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英雄不問出處。莫副將僅以出身便否定一個人,未免太過狹隘。”莫穩平日裏最反感這些文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上場剿匪指望不上,隻會動動嘴皮子。聞言,當即諷刺地道,“狹隘?死的又不是餘大人的弟兄,餘大人自是可以說得輕巧了。”餘琢臉色氣得漲紅,“莫副使,你……”關於如何安置史誌高,餘琢同莫穩二人將近吵了不下一個時辰。謝瑾白記掛著房間裏的小公子,溫和地出聲,“餘大人,莫副使”餘琢同莫穩二人齊齊地轉過頭看他。謝瑾白唇角微勾,“既然二位委實決定不下,不若請示聖上,請聖上定奪?”餘琢、莫穩二人雙雙一愣,隻聽一道明朗的聲音響起,“請朕定奪什麽?”季雲卿施施然走了進來。屋內三人齊齊起身,下跪行禮,“臣(末將)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心情不好時,最不事一個人悶著。因為一個人悶著時,最為容易胡思亂想。在最喜歡的大夢三千先生的最新話本都無心看下去的時候,唐小棠便果斷地將話本一拋,決定出門去找那個讓他真正心煩意亂的源頭。嗯,這個時辰,小玉哥哥應該已經下了堂了吧?“小棠,這裏,這裏”“小棠,這兒,這兒!”唐小棠出了內院私宅的月門,聽見有人在喚他的名字。他轉過身,尋著聲音,沒瞧見人。又定眼看了看,才在疏影橫映的一排青竹後頭,瞧見小豆子他們。唐小棠走過去,不解地道,“你們躲在那裏幹什麽呢?鬼鬼祟祟的。”唐小棠同小豆子他們也算是不吵不相識,現在一幫少年已經混得很熟了。唐小棠見到小豆子他們說話也不會再結巴。說起來,自從離開淳安之後,除了同謝瑾白在一起時,還會時不時地結巴,唐小棠結巴的毛病好了不少。“呸!呸!你才鬼鬼祟祟的呢!”小豆子率先從青竹後頭跳出,他伸長脖子,在院子裏頭探了探,見守在院子裏巡邏的那些兵卒並未注意到他們,這才這才拍了拍胸脯,長抒口氣。唐小棠順著小豆子的視線,當即反應過來,現在府衙後院私宅內外都有兵卒把手,小豆子他們未得允許,自是不得入內。難怪小豆子他們要鬼鬼祟祟的。“走,出去說。”柱子率先發了話,幾人於是便從後院的小竹林,抄小路繞到前院。小豆子是個話癆,路上沒忍住,好奇地問道,“哎,小棠,你見,見到官家了麽?官家長什麽模樣啊?”阿山也好奇地看著唐小棠,便是柱子都支棱起耳朵。也難怪,天子哎,大家平日裏也隻有在戲台上見過由戲子們扮演的,可曾見過真的了,自是對這位東啟國萬萬人之上的帝王長什麽模樣好奇不已。唐小棠:“……”早知道他方才就不應該走上前。唐小棠神情淡然,眼也不眨地道,“沒見過。”“啊。你也沒見著啊。”小豆子難掩失望地道。他們是昨日午時時分迴的府衙,當時府衙私宅便由兵卒站崗,所有閑雜人等未經允許,不得擅自入內的了。他們是私底下問了其他人,好不容易才打聽得知,私宅住了那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葛洲是他們的長輩,少年們自是不敢問葛主簿天子長什麽模樣這種問題,當然,更不好去問他們阿爹了,這才藏在月門後頭的這片竹林,等著唐小棠出來。除非謝瑾白休沐,唐小棠基本上是每日都要公堂後頭的那個休息室念書的。果然,被他們給等到了。小豆子他們失望歸失望,到底是沒多少意外。官家那樣的人物,以小棠身份見不著太正常了。少年的好奇心來得快,去得也快。走出後院的竹林,小豆子很快便換了個話題,他哥倆好的勾住唐小棠的脖頸,“你姐夫肯定告訴你了吧?嚴虎死啦!今日嚴虎的首級同那些山匪頭子的屍首聽說都被掛在廣場上示眾呢!我跟我哥還有阿山都打算一起去看,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呀?”嚴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