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錚猶豫著該如何解釋。


    他想告訴白明月她真正的身份,又怕刺激到她。


    可如果不說,他又擔心她會多想。


    這時白明月又問道:“你剛剛叫我明月,為什麽?這個名字好熟悉,我……我……啊!我的頭好痛!”


    她痛苦地抱著頭,嚇得秦錚趕緊取了藥:“快吃藥!吃了就沒事了!”


    白明月看著他手裏的藥片,猶豫了片刻後,突然推開了他的手。


    “不行!我不能再吃了!我要想起來!必須想起來!”


    她的身份!


    還有她的家人!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秦錚心疼地抱住她:“好,你不想吃就不吃了。不過你別逼自己,我們慢慢想。別擔心,我會幫你找到他們的。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白明月掙紮了很久,才漸漸平複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什麽都想不起來。


    每次隻要去想,就會頭疼得厲害。


    以前她痛得實在受不了,隻能吃藥來控製。


    可是這次,她真的不想再吃藥了。


    她希望自己能夠想起來。


    可惜掙紮著想了很久,腦子裏也隻是出現了幾個模糊又混亂的畫麵。


    她甚至都看不清那些畫麵到底是什麽。


    她太沒用了。


    白明月疲憊地睡了過去。


    秦錚心疼地替她擦去臉上的冷汗,幫她蓋好被子,默默坐在旁邊守著她。


    ……


    白山村。


    賈家。


    警察走後,周素梅和黃來娣的心情都很糟糕。


    黃來娣看著兩個小女兒,心裏第一次對賈廣田生出了強烈的恨意。


    她是重男輕女,想生兒子,嫌棄兩個小女兒。


    可再嫌棄,她們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她天天在家裏幹活,累得跟狗似的。賈廣田居然連個招唿都不打,就想賣了她女兒!


    黃來娣氣得連活都不肯幹了,整個下午就待在屋裏看著女兒。


    周素梅待在另一個屋裏,靜靜地坐著,臉色陰晴不定。


    賈廣田居然想賣了賈美玉和賈美麗!


    這不對勁!


    他想賣的,明明是白家那倆孩子!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難不成,他是眼看白家孩子沒法下手,就想先賣了賈美玉和賈美麗。


    這個老畜生!


    不過,他總算是被抓進去了。


    要是能讓他一輩子待在裏頭,別再出來,那就太好了。


    想到最後,周素梅微微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


    她已經上了年紀,臉上滿是皺紋。曾經姣好的麵容早已經被歲月折磨得麵目全非。


    就連笑起來的時候,都多了幾分刻薄。


    周素梅看著鏡子裏那張蒼老的臉,無聲地痛哭起來。


    想當年,她風華正茂,從城裏來到鄉下當知青。


    她本來有個男友,他們感情很好,約定了要結婚。


    可是賈廣田那個畜生,他毀了她!


    後來恢複高考,她想考上大學,離開這個鬼地方。


    賈廣田知道後,就開始打她。


    他不停地打,打得她渾身是傷。


    最後她被打怕了,再也不敢想迴城的事。


    誰知道一晃眼,這麽多年都過去了。


    她也成了行將就木的老女人。


    好在,那個老畜生總算是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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