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42章:沒出息    “不……”


    感受著那支手機像是滾燙的烙鐵一樣的隔著單薄的衣服熨燙著自己的身體,她整個人的情緒再度變得失控了起來。


    “小帆,你冷靜,你到底怎麽了啊?是和方信祁有關嗎?”


    乍聽到方信祁那個顛覆了她全部理智的名字,夏帆掙紮的更加的厲害。


    丟了魂的理智,隨著那不斷作響的手機鈴聲,讓她整個人的理智,再也無法沉寂下來。


    “啊!”


    隨著她發了瘋的癲狂嘶吼一聲,她伸出手,將自己衣兜裏的手機拿了出來,狠狠的擲到了地上。


    隨著被摔得破碎的劈裏啪啦聲傳來,手機被摔得片甲不留。


    終於,那撕毀她理智一般的手機鈴聲不再想起,夏帆才穩下來了不再狀態上的理智。


    “嗬……”


    隱忍著眼中有淚花在飛速閃現的酸脹感,她無力的笑了起來。


    那笑,淒厲又瘮人……讓人聽了,直感覺骨頭都酥麻了下來。


    “小帆……”


    從來沒有見過夏帆像此刻這樣隨時都會消失一樣的笑,如此淒徹的呈現在自己的眼中,年毅南指尖兒也不由得發顫的向她伸去。


    還不等他的手觸摸到夏帆的臉,無聲的淚水,隨著她麵容扭曲的擰在一起,簌簌的滑落了下來。


    “啊!”


    又是一聲足可以震碎年毅南耳膜的聲音傳來,夏帆失控的伸出手,將兩隻小手,緊緊的覆蓋在了蒼白如紙的小臉上。


    那一聲越來越大的哭泣聲,不絕如縷,如同絲絲縈繞開來的繩線,將她死死的勒緊著。


    空曠又孤寂的聲音透著無盡的哀傷,就像是一隻無助的狼,失了全部的驕傲。


    “小帆……”


    看著夏帆這樣被折磨的失了神誌的樣子,年毅南也心裏揪緊一般的疼著。


    一時間無措的男人,痛苦的抬手,撐在寬而飽-滿的額頭上。


    就在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的時候,聽到了夏帆那不斷抽噎的聲音,在逐漸的減小著。


    “小帆!”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抬起眸,隻看見了夏帆的身體,像是無力擺動的柳絮一般,搖搖晃晃的跌落在了地上——


    ——————————————————


    “醫生,拜托你一定要讓她醒過來!”


    年毅南發了瘋一樣的扣住主治醫師的手,眸光在劇烈顫抖的說著話。


    “先生,這不是我們要這位小姐醒不醒來的問題,是這位小姐本身患有精神類疾病,我們也隻能盡力!”


    精神類疾病本就不同於其他類的疾病,隻要病人受了一點兒的刺激,就有可能惡化成很重大的疾病。


    “什麽?精神類疾病?”


    聽著醫生告訴了他這個無異於五雷轟頂的消息,年毅南整個人的身子,驀地一僵。


    “是的,這位小姐之前被檢查出來有間歇性抑鬱症,目前不確定的是是家族性遺傳類疾病,還是這位小姐受了刺激,才會使她患了間歇性抑鬱症!”


    醫生把話告訴完年毅南,他整個人的身子就像是塌陷了一般的倚靠在牆壁上。


    間歇性抑鬱症!


    他從來不曾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患了這樣的病。


    迴想著夏帆剛剛的行為舉止,他整個痛苦的閉上了眼。


    “小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你患了間歇性抑鬱症和那個男人真的有關係嗎?”


    烏央烏央著薄唇說話的同時,他的手輕撫著夏帆那個被摔得破碎不堪的手機。


    ————————————————


    聽聞了年毅南因為夏帆住院的事情,要推遲迴部隊的時間,年振東和薑靜避開年老太太,連夜趕來了醫院這裏。


    看著自己的兒子,失魂落魄的倚靠在牆壁上,整個人根本就沒有軍人該有的那種挺拔英姿,年振東當時就橫下了一張臉。


    “你瞧瞧你這點兒出息!”


    看自己兒子的行為根本就不像是在部隊經曆個千錘百煉的軍人,他恨鐵不成鋼的怒罵著年毅南。


    而因為夏帆的事情而大受折磨的年毅南,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父親的話納入耳底。


    聽著年振東怒罵著年毅南,倒是薑靜愛子心切的上前攔住了他。


    “我說你在這兒吵吵什麽,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嚴父嗎?”


    橫了年振東一樣以後,薑靜將目光落在了年毅南的臉上——


    “毅南啊,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啊?”


    上次沒有成功迴到部隊裏,是因為夏帆提出分手,讓他受傷住了院。


    而這次反過來換這個夏帆出事兒,她薑靜真的不得不承認自己錯看了夏帆那個女人,她是一個完全不在自己所能意料範圍之內的女人。


    就她這樣不惜毀掉自己兒子的手段,讓她恨不得把夏帆的胸腔給扒開,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世上的好女孩那麽多,你怎麽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薑靜不是恨鐵不成鋼,隻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因為這樣一個用盡心機的女人而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真心不值得。


    已經是油鹽不進狀態的年毅南,根本就沒有將自己母親的話收入耳朵。


    作為一家之長的年振東,看著自己兒子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拂手就拉開了薑靜。


    “我說你還管他做什麽,反正路都是他自己走的!”


    作為父親,年振東已經盡力去培養自己的兒子了,不管他怎樣,他覺得他作為父親,從來沒有誤導他。


    而現在自己的兒子也已經成年了,做什麽事兒都有他的想法兒,但是他要是還因為這樣兒女私情的破事兒,誤了他的前程,丟了他們年家人的臉,他年振東就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穩定了一下情緒,他威嚴的說著:“我不管你今天一晚能不能處理好今天的事兒,明早六點,你給我準時去車站,否則別說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給你留麵子兒!”


    顧及著年家與夏家的交情,他做不到像薑靜一樣說讓他和夏帆分手的話。


    “我不要,我要陪著小帆!”


    抑鬱症不同於其他病,他真的不敢保證夏帆會不會再受了什麽刺激,而且事情的事情始末,他都沒有搞清楚,根本就做不到就這樣毫無鬱結的離開涼城。


    “啪!”


    見自己兒子一副油鹽不進的狀態,年振東氣得身體發顫的抬起手,猛地甩了年毅南一個耳光。


    聽著響亮又生脆的聲音,在他的臉上響起,年毅南的俊臉驀地一僵。


    “沒出息的東西,別忘了你是個軍人,因為感情的事兒弄得非人非鬼,你配說你是在從軍十二年的軍人嗎?”


    被自己兒子的事情氣得渾身發顫,年振東撥開上前拉著自己的薑靜,以嚴父那種強勢的姿態,拉起了自己兒子的前襟——


    “你給我聽清楚了,我隻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早六點我看不到你出現在車站,我就讓警衛員來抬你迴部隊!”


    威儀的聲音鏗鏘有力的落下以後,年振東便甩開了神色依舊是怔愣狀態下的年毅南,然後轉身,邁著流行大步,離開了醫院。


    看著自己的丈夫離開,薑靜又苦口婆心的插著話——


    “毅南,你說你這也老大不小的了,你都三十二歲了,也不是什麽小孩子了,因為一個女人和你爸,和你姑父姑母他們鬧得這麽不可開交,真的值得嗎?”


    “……”


    “聽媽一句勸,分手吧,還有更好的女孩子值得你付出!”


    對薑靜的話當成是耳旁風一樣的略過,年毅南僵硬著自己發麻的臉腮,一動不動的將身子依靠在牆壁上。


    見自己的兒子對自己的話當成是沒聽見一樣的對待著,薑靜忍不住的繼續叨念著——


    “毅南啊,你說你這個孩子怎麽這麽強啊,她到底……”


    “薑靜,你到底走不走?”


    見薑靜還在給年毅南做著心理輔導,年振東聲音威儀的低斥了她一句。


    再三的皺了皺眉,薑靜又說了句“你好好的想想吧!”,才轉身,追上了年振東。


    悠長的走廊再度恢複了安靜,沒有去顧及自己臉上那的疼痛感,或許是他因為夏帆的事情,整個人的神經都麻痹了下來,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長籲了一口氣以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是那麽的脆弱無力。


    ——————————————————


    夏帆被從處置室那裏吊了營養針和生理鹽水以後,就被推去了病房那裏去休息。


    “吱——”


    病房的門被年毅南推開,他邁著略顯頹廢的步子,走到了病chuang那裏。


    站在潔白chuang單的病chuang前,看著夏帆那一張蒼白的小臉,此刻靜美的像是一個水晶娃娃一樣的躺在病床上,年毅南的心,絞緊一般的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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