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起身,雙腿跨坐在謝瑾白的腿上,抬手勾起他的下巴,“誰說的?要是我,我寧,寧可,不要聯姻。遲些親政便遲些親政唄。有謝四公子鋪路,何愁他日不能親自掌權?”謝瑾白心底的那根弦,被狠狠地撥動了一下。前世,他心中的確是那般想的。但是小九他等不及。他已厭倦了傀儡帝王的生活,迫不及待地想要掌權。歸根結底,在皇權同他謝四公子,小九義無反顧地選擇皇權罷了。從一開始,他同季九,便不是一路人。謝瑾白拿開唐小棠抬起他的下巴的手,握在手裏,眉峰微挑,“我以為棠兒會說,江山有什麽稀罕的。為了本公子,江山都可拋了。”唐小棠沒好氣地睨他一眼,“那我要是把江山給拋,拋了,還怎麽保,保護你啊?男人自然是越,越強大,才越有保護,自己所慕之人的底氣嘛。若我是那小皇帝,我寧可不要聯姻。隻要有你在身邊輔佐左右,掌權不是遲早的事情麽?到時候,太後啊,國舅一黨啊,都不成氣候了。這天下可不就是咱倆說了算了呢麽。這樣,不就坐擁江山同謝四公子,二者,兼,兼得了 ?”“你看得倒是通透。不過,棠兒有一點莫要忘了。若你坐上帝王的位置,臥榻之上又豈容他人酣睡?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隻怕棠兒千方百計,第一個想要除去的人。便是我了。”如同前世的季九一般。謝瑾白也相信,從一開始,季九未必就存了除去他的心。隻是後來,身為少傅的他權力越來越大,即便他從無反心,卻已足夠令帝王忌憚。唐小棠急了,“我才,才不會呢!我不會的!”謝瑾白順著他,哄他,“好,棠兒不會。”唐小棠這會也覺著自己方才有些無理取鬧了。他“噗嗤”樂出了聲,“說得好像有,有皇位在,在等著我繼,繼承一樣的。”謝瑾白掐了掐他的臉頰,“現在知道自己方才有多胡攪蠻纏了?”唐小棠大怒,一手拍開他的手,去掐謝瑾白的腰間的肉,“誰,誰胡攪蠻纏了?你說誰胡攪蠻纏了?”謝瑾白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還是帶響聲的那一種,複又攬在他的腰身,輕咬他的耳朵,聲音低沉,“便是棠兒再胡攪蠻纏,我也喜歡得緊。”唐小棠的那點氣,頓時就跟破了洞的羊皮水壺,往外噗嗤噗嗤冒氣,便是身子都軟成了一水,軟軟地任由謝瑾白攬在懷中。哎呀,什麽江山呀,皇權啊,統統不要了,不要了!他隻要天下無二的謝四公子!在謝瑾白的唇瓣貼上來的那一刻,唐小棠驚慌失措張開手,將謝瑾白的臉給推遠了一些,“我,我還沒洗,洗漱呢……”“咦~~~邋遢小公子。”“咦”個,屁,屁啊!唐小棠漲紅臉,麵紅耳赤地位自己辯駁,“我,我是剛,剛起!沒,沒來得及!”嚴格說來,他都還沒睡醒呢,就被豆子他們給吵醒了!之後匆匆忙忙奔下的樓,一時間來不及洗漱麽!衛卒送來午膳,謝瑾白便順便命衛卒去打來一盆水進來。唐小棠在家時,日子雖過得算不得多好,可生活起居皆由青鸞伺候著。來了扶風縣之後,凡是都得自己動手,如今是再不用洗個漱,還會將鬢發給打濕了,就是在束發這件事上,是當真沒什麽天分,每迴梳個發出門,都要遭人目光來迴看個好幾遍。哎呀!好氣!唐小棠瞪著銅鏡中的自己,生悶氣呐。手中的木梳被一隻稍大一些的手給拿走。唐小棠一怔。不過三兩下功夫,他頭上鬆鬆散散的束發,便又齊整,又好看的了。唐小棠雙手捧臉,烏眸晶亮地盯著鏡中長身玉立的謝瑾白,眼中的愛慕簡直要滿溢出來,“啊!娘子真真太賢惠了!”謝瑾白從不會在這種口頭上的稱唿同唐小棠計較。“過來吃飯。”“嗯,嗯!”唐小棠跟在謝瑾白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在椅子上坐下。唐小棠自昨天同小豆子他們出了城到現在,就沒吃過一口米飯,這會早就餓得不行了。他端起碗筷,大快朵頤,是一點知府家公子的形象包袱都沒有。“大人,不好了”“咳,咳咳咳!”唐小棠正夾一塊排骨往嘴裏送呢,葛主簿冷不伶仃地出聲,他嚇了一跳,排骨當即哢在了喉嚨裏。謝瑾白起身,在他的後背用力一拍。唐小棠口中的排骨這才吐了出來,之後便扶著桌子劇烈地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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