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帆?”


    不可置信的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小女人,蹙緊著眉,穆少言喉嚨有些發緊的喚著夏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有些眼花的緣故,還是怎麽樣,他完全不敢相信這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女人是多日未見,多日沒有聯係的夏帆。


    許是多日沒見的原因,他發覺夏帆整個人較之前瘦了一大圈,而且眉眼間那種總是飄著淡淡憂傷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起來,讓他隻消一眼看去,骨子裏想要把她擁抱入懷的感覺。


    定了定神兒,確定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女人是夏帆的時候,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伸出手,一把就摟住了夏帆。


    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在醫院這裏也能看到夏帆。


    乍想到這裏是醫院,穆少言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似的,趕忙鬆開了她,上下打量著她的身子。


    “小帆,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院這裏?你是哪裏生了病嗎?”


    穆少言之所以會出現在醫院這裏完全是因為惠昌被方信祁的恆揚給擠兌破產,他的母親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種家族企業破產的打擊,而患了突發性腦溢血。


    本來穆家已經是如履薄冰的狀態根本就沒有什麽經濟實力支撐他母親的病,不過好在這裏醫院的院長是他父親的故交,免費給他的母親提供了醫療條件。


    被穆少言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雖然夏帆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從他焦灼的眉眼中,她也能看得出來他在擔心著自己,但是眼下的情況,她根本就不可能和他敘舊,要知道,陪她來醫院這裏的慕蘭,可是方信祁的親信,她完全可能會把自己遇到穆少言的事情告訴方信祁,這樣一來,一定會徒惹來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煩。


    想著,夏帆蹙了蹙眉以後,抬手,拿開了穆少言觸碰自己手臂的手。


    “我沒事兒,我來這裏隻是看我母親!”


    不知道慕蘭是不是一個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會坦誠告訴方信祁的人,她用餘光偷偷睨了一眼慕蘭。


    在看見慕蘭毫無表情的臉上,和其他與自己隨行的女傭沒有什麽區別,夏帆咬了咬唇瓣。


    在她情緒怔忪的時候,穆少言對她母親關切的聲音,又揚了起來。


    “小帆,你母親怎麽了啊?正好我認識這裏的院長,要不要我找院長,讓他安排一個專業醫師給你母親看病啊?”


    完全忽視掉了方信祁曾經對他的警告,穆少言有增無減的關心著夏帆。


    能看得出來穆少言是實打實的想要幫自己,隻是她真的不想再繼續帶去麻煩給他了。


    “不了,我母親沒有什麽事兒!”


    垂在眸,夏帆不敢去看穆少言澄澈的眼,似乎隻要看他一眼,被方信祁知道了,都會徒惹來麻煩。


    斂了斂眼瞼,她微微點了點頭兒以後,避開穆少言,邁開步子就往電梯那裏走去。


    看著一副恨不得不認識自己樣子的夏帆,邁著步子,越來越快的往電梯那裏走去,他開口,不死心的喚著她——


    “小帆……”


    夏帆越走越快,到最後,身影在他的視線中,直接成了一個不清晰的小黑點兒。


    ————————————————————————


    坐在迴臨海的車子上,夏帆安安靜靜的看向窗外,樣子有些出神兒。


    而慕蘭則是平穩的把控著方向盤,目不轉睛的看著路況。


    按捺不住心裏的心緒不寧,她不知道慕蘭會不會把自己碰到穆少言的事情告訴方信祁,她緊了好久的小手,才訥訥的側過臉——


    “你……會不會把我和穆少言見麵的事情告訴方信祁嗎?”


    她實在是不了解慕蘭這個人,但她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那種冷和漠然,讓她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好惹。


    “我什麽也沒看見!”


    依舊情緒沒有任何波動的開著車,甚至她因為夏帆的話,連眼毛都沒有眨一下。


    雖然慕蘭的話很冷靜,但夏帆聽出來她話語裏的意思。


    嘴角微微勾起淺笑,她會心的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了句:“謝謝!”


    ——————————————————————————


    深夜時分,淡雅的月光從深諳的嵐雲縫隙中傾瀉而下,輕輕地灑在如琉璃般光潔冷硬的大理石地麵上,清冷的光芒為大理石地麵鍍上一層薄薄的瑩黃,庭院中水杉樹的倒影懶懶地印在窗欞上,絲絲晚風潛入墨一般的夜籟,為萬物染上一抹神秘的色彩。


    夏帆單薄的小身子立在窗邊,想到今天她母親的反常舉止,心裏疑惑的疑雲,越發的膨脹了起來。


    她能看得出來事情絕對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她的母親一定知道夏家和方信祁之間的關係,不僅如此,她母親和方家的關係,也絕非自己所能料想。


    但是她想不到自己母親和方家有什麽關係。


    浮現在腦海中的疑問越來越強烈起來,夏帆皺著眉,哪怕長籲了一口氣,也紓解不開心裏的疑團。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呢?”


    不自覺的呢喃一聲,伴隨著尾音的低落,纖細的腰肢被一隻大手倏然收緊。


    猝不及防下,夏帆穿著白色睡裙的小身子,跌入到一個寬敞的胸膛上。


    熟悉的男性氣息再次將她包圍,淡淡的煙草香充斥著她的鼻翼,讓一向敏感的夏帆,下意識的繃緊著身子。


    “還沒睡?在等我?”


    他最近都在處理國外那邊的事情,很少有時間迴臨海這邊,今天這麽晚迴來這裏也是臨時做出的決定。


    本來以為夏帆已經睡下了,卻不想,這個小女人站在窗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腰身被從背後圈住,夏帆的肩頭兒上埋下男人冒著青茬兒的下頜。


    “我……我沒有……哦……”


    夏帆出於直覺反應的嗚噥著,卻不想一陣吃痛的感覺傳來。


    “和我狡辯?恩?”


    低沉的嗓音帶著好聽的磁性,可聽在夏帆的耳朵裏,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讓空氣都攀高溫度的沙啞。


    自顧自的埋首在夏帆玉頸處,方信祁沉醉的吸了一口專屬於她身上幹淨的氣息。


    難以把持的想要從這個小女人的身上獲取更多,方信祁動作迅速的扳過她的腰肢,讓夏帆仰著頭兒迎上他的臉。


    “唔……”


    在夏帆一聲輕顫下,他吻住了她。


    伴隨著加深的動作,方信祁拉著夏帆,倒在了chuang上。


    沒有放開身下小女人的唇,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加上手上的動作。


    被親吻的大腦昏昏沉沉的夏帆,整個人腦袋裏是一片缺氧的狀態,感受到男人的入-侵,她想要反抗,卻完全沒有掙紮的力氣。


    胡亂的閃躲了幾下,最終避不開這個男人蠻橫的攻擊,她索性也就不再掙紮。


    激烈的歡-愛著,感受著男人越發亢奮的動作,夏帆用手輕抵住他的胸口。


    之前幾次危險期,她都成功的避了過去,她不敢確定這次的危險期也能成功的避開。


    “別……”


    四肢齊上的反抗著方信祁對自己的chong撞,卻改變不了男人已經pen-bo而出的事實。


    像是一團爛泥一樣的仰麵喘著氣,身子稍稍恢複了一點兒力氣以後,她便軟著腿,快速向衛生間那裏赤腳跑去。


    最近幾天是她的危險期,她不要那樣悲哀的事情發生,知道依照這個男人的性子,絕對不會給自己避-孕-藥吃,所以她隻能祈求那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不懂夏帆為什麽會突然炸了毛一樣的衝進衛生間,方信祁隨手撈了件睡袍以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看到夏帆衝洗著,方信祁倚在門口邊,手臂環胸,蹙著眉頭兒的看著她的動作。


    “你在做什麽?”


    “這幾天是我的危險期,我不想……”


    “所以就想要用這樣蠢到不能再蠢的辦法兒,阻止你懷-孕的發生?”


    這個女人到底是多麽沒有常識,連這種沒腦子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沒有去迴答方信祁的質問,夏帆繼續做著她自認為避-孕有效的辦法兒。


    看著夏帆沒有停下來,反而愈演愈烈的行為,方信祁皺緊著眉頭兒,幾個箭步走上前,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將她站直著身子的拉向自己。


    “夏帆,這種事情你以為你不想就不能發生了嗎?”


    “……”


    “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有了我的孩子,我讓你生,你就不敢給我流掉,不信我們試一試!”


    帶著威脅口吻的話落下,夏帆本能反應的皺起了眉。


    被男人灰暗的眸子看得渾身不自在,夏帆咬緊著唇。


    “方信祁,你說什麽瘋話,我怎麽可能懷上你的孩子?”


    她不要有他的孩子,換句話說,她不想一個因為被強jian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出現,這樣對孩子不公平不說,就連同孩子日後的成長,都會落下陰影。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可以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怎麽不能懷上我的孩子?不然你想懷誰的孩子?年毅南的嗎?”


    抓緊著夏帆的手腕,方信祁眉眼間帶著鋒銳的眸光的看著她。


    不想這個男人居然會這麽強勢的說出來這樣的話,夏帆的心弦都跟著震了震。


    尤其是他提到了年毅南那個名字,她整個人都有那麽一瞬間的微怔。


    “我懷上誰的孩子也不能懷上你的孩子!”


    搖晃著頭兒,她拒絕的開著口。


    她不要這樣不堪的事情發生,她就已經足夠悲慘的了,她不想她倘若真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的孩子也和她一樣承受這麽多不公平的對待。


    “是你隻能懷上我的孩子,除了我,你不能懷上其他男人的孩子才對!”


    沒有因為夏帆的話生氣,方信祁神情篤然,一字一句的掀動著薄唇。


    邊說著,他修長的指腹,帶著薄繭,粗糲的摩挲過她失血的唇瓣。


    “不……”


    夏帆的心伴隨著他的動作,猛然揪緊。


    “不,方信祁,這樣的事情,你不能逼我!”


    夏帆蒼白著一張小臉,無措的動著唇。


    “我逼你的事情不再少數,不差這一件兒!”


    說著話的同時,方信祁逼近著她,抓著她的小身子,直接抵在了衛生間的瓷磚牆壁上……


    ——————————————————————————


    被折騰的全身酸-麻無力的夏帆,坐在車子上,又去了醫院那裏。


    有了昨晚方信祁的話,她整個人心裏的擔憂,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居然破天荒的說出口了那樣的話,不過她真的不想那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她一定要讓醫生私-底下開一些避-孕-藥給她。


    “你在這裏等我就好,我今天不在這裏多待,和我母親說幾句話就離開!”


    私下找醫生開避-孕-藥的事情,一定不能要慕蘭知道,所以夏帆一定要去遣開她,否則事情傳到了方信祁的耳朵裏,又不一定鬧出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抬著眼,慕蘭上下掃視了一眼夏帆以後,沒有應聲,很幹脆利落的坐進了車子裏。


    沒有了慕蘭的跟隨,夏帆長籲了一口氣,理順理順了思緒以後,進了醫院。


    很想先確認自己有沒有懷-孕,夏帆沒有先去找阮懿,而是去了門診部那裏掛了號。


    “夏小姐,這是您的檢驗單,您的孕檢成陰性,您沒有懷孕!”


    聽到自己沒有懷孕的消息,夏帆繃緊的心弦,倏地一下子塌陷了下來。


    真好她沒有懷孕,沒有讓那樣不堪的事情發生。


    知道自己這樣一個未婚女性開避-孕-藥不好,紅著臉,夏帆別別扭扭地開了口——


    “麻煩你給我開一下緊急避-孕-藥,嗯,順帶著再給我開一些葉酸!”


    她能想到如果自己唐突的拿著藥迴去,依照方信祁那種多疑的性格,一定會開封檢查的,所以她要把避=孕-藥撞到葉酸的瓶子裏。


    拿著撞到了葉酸瓶子裏的避-孕-藥,丟在包包裏,夏帆如釋重負一樣的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剛準備往她母親的病房那裏走去,她在她母親病房外麵看到了就像是故意在等著她的穆少言。


    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碰到穆少言,她本能的蹙起了眉頭兒。


    聽到走廊那裏有細微的腳步聲,穆少言下意識的抬起頭兒,一眼,他就看到了夏帆的存在。


    “小帆!”


    就像是重獲新生一樣的開心,穆少言一邊淺笑著,一邊快步走到了夏帆那裏。


    軟軟的小手被穆少言攥住,夏帆另一隻閑下來的手,死死的扣住包包的背帶。


    “你怎麽在這裏?”


    “我……我一直在等你!”


    沒有任何的掩飾,穆少言說得極度坦然。


    ————————————————————————


    不知道方信祁在醫院這裏有沒有安插眼線,夏帆隨著穆少言去了醫院的花園那裏。


    其實上次她就有想要和穆少言問一下關於外麵的事情,礙於慕蘭當時在場,她按捺住了蠢蠢欲動的心思。


    “小帆,這段時間你過得好不好?我看你都瘦了!”


    一直都很喜歡夏帆的穆少言,再度看到夏帆,他按捺不住心裏的喜悅,抬起手就想去握住她的小手。


    嬌-軟的小手再度被緊握住,夏帆蹙著好看的黛眉。


    “那個……”別別扭扭地從穆少言的手心中拿出來了自己的小手,自己就這樣被他這樣握著,總有一種心裏說不上來的不自然的感覺。


    “你現在過得怎樣?”


    惠昌那邊出事兒的事情,她一早就聽說了,而現如今看到穆少言較之前頹廢了好多好多的樣子,她心裏那不妙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她真的沒有想到方信祁的手腕會那樣的陰狠,居然可以做到讓一個企業今晚迴到,明天早上就不會開市工作。


    因為夏帆對他的詢問,穆少言怔忪了一下以後,自嘲的笑了笑。


    “嗬……老樣子吧!”


    無力的長籲了一口氣,稍稍紓解了心裏的鬱結以後,他重新掀動著唇——


    “方信祁上次將惠昌一舉擊垮後,我母親因為不堪這樣的打擊,突發了腦淤血,幸好這家醫院的院長是我父親的故交,我母親才不至於淪落到沒有地方接受治療的地步。”


    說著這話的時候,夏帆明顯發現了穆少言眼底劃過的一抹不甘心的傷痛。


    知道這樣的打擊對一個錚錚男兒來說,是對尊嚴最大的汙辱,所以夏帆完全可以想象,方信祁陰毒的手腕,讓穆少言有多痛苦。


    抿了抿唇,夏帆低垂的腦袋,跟著穆少言的思緒,一並陷入到了痛苦之中。


    “對了,小帆,我前不久才知道你是涼城紅門夏家的孫女啊!”


    和夏帆認識這麽久以來,他都不知道夏帆和夏家的關係,還是前不久夏家出了事兒,他才聽法院那邊一個任職的堂叔說起才知道夏帆是夏元明的孫女。


    思緒飛脫的夏帆,因為穆少言的話,微微收迴了思緒。


    斂下長長的睫毛,良久,她才輕輕地動了唇——


    “嗯,我是夏家的孫女,不過……十年前,我和我母親因為我父親的離世,已經從夏家淨身出戶了!”


    沒有想要隱瞞穆少言關於自己的身世,夏帆口吻極淡極清的說著話。


    “你是從哪裏知道這個消息的呢?”


    說到她和她母親從夏家淨身出戶,也算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她一般都不會提及,而夏家人更不屑一提。


    “是我一個在法院工作的堂叔告訴我的,我才知道你和夏家的關係!不管夏老先生那麽高的年齡了,還要承受牢獄之災,真的很讓人揪心啊!”


    穆少言沒有說謊,他堂叔給他描述當時那受審時的情形,讓他生生為夏元明捏了一把冷汗。


    畢竟夏家作為紅門望族,在涼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就應了那一句“世事無常!”


    一聽到穆少言說了他在法院任職的堂叔,夏帆當即就將兩個小手放到了他的手臂上。


    “你告訴,你快點兒告訴我,我爺爺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難得找到一個能打聽到夏家事情的人兒,夏帆急不可耐的眼仁中,波動著渴望知道事情真相的精芒。


    ————————————————————————————


    “什麽?”


    聽到穆少言告訴她說自己的爺爺在半個月後被私下執行死刑,她驚慌的瞪大眼,一屁-股就跌坐到了椅子上。


    半個月被執行死刑,也就是說,自己在這接下來的半個月裏,必須要救下自己的爺爺。


    “嗯,因為你爺爺在軍=政-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會想一般犯罪嫌疑人一樣被執行死刑,所以,你爺爺是在私下被執行死刑。”


    “……”


    “這件事兒隻有一些內部人員知道,我想你爺爺被執行死刑以後,官方一定會以你爺爺患了什麽重病,因搶救醫治無效而死亡,這類的消息傳播出去!”


    不敢去往下想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夏帆伸出手扶住額角,整個人的腦袋裏是亂到不能再亂的,渾渾噩噩的一大片。


    -本章完結-<!--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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