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裏山路,三人終於瞧到那座小寺,小寺居然在一片懸崖邊,孤零零地立著。啟霜伸手去推門,還沒碰到門上,它忽然“咿呀”一聲打開來,門內是一條碎石小徑,小徑盡頭是一棵槐樹。


    “這樹怎麽被連根拔起了?”啟霜瞧到這樹倒在地上,李才仕肯定道:“這樹原先不是這樣的,你是說有人搶走了無心的骸骨?”


    啟霜不答,朝殘破不堪的殿門走去,當他走近殿門三尺以內時,那扇門卻忽然無聲無息地向內滑開!一陣陰風突地迎麵而來。但啟霜手中燈籠卻依然穩如磐石。身後的李才仕和吳星都打哆嗦。


    伴隨著陰風起,十幾道黑影嗖地飛到啟霜麵前,卻像撞上一道牆上,怪叫聲中四散飛去,隻是十幾隻蝙蝠而已。


    借助手中燈籠微光,啟霜疑義於瞧清大殿佛像前的蒲團上,麵衝著裏麵跪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衣似雪,身材婀娜多姿,長發飄曳如雲,居然是個女子。李才仕和吳星都掩飾不住疑惑和驚恐。


    啟霜將手中的燈籠交到吳星手裏,深吸一口氣,舉步走入殿中,佛台前是張供桌,而桌前跪著的白衣女子,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在渺不可及之處,燈籠光照她的背上,投射出影子到對麵牆上,搖晃不定。


    啟霜沉聲道:“魔界中人,也信佛祖嗎?”


    “你怎知這廟裏供奉的就一定是佛祖呢?”白衣女子的聲音十分輕柔,轉身露出秀美的臉蛋來,氣度雍容。


    吳星笑道:“這佛台上明明就是佛祖釋迦牟尼的像嘛。”


    白衣女子道:“小北弟,在你瞧來是佛,在我瞧來卻是魔。”


    啟霜道:“不錯,這世上本就是沒有人見過佛祖,佛像不過是想象出來的一個形象而已。心中有佛,他便是佛,心中有魔,他便是魔。姑娘見識過人,果然不愧是魔門‘止’界的人物。不知姑娘如何稱唿?”


    白衣女婦說:“我名叫白玲玉。啟公子你們怎麽這麽晚才到呢?我可是等了很久呢。”


    啟霜說:“如果來早了,瞧著你們伐樹,豈不是無趣得很?”


    白玲玉笑道:“那棵樹可真難砍。若讓啟公子砍,就真是太失禮了。”啟霜道:“隻不知我如何答謝你呢?”


    白玲玉道:“小女子先前在大江上,受了公子一劍之賜,女人心眼小,記得可清楚,公子知道該怎麽僑了吧?”


    啟霜冷冷道:“我很笨。”


    白玲玉笑得更甜:“我要求稻低的,隻要公了自廢武功,飲下我魔門秘製的天夢忘情水,終生在小女子膝下為奴好就可以了。”


    吳星破口罵道:“師叔不要理這妖女,我們將她擒住,不信她不肯交出陸姐姐的骸骨。”


    啟霜說:“她既然敢公然叫陣,當然是有萬全的布置。我讓她多占些便宜又如何呢?”拔出腰間長劍。一抖手將劍朝白玲玉拋了去去,插在白玲玉腳前兩尺的石板上。


    “隻是不知如果用上我這把劍,姑娘的‘魔王濺花劍’會不會表現得比大江上要好一些呢?”啟霜雙手背負在身後,漫不經心地說。


    “啟公子如此客氣,小女子我卻之不恭了。”白玲玉臉上笑容依舊,隻略有點僵硬,伸手抓劍柄,眼卻一直盯著啟霜。


    眼瞧她觸到劍柄,她卻忽然將掌心一翻,兩道肉眼幾乎難辯的黑影閃電般從袖底射向啟霜麵門。


    啟霜右手袖子揮出截了下來,黑影子卻忽然爆炸開來,霎時間變成了兩團漆黑如墨的濃霧,把啟霜從頭到腳完完全全包裹在裏麵。這是白玲玉射出這兩顆“魘霧核晶”的真正目的。


    “魘霧核晶”是魔界極深之處的一種有靈性的濃霧煉製而成,一旦被這種霧籠罩,人的五感將完全被阻斷。


    白玲玉為求一擊奏功,不惜血本將身上僅有的兩顆一起扔了出去,果然將啟霜製住,並且右手手指彈出“銀雨飛針”直射被霧籠罩著的啟霜,取他正心口位置。銀星射入黑霧中,穿透而去射入霧後的門框之中。


    啟霜施展降魔聖塔功一重,借助“銀雨飛針”之力,擊散空中禁製,破霧而飛。


    白玲玉笑容僵住,隻覺全身血液變得冰涼,這時她身後已傳來了啟霜的聲音:“交出陸無心的骸骨,就饒你不死。”啟霜聲音透著寒意。


    白玲玉又露出笑意:“好漂亮的‘移形幻影’,嚇死我了。”轉身與啟霜來了個麵對麵。她說:“難道那小妖精比我還漂亮嗎?”


    啟霜心不由一動,但很快平複,“天狐大法對我沒效果。”白玲玉道:“那你為什麽還不動手?”


    白玲玉不但沒有退縮,卻將胸向啟霜挺了挺,眼波一轉,說:“能死在你手裏,小女子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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