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秦憐看著謝景深,一身警服,將他剛正的氣質襯托的恰到好處,原本陽光的麵容,因為頭上扣著的警帽,讓他的臉變得威嚴起來。


    謝景深同樣也看著她,眼神裏透著複雜的光。


    空氣裏,怪異的氣息在蔓延。


    『哇...』的一聲,小致遠的哭聲打破了這份壓抑的沉重,秦憐心裏一慌,麵上卻不顯,她趕忙走過去,將小致遠抱在懷中。


    「小致遠,不哭不哭,媽媽在這兒....」


    謝景深看著秦憐哄孩子的樣子,那聲音,那語調,好像她真的隻是一個三個月孩子大的媽媽而已。


    似乎,有種錯覺。


    她,不是傷害母親的兇手。


    隻可惜,那些證據擺在自己的麵前,不由得他不信。


    江海濤站了起來,麵色嚴肅的看著謝景深,「謝局長,秦憐到底謀害了誰?」


    好端端的,怎麽涉嫌謀殺案呢?


    秦憐抱著孩子的身子突然一僵,雙腿的肌肉繃得緊緊的,但是她的麵上卻看不出一絲慌亂。她在想,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她就多砸幾下,也許林桂蓮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了。


    可惜了。


    隻是,警局的動作很快,快的超乎她的想像。


    「江先生,很抱歉,我不能隨意透露受害者的信息。」謝景深看向秦憐,「秦小姐,跟我們走吧。」


    秦憐不舍的將孩子交給保姆,再看了眼江海濤,然後一言不發的朝門口走去。


    夜色,很好。


    月光淡淡的,卻有種蕭瑟的感覺。


    警車上,謝景深和秦憐坐在後排上,氣氛卻說不出的沉悶,悶得胸口發慌。


    秦憐臉色依舊平靜,平靜的麵無表情,手心下的手卻是不斷地冒出冷汗,可是她不卻不敢動一分。


    「為什麽?」忽然,謝景深壓抑的開口。


    一路上,他的腦中一直在徘徊著這個問題。


    如父親所說的,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恨,讓她生了殺意。


    如果,是因為母親平時對她的態度,那麽謝景深會覺得她太狹隘了,可是,他認識的秦憐卻不是這樣的人。


    一定是有原因的。


    「謝局長問的好...」秦憐笑了,冷笑,「你怎麽不問問你母親,她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一聲謝局長,將兩人的距離遠遠的隔開了。


    謝景深心裏發酸發澀。


    在他以為和秦憐的關係即將扭轉的時候,上天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一邊是自己深愛多年的女人,一邊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頭一次覺得,上天對他挺殘忍的。


    「我媽腦真盪,目前還未醒過來。」


    秦憐不在說話,轉頭看著窗外。


    彌紅燈閃爍,車流不息,人來人往。


    外麵的熱鬧,卻是與她無關了。


    隻是,秦憐的平靜,卻讓謝景深的胸腔一點一點的滋生出火焰來。


    「秦憐,我媽到底跟你有多大的仇,才讓你下如此狠手?」謝景深壓抑的情緒爆發了,紅著雙眼,對著秦憐嘶吼。


    「怎麽,對我很失望?」秦憐冷漠的看著謝景深,「謝景深,更失望的在後頭呢,你做好心裏準備吧。」


    .....


    昏迷之後的林桂蓮,再度醒來。


    守在一旁的謝東行激動的開口,「醒了?」


    林桂蓮迷濛的了好一陣子,才聲音沙啞的說道,「東行...」


    謝東行趕忙到了一杯水,插上吸管,餵林桂蓮,半杯水喝掉之後,謝東行又問,「頭還痛麽,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林桂蓮想要起來,可是剛一動,腦袋卻疼的好像要炸開了一樣,疼的她直咧嘴,失血過多的臉上一片慘白,還冒出一片冷汗。


    「別動。」謝東行趕忙按住林桂蓮,「你的傷還沒好,醫生說暫時不能起身,你想做什麽,跟我說。」


    「東行。」林桂蓮忽然伸手緊緊的抓住謝東行的手,滿是憤怒的說道,「東行,是秦憐,是秦憐,你和景深一定不能放過她。」


    話說到後麵,林桂蓮的情緒很是激動。


    謝東行被林桂蓮抓的手泛疼,想到她受了這般大的傷害,情緒難免不平靜,繼續安慰道,「昨夜,景深已經將秦憐扣在警局裏了,等你好了一些之後,警局那邊會安排人過來錄口供。」


    那踐人被抓去了?


    林桂蓮心裏很是開心,如果謝東行不在,她的腦袋沒傷,她肯定要大笑三聲。


    踐人,你就給我等死吧。


    見林桂蓮不說話,一張臉不斷的變換著,謝東行以為她對此時不滿,便問了別的,「到底怎麽迴事?好好的,你和秦憐怎麽會到十裏大橋那邊去?」


    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謝東行也有些自責。


    如果當晚他和景深陪她迴去,那麽這意外是不是不會發生?


    可惜了,世界上沒有如果。


    他也沒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林桂蓮神情害怕的看著謝東行,眼睛裏染上了淚水,避重就輕的將那天晚上遇到秦憐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出來。


    當然,她避開了杜芯悅,還有秦雪的事情。


    「什麽?」謝東行一臉沉怒,「拿槍指著你?」


    「是。」林桂蓮哭了粗來,「你知道我不喜歡秦憐,覺得她配不上兒子,偶爾碰到她,我也沒有給她好臉色,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她,她竟然想殺我。」


    林桂蓮哭的厲害,心裏卻想著,非法持槍,不管構不構成危害,都是要判刑的。


    非法持槍,外加故意殺人罪,秦憐,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


    「江董,有警局的人過來找您,現在已經進電梯了。」


    中午,董事辦,助理沒敲門就直接進去了。


    江海濤猛地迴頭,臉色不太好看,「有說什麽是什麽事麽?」


    昨晚,秦憐被帶走,到了現在,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更不知道秦憐是被懷疑還是她真的觸犯法律了。


    對於秦憐的出身、來歷,江海濤也調查過了,覺得小姑娘挺不容易的。


    可是現在,他卻覺得,秦憐是那麽的陌生。


    明明天天都能看到的人,他卻一點都不了解。


    「他們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所以問不出什麽。


    「等會該怎麽做,你要做好準備工作。」江海濤一臉嚴肅的說道。


    警察來找他,裏麵的員工肯定會看到,也一定會有人好奇,警察為什麽來找他,如果傳出一些不好的風聲,多少會對公司有影響。


    「請董事長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沒一會,兩明警察直接進了董事辦,出示證件,「請江先生配合我們調查。」


    迴江家的路上,氣氛壓抑。


    下車的時候,江海濤看到自家門口來了好多警察,不由得麵色發怵,「警察同誌,能告訴我這次又是幹嘛的麽?」


    昨晚是涉嫌謀殺罪,那麽,現在又是什麽。


    警察辦案,每個被需要到的公民有義務配合。


    那麽,他是不是有知情權?


    「有人舉報,秦憐非法持槍,請江董配合我們搜查。」


    非法持槍?


    江海濤心口一凜,沉著臉進了大廳,家裏的保姆早就嚇的坐在客廳裏,不敢亂動。


    其他警察進各個房間搜查,兩名警察留在大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樓上時不時傳來的動靜,讓江海濤坐立不安。


    秦憐到底幹了什麽?


    『哇...』


    小致遠哭了,哭的很兇。


    江海濤不忍,問道,「我能幫秦憐請律師麽?」


    「理論上是可以。」一名警察說道。


    「隊長...」一警察從秦憐的房間走出來。


    江海濤看到槍的時候,臉色一白。


    「檢查過了沒?」別是高仿的道具。


    「保險櫃裏搜出來的,貨真價實。」


    隊長點了點頭,「江先生,非法持槍,不管有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犯法,請跟我們走一趟。」


    .....


    k.n總裁辦,陸佑擎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許久才抬起頭,端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優雅的品著。


    苦澀的咖啡,刺激著他的神經。


    『咚咚咚』,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恩格斯走了進來,「boss,夫人來了,已經進了電梯。」


    陸佑擎猛地抬頭,「一個人?」


    「一個人。」恩格斯點頭。


    陸佑擎立即放下杯子,衝出辦公室。


    電梯口,看著跳躍的數字,陸佑擎的心是忐忑的。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危險二字?


    『叮』的一聲,電梯開了,陸佑擎看到站在裏麵的喬念,直接走過去,牽著她的手。


    辦公室裏,陸佑擎扶她坐下,想罵她兩句,最後卻是不忍心,改口說道,「怎麽這麽笨啊,想我了可以給我打電話啊。」


    喬念看著陸佑擎,水潤的眸子沾染著情緒,良久才低聲道,「陸佑擎,秦憐出事了。」


    陸佑擎挑眉。


    「江慕初生前對我一直很好,死後將自己名下所有股份都給了我,我卻沒有為他什麽,現在想想,我覺得自己虧欠他太多了。」


    「所以....」


    「小致遠已經沒有了爸爸,我不想他在有一個殺人罪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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