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硯:“你認為自己不算是殷惜墨,也不讓我叫你這個名字,那你叫什麽?”二號:“……”木頭美人愣愣地看著殷惜墨,一雙豎瞳一會變細一會變圓,身子哆哆嗦嗦,忽然:“噗!”熟能生巧的林瀟硯一陣風把木頭渣子吹散,得,木頭美人又短路了。……慧音寺就在祥安城郊區,林瀟硯打聽到地方後馬不停蹄直接衝了進去,僧人說“方丈正在休息,還請施主稍候片刻!”林瀟硯一手拿著信道:“等不了了,副方丈呢,管事的呢,我有伽藍寺澄觀大師的信要送達!”澄觀大師這個名字一出,僧人便道:“我這就去把方丈叫來!”佛門重地,林瀟硯卻因為有事在身顧不得細看,他將信件交給方丈後,迴答了對方的一些問題,又主動提供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報,便立刻告辭趕赴正義盟。一日後,翠屏郡正義盟分壇內,林瀟硯肩抗一個木頭傀儡,頂著眾人火辣辣的目光將信件交給了管事。得到了確切迴複,並看著他們派兵遣將後,林瀟硯才轉身離開。管事好奇道:“林道友不留下來等自己的朋友?”林瀟硯站在原地,笑了笑說:“佛祖會保佑澄觀大師的。”說罷,他便扛著木頭傀儡大步往外走。說不擔心澄觀是假的,但林瀟硯相信澄觀大師能夠渡過這一劫,而且,他現在正趕時間。因為林瀟硯這幾天想來想去,發現現在是自己擺脫殷惜墨的好時機。二號與殷惜墨一樣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但他比殷惜墨好對付得多,林瀟硯決定帶著他一塊向北——去天武宗。天武宗有溫玉澤,有秦子昊,更重要的是有天武宗老祖,這是烈陽真君認證的唯一能與殷惜墨打起來不落下風的大佬。林瀟硯已經打聽過了,林軒烈不在家,也不知什麽時候能迴來,他給他留了一封信,告訴他自己出門遊曆去了。若將來殷惜墨迴來找上林家,便可以用這封信將他引開。至於他會不會找到自己,林瀟硯想,以他的能耐應該不會發現不了自己的蹤跡,但天武宗老祖在,總能壓住他的囂張氣焰。他有傷在身,定然鬥不過天武宗老祖。況且還有溫玉澤在,若他很喜歡溫玉澤,應當也不會再在溫玉澤麵前戲耍自己。實在不行,就讓小溫告訴他,小溫已經不喜歡林瀟硯了。想到這裏,林瀟硯忍不住毆打昏睡的二號,低聲道:“殷惜墨,這可是你自己做的死,就別怪我利用二號對付你了。”從二號那裏獲得殷惜墨的弱點,然後對症下,遲早有一天,他要讓殷惜墨後悔算計自己咩哈哈哈哈哈!……彎月如梭,一匹駿馬在風中奔跑,青年長發向後,懷抱美人。樹影幢幢,衣衫飄飄,好一幅浪漫的景象,若非馬上的俊男沒有心懷鬼胎,那一定會更加浪漫。已經一個月過去了,期間二號屢次短路死機,但每次醒來都不消停。林瀟硯隻好告訴他他們要去天武宗,他們一定會擺脫殷惜墨。期間林瀟硯耐心委婉謹慎地向他提問殷惜墨的弱點,而且,絕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隻是在利用他。然而二號給出的答案不是什麽怕吃辣,就是什麽怕被別人愛上,要麽就是怕夫君離開這種肉麻的話,實在讓林瀟硯頭疼不已。唯一還算有用的,大概就是殷惜墨的心口有一片逆鱗這個消息。此時二號雙手捧著臉笑嘻嘻地給林瀟硯講殷惜墨的黑曆史,力圖讓林瀟硯再多討厭他一些。“夫君,你知道為什麽殷惜墨總愛戴麵具嗎?”林瀟硯老實地搖搖頭。二號笑道:“千年前殷惜墨出去玩,與一個正道修士擦肩而過,對方對他一見鍾情死纏爛打,最終墜入魔道,殷惜墨怕這種麻煩事再發生,就戴上了麵具。你說,他是不是狐狸精?”林瀟硯十分無語:“雖然你說的沒錯,但,這不也是你經曆過的嗎?”二號:“……口”林瀟硯反手捂住他的嘴:“憋迴去!”二號嚶嚶一聲,張開手臂抱住林瀟硯的腰肢,一張凹凸不平的小臉貼在林瀟硯胸膛上:“夫君,不要離開我,你離開他吧,你離開他,他就要死了。”林瀟硯心亂了一拍,忍不住別開頭看向漫漫長路:“為什麽這麽說?”要他死,不,他並不想他死,他隻是……不想被人玩弄感情。“他愛你,我也愛你。”二號的聲音在夜色中詭譎而森冷,“我們隻能有一個人擁有你,那個人一定是我!”林瀟硯緊緊皺眉低頭看向二號,聲音無意識加重:“為什麽這麽說!就連分神也要如此?殷……你告訴我,你到底愛我什麽,他到底又有多少喜歡是真的?”他實在是忍不住直接問了,或許是因為知道麵前的不是本尊,而是一個有著本尊記憶和過去的傀儡。人總是害怕麵對另一個人的真心,唯恐裏麵充滿了對自己的負麵情緒,但當麵對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忍不住心懷僥幸。看成績的時候害怕,讓同學替自己看,看真心的時候害怕,讓傀儡替那人轉達。多可笑,優柔寡斷的人類,心懷僥幸的人類。林瀟硯忍不住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