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琢一人獨自站在床畔,他是怔怔地望著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唐小棠,那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再次襲上他的心頭,仿佛這一幕,他不知道瞧見了多少遍。心如無根的浮萍,沒著沒落,甚至不知為什麽,便是連眼眶都有些灼痛、濕熱。“未眠。你到底圖什麽?”“你同逢生不是說了麽?謝四公子除了美色,也沒什麽值得人看得上眼的,那我自然是圖他美色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你還同我開這般玩笑。”“我沒有開玩笑呀。謝懷瑜不好看麽?他多好看呐。從小到大,我再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人了。磨之你若是長得比謝瑾白還好看……”“那真是對不住了,在下相貌醜陋,我汙了唐大人的眼了。”“嗯,倒也不是。磨之你清秀俊逸,玉樹蘭芝,也很好看的。別妄自菲薄嘛。”“我不同你說笑!未眠,結黨營私、通敵叛國,貪贓枉法,這幾起罪名,哪一起不是死罪?你又何必為他去求那個情,徒勞奔忙?”“他是被冤枉的。”“冤枉?這天底下,冤假錯案還少麽?未眠,你還不明白麽?聖上已然對謝懷瑜動了殺心。你在這個時候再往前湊,除了搭上你自己,什麽都改變不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明白的呀。”“你明白?你明白!你明白今日為何……為何還要在早朝上力奏謝懷瑜並無通敵叛國之意,為他惹怒天顏,為他平白,平白挨這一通板子?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趕去,看見,看見渾身是血的你趴在長條凳上,我……”“哎呀。你別是要哭呢吧?帕子呢?我帕子呢?好啦,你別哭啦~~~”溫熱的液體,毫無預兆地砸了下來。蕭子舒送了馮平,迴到房間。餘琢低著頭,疾步走出唐小棠的房間。出門時,肩膀還同蕭子舒撞到了一處。“餘大人,失禮了。”蕭子舒出口道歉,盡管這事責任並不在他。餘琢卻是頭也未抬,匆匆走出了房間。蕭子舒眉頭微皺。他疾步走到床畔,唐小棠好好地昏迷地躺在床上,就連姿勢都未曾變過。蕭子舒轉頭,看向門口餘琢離去的方向,眸色微沉。那位餘大人究竟是怎麽迴一迴事?唐小棠再次醒來時,已是日暮時分。由於昏睡了太長時間,醒來時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現在又是什麽時辰。唐小棠轉過頭,瞧見了趴在床畔,閉著雙目的謝瑾白。這一下,什麽都想起了。想起來了,這人在小皇帝的麵前,握住他的手腕,摸他的額頭,還吻了他的眼睛……睡了一覺,唐小棠隻覺神清氣爽的。啊。這麽好的小玉哥哥,是他的呢。眉眼彎起,唐小棠抬手,指尖虛虛的在謝瑾白的眉毛處描了描。謝瑾白的眉毛很濃,卻不是濃眉,或者是英氣的劍眉那一類,也很好看便是了。睜開眼瞧人時,一雙挑花眼天然含情,隻是漫不經心的一眼,便足以叫人招架不不住。話本裏形容男子睡著時,有一種天然的孩子氣。唐小棠卻沒瞧出眼前之人睡著了顯露出什麽孩子氣,隻是覺得這人不管是睡著了的樣子,還是醒著的樣子,都好看,都令他著迷。他真的太喜歡眼前這個人了。怎麽瞧也瞧不夠……唐小棠將臉,一點一點地湊近。忽地想起自己還發著燒,又生生地將拉開些許距離。“我還以為,棠兒方才是要親我……”謝瑾白睜開眼,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紅暈染上唐小棠的臉頰,“小玉哥哥什,什麽時候醒,醒的?”“不久。”謝瑾白坐直身子,一麵迴答,一麵抬手摸了摸唐小棠的額頭。還是有些燒,不過比起清晨那會,已是退燒了不少。唐小棠臉頰發燙。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