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林瀟硯見他還是好說話的,且果真蛇精病,莫名其妙提什麽秦子昊,便坐起身,兩手揉著太陽穴,眉頭緊皺,體內靈氣流轉,撫慰著宿醉後痛苦的腦袋。帶那股醉意與痛楚消失之後,林瀟硯恍然大悟。好特娘一個陰險狡詐的無意魔尊,一眼就看出來秦子昊的威脅最大?可他針對秦子昊,為啥要試探自己的看法?神經病!這神經病忽然又捂住了自己的臉,嚶嚶哭泣起來,嚇得林瀟硯連滾帶爬下了床,一邊警惕地盯著他一邊給自己穿衣服。得小心,可千萬不能做錯事!“硯哥,我明白了。”他邊哭邊說,聲調極其詭異,哭腔中似乎又帶了點笑意,分明是笑,卻又讓人毛骨悚然。“你明白什麽?”“我明白……你果然還是為他著想的。”話的最後,近乎呢喃。林瀟硯看他的眼神愈發像是在看蛇精病了。……揮別落梅山莊,林瀟硯和殷惜墨卻又收獲了另外一個同行的人——澄觀大師。至於邱雲朗小少爺,他也不是沒想過和林瀟硯一起走。不知者無畏的邱雲朗小少爺說:“我一迴去我爹就催婚,煩都煩死了!幹脆我和你們一起走吧,大江南北,爺正好想去看看!”林瀟硯抬手敲他腦門:“跟誰喊爺呢?”邱雲朗:“……咳,小爺總行了吧!說話迴來,你這是要去哪?那個……其實,我也想修仙,你能不能教教我?”林瀟硯道:“我自己還沒修明白呢,可不敢胡亂教人。”邱雲朗露出失望的神色:“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麽天賦。”林瀟硯想了想,說:“若你真想修仙,我可以給你寫個推薦信,去我的門派試一試……”殷惜墨忽然插話道:“硯哥此行要去尋親,何不直接帶著他一起去正義盟?正義盟派別林立,邱少爺找到師門的機會更多。”邱雲朗眼睛一亮連忙點頭:“說的對說的對!”林瀟硯:“……”他這不是怕殷惜墨忽然翻臉,自己連自己一個人都不一定能護住,更別提兩個小弱雞。現在殷惜墨煽風點火顯然是不嫌麻煩大,林瀟硯便冷笑一聲說:“你也別以為有我在就能護住你一路,我也不過才金丹期,碰上大佬照樣歇菜。況且,此行艱險非你所能想象,你還是老實點吧!”邱雲朗還不太服氣:“有多艱險?”林瀟硯偷瞄了一眼殷惜墨,一把扯過邱雲朗,在他耳邊陰森森地說:“艱險到我的小命都難保!”邱雲朗哼了一聲說:“反正你就是不想帶我!”他約莫沒信林瀟硯的話,但被他這麽拒絕拉不下麵子,於是帶著邱遠轉身就走。林瀟硯為他鬆了一口氣。至於澄觀小大師,他也正好順路,便幹脆一起走。對於澄觀這位深藏不露的大師,林瀟硯十分歡迎,甚至增加了一絲安全感。有澄觀大師在身邊,殷惜墨總該收斂一些吧?不,他一點都沒有收斂,甚至變本加厲。夜間,殷惜墨麵色潮紅地滾進林瀟硯懷裏。林瀟硯束手束腳,不知所措:“你怎麽了?”又在玩什麽把戲?“硯哥,我好熱。”殷惜墨一把扯開衣領,指著自己身上的紅痕說,“看,一定是硯哥留下的傷讓我發燒了!”我看你不是發燒是發騷!林瀟硯咽下這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話,眼皮子直跳:“惜音,你別這樣,你再這樣我就……”“就什麽?”殷惜墨咬著唇興奮地看著他。林瀟硯抹了一把臉,說:“叫澄觀大師給你誦經了。”殷惜墨伏在他身上笑的直顫,林瀟硯卻被他搞得又開始頭痛了,這魔頭似乎對於勾引他這件事死心不改,或許,自己應該改變一下路數,讓他知道勾引自己毫無價值。林瀟硯懨懨地瞅了他一眼,心意一轉,已經有了念頭。“硯哥是要告訴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嗎?”殷惜墨攀附著他緩緩起身,夜色中柔風纏.綿如蛛絲,溫柔而頑固地將他包圍。泂泂水聲從外麵傳來,林瀟硯看著夜色,計算接下來的距離。他們離開落梅山莊後,又行一段路入了一座城,此刻正歇在客棧內。這座城是南來北往的樞紐,長清河從中貫穿,客運熱鬧人流繁多,客棧內隻剩下兩間房,林瀟硯便義不容辭地承擔起和殷惜墨同住的責任。明日他們會去往碼頭搭船,上了船沿著河向下,七日之後便可抵達陵洲,到了陵洲,就離林家不遠了。擺脫殷惜墨,指日可待!而現在,重要的是穩住殷惜墨!大約他也知道離林瀟硯認迴林家的時間不多了,故而有些急切,想要讓他屬於自己。林瀟硯道:“此話十分有理,卻不是我想對惜音說的。”殷惜墨在他耳邊嗬氣如蘭,指甲劃過,差點把雪白的裏衣劃破:“那硯哥想說什麽?”林瀟硯道扭過頭,一把抓住他的手,情真意切道:“我想說,你跟著我,是不會幸福的!”“哦?為什麽?”殷惜墨並不惱怒,饒有興致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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