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幾個人聚在一起總結大寒項目的時候,和鈴吐露了自己婚後打算辭去lp老板職務的想法。


    揚州這邊就不說了,小芳這些天已經感覺出來了。就這兩三個月,新的項目一個沒接不說,gloria還在一步步得卸下自己手上的工作。


    上海那邊就鬱悶了,大方“哦”了兩聲之後就陷入了沉默。莫滄桑比較激動,一個勁得炸毛:“為什麽啊為什麽啊為什麽啊?”


    一直以來和鈴因為心情不好所以表現得兇殘了一點,但團體的革命友情還是深厚的。和鈴坐在電腦跟前打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嗯,結婚之後事情太多,我怕耽誤lp的發展。不過你們不用怕,我已經為你們物色好新老板了。”


    大方噴了一口水:“???”


    莫滄桑在這個時刻表現得一點也不像拽炸天的煤二代:“我不要換老板,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小芳發了一個wuli韜韜的狗帶表情,試探道:“gloria,別告訴我,你真得想讓張可嵐坐你的位子。”


    和鈴發了個問號:“她不能勝任嗎?”


    大方第一個占樓:“心機太深,一般人玩不過她。”


    和鈴點了點頭,按鍵道:“不是正好麽?有她在,你們以後就不用怕浣溪沙這樣的前同事來找茬了。”


    小芳第二個占樓:“手段太狠,搞得人怕怕的。”


    和鈴點了點頭,繼續按鍵:“這樣也不好麽?有她在,你們以後一不用怕客戶拖欠尾款,二不用怕群演暗中使壞。她給喬景雲當助理的時候你們也看到了,不說其他人,肖銘恩對她就有幾分忌憚。你們跟著她,我才會放心。”


    莫滄桑還是不滿意:“張可嵐不是我的style。你要是走了,辦公室裏麵就一個美女也沒有了。”


    和鈴笑笑不說話,小芳氣惱道:“exm?”


    大方:“怎麽了?不準人家說大實話?”


    眼瞅著小芳要和兩個男人撕逼起來,和鈴躲進了房間,給蘇州老家打了一個電話。好巧不巧,接電話的人就是她想找的人。


    “感覺怎麽樣呀?這幾天?”


    魏語撓了撓頭,憋著笑道:“這幾天我有一個感覺,大寒項目的收益人好像不是我。”


    “thanks god,你終於反應過來了。”和鈴笑倒在床上,恭喜道:“謝謝你終於發現了大寒項目受益人是我二哥這迴事。對了,過幾天你就可以迴揚州了,這邊的事情都搞定了。”


    魏語扒了扒手指,支支吾吾道:“嗯,好吧,我在蘇州待了也快十天了。”


    “聽你這口氣,”和鈴狂笑道:“是舍不得我二哥還是舍不得我二哥呀哈哈哈。”


    原本以為魏語會來句“討厭”“滾粗”啥的,誰知道這姑娘不走羞赧路線,張口又改了話題:“昨天我重溫了一遍周星馳的《大話西遊》。以前看都是為男女主哭,這一次,我是為白晶晶哭的。你造為什麽嗎,和鈴?”


    “為什麽?”


    “我悟出來了,沒有一個女人活該成為別人愛情故事裏的過客,也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對自己喜歡的男的說你的真愛是別人。和鈴,我不想做白晶晶。”


    “嗯,”和鈴應了一聲。魏語雖然領悟得晚了些,但領悟得很徹底。


    “說實話,魏語,這幾天相處下來,你喜歡我二哥嗎?”


    電話那端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就像一枚石子打旋沉入湖底,湖麵上風平浪靜湖底下魚群四散而開,深不見底導致石子本身猜不到自己的落腳之處。


    良久,石子落了地。魏語吭聲道:“和鈴,我現在還不知道。我隻是有種感覺。”


    “什麽感覺?”


    “時間久了,我會喜歡上他。”


    和鈴點了點頭,欣慰道:“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兩天後,魏語收拾行李迴家了。來的時候她記得自己是一個行李箱的,走得時候多了不少行李不說,還多出了一個司機。


    連繹心頗有心機得將魏語送迴了揚州老家,一路過關斬將,先是以風度翩翩的形象和有棱有角的臉蛋贏得了魏語老媽無條件的喜愛,然後以二斤大紅袍和幾包新鮮海參博得了魏老板打心眼裏的開心。就連隔壁鄰居都探出頭來看熱鬧,好像他們家今天辦了什麽大喜事。


    魏語長到這麽大,第一次感覺自己爸媽是如沐春風的。可惜連二哥不能常駐,匆匆吃了一頓飯之後就要趕飛機。魏老板知道了之後連忙叫了廠裏司機來家裏報道,魏語媽媽也是一臉疼惜得給連繹心夾菜舀湯,反複說了好幾遍“注意身體”雲雲。


    連繹心也沒有半分含糊,在吃飯的中途跟魏語爸媽加了微信。


    魏語一直默默吃著自己碗裏的飯,全當自己是局外人。隻是聽到老媽說“給繹心拿個勺子來”,她會麻利得抬起屁股放下碗筷,屁顛屁顛得去廚房拿勺子。


    午飯剛結束,工廠司機就冒著滿頭大汗趕到了家裏來。趁著連繹心去洗手間的功夫,魏老板親自將他的行李從蘭博基尼裏拿了出來放到自己的大奔上。就像七八年前送魏語上大學一樣,事無巨細都要自己過手。


    魏語媽媽也跟著囑咐司機:“路上注意安全,慢點開。才吃過飯的,開太快了對他胃不好。”


    魏語全程圍觀,雖然嘴上不發一詞,但心裏還是覺得自己爸媽有些誇張。


    連繹心從洗手間出來,從隨身包裏拿出蘭博基尼的鑰匙交給魏語:“和鈴跟我說你喜歡開跑車。這輛你先留著,迴頭turbo s cabriole出來了,我再給你換。”


    魏語呆滯得接過車鑰匙,用言語表示了此刻的心理活動:“......”


    連繹心誤解了她的心理活動:“這款有紅色的。還是,你不喜歡保時捷?”


    “喜歡啊。”魏語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言不由衷道:“但‘富貴不能淫’是我的人生信條。”


    聽完這句話,連繹心用著看寵物的眼神懷柔了魏語全身。忍著笑忍著笑,到最後還是沒有忍住,臨上車的時候嘴角還飛著泯滅眾生的笑。


    魏語羞愧得站在長廊底下,看著承載他那輛的大奔消失在院子裏。


    二十天後,揚州開展了一項抓“老賴”的雷霆出擊活動。二十多個欠了政府或者農民工巨款的老賴被警察帶到了揚州中院,其中,就有和鈴的生父林如鬆。


    揚州電視台上直播了雷霆出擊的現場畫麵:天還沒全亮的時候,林如鬆一臉惺忪得打開了家門,被湧進來的七八個警員押送出去。秦雪衣冠不整得跟在後麵,嘴裏不停得嚷嚷道:“就為了幾百萬你們至於嗎?你們知道我家老頭子是誰麽?他就是個擔保人,又不是欠款人。你們放開他,聽到沒啊?快放開他!”


    然而嚷了半天也沒什麽用,一向自命不凡的林如鬆還是被警員們架著走出了小區門口,鏡頭裏麵圍觀的鄰居們都在竊竊私語。


    魏語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下巴都快驚掉了,魏老板見怪不怪,隻歎氣道:“唉,何苦來哉。”


    魏語掏出手機要給和鈴打電話,號碼還沒撥出去呢,就被魏老板驚出了第二層下巴。


    “別打了。林如鬆混成今天這樣,除了他自己蠢和他兒子不爭氣之外,和鈴也推波助瀾了。你知道吧?借貸給林如鬆的小貸公司裏麵,至少有兩家過了和鈴的手。還有常常跟林和燁賭博的那幾個人,輸錢了第二天就能撈到錢繼續賭,贏錢了第二天就跟沒贏過一樣。”


    “我的天哪。”魏語將那段新聞翻了出來重新看了一遍,還是不敢相信堂堂林董事長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唉,有賢內助不知道珍惜,挑個狐狸精過日子。有個好女兒不去關心,倒花錢養殘了私生子。這就叫現世報哪。”


    魏語齜了齜牙,十分佩服道:“我還奇怪呢,和鈴小時候被秦雪欺成那樣怎麽不報迴來。原來,她一直在這兒等著呢。”


    三個月後,連凱風同和鈴在大溪地舉行了婚禮。伴娘是魏語和張可嵐,伴郎是連繹心和喬景雲。在赴宴的嘉賓看來,再也沒有比這個賞心悅目的婚禮陣容了。


    浪漫的海岸邊上,當連凱風將和鈴的頭紗掀開來時,全場的嘉賓都鼓起了掌。


    紅著一雙眼睛的魏語,同旁邊白著一雙眼睛的張可嵐形成了鮮明對比。魏語偷偷問了一句:“你不激動嗎?”


    張可嵐又翻了一個白眼:“他們又不是第一天睡在一張床上,有什麽好激動的?”


    “......你說的也對。”魏語揉了揉眼睛,打趣她道:“那要是待會兒喬景雲搶到了捧花送給你,你會不會激動?”


    一直麵無表情、時不時翻個白眼的張可嵐頓了頓,臉上終於出現了在婚禮上應該出現的歡樂笑容。


    再三個月後,魏語開著保時捷上街,等紅綠燈的時候瞥見了從街邊店鋪裏麵出來的何青陽和張艾倫。


    魏語懷疑自己看錯人了,特地摘了墨鏡,打了天窗,想要看清楚。


    誰知道張艾倫也瞥見了她,俏白的一張小臉不知道為什麽氣得發灰,將手上的購物袋全部甩到了路邊上。然後頭也不迴,氣哼哼得走迴了剛才出來的那家店。


    何青陽先是靜靜地看了魏語兩眼,然後不吭一聲得彎腰拾起地上的袋子,有些疲憊卻沒有絲毫怨言得跟了迴去。


    魏語看完了他們倆莫名其妙的互動之後聳了聳肩,在綠燈亮起的前一秒打電話給了自己男朋友。


    “怎麽了?”手機那端的男聲溫柔。


    “碰到兩個老熟人,看到我居然都不打招唿,浪費了我的表情。”


    “下次遇到就當不認識吧。對了,你看見一份g調的吉他譜了嗎?譜給一個民謠歌手的。”


    魏語瞬間睬足油門,將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後,迴複道:“我知道,我知道,上次你留我那兒了,等會兒我就傳給你。”


    一路風馳電掣,就像lp追逐的情感,筆尖觸及的時光,留影留形。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能說全劇終了麽哈哈~~~


    幾個妹子將收件人地址和手機聯係發給我吧,微博私信。</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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