨慕。上大學的都給我好好上,遇到麻煩別忘了我啊,本人怎麽還是學過點心理學的人,神經指標就差0。01差點成為標準的人!無論發生什麽,學習才是大學的主要任務,無論你學的是什麽,無論你愛不愛學,總之,要學到點拿出場麵的東西給我瞧瞧。我也在努力,比你年輕的人比你還努力,你自己看著辦吧。工作的就快點升職,以後我無路可走的時候好去投靠。出國的出去後好好幹,讓他們知道咱們中國人不是鬧著玩的。小外甥膽子再大點,見了舅舅別嚇得像個小老鼠,見了金魚都哭得和個小姑娘似的,像舅舅這樣,從出生後就天不怕地不怕的,還要健健康康的,聽媽媽的話,不然老舅打屁股。大家還要好好鍛煉身體,跑步就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方式,也是發泄的方式,2008年奧運在即,大家一起鍛煉,這樣也響應了奧運精神,奧運也起了作用,為奧運做了貢獻。錢是好東西,但違背原則的錢咱們不要,不然未來就是貪官汙吏,你看看,那些貪官汙吏,不但自己身陷囹圄,自己的家人也抬不起頭來。更希望大家都要為別人考慮下,比如某些人,你中午開著音響,人家怎麽睡覺?你欠錢不還,人家能舒服嗎?你背後說別人小話,自己爽了,別人呢?廢話太多了,差不多都涵蓋到了。

    今天我就要談談“死”,以談死來結束我20歲這最後的時光,氣人的是,一會還得開個會,唉,氣“死”我了。

    上次有個問題問我,最怕什麽。我不假思索,迴答是:死亡。因為人從出生那一天就注定死亡的,死亡意味著離開這個美麗富饒的世界,離開這裏的一切,甚至不讓你帶走一點,甚至是記憶,你更甭想帶走張相片了,那時候你會忘記你愛的人,父母,她或他,自己的孩子,最可怕的是,沒有基礎去思考一些事情,當你馬上離開的時候,才想到還沒跟一些人化解因自己一時過錯導致的恩怨,還沒對幫助你的人說聲謝謝。而他們去不知道是在天一涯,還是海一角,生死未卜。我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 ,可又必須死。

    你知道我報這個專業的目的嗎?起源於一個很幼稚的想法:研究那自秦漢至今仍未研製出來的“不死藥”!可是當我被人愚弄後,才發現,死亡有時也是一種解脫,活的太久也是一種受罪,如果我研製出來,那就會讓那些罪大惡極的人多活多少年,讓他們體會真正的痛不欲生,那也太不人道,沒人性了。所以我覺得,死亡,還是比較好的,上帝既然製造了死亡,就給予了死亡一定的意義,一定的價值。

    死亡還具有不穩定性。中國平均壽命己經大大升高了,聽說威海人的平均壽命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而河南某些地方竟然全村感染了艾滋病,你想想,如果隻是因為出生地的不同而導致生命的如此大差距,那多不公平啊?另外,我也相信每個人在過去的人生中都有過要死的經曆,可是我們活下來了,而且知道了生命的可貴。本人最瞧不起的是自殺的人,而且不是主張安樂死,自殺是懦夫逃避痛苦人生的一種最消極方式,清泉最瞧不起這種人,而安樂死會讓一些得了重病,怕拖延家裏的人的繼續生存,謀求生的希望的人的生存帶有內疚感。痛是痛了點,即使是胃癌,但更可怕的是死亡!那可是一個暗無天日,一片無垠的天際啊,陪伴你的隻有孤獨。

    小時候最崇拜那些英雄戰士,記得那首俄羅斯民歌“1934年,敵人侵略我家鄉,剝去了我的青春,掃蕩我的村莊,逼我走上了戰場,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請把我埋葬在山崗。”為什麽喜歡呢?因為想成為英雄,用自己的死來換取這麽多人的幸福,讓自己永遠活在他們心裏。另外,美女還是愛英雄的。

    記得看了明陽一首詩,感慨頗深,叫《死別》,對啊,既然所有人都要死,那我們當然應該在死前好好挑剔一下,死時就沒時間了,死後就沒有資格了。

    我死後你把我葬在山之陰,

    山之陰是陰涼而寂寥;

    我要靜靜地睡在這裏,

    我不要太陽光的照耀。

    你不要種梅花在我的墳旁,

    梅花會帶來春天的消息;

    我願永遠忘了豔麗的春天,

    它會使我墓中人流涕。

    你不要種牡丹在我的墳前,

    牡丹花是那樣嫵媚輕盈;

    我埋在地下的骷髏,也要為它

    輾轉反側,不得安寧。

    你不要種石榴在我的墓後,

    榴花的殷紅有如火焰;

    我已經變成化石的死骸,

    也要因它而複燃。

    當秋天來了,你不需去灑掃,

    讓秋葉墜落紛紛;

    我願一年年的秋葉積壓在墳上,

    把我埋掩的深深。

    你莫為我悲啼,那會使我想起

    生前你我恩愛的年歲;

    冷落的沉寂的墓底的枯骨,

    要為了迴憶而粉碎!

    我補了一段:

    我死了,

    希望你把我撒到海裏,

    這樣我能隨波逐流一次了,

    而且我會永不幹涸,

    永恆存在,

    可是從此再也沒有人能找到我,

    可是記得我的人知道我確實存在過。

    希望像周總理那樣,像鄧爺爺那樣,尋不到他們的身體,但可以尋找他們的足跡。他們的確存在過,並且讓我們的生活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了你別不快樂,人是自然的,應該迴歸自然,沒必要建個墳墓讓人緬懷,死隻不過是個永恆的休息,那我們在沒迎來那個“永恆”的時候,為什麽不努力過的快樂點呢?

    談理論的確是枯燥了點,那我給大家講一下這20年來在我身上發生的種種關於死亡的事情吧。

    剛出生不久,因我是家族裏最小的孫子,奶奶非常疼愛我,當時還沒出院,奶奶買了香蕉喂我,結果,讓我拉肚子,好不容易才好。姐姐看到多了這麽一個大娃娃,十分喜歡,喂我吃了一個大雞蛋,一包小饅頭,結果又撐到我了,再次拉肚子,發高燒,難受,成了醫院常客。

    又一次生病,爸媽把我送到村裏診所,那裏的糊塗醫生拿藥的時候拿錯了,結果打的我直抽風,再次光顧醫院,這次大了,才多大啊,就打成人計量的青黴素,後來治不好,有的地方都不造血了,抽了我的骨髓,打到該打的地方去,當時麻藥打的不充分,我聲嘶力竭的喊著,可沒人會幫助我。我爸媽在外邊心火如焚,姐姐也應聲苦了起來。還好我生命力頑強,沒讓那糊塗醫生害死,不然他這被子就得被我家人卯上了!

    事情還沒完,有一次姐姐騎著大自行車,大家也許都在那些紅色電視劇上看過大梁的車子把,我姐姐就騎著那車子,在一個夕陽西下,天際通紅的傍晚,帶著我去菜地找我媽媽。那時正在秋天,姐姐身上套了小棉襖,我被包好放後麵的籃子裏,路邊的農民們正在燒麥秸,就這時路邊冒出一塊磚頭,姐姐後來給我說:“怎麽躲都躲不去,注定了那天必須要經曆這麽一次災難。”現在我想,“姐姐你啊,嗬嗬,給自己找借口吧,肯定是當時車技不行。。”當時軋上了磚頭,車子倒在了火裏,姐姐忍者痛用小手按著火堆,先把我解下來,扔了出去,這時燒火的農民看到了,把我們都弄了出來。後來我們就到了醫院,本來的老毛病也犯了,身上的肉有的都被燒熟了,還好的是,我姐姐沒留什麽疤,頑強的清泉我呢,就從那手臂上留了一個仿佛龍的“龍麟”,很像黑社會的,許多同學都很羨慕我。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命大。

    隨著成長,我與死亡不斷擦肩而過,也不斷有人以死亡來證明我的命大。

    小時候,我是南街的司令,對子是參謀,有個一起玩的小孩放假迴老家,從那次後,再沒見過他家的人,聽說都淹死了。

    記憶裏最早接觸的死亡是大爺的死亡,二奶奶家有個大爺,大爺是得了結腸癌死的,我爺爺也是,這讓我對此病日防夜防,以防萬一我成了第三個,以此來證明這是家族遺傳病。大爺死的很突然,大爺話少,但人很好,也粗壯,曾記得我和表弟在大街上淘氣時被他拉家裏去,分我們梨子吃。他去世後,按風俗我們幾個小孩子要去守喪的,但我和表弟一點都不怕,因為大爺生前對我們這麽好,死後做鬼也不會為難我們的。他有對雙胞胎兒子,也像他一樣老實,可是卻是在他去世後才送給了他一個孫子,曾記得一日大娘把孩子鎖屋裏了,大娘很著急,雖然在外麵哄,可是孩子還是苦了起來,都幾個小時了,能不哭嗎?可是那天也巧,男子都不在,這時被稱為“調皮搗蛋”的我和表弟得知,為了我們共同的侄兒,我們做了次冒險的舉動,我們爬到高高的窗子上,下麵是暖瓶和玻璃茶幾,表弟力氣大,拖著我的腿,把我順了下去,當時真的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我們玩的時候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表弟拚命的拉著我的腳,我一會摸到了茶幾,表弟把手一鬆,我一翻,正好安全落地。把門打開,大娘趕緊過去抱那淚流滿麵的表侄。這本來是很值得表揚的事情的,但與我們闖的禍比起來,真是少的太多了,所以整個家族裏幾乎沒有人引為自豪,雖然表侄長大了,也不知道,但大娘她肯定記得。

    去幼兒園的時候,一次媽媽騎著車子帶著我,我讓媽媽給我買東西吃,在車子上大吵大鬧,結果車子倒了,倒倒了生石灰裏,裏麵有水,差一點就倒裏麵了,太恐怖了,媽媽流了很多血,那天又是在醫院度過的。

    記憶裏最早接觸到死亡的恐怖是一年級的時候。從小多災多難,又是家族最小的,所以大家都很寵愛我,尤其我媽媽。第一次開學發書,老師警告過我們不準遲到,遲到後罰站,可是媽媽偏偏把我叫晚了,也不能怪媽媽,家裏連個鬧鍾都沒有。我對媽媽大發脾氣,可是媽媽還是給我穿好衣服,送我去學校,一路上我對媽媽又吵又罵,還打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小子,大娘看見了,教訓我,我才不管,畢竟錯在媽媽。媽媽給老師解釋了,但我領到了最破的書,放學後,我急著跑迴家“教訓”我媽媽,等過瑤家時,才聽說媽媽暈了,被叔叔送去了醫院。當時媽媽嘴偶有點彎了,眼睛也一個大一個小,知道是得了高血壓,差點得腦血栓,更可怕的是癱瘓。媽媽住了院,爸爸請了假照顧我和姐姐,爸爸不會做飯,還要急著借錢給媽媽治病,我呢,去叔叔家吃一頓,去奶奶家吃一頓,對於一個正在長個子,胃口特別大的孩子來說,這樣的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肯定是最大的懲罰。那時候我靜了下來,思考著自己的不對,就是那書我不要,失去學業,榮譽都可以,但不能失去媽媽!一開始,去醫院看媽媽,媽媽不理我,道歉也沒有用,後來看著日漸弱小,麵色枯黃的我,媽媽終於心軟了,媽媽得了高血壓,不能吃有營養和好吃的東西,比如雞蛋,比如香蕉,記得有一天,在醫院的露天接待處,媽媽吃著姨媽幹炒的芹菜和爸爸買的裏麵的韭菜都老了的包子,我看著直流口水,媽媽不吃了,把剩下的給我,看著我大口的吃著,媽媽笑了,爸爸笑了。姐姐抱怨我沒出息。

    高中的時候,我還是老惹媽媽生氣,因為我老賴床,她拿著掃把把我抽起來,我迷糊中又總是跟她吵,我也知道她是為了我好,吵完,她就說以後再也不叫我了。可是第二天她又拿掃帚來了。有一次,一個好朋友告訴我,他八歲的時候他媽媽就去世了,我聽後就愣了,他學習也好,人也好,他想做給她後媽看,想讓她給他更多的母愛。現在的後媽雖然好,可是,畢竟是後媽,無法做到親媽的那種地步。我很感謝他對我的信任,而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因為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失去了媽媽,我的衣服誰來洗,我的床誰來鋪,我的衣服誰來縫補,我的飯誰來做,我受苦受難後要投向誰的懷抱。。

    大學又認識了新的同學,他是父親死了,母親在外打工,為的是支付他和他弟弟的上學費用,他卻向我說他對他媽媽的感情還趕不上對他姑姑的感情深,他還說學習真的很無趣,他報個四級,交了錢,卻說,自己那水平,過不了,複習也白複,所以就整天百無聊賴的。我也感謝他的信任,但是我更感到為他害羞,可他的道理多多的,我的道理隻有一個,這樣即使對的起你死去的父親,去得起你外出打工的母親嗎?對得起打工的母親,對的起你自己嗎?你對的起你那四肢健全的身軀嗎?

    姐姐出生的時候連哭都不會,差點憋死,聽說。急救後終於保住了她那條小命。後來小嘴叭叭的,聲音也好,腦子更甭提了,政治題都能讓她編成歌唱。

    說起表弟,真的有過出生入死的,從小我們兩就特別能玩,一起去臘山公園竊聽情侶們談情說愛,一起摘山棗,記得有一次我為了夠的懸崖上的大山棗,差點滑下去,千鈞一發的時候,我抱住了一顆小樹,人懸在半空中,那是表弟拉我上來的,他救了我一命,心一定,我們就又去幹其他更驚險的事情了。但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這事家裏大人都不知道,而知道的事情呢,比如表哥表弟我們三個去雨後積水裏遊泳,有的地方有兩米深,隻有表弟有點經驗,後來被叔叔抓住了,表哥挨了打,表弟挨了罵,我就隻挨了訓,嗬嗬。的確,是個有血有淚的童年。

    表哥以前有個同學,死在了告訴公路上,聽說腦漿都被撞出來了。他媽媽一開始想不開,畢竟都五十多了,可後來看著我們五號樓的孩子都這麽像她的孩子,她也就有了情感寄托。

    小學的時候,剛學了人工唿吸,那次救了一隻溺水的鴨子。最後被黃鼠狼偷走了,爸爸這麽給我說的。媽媽給我買過隻大公雞養,我和對子給它綁了繩子,每天出去放雞,就是讓它自己找食物吃,我們玩我們的,我養了一個月重了一兩,雞也通人性的,有一次它跑人家去了,人家家鎖了門,說什麽都不出來,我就抓了一瓶子蛐蛐,一隻一隻的扔給它,把它引誘到門口,一把抓住它頭,被我教訓一番。它也聰明,我們抓了蚱蜢什麽的,做了自製飼料,可它總是先把裏麵的蚱蜢吃完了,再看看我們還有沒有,沒有的話,它才吃玉米麵。後來,媽媽就把它宰了,隻記得,媽媽把它引過來,拿剪子在它脖子上一抹,再把他往甬道上一扔,隻見鮮血飛濺,它跳的有屋頂那麽高,就這樣,滿地的血,它就這麽倒下了,後來,家人把它吃了,我吃不下,晚飯也吃不下,自己爬到屋頂少哭了一個晚上,後來很長時間沒有吃雞肉。唉,我天生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剛強的外表下卻是這麽的柔弱。

    記憶裏見過姨奶奶兩次,一次是她在我小時候來看我奶奶,住我家裏,另一次是幾年後,奶奶去泰安老家看她,那裏實在太窮了,無自來水,也沒電,汙染也重,在一個河邊,也靠不上什麽,土地也不肥沃,農業更不發達。她的兒孫沒有一個照顧她的,但窮,這是理由嗎?

    姨奶奶住我家裏,我們對她都很好,我也常把媽媽給我買的好吃的拿來孝敬她,對她也很尊重,因為奶奶家那邊孫子多,我無法得到奶奶的全部關愛。記得一天下午,我要去上學了,她說要帶我去商店給我買點東西,我一開始拒絕了,畢竟她也不像有錢的,有錢的話早給我買東西吃了。可是她執意要去,牽著我的手進去問我,要什麽。我一個孩子,如果有人給我買東西吃,哪有拒絕的理由?我要了包泡泡糖,忘了多少錢了,反正不便宜,隻記得姨奶奶把她那裝錢的手帕一層一層的打開,把一毛一毛的錢湊齊,後給了老板娘。放學後,我迴到家,才知道她已經走了,卻沒通知我,也許是怕傷害到我,怕我哭鬧,那次去商店消費也許就是她與一個孩子道別的方式吧。可我還是哭了起來。

    幾年後,我大了,再去泰安,到她家裏已經認不出她來了,但姨奶奶一眼就認出了我。現在好幾年都沒聯係了,也不知道她是否健在,但我想我這輩子再見她一麵的概率已經非常小了。不過我會更加孝敬我奶奶的。

    對於我,死亡永遠是最不喜歡的東西,我斷言,即使得了癌症,難忍的折磨。天地兩隔,永遠不能再相見,不是怕死,而是生命太短暫,當閉上眼睛的時候,甚至還沒發現愛情,生活的真諦到底是什麽。

    前幾天聽了一則報道,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帶一20多歲的難產婦女跑去北京一家醫院,那男子自稱是女子的丈夫,當醫院人員要求他簽字畫押的時候,他死活不簽。中國醫院有一條規定,必須先交錢,再看病,在僵持之中,那女子和她孩子因流血過多而死去。當問那男子為什麽時,他迴答是“不信任醫院。”可笑。我更希望你的迴答是“沒錢。”他是那女子的同居男友,一起在北京打工的,他告醫院,可醫院拿出了那一條硬性規定,所以法官也沒有辦法,這場官司不了了之。人不白死了?我想如果我是那場官司的法官,我就先判那醫院一個見死不救,管你爺爺的硬性規定,規定是人定的,你爺爺的就不能改嗎?多賠那女子家人多少萬,直至人家滿意為止。當然不是給那個懦夫加雜種,“不信任”?為了你的孩子和老婆,你什麽方法都得試一下,還什麽信任不信任?明顯一個間接謀殺了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殺人犯,把這種人就得扔監獄裏讓他蹲上幾十年才能明白自己的罪過!大不了法官不當了,也要打一場情大於法的官司!

    複習那年,有兩個親人離我而去,但家人為了讓我安心學習,瞞了我大半年,後來從那個“死”也不想多待一秒的鬼地方出來後,才聽到了一些事,我一大表姐,比媽媽小幾歲,不幸得了胃癌,一個聽說是最痛苦的疾病,對於一個本來家裏就不富裕,剛熬過難關,孩子好不容易找了好工作,而且有了個賢惠,漂亮的女朋友,發展剛有了新著落的家庭來說,不得不說是個晴空霹靂。媽媽因為工作原因,無法抽出時間去看她,後來挺說,當時表姐為了給家裏省錢,已經隻能靠輸液維持生命的時候,割了手腕,想成全自己的兒子,成全自己的家庭。通過搶救,表姐並沒如此劃下生命的句號。媽媽後來去照顧她,她雖然疼,但扔強顏歡笑,她跌倒的時候,還在田裏,到醫院一查,才知道是胃癌晚期,家人不告訴她,但她知道是絕症了。這是,外甥的女朋友-一個標準的大美人,不管家人強烈反對,在表姐麵前說:“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和外甥在一起,支撐起這個家。”後來,表姐,在心安中離開了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有沒有想到過那個當時正毫無所知的表弟-我!有點愧疚。她的離開,在大錢沒有投上之前,成全了兒子。後來外甥去我家送結婚的請柬,姐姐給他拿了個雪糕,遞給他,他吃著,一會眼通紅了,他說是他媽媽成全了他們,而辛辛苦苦一輩子,終於走到享福的時候了,可是卻沒有享受到一點福。媽媽說:“你更應該孝敬你爸爸了。”我說,“你們的幸福才是表姐最大的福。”表姐的離開把他造就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同年離開的還有我二舅,二舅人比較勢利,後來被油罐炸殘了雙腿,脾氣也越來越大,總向自己的家人發脾氣,還來我家蹭飯,吹大牛,雖然對他比較反感,但畢竟死我媽媽的哥哥,她的死活我不是很關心,這是實話,我還敢說,他的去世讓他家裏少了不少煩惱,二舅媽也不用給他端屎端尿了,也讓家裏和諧起來,但同時也讓我少了個舅舅。媽媽少了個哥哥。後來媽媽給我講起她這個嚴厲的哥哥,淚水禁不住,我拉著媽媽的手,強調著二舅離開後留下的種種好處,媽媽一會就不哭了,訓我,但也不得不承認我雖然損,但說的都是事實。

    有的人死了,給人減少了煩惱,是好事。但有的人死了,卻讓人深深的懷念。

    大舅去年也得了癌症,他有三個兒子,給兩個兒子修了房子,和小兒子住一塊,為了公平,他就和大舅媽搬出去,看魚池去了。這種公平讓我對那三個表哥是甚為反感。放假,本來還想去他看的魚池遊泳的,可媽媽告訴我,他腰間盤突出,迴他兒子那養病去了。當我在媽媽工作的地方打工接近尾聲,老板請客把我們灌的爛醉,我跑展台上找醋解酒的時候,媽媽臉色難看的過來給我說:“少喝點,我得先走了,你大舅得了癌症,我明天請假去看他。”聽了媽媽的話,沒喝醋,我的酒就醒了,“癌症?什麽癌症?”媽媽難過的說:“胃癌。”既然是事實,我就連忙安慰媽媽,畢竟她有高血壓,不要太著急,著急已經沒用了,我勸著她把她送到樓下,囑咐她路上一定要小心。吐了後,胃痛,頭也針刺般難受,迴家後我沒有睡覺,而是先勸媽媽,直到把她的淚勸住,讓她睡覺去,我才放了心。這時才發現,我真的長大了。

    過年初二去大舅那,大舅已經失禁,聽說已經不準備救治了,吃了便吐,便血,胃癌,多麽痛苦的疾病啊,到了大舅那,我握著大舅那隻剩皮包骨頭的手,甚是心疼,好幾年都沒來看他了,大舅媽指著我問大舅說我是誰?大舅看著那個兩三年沒見的淘氣包,想了一會輕聲斷斷續續的說:“劉莊的。”原來大舅還記得我!一會人都去前廳談家常去了,我握著大舅這隻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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