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沒這人厚臉皮,“我,我不要同你說話了。我要睡覺了!”說罷,背轉過身去,嘴裏故意發出唿嚕聲。沒過多久,忽地又想起些什麽,轉過身來,抱住謝瑾白的腰身,“小玉哥哥,以後不管我做,做錯了什麽,小玉哥哥都不許,不許像今日這般,不,不理人,好不好?”謝瑾白允諾,“絕不再犯。”唐小棠滿意了。唿吸漸漸趨於平緩。謝瑾白低下頭,但見小公子嘴巴微張,嘴裏微微有些哨響,因是今日落了水,有些鼻塞,雙眸闔上,已然睡著了。謝瑾白憐愛的在他的唇角印上一吻,從枕頭下頭取出續筋生肌藥膏,自從兩人結契那日,唐小棠許是那陣子多吃了生冷海鮮的緣故,腿疾犯過一次,如今已是許久未曾複發了。今晚落了水,謝瑾白擔心他明日腿又該疼了,便提前給他上藥。瓷盒中的續筋生肌藥膏已所餘不多。謝瑾白眸光微沉。即便是今後棠兒的腿疾甚少再複發,這剩餘的量,勉強也就隻能維持半年。公明需要留在扶風保護棠兒,他暫時無法派公明前去舊國南桑,也就是現在的阮淩打探藥膏一事,於是他委托了駐軍牧州的兄長替他打探此事,包括南桑的一些舊事。不知兄長那邊可有進展……謝瑾白給唐小棠上完藥,窗外天光微亮。趁著上堂時間未到,謝瑾白抱著唐小棠,小睡了片刻。唐小棠睡這一睡,睡到了天光大亮,日上三竿。睡懵了的他以為自己睡在謝瑾白後來給他添置的那張大床上,裹著被子,一滾,半個身子落了空,身子失衡,險些沒從床上栽下。唐小棠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意識尚未清明,忽聽小豆子他們在院子裏頭喊他。“小棠”“小棠”“唐小棠”小豆子他們在院子裏喊了半晌,也沒見唐小棠探出一個半個腦袋的,不由困惑地道,“小棠怎麽一直不迴咱們啊?難不成昨晚也挨了揍,鼻青臉腫的,所以不敢出來見我們?”阿山不以為然,“得了吧,謝大人這個姐夫簡直拿他當兒子寵了,能舍得打他?”“操!難不成我們都是我們的阿爹撿來的?昨晚按住我們就一頓狂揍的人都是誰?”他爹迴去後可是又對他跟他哥動了手,他現在渾身上下,就沒有哪裏不疼的。阿山聽豆子這麽一說,頓時心裏頭可酸。可不是麽。他們可真真是他們阿爹的親兒子,還不是被揍的親娘都快不認得了。柱子冷哼,“到底挨揍了沒有,去瞧瞧,不就見分明了?”小豆子聽出他哥語氣不對勁,輕扯了扯他哥的袖子,“哥。你就別生小棠的氣了。要不是小棠他自己機靈,提前給大人留了字條,謝大人趕去了山上,最後找著小棠,隻憑我們幾個,定然找不迴小棠的。那什麽光明神教的那麽邪門,小棠要是沒找迴來,咱們罪過可就大了。”柱子沉默了,半晌方沉聲道,“先去他房裏看看,許是昨夜落水,病了不一定。”“嗯。嗯。”小豆子同阿山兩人忙不迭點頭,覺得這猜測可能靠譜!統共也就二樓,又是木質的結構,這隔音能好到哪裏去?將豆子他們幾個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唐小棠,不由地在心裏頭暗暗著急。他現在人還在小玉哥哥房間裏呢,怎麽給豆子他們開門啊?西廂房,豆子他們敲了半天的房門,自是沒人迴應。小豆子著急了,“別是當真落水發起了高燒,在裏頭燒暈過去了吧?”阿山也嚇了一跳,“不會吧?”“你們兩個讓開,我把門撞開。”小豆子同阿山便配合地站到兩邊去。柱子人如其名,人長得高大又魁梧,他那麽一撞,他那門定然就廢了!唐小棠原本想著,隻要他不出聲,小豆子他們自會自己離開的,哪曾想,這幾個人竟然就要撞門了!唐小棠忙手忙腳亂地下床,一時間沒找到他昨夜傳來的那件鬥篷披風,於是隻好從櫃子裏隨意取了件謝瑾白的衣衫套上,打開房門,倚著欄杆,頭朝下大喊,“壯士腳下留情!”唐小棠的房間在西廂房的一樓,謝瑾白的在東廂房的二樓。是以小豆子他們隻聽見唐小棠的聲音,沒見著他人。聽著聲音,像是從樓上發出來的……柱子剛要蓄力將門撞開,聞言,也便停住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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