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珊珊站在原地看他,腳下像是被釘了釘子一般,久久不能動彈,青絲不知何時已經散落,被夜風吹的四處飛舞,掩蓋住了她的絕美的容顏,卻蓋不住眼底點點的絕望和冷意。


    而皇甫墨鉉,卻不敢再看她此時此刻會是何種表情,隻能隨著一陣又一陣的沉默,感受著她微微顫抖的身子,而傳來幾乎到了痙攣的抽搐。


    “恭喜攝政王,娶得嬌妻,祝願王爺添福添丁,早生貴子!”


    終於,還是風珊珊徹底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寂靜。


    可這一開口,卻冷漠疏離的讓整片空氣,都隱隱散發著寒氣。


    皇甫墨鉉指尖一抖,迴過頭來時候,風珊珊早已轉身而去。


    沒有了以往的任性無賴,蠻不講理,就連絲毫的波瀾,也未曾從她嬴弱卻顯得倔強的背影上找出。


    皇甫墨鉉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卻隻是抓住了那飄飛的衣袂。


    “珊珊,相信我——”


    沉默了好大一會,皇甫墨鉉也勉強找迴自己的聲音,音調中帶著絲絲顫抖和不為認知的祈求。


    風珊珊腳步一頓,她沒有迴頭,隻是微微側了側臉,收迴了自己被他拽著的衣袖。


    “就是因為信了你,所以連我自己都不信了——”


    一次一次,被你牽著,而忽略了自己。


    皇甫墨鉉愕然的睜大雙眼,心尖上的一陣抽痛,讓他幾乎亂了真氣。


    眼看著她的背景隨著瀾漪漸漸的消失在眼簾之中,抬起手指著她的方向,卻是一片虛空。


    ....


    風珊珊答應過瀾漪,若是以後受了委屈,就去逍遙閣,讓她一起分擔。


    迴到逍遙閣的時候,不見慕容清音和紅蓮,瀾漪吩咐廚房準備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之後,便遣散了所有的奴婢。


    而自己卻坐在風珊珊的麵前,一筷子肉一筷子魚的,將她的小盤子堆的像個小山峰一般。


    “珊珊,快吃,這些都是我特意吩咐廚房,按照你的口味做的,嚐一嚐,喜不喜歡?”


    風珊珊垂了一下眼簾,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蝦放到嘴裏,不知是不是遊魂了,還是沒心思,手腕一抖,蝦掉在桌子上了。


    “好吃——”風珊珊心不在焉的迴了一句。


    瀾漪瞬間一頭給黑線。


    好吃?是筷子好吃,還是大門牙好吃?她以為自己是屬啄木鳥的,叼著筷子咬的哢哧哢哧響?


    瀾漪鬱悶,伸手扳過風珊珊的肩膀,強迫著她直視著自己:“珊珊,你是不是還在想皇甫墨鉉,你是不是愛上了他,所以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才這樣失魂落魄的?”


    一句話,像是利劍一般打在了風珊珊的心弦上,木訥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抹驚愕的暗光,幾乎蹦了起來,矢口反駁:“你胡說什麽,我怎麽會愛上皇甫墨鉉,他要娶誰,喜歡誰,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早就和他一刀兩斷,形同陌路,以後他走他的高架橋,我鑽我的下水道,井水不犯河水!”


    瀾漪哼笑一聲,將她跳蚤一般蹦起來的她,重新按到了椅子上:“我隻不過隨便一問罷了,看把你激動的,劈裏啪啦噴了我一臉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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