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敢迴去原來的路,費盡辛苦走到頭,幾人鞋子上都沾滿了土,路上行人看他們的眼神都怪怪的。進城時被官兵截下來詢問,一圈姓甚名誰家住哪問下來,這群帶刀的官兵總算相信了他們的馬發瘋跑錯地方的話。到家後,何長安讓兩人去緩緩精神,他提了半桶水倒進大鍋裏,等火燒著後,何蘭悄悄出來看著火。何長安說,“我去買些安神的藥,你在家看著娘。”何母不比兩人年輕精神頭好,如果不處理下,等放鬆下來何母後怕起來,怕是要生病。何長安去藥店抓幾包安神藥,迴去煮一碗隨著飯讓何母喝下去,何母問了聲就一口喝完,喝完去睡了。晚上,何蘭半夜來敲何長安的門,“哥,你睡了嗎?”何長安睡的淺,聞言一個鯉魚打滾坐起來,一邊披上衣裳開了門,“娘怎麽了?”何蘭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她摸摸臉,感覺上麵有些熱,小聲說,“娘沒事,睡的很安穩,就是我睡不著了。”何長安摸摸妹妹的頭,“害怕了,我陪你去院子裏坐坐?”白天的事那麽突然,沒接觸過這些事的妹妹一定嚇到了。何蘭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點點頭。夏日隻有晚上帶著涼意,何長安去廚房摸黑洗了一串葡萄,放在桌子上,“說起來很快就要中秋了。”何蘭聞言翻個白眼,幸好在晚上兄長看不到,“還要大半個月才要過乞巧節,乞巧節後還要一個月中秋。”何長安剝著葡萄皮,“中秋那天我們估計已經在老家了。”何蘭臉上閃過一絲懷念,“每年中秋的時候,娘都會把父親的牌位擦拭幹淨,我們一家一起過中秋。”何長安手裏捏著葡萄吃不下去了,心想,您是何長安的父親,以後就是我的父親了,不要怪我這個孤魂野鬼占據你兒子的身體,我也不是故意的,以後每年逢您忌日我定給您上香。何蘭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父親還在,“小時候父親還教過我認字,後來我倒是把那些字忘的一幹二淨了。”何長安看她這麽緬懷,“這個好辦,我可以每天教你一些字,一天學十個字,一年下來你就能自己寫文章了。”何蘭:“……哥你別,我不喜歡寫字,倒是更喜歡畫畫一些。”何長安認真地問,“要不要給你請一位老師,你喜歡畫花、鳥、人,還是山水?”何蘭伸腳在桌子底下踢一腳,“哥你能不能別想著給我請個老師,倒是你以前寫字也沒多好看,現在寫的字居然能賣出去了,娘不相信讓我去問。”何長安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他倒是不知道何母居然還讓何小妹去問了掌櫃的。“哥你知道掌櫃和小兒怎麽說嗎,那倆人一唱一和跟唱戲的一樣,直接把你誇成一朵花,天上有地下無的,說你寫的字多受歡迎,哥什麽時候還會寫其他的字跡了?”何蘭嘟囔不清地笑著說完,把葡萄皮吐出來。何長安的心髒抖了抖,淡定的說道:“你知道考舉人有多難嗎,在主考官要求下試題要全寫同一種字體,但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種字,所以很多學子都會兩種字體。”何蘭咦了一聲,“可是我見懷信哥……張懷信就隻會一種啊。”何長安在心裏吹一聲口哨,“那是他笨啊。”第18章 何蘭仔細想了想,居然認同了這個說話,“懷信哥……哎呀算了,叫習慣他懷信哥還是不改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他,懷信哥真的不怎麽聰明的樣子,明明哥你的脾氣臭的要死,可你在學院還有幾個好友,病的時候還有人探望,懷信哥居然沒有一個好友哎。”“他一個好友都沒有嗎?”何長安疑問的說。“對啊,他每次從學院出來都是形單影孤的,我都沒見過有誰和他說笑。”何蘭趴在桌子上嗑葡萄皮。“……你去學院找他了?”何長安立即關注到重點,扭過去頭看她。何蘭瞬間坐直身體,“哥你探我的話。”“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何長安不客氣道。“好吧,我告訴你你可別和娘說,我那幾個小姐妹好奇嘛,我們就一起去看看他,懷信哥不知道啦。”何蘭無所謂道,婚事都沒了。“那你……婚事沒了,會不會被你朋友笑話?”何長安有些不忍心。何蘭麵色有點古怪,“沒有笑話我,她們還幫我打聽到了給張懷信說親的那家,哥,就是那個不讓我們賣繡品的張家人。”“怎麽是他們?”何長安一瞬間想到張家是不是惡意做這事,但很快搖搖頭,張懷信算什麽良配?如果不是何母和張姨關係不錯,他都想打到張懷信家裏去。張家人給張懷信介紹親事,還算做了一樁好事,至少張懷信沒有找上自己家的門,也免去再牽扯一番。何蘭想的就不一樣了,有點發愁的說,“那個張家人想讓張懷信入贅呢。”“入贅……咳咳……”何長安險些被這句話嚇到,喉嚨裏的葡萄瞬間卡到了。當年□□認為男子入贅太跌份,大晉朝律法對入贅男子要求很嚴,甚至把不得拋頭露麵寫到條例裏麵去了,而經過近百年的無為而治,晉朝發展繁榮到一定程度,姑娘家或者外嫁婦人都可以隨意上街,這條律法卻沒人改。也就是說,入贅男子還不如外嫁的婦人呢,何長安不由得對張懷信由衷的產生一種同情。何蘭卻在發愁,“張家那麽有錢有勢,懷信哥入贅過去一定過得很好,這麽一對比,我們解除婚事過的還不如他們,說閑話的都跑到我們身上了,怎麽辦啊哥?”“我們比他過的好就行了。”何長安左右看看,屋子裏何母還在睡著,他小聲說,“等著,我讓你看一樣東西。”何長安跑到屋裏,拿出那張一千兩的銀票,遞到何蘭麵前,“看看,你哥掙的銀子。”“多少啊……一、千兩銀子??”何蘭說話都發抖了,“哥你去搶錢莊了?”何長安一言難盡的看著她。“上等田三兩銀子一畝,中等田二兩,下等田一兩半,一個莊子二百兩銀子,哥咱家要當地主了?”何蘭雙眼發亮。“財不露白,等咱們收拾東西迴老家了,再去當地主。”何長安把銀子放迴去,坐下來說,“現在還覺得咱家過的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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